无名之F上————fox^^
fox^^  发于:2010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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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起。
他离开前让他去找夏洛特,可夏洛特也掉了进去,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个警察,在几天前,
他还是个普通的人类,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状况。
峡谷下方,有什么东西正在上来,他张大眼睛,仍没法看清,温度太高,烧灼着他的视线,又或者是因
为他根本不敢往更深处看
那东西猛地冲了上来。
伊恩被那冲击力撞得几乎飞出去,他坐在地上,高高抬起头,看着那从地狱深处飞出来的东西。
那是条火龙,与它纠缠在一起的,还有某个漆黑的附着物,它是那么长,像火箭一般直直窜入云霄,上
空乌黑的云散像被驱赶的小鸡一样迅速散开。那两只怪物在空中扭曲和战斗,伊恩张大眼睛,他从没见
过如此壮观的场面,它们搅得云层四处流动,像有人用勺子胡乱地搅动一只超级巨大的咖啡杯,整个天
空只有混乱可以形容。
那龙终于完全从地狱里窜了出去,伊恩听到它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他突然想到很小的时候看过的关于
天使的传说。炽天使的原形,光与火的灵体,它们常以火蛇或火龙的形象出现
炽天使,最上位的天使之一,最接近上帝的灵体。他张大眼睛,呆呆看着天空,那两条巨大的灵魂疯狂
地扭动着,整个地狱都在这巨大的力量下战栗。
西雷斯恢复了他的原形,化身为这巨大的灵体,和另一个恶魔在进行某种他不能理解的,高层次的
战争,他的肉体掉入地狱,又以更高级的形式飞出他制止自己脑袋中诡异的、过于浪漫的想法,那
两个灵体打得如火如荼,现在他所要知道的,就是西雷斯掉落地狱前的毫无理由的威胁,他让他去找夏
洛特。
他该怎么去找夏洛特,从这里跳下去吗?他爬到裂缝前,往看了一眼,又移开焦距。
西雷斯说如果他找不么夏洛特,那他从地狱时出来也要杀了他,现在他立刻就从地狱里出来了。还跟着
那个那个据说他父亲的生物,他不知道炽天使有多强,但他也知道它们是专司战斗的天使,他可不
觉和一个寻常恶魔一起能搅出这么大动静,整个天空翻江倒海一样,几乎要翻过来了。也许它是某个地
狱的魔君也说不定天哪,他到底卷入了一件什么事情里头,这有点儿太不着边儿了吧!
一片羽毛从乱七八糟的天空静静飘下,最初它只是一个黑点,然后越来越大,伊恩这才发现那不是根羽
毛,而是一个男人。
西雷斯。他穿着和往常一样的黑大衣,同样黑色的短发,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周围既没有
翅膀也没有火蛇,只像他在人界一样,平静地站在他面前。
你是聋的吗?他冷冷地说,说话的语气还像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你怎么伊恩说,看看天上。
这只是个幻影,我只需要分配出一点力量就可以了。西雷斯不耐烦地说,我再问一次,你是聋的
吗?为什么你还站在这里?
夏洛特?我不知道要怎么伊恩停下来,西雷斯的手直直指着地狱的裂缝。
下去找她。他严肃说。一个天使落入地狱,肯定不会立刻死去,那个过程将惨烈而漫长。而夏洛
特,我可以乐观的估计一下,如果她在最后学会了怎么清空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也许那些魔鬼不会立刻
发现她,她就能活得久一点。但不是无限期的。

第十章奇特的属性
你得去找她,伊恩,我分不开身。西雷斯说,他抬头去看天空,那里的战争仍在继续。她肯定落
地了地狱的某一层,不会太深,因为那攻击她的杂种不是来自最深层的。只要动作快,我们还有机会找
到她。
我就这么下去?伊恩说,看看那个大得吓人的万人坑。
西雷斯伸出手,伊恩迟疑地握住他的手。我借你一点力量。西雷斯说,在触碰到驱魔人手掌一瞬间
,一双黑色的翅膀在伊恩后背忽拉一声张开,人类惊呼一声,这是什么?!他抓住翅膀,想把它弄
下来,可当手掌碰到时,却感到清晰的触感,像他抚摸的是自己的胳膊一样,把他吓了一跳。
只是个伪装。西雷斯说,习惯性地想找自己的烟,但发现精神体不能吸烟,只好作罢。你知道,
那个触感是为了逼真,这样有恶鬼想把你的翅膀揪下来,你至少知道惨叫。
这不好笑!伊恩愤怒地说,他现在知道自己要干嘛了,他要孤身进入地狱,寻找一个不知身在何处
的天使,他甚至连地狱的基本构造都不知道,也不了解魔鬼和灵魂的任何信息,他只知道罪犯或是枪械
的使用原理,他只是个警察!
嗨,我抓到你了,阿尔封斯。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和朋友说什么悄悄话呢?
西雷斯和伊恩迅速转身,可是什么人都没有,周围空荡荡的,那吵哑的、带点英国口音的声音像是从四
面八方传来,仿佛遥远,又近在耳边。
一阵风吹过,不远处那生命之圈中被腐蚀的黑色灰烬像有生命一样冲着它们飞来,那看上去只像是风吹
过的灰尘,但伊恩可不这么认为。它们像是一群黑压压的昆虫,长着利齿,一窝蜂地冲他们冲来。
那是什么?!伊恩叫道。
还是那个圈。西雷斯说,把伊恩往裂缝的方向推,它对我不管什么用,我只是个幻影,但你不会
想再碰到它的。
伊恩被强硬地推到巨大的裂缝前方,他往下看了一眼,感到一阵头晕,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下地狱,这
下子可来了个现实版的,伊恩欲哭无泪地想,真不知道西雷斯对他哪来这么大信心。
快点!西雷斯说。前方是张牙舞爪的黑暗力量,后面则是一整块儿地狱,伊恩前后两难,这时黑雾
已经到了跟前,伊恩几乎能听到约瑟夫轻轻的笑声。
然后西雷斯猛地把他推了下去。
伊恩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而在同一瞬间,黑雾触碰到了西雷斯的手指。它并不真正能伤害到他,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只要他把那
个磨磨蹭蹭的人类推下地狱,自己就能重返天空的战场。只是那指尖邪恶的力量对一个天使来说,太过
于冰冷和恶心了,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而在同一瞬间,伊恩抓住了他的袖子。
西雷斯失去了平衡。
一切只是一瞬间,但是已经足够了。
西雷斯狼狈地和伊恩一起向下跌去,这次,没有一个人抓住另一个,他们都十分干脆地掉进了地狱。
约瑟夫对这件事有点惊讶,身为炽天使本源的西雷斯也是同样。
但那只是一个插曲,并不影响它们之间的战斗。乌云依然被搅得不得安生,灵体间的战争仍在持续,没
有谁在意那两个小小的影子掉进了地狱,再不见踪影。
当落到似乎是地面的东西时,伊恩恐惧地四处乱抓,他也曾有过在黑暗中掉入某处的经历,但没有一次
恐惶成这样,也许因这次他到达的是地狱。
然后立刻地,他抓住了西雷斯。
后者粗暴地把他的手挥开,大声嚷嚷道,好了,你抓住我了,你抓住我了,恭喜你,警官!你的手铐
呢?可千万把我铐死了!
伊恩坐在那里,刚开始极度的恐惶过去后,他这才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并不真的那么像地狱,虽然显然也不是地球上的地方。
这里像是一个古老的乡村,正值严冬,细小的雪花不断从阴沉的天空飘下,积了薄薄一层。他坐在一个
高高的绞架下,上面乌黑的绳索随着寒风微微晃动,周围都是阴沉着脸的深灰色石块,放眼望去,没有
任何暖色。远方的山脉呈现冷冷的灰紫色,更显得空气如同冻透了一般。
他抬起手,发现了这里唯一的暖色,他的掌上沾了一层恶心的暗红,他低下头,发现他坐的台子全
是紫黑色的,像有无数的鲜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而这里不久前才刚刚经过一场酷刑
他猛地跳起来,远远离开那个台子,从地上抓起一些雪,试图把手上的鲜血抹掉。
长官,你在找你的手铐吗?另一个人不依不饶地说。
我只是很紧张!伊恩大叫,你在叫我下地狱,你难道就不能用温和点的态度来说,刚才你那副样
子好像如果我再迟一秒,你就会把我踢下去!这是天使该干的事儿吗?!
难道我他妈还要开辆加长版的豪华婚车,扎上粉红色的缎带,再请一个乐团来开车送你下来吗?!
西雷斯大叫。
没错,你还忘了一万朵的红玫瑰!伊恩冲他叫回去。
两人怒视着彼此,急促地呼吸。
西雷斯想站起来,却狼狈地跌倒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握着左脚的脚踝。
怎么了?伊恩问,上前一步,又有点尴尬地停住。
我们必须保持距离。西雷斯说,左右张望着似乎想找个洞爬出去,那家伙很快就能找到我,到时
他会连你一起揪出来。
他知道我们在这里?!伊恩紧张地四处张望,可是他像回到了中世纪的某个封闭的小村庄,周围一
片荒凉未开化的景色,其它什么也没有。
不,实际上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只是说他能找到我。他能在地狱的任何地方对我定位,
我身上有他的囚徒烙印。西雷斯说,伊恩的视线移到他的腿上,驱魔人继续道,所以,长官,你把
我拉来不是拉来了救世主,你拉了一个大麻烦。
伊恩没有理会他的嘲讽,那个根铁链,我看到它穿透了你的脚踝,那是他给你烙上的印记?可他不是
你的父亲吗?我是说,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西雷斯用一副不屑地眼神看着他,是的,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为什么要对你干这种事?我是说,他和某个女人生下了你,你和他有直系血缘关系,继承了他的基

你不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讲父子的含义。
伊恩有点儿惊讶于他对这件事的冷漠。但父子是很重要的关系,虽然你们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可是关系弄成这样也太夸张了。血缘关系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关系,我小时候以为我恨我父亲,其实
并不是这样的。他说,这是经历了很多仇恨和叛逆后,才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下我的妈妈离开了,为了他自己的梦想,我们生活得十分艰难。我长大后他落
魄地回来,是的,他很自私,我恨他,但当我试着不那么恨时,试着把他当成一个父亲来相处时,
我发现那让我好过了很多。那甚至不是为了安慰他当然那样也很好仅仅是让你自己好过。也许
你可以和你父亲谈谈,我不是说他会变成一个好人,只是你们看上去想杀了彼此,他还在给你做记号
他指指西雷斯的脚。
你父亲也每个周末让你躺在餐桌上,往你身上洒调味料,手里拿着刀叉,意淫你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西雷斯问。
那倒没有。伊恩艰难地说,并不特别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你说的那个吃,是字面上的意义吗?他忍不住再问。
西雷斯瞪着他,是的!就是人们到餐馆后,准备的那个吃!
哇哦这真是有点儿惊悚伊恩不确定地找到一个形容词。我知道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
可能好起来了。他快速说。
那么,我们现在在另一个空间?那我们在人界的身体还呆在那儿发傻?还是直接死了,被拉去埋
了、烧了什么的?他问。
不,时间不是直线行进的,它是迂回曲折的。西雷斯说。
这话我在科幻小说和电影里不知听过多少次,一次也不明白它的意思。伊恩说,但我想你现在说
它,就是指如果我们都活着,我们还能回到原来的时间,不至于被埋掉或烧死?
我想是吧。
我想是吧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照着范斯告诉我的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转圈的。西雷斯说,但是的,我以前
离开过自己的身体去别的空间,回去时时间相差不大,只有几秒钟。
伊恩松了口气,虽然理由不明,不过还好理由并不是那么重要。那么,我们现在在哪儿?他问。
我不知道,地狱的某一层的某个小镇,看上去挺边远的,乡下地方。西雷斯说。
哦,不知道,我该知道你不知道。伊恩嘀咕,但你是说某个小镇?这里不是地狱吗?呆的不都是
受难的灵魂,接受酷刑什么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对这里又不熟。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伊恩大叫,他还以为拉下来一个导游呢,你不是天使吗?
西雷斯冷冷地看着他,伊恩,炽天使呢,说白了就是刽子手。所以,我他妈是个刽子手,不是假释官
,我只管杀那些恶魔,不管它们平时搞些什么变态爱好,了解吗?
好吧,好吧,我了解,你犯不着这么大发脾气。伊恩举起双手。
我发脾气是因为我的腿疼得要命,我的腿疼得要命是因为他在找我!西雷斯冷哼。
伊恩正想回答什么,这时,一阵咯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人同时静下来。那声音像只格外大号
的青蛙,或是某种夜行性的鸟类,他们循着声线看过去,旁边只有裸露的黑色岩石,杂乱而荒芜。但两
条细细的黑色触角,从一块岩石后露出来,轻轻抖动着。
那是什么东西?伊恩说。
可能是某种恶魔。西雷斯说。
伊恩手里拿着枪,快速地看了驱魔人一眼,征求意见,他已经准备为这场战争做点什么。西雷斯迅速道
,我恐怕帮不上忙,我现在只是道幻影。
啊?另一个人绝望地问,他只准备帮忙打打杂,还没有把责任一肩挑的准备。
我的本体在上面。西雷斯指指天空,相隔也许十几层地狱那么远的地方,和一只该死的恶魔准备
拼个你死我活。
那你们什么时候打完?
也许几年,我不知道。另一个人无所谓地说,挺浪费时间的是吧,但只有人类把时间看得这么重

现在这怎么办?伊恩绝望地问,怪物咯咯地叫着,从岩石后慢慢露出半个脑袋。它看去有
些像蟑螂和蚂蚁的合并体,但是大了无数倍,昆虫般的复眼突出在上面,嘴巴则是两个巨大的黑色钳子
,上面沾着和刑架下一样的紫黑色黏液,还有一些看似人类肢体的碎肉渣。
可能是某种食尸类昆虫?西雷斯不确定地说。
这难道是昆虫的个头儿吗?!伊恩大叫,又有几双黑色的触须从岩石头探出来,也许它们不光像自
己一样高,还有一整窝蟑螂那么多!
西雷斯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儿像在幸灾乐祸看着伊恩手中的枪,警察的手在
不停发抖。
你那样不行。西雷斯说。
什么?
你的枪,伊恩,毫无用处。驱魔人说,以你现在的控制力嘛,一发子弹就会用光你所有的精神力
量,接下来的几分钟你爬都爬不起来,战果呢?英勇宰杀一只蟑螂,并被其余的蟑螂吞掉?
伊恩恨不得掐死他,看着别人倒霉他就这么开心吗?!但他还是努力把心神收回来,盯着手里的枪,它
并不真的是把枪。
你现在根本没法子把自己的精神力量分成均匀数分,把弹匣填满,你像个一发装的冲天炮那样。另
一个人还在幸灾乐祸地总结。我建议你换个武器。
什么武器?!
我不知道,也许一把刀?西雷斯说,用刀刃切割敌人的时候,能比较有效地引导相应的能力。
我该怎么让它变成一把刀?
我希望你不要变出一把菜刀。
我该怎么样把它变成一把刀?!
想就可以了。西雷斯摆摆手,想着你手里拿着一把刀,它的形状、色泽、它锋利的寒光,它的一
切细节。
我从没在意过一把刀的细节,还在除了收藏家、武道家什么的,干起仗来谁还用刀那么土呢伊
恩痛苦地说,盯着自己的手,一边往西雷斯的方向退,枪仍然是枪。食人虫子们慢慢越过岩石堆爬过来
,光是视线中的就有六只,谁知道后面石头的原野里是不是还藏着更多只呢。
你最好快点。西雷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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