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乱语——雾隐空回
雾隐空回  发于:2010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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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抬腿,一脚将门踹开。

正逢白继欢将到顶点,醉墨受了惊吓,后庭一缩,他便射了。三千烦恼丝在空中划出个弧度,他扬起脸深深呼吸,面上表情欢愉满足,眼睛朝门口处轻轻一瞥,对醉墨道:“唔,大概要赎你的人来了。”

诚宣完全被这情形震到,就此愣在当场,他从未见过有如此漂亮眼睛的人,此刻那人眼神,真真媚到了极致,这是他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精彩的春宫图。

说话的男人不仅没被吓着,还丝毫没有遮掩地将孽根从身下人身体中抽出,接着拿一旁丝绢擦拭。

诚宣即刻转过身去,捂住鼻子。

没过多久,白继欢就已穿好了衣裳走到他身后了。

见他如此神态自若,诚王爷反倒尴尬起来。

于是摆出一张怒脸作掩饰,冷冷道:“你可知醉墨是本王的人?”

白继欢也没什么好脸色,淡淡道:“在我床上便是我的人。”

说罢径自越过那块倒塌的门板,下楼准备吃点东西。

忽觉背后有阵微风拂过,左边肩头便是对方目标,眼神一凛,以极快的速度转身,五指抖张,瞬间扼住对方手腕。

诚宣未料到此人身法如此之快,看样子也是习武之人。

回神之际手腕剧痛,几欲开裂,慌忙举起另一只手,猛朝白继欢挥去。

白继欢偏头躲过,就此与对方开打。

诚宣用扇,十八般武艺全使了出来,幸而师父教他教的还算卖力,能与他对持几招。

楼中此时已是一片混乱,怕死的纷纷抱头鼠窜,不怕死的纷纷跑来围观。

几招过后,诚宣心中已大致有数,眼前这人就他学武至今的经验来看,武功绝对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

后背生生撞上楼中的朱漆顶梁柱,疼得他龇牙直喘气,双手已被对方用一手制住,对方另一手按在的心脏口。

白继欢冷声道:“信不信下一刻我便将你心掏出来给你看。”

诚宣勉强笑道:“在下还没十恶不赦到这地步吧。”

白继欢本也无心杀他,见他老实了,便松了手,刚从床上下来就遇这么场混战,肚里还空着,再多的力气也得耗光了。

刚松开了手,嘴唇便被个东西狠狠撞了上去,周遭一片‘哇’的惊讶声,回神过后发现是诚宣在吻他!自己竟然被强吻了!

只见诚宣笑眯眯的一脸欠抽样,道:“这位公子,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

白继欢擦了擦嘴,道:“我只做攻。”

诚王爷一愣。

第三章

这几日京城八卦颇多,其中有三条是跟诚王爷有关的,第一条是,诚王爷收了探春楼头牌做男宠,至此,秋阁中共收纳有二十二位男宠,数目终于追上了王爷的年龄。第二条是,京城来了个绝世大美人,姓白名继欢,是个男人。第二条本来是和诚王爷没关系的,不过若真没关系,那也就不会有第三条了,第三条是,诚王爷当众强吻白美人,并有意要与其培养培养感情。

李泉方一身灰布粗衣,手上提了个竹筒出来打酒,掌柜的找了五个铜板给他,回去时,遇上一乞儿,撒手给了人家三个铜板。

又往回走了一段路,遇上一说书的敲着破锣讲故事,周遭围着一圈人听的津津有味,那人正捏着嗓子学小倌语气说话,眨着星星眼扭扭捏捏道:“哎呀,白公子,醉墨已经是诚王爷的人啦,诚王爷今日就要来赎醉墨啦,您大人有大量,今日~今日就放过我吧……”

接着腰杆一挺,从袖中抽出柄破折扇甩开,摇了两下,学着纨绔子弟的范儿使劲挤眉弄眼:“本大爷有的银子,怎么,怕我给的钱不如那什么什么的多么。”说完扇子一收,嘿嘿一笑:“今日,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小东西~”

有人听的一脸兴起满面红光,嚷嚷着道:快说快说。也有人忍不住跑边上口吐白沫,半扶着墙指着他道:“白公子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哪有这么猥琐,你~你这分明是歪曲事实啊~”

李泉方被淹没在人群中,听到此处默默垂下脑袋,手里攥紧了剩下的那两枚铜板,手心被恪地发疼——那人他见过,绝对不是说书的讲的那样,那人心胸宽广,乐于助人,言行举止皆优雅得体,哪会是这模样。

不过之前也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传闻,心中难抑好奇之心,于是这会儿握着拳头的手又松了些,抬头继续望着那说书的。

说书的讲到激动处,异常亢奋:“呔!说时迟那时快,那白公子猛的一回头,一手抓住诚王爷的腕子便冷冷道:醉墨上了我的床,便是我的人,我管你是谁!接着两人一阵乒乒乓乓,那叫个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斗转星移,乾坤颠倒,就在这短短的打斗中,诚王爷就被白公子给吸引了!”

众人道:“怎么这么快啊。”

说书的擦去把嘴上唾沫,指着他们道:“一见钟情懂不懂啊?文盲。”

众人又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啊……”说书的一脸陶醉的表情,撅起嘴,眯着眼睛对着空气‘啾’了一口,“诚王爷就这么跟白公子亲嘴儿了。”

……

……

李泉方脸上飘红,闭起眼睛往着破锣儿里丢下两枚铜板,蚊子叫似的说了一句:“~你~你这是诽谤,以后……以后别再说这个了。”白公子哪有这么不堪。

对方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一路收着铜板满载而归。

*** ***

李泉方垂头丧气地回家,远远便看见他娘在一棵树下张望。

加快步子跑了段路,扬声道:“娘,你病刚好怎么就出来了,太阳那么晒为何不在屋里等我。”

他娘上前握住他手,轻拍去他肩头灰尘道:“我病已无大碍,今日有贵客到访,我来盼你早些回来。”

“贵客?”两人边走边道:“会是谁啊。”

“你见了便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屋门口。

只见屋内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一华服男子,当真蓬荜生辉,破旧的小屋子也好似刹那变的金光耀眼起来。

李泉方呆愣当场,一双眼全长在对方脸上。

这个人,真是再怎么看都不会有看够的时候。

白继欢一笑,面容方桃譬李,起身拱了拱手:“今日冒昧来访,实则是来探望伯母病情。”一双眼睛又朝着李大娘方向看去:“不知伯母近日感觉如何?”

李大娘笑着点头:“好得很,好得很,公子妙手回春,医术了得。”

李泉方在一旁道:“上回便想宰头猪仔弄桌好菜招待公子,以表谢意,公子却一声不响走了,这回定要留下吃饭。”

白继欢道:“那便谢过小兄弟了。”

这厢二人客套着,那厢李大娘道:“你俩好生聊着,我去买些菜回来。”

目送母亲离开,李泉方道:“你此前便知晓我姓名,直呼我名便可。”

白继欢笑了笑道:“在下白继欢,你亦可直呼我姓名。”

李泉方不大自在的望向别处,点点头道:“嗯。”

白继欢又道:“上次我与你说的事,可有想过了?”

“什……什么?”

“你有何愿望,我都能替你实现。”

李泉方啊了一声,迟钝道:“现今娘亲病已经好了。”

白继欢喝了口茶,忽觉眼前这少年当真木鱼脑袋,如若他此刻拿这个姿态上街随便抓一个人便问,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世上诱惑千千万,有谁竟连一个想要的都没有。想到此处,又不厌其烦的补充了一句:“除了你娘亲之外。”

李泉方望他一眼,脸上好像又要发烧,支支吾吾道:“没~没有了。”

白继欢开始有些头疼,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循循善诱:“嗯,比如你想不想要很多钱,或者做大官,娶漂亮媳妇……”

李泉方奇怪道:“白公子为何如此~如此热心肠?”

白继欢道:“这个,我暂时不能说。你当真一个愿望都没有?”

李泉方道:“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母亲病也好了,肩上担子轻了许多,虽过得有些清贫,却也逍遥自在。”

白继欢听闻此言长眉一挑,略颔首道:“唔,我大抵知道该做什么了。”

*** ***

话说白继欢与诚宣此二人,近日风波四起绯闻不断。总体大概是两者看着还挺配,充分满足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意淫遐想,其次,白继欢实际是个闷骚,又则,用人们的话来讲,那诚王爷也叫贼能折腾……忒能折腾……

当初一番对话完整版——

——我是攻。

——我也是攻。

——我是总攻。

——彼此彼此。

白继欢很无聊,诚宣很亢奋。

用诚宣的话来讲,那是凸凸相遇必有一凹,只要持之以恒,那秀色可餐的白公子臣服于自己脚下是迟早的事,前路奇峰险峻,他已摩拳擦掌急不可耐跃跃欲试。

这日一早,诚王爷便差人朝白府送去了几批丹东丝绸,几盒上供的新茶,以及一颗溜圆滚滑闪闪发光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白继欢拿手指抠出那颗珠子,放在手心里掂了一掂,问一旁新聘的书童:“这颗珠子以你看能值多少银子?”

书童盯着那夜明珠吞下一口唾沫,直愣愣道:“物以稀为贵,这么大的夜明珠只怕世上难寻出第二颗,少说也得上万两吧。”

白继欢点点头,将那珠子塞入书童手中:“你去替我去折成银票。”

书童搓了搓手,诚惶诚恐接过。

白府中近日新添许多书籍,自从与人相处之后白继欢便觉自己已与人间脱轨太久,许多事物不了解也闹了不少笑话,不得已要学些东西。

诚王爷用膳之后一脸和蔼可亲带上三两随从前来探望。白继欢懒得鸟这只猴子,一人在房中看书。

管家领了诚王爷进屋安顿好之后,便来来回回奔波于书房与客厅之间。

……

……

最终诚王爷坐不住,挥了挥扇子遣散一众小厮,迈着大步朝书房走。管家不敢阻拦,只得装作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继欢抬起头看了一眼。诚宣对他龇牙一笑,白继欢埋下头,翻了一页书。

诚王爷道:“不知赠与公子的小礼你可喜欢?”

“……”

诚王爷又道:“继欢近日可好?”

“……”

诚王爷继续道:“不知什么书让白公子看的如此津津有味?”

“……”

诚王爷不自在地扭扭脖子,转身走到窗边,摸了摸一朵盛开的兰花,咳了咳,深情地吟了一首《菊花》:“……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

白继欢终于有所反应,眉角略抽搐地道:“那是兰花。”

诚王爷恍悟:“原来是兰花。”优哉游哉于书架旁走了两个来回,又啧啧有声:“看似继欢酷爱历史军事。”

白继欢道:“不了解才看的。”

诚王爷哦了一声,回头瞄见白继欢手中书的封皮,是本编年史,便笑道:“我朝编年史在下倒是正巧清楚的很。继欢有何不了解的可向在下询问,这么厚本书看着多累人啊。”

白继欢合上书道:“我已看了大半,过去的倒是无需过多了解,现今比较重要。”

诚王爷拖过把椅子,于书桌前坐下,托腮望着他:“现今太平盛世,人民安居乐业,四处歌舞升平。”

白继欢拨了拨头发,扫了他一眼,笑中似带些嘲讽:“据我所知,番邦似一直蠢蠢欲动,西部一些城镇常年遭受番邦骚扰,当今圣上无可奈何。”

诚王爷却似没听见他的话,手中折扇不由自主探向他下巴,叹道:“继欢啊继欢……你长的可真骚啊……”

白继欢愣了愣,拨开他折扇:“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看离骚……”

诚王爷:“……”

……

第四章

一颗夜明珠换来整整一沓银票,白继欢从书童手中接过,抽出一张给他:“赏你的。”

书童‘扑通’一声跪地上,感动地泪流满面:“谢~谢谢公子。”

“嗯。”白继欢将那叠银票塞入怀中,数也没数,便出了门。

李泉方见白继欢,一如既往跟见了神仙似的,内心诚惶诚恐。

而在白继欢掏出那叠银票递给他时,李泉方的脸白了。

白继欢道:“虽说你现在过得还算满足,但我知道,这世上没有钱是不行的,这些银票你且收下,可以换个好些的居所,过得舒适一些。”

李泉方垂下眼睛道:“我、我不需要。”

内心想的是,这么多钱……人们都说白公子和诚王爷走的近,只怕先前那些谣言多多少少有些真……

白继欢眯眼打量了他一番,李泉方只低着脑袋,一副好欺负的模样。白继欢径自问道:“知你先前为何总是哭?”

李泉方愣了愣,眉头揪成一团,不由拿手指摸了摸尚干燥的眼角,嗫嚅着道:“因为我担心我娘。”

白继欢摇摇头:“因为你觉得自己无用,有些自责。”又道:“钱你好好收下,有钱能使鬼推磨,再遇着什么事也不至于太狼狈。”

李泉方卡住了,一句话被对方说穿,却还是倔强道:“不,我不要。”

白继欢无语,起身来回走了几圈,又坐下,支起下巴无奈地叩着桌子,“你说,你说你为什么不要?”

李泉方一想到这钱大概是白公子从诚王爷那得了,眼眶就要发红,哑着嗓子说:“不要就是不要。”

白继欢道:“没有理由,就给我乖乖收下,别耍牛脾气。”

说完手朝桌上那叠银票狠狠一拍,起身走人。

李泉方望着他背影,不知为何,哭了。

下午,李泉方便跑庙里给白公子烧香祈祷去了。

*** ***

过了几日,白继欢又来找他,问道:“怎么还住在这里?”

李泉方道:“我和我娘都觉得这里好。”

白继欢道:“你藏着那些银票要发霉,赶紧拿出来用了,该花的就花。”

李泉方道:“我~我都施舍给穷人了,那么多钱,可以让好几个城的乞丐一生无忧了。”

白继欢半宿没话讲。

李泉方看了他一眼,忙说:“我和他们说了钱是你的,他们都很感激你,要给你修祠堂。”

白继欢冷声道:“我欠的是你,又不是他们,你给我老老实实花钱就是对我最大的恩德。”

李泉方不敢再讨论这个问题,只轻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白继欢道:“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话本子上但凡讲到精怪,尤其是狐狸精,其形象必然扭曲,若贸然对这么个傻兮兮的家伙说出真相,只怕对方得当场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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