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F上————fox^^
fox^^  发于:2010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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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商议派遣一个士兵之类的,我猜他可能位阶很高。
西雷斯把脚收回来,他想这个魔鬼确实不知道太多了。这些地狱种族做事的方式远谈不上团结,他们是
以力量确定位阶的。魔鬼喃喃地道,你等着,还有那个婊子
西雷斯狠狠一脚踹在它的嘴上。这次,他的力量不再只是力量,而是加杂着强烈的炙热,仿佛有火焰在
随着他的动作产生一般。当他的脚踹在它身上,魔鬼几乎可以闻到躯体被焚烧的气味,那焚烧一直到它
的灵魂里去,它尖叫出来。
你叫她什么?再来一遍?西雷斯柔声说,又是一脚狠狠踹下去,那东西一声也叫不出来,直到把它
打成了一堆碎片,缩在泥潭里,驱魔人才算出了一点气。
他转过头,看到那仍慢慢注入泥沼里的血流,就是这东西持续不断地给它力量,把一个魔鬼从下层的地
狱里拉了出来。他走过去,不再理会那堆呻吟的烂泥,只要这血流不断,他拿它也没什么办法。
上游有一些阻止,但还能前行,他循着线索前进,血流像条小小的溪,在赤红的土地上汩汩流淌,地面
欣喜地回应那浓缩的邪恶,当被液体冲刷后,才能看到那并不只是土地,那里凝结着扭动的痛苦魂灵,
它们每一个都很小,像蛆虫一般,只是痛苦灵魂的碎片,在这片土地永远孤独地尖叫,和被践踏。
西雷斯继续往上,上流的血流变得小了一些,那邪恶像是被浓缩得更紧了,那种高纯度的浓缩让他有点
儿惊讶。他知道这不是血,这是魔鬼收集来的罪恶和不洁,这种东西永远可以给它们力量。
血流是从上面的一个凸起的赤红色石块上流下来的,他走上去,看到了它的源头。
那是一瓶红酒。
它是纯水晶制作的,有着优雅修长的瓶项,和大部分的红酒瓶一样,在下方涨大,上而雕刻着葡萄的花
纹,精致华丽。它倒倾在那里,里面的鲜红的液体已经流出了一大半,并在某个薄点唤醒了魔鬼。
用红酒瓶乘装收集来的罪恶,西雷斯脑中浮现一个会干这种事的魔鬼的影子,他就是来找它的,他为了
这个离开失神的夏洛特和伊恩,他动用自己不想使用的能力,就是为了找到他。可当发现那可能真的是
他时,他却有些退缩了。
他转过头,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背对他站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杯红酒,那里的罪恶是他最好的饮
品。
品酒,就像品尝罪恶。他有时会这么说,现在他倒是把一切结合得很好。
他拿酒的手指修长而苍白,像个艺术家的手指。他黑色的短发梳得微丝不乱,他大衣的样式有些复古,
但是非常有风度,像个大学教授,也许他就是个大学教授。
他转过头,那是张和西雷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端正,挺拔,同样很英俊,却多了丝书卷气。
儿子。他柔声说。
那带了点儿英国口音,显得优雅知性、文质彬彬,西雷斯熟悉这个声音,它总在他最糟的噩梦里出现。
他站在那里,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这就像某个魔法,一看到这个人,无论他有什么样的力量,努力
做过什么来战胜那些恐惧,都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像十几年前那个小孩子一样
呆呆站着,凭他予取予求。
我以为你死了他喃喃地说,自己都觉得说这些话实在蠢透了。他当然没死,他站在这儿呢

别傻了,孩子,我们都知道,你是摆脱不了我的。那个人说。
西雷斯闭上眼睛,他意识到自己来到这里,曾经是为了证实这个人确实已经死了,但他只证明了相反的
事。
另一个人慢慢走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孩子,你长大了好多。
他喝光杯里的红酒,杯子无声地消散在空气中。他在西雷斯对面站定,像个父亲对待自己心爱的儿子一
般,表情亲昵。他用双手抓住他的围巾,把它取下来,丢到地上。然后又轻轻抓住西雷斯外套的领子,
一样把他的外套脱掉,它无声地落在地上,驱魔人站在那里,沉默地让他做这些事。
很久没见,你想我吗?魔鬼柔声问,他紧贴他站着,双手穿过他的腰,轻轻地拥抱他。他的双手放
在在他的肩胛骨上,西雷斯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他一点儿反应都做不出来。
那人的手指抚过他后背的某个部分,他能感觉到他手指的热度,那传达到他的身上,变成难以忍受的麻
痒和疼痛,以及被侵入时强烈的恶心感。西雷斯抬起手,试图把他推开,可是那一点用也没有,对方的
手指用力抚摸他的肩胛,渗入他邪恶的力量。
西雷斯很想干呕,身为精神体的状态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但那想吐的感觉深入灵魂。
背后越来越热,他憎恨这种感觉,这个人以前做过无数次这种事,他不想再被迫达到他想做的样子。他
猛地把他推开,正在这时,一双巨大的翅膀在他的身后忽地一声展开。
他狼狈地单膝跪在地上,恶魔退了两步,欣赏着这个天使。那双雪白的翅膀和这地狱红色的土地如此相
称,简直是最让人有食欲的风景,他深深地凝视着那努力想站起来的虚弱天使,自己的力量入侵太多,
肯定让他的头很晕。
西雷斯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立刻缩瑟了一下,几乎跌倒。
是的,这真是件奇怪的事。他,约瑟夫?西雷斯,在人界的无论是律法还是医学看来,是阿尔封斯?西雷
斯的合法父亲。他是一个恶魔,从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恶魔,后来他张开黑色的翅膀,开始为祸
人间,他自认犯下的罪恶不比任何一个魔鬼少。
但是,当他成年后,他有了第一个孩子,那孩子却是个天使。
这是件无论如何想像,都是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上帝和撒旦以人类的基因为基础,以之诞生它们的使
者,这生物身上同时集聚了最善和最恶。那么,是自己的基因不够邪恶?还是他的妻子太纯洁了?她是
好女人,可即使如此也是对他的侮辱!
是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恶魔,就像每人的灵魂中都有天使,可那就是不该在他约瑟夫?西雷斯身上出现。
他是个彻底的、百分之百的恶魔,可他却生出了一个天使。
不过约瑟夫一样擅长对突发事件做出自己的解释。
他看着那个努力想站起来,但仍然跌倒在地的天使,后者一副想呕吐但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你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找回你的,对吗,阿尔封斯?因为你是我的,你一直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只是
得收回。
他走过去,直视那个好不容易才站稳的男子,抚摸他的头发,他黑色的发丝在他的手指下渐渐开始呈现
出明亮的金黄色。他的表情温柔得要命,那种欣喜和迷恋让西雷斯整个身体都陷入冰冻状态。
当约瑟夫凑过来,准备像以前那样亲吻他的额角时,他脑中浮现了曾经极为恶心的记忆,他一把把他推
开,别碰我!他大叫。
每当他的父亲看着他时,都是一种欣赏和贪婪的眼神,他知道那是饥饿的人看着一桌子美食的眼神,用
约瑟夫的话,那该是美食家看到奇珍异馐的眼神。
西雷斯不知道正常孩子的童年回忆该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一想到童年,回忆起来的就是两个地方,地
窖和厨房。
西雷斯家有一个非常大的厨房,永远窗明几净,摆放着很多甚至没人听说过的珍贵调料,以前昂贵的各
类厨具碗碟,而西雷斯经常要整天呆在那里,被迫听他父亲长篇大论的讲解,关于自己怎么烹调,
会比较好吃。
用什么样的火,放什么样的菜,呈现什么样的颜色,配什么样的酒。
当他亲吻他的,不是一个父亲在亲吻儿子,而是一个美食家在亲吻一块蛋糕。
一个恶魔最想对一个天使做什么?这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回答:吃了它。
不过约瑟夫的爱好比较广泛,他不光对它的灵魂感兴趣,对肉体也同样兴味盎然。
从那里逃出来后,西雷斯发誓这辈子也不要靠近厨房。
约瑟夫笑起来,别碰你?不,你得知道,对你,我有权利做任何事。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他走到他
跟前,弯下腰,抓住他的左脚踝,猛地抽起。
西雷斯重重倒在地上,他紧紧咬住牙关,才没有让惨叫溢出喉咙。约瑟夫的手死死掐在某个地方,轻易
把它穿透。
要看看我给你留的记号吗?他柔声说,手仍卡住他的脚踝,在那里面,穿过筋肉,穿透骨头,放着
魔鬼囚徒的标记。它漆黑而沉重,像冰冷的实铁块,嵌在他的身体里。
他欣赏着西雷斯痛苦的表情,那个人努力想把脚抽回来,可是没有用处,他还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是他
手掌下无力的孩子。
他的手慢慢松开,露出微笑,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在他的手掌下,一条漆黑无光的铁链从西雷斯的
脚踝中生长出来,它是地狱深处锁住最凶猛魔鬼的铁链,他特地找到它,只为能拴住这个猎物。
他放开手,西雷斯的脚落到地上,但脚踝里的铁链却攥在他父亲的手中,约瑟夫抬起手,猛地拉动,成
功地看到另一个人压抑不住的呻吟,约瑟夫大笑起来,他很少得到这样乐趣。
他满意地抓住铁链,拖着他的猎物向地狱的裂缝走去,不管西雷斯的痛苦和恐惧,准备把他带回巢穴。
这是属于他的天使和猎物,他喜欢那双白色的翅膀被地面弄脏,看他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
我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等你来,然后告诉你,玩耍的时间结束,阿尔封斯,该回家了。
他张开手,地面强烈地震动着,一股股硝烟从裂缝中冒出来,地下,传来魔鬼凄厉与饥饿的尖叫。西雷
斯看到一双漆黑巨大的羽翼从约瑟夫的后背张开,像他最可怕的噩梦,都不敢想像的东西。
人界。
它醒了。伊恩突然说。
什么。夏洛特说,继续往前走。
那恶魔完全醒过来了。伊恩说。
看来我们晚了一点。女孩心不在焉地说。
为什么不直接去地狱?伊恩说,你知道西雷斯会在那里,对吧?
我不知道!夏洛特提高声音。
伊恩没有说话,夏洛特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直视他。现在我们去地狱已经没用了,我没办法把它封
印起来,还是找到它在人界的肉体,直接杀了比较好。她说,在杰拉尔德家的门口站定脚步,闭上眼
睛,伸直双手。
你在干嘛?
发挥一下天使的原始记忆,寻找恶魔的气味,也许我能找到他昨晚离开这里后去了哪里。她说,吸
了口气,再吐出来,却没办法让每次呼吸的时间一样长短。
该死!她骂道,放下手。我静不下心。
你知道你该去地狱的。伊恩说,夏洛特转过身,粗暴地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我做什么,不用你来
教。她冷冷地说。
伊恩举起双手,她慢慢放开他。
如果我去地狱,她一字一字地说,那就是承认,我不相信阿尔封斯。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我以前怀疑过他!夏洛特快速说,当时他和洁米尔约会,她是个恶魔,我们所有的人都怀疑
他,而他从不解释。我们诅咒他,商量怎么对付他,然后有一天,他回来了,带着她的翅膀,他阻止了
她的某个阴谋,我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她想开地狱门。他从没和我们说过任何事,他一个人发现问题
,一个人解决,一个人再回来,其他所有的人都是局外人!当时我看到他伤得那么重,本该是凯旋
而归的战士,可是他却不是,我和那些人尴尬地看着他径自离开,像最初一样,自己处理自己的事。
她深深吸了口气,后来我去找他道歉,可我发现他甚至都不生气,他竟从没有认为我们会相信他
过。那时我发誓,我再也不怀疑他,不管他干什么,我会永远站在他那边。
他的性格那么讨厌,如果我不站在他那边谁还会站在他那边呢?她喃喃地说,该死!她一
把抓住伊恩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然后,他们一起来到了地狱。
地狱现在更像地狱了。
地面剧烈地抖动着,无数的烟雾从地底冒出来,热得像烤炉,活像火山爆发。
但火山爆发可没这么恐怖,伊恩可以清楚听到脚下某种他不能理解的深度里,传来无数恶鬼凄厉的尖叫
,想要把任何灵魂拽入那炼狱,并且吞食。
这是什么!他大叫。
有地狱的贵族要回家!夏洛特一样叫道,声音小点儿就被淹没在这大地的惨叫里了。地狱的贵族
,我们这么叫恶魔!
很贴切。伊恩嘀咕,他张大眼睛,在一片烟雾中,他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贵族。
它有一双硕大无朋的黑色羽翼,黑色的大衣,在这片地狱中,只像一个黑色的剪影,那是出现在最糟糕
噩梦中的黑影。
他回过头,看到夏洛特,挑了下眉毛。
那是西雷斯?伊恩想,实际上,他们几乎一模一样,虽然他一直觉得西雷斯很讨厌,但看到他长出一双
黑色的翅膀,还是挺惊讶的。
夏洛特也怔在那里,你是她喃喃地说,然后突然提高声音,放开他!这次,她的声音充满
了愤怒和恐惧。
伊恩这才看到那个人手里握着一条沉重的铁链,而链子的尽头是一个天使?
打扰别人进餐是很不礼貌的,姑娘。恶魔柔声说。
进餐?夏洛特说,看看那个天使,面孔发僵。
那么,容许我请您离开我的家,夏洛特?艾玛。恶魔说,甚至优雅地欠了下身,夏洛特感到压力猛地
增强,和上次是同样的把戏,她看到的是这个人,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和阿尔封斯非常相似
。他没有犯错,而她再一次误会了他。
她不确定自己的心情是喜悦还是忧伤,喜悦的是他没有堕落,忧伤的是,她却再次犯了错

第九章高层次战争
她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把他还给我。她说,站在那压力下一动没动,把自己化为一道
利刃,劈开如山崩一般的压力,她不会第二次输给同样的伎俩。
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她只能让自己的力量之刃尖锐一点、再尖锐一点。她无法面对面地对抗那种排山倒
海的量,却可以不去承受,她的所有的神志都在那细细的一点,把所有的压力像水一样排开
只要接近他一点,再接近他一点
好辣的作风,我喜欢。一个声音说,夏洛特转过头,那个泥沼中的恶魔不知何时已到她身边。它紧
紧抓住她的胳膊,现在,我们可以平等的谈一下了。它兴奋地大叫,伊恩冲过去,一把拽住它
,虽然恶心的要死,可是他不能让它干这种事。
夏洛特惊讶地张大眼睛,在她分神的一瞬间,压力疯狂地涌来,她的盾壁尽皆破散。
巨大的力量像无数饥饿的猛兽想要把她撕破,然后它们从她身体里通过了。
夏洛特怔怔站在那里,她一点儿伤都没受,像她只是道幻影,没有任何的实物可以伤害她。
我很少看到有人能做到这点。恶魔承认,能放下最基础的戒备心,清空体内所有的力量。如果没
有力量,我们在这空间里只是一个影子而已。而什么力量也伤不到一个影子。
对夏洛特来说,彻底清空自己体内的力量并不费劲,也许有人会觉得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很辣,但
对她来说,她发自内心地不希望自己的体内蓄留任何力量,那只会让她痛苦。
伊恩扯开了魔鬼,它跌在地上,突然消失了。
人类茫然四顾,以防止它突然从地底钻出来。
它很快就钻出来了,但不是冲过来袭击他,而是从夏洛特的脚下钻了出来。
它出现在一个刚开裂的缝里,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人类的那话句怎么说的来着?它说,对了,
下地狱去吧,婊子!
它猛地把她向下拉去,裂缝迅速扩大,伊恩一瞬间瞟到地下滚动的溶岩和受难的灵魂,但他仍冲过去,
试图抓住他们,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现在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一个轻柔的声音说,伊恩抬起头,看到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走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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