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你的小受 上——绯灵飞翎非泠
绯灵飞翎非泠  发于:2010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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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多,计程车停在租屋处的楼下。

阿令走在他前面,他忍不住用眼睛打量他走路的姿势,应该还没有好完全。

“阿令,药膏,还有吗?”

阿令停下脚步,耳根都红了,草草地点头,“没事了啦!”

站在两人各自的房门前,阿令笑眯眯地对他挥手,说:“我们明天一起去吃早午餐,好吗?”

对自己真的毫无芥蒂的阿令,季司安在心理对自己说,即使得不到任何回应,我也要把全世界的宠爱,都给这个人。

※※※

星期日,一睡醒,阿令就觉的神清气爽。

虽然某个地方还有些痛,身上的瘀青也还没全部散去,可是昨晚睡得很好,整个人像是运动完,睡了一个舒服的好觉那样神采飞扬。

再次见到季司安,和季司安很高兴的吃饭、聊天,原本那种自责和自厌的情绪,好像就通通消失了。

盥洗完毕,想到昨晚睡前,约季司安今天一起吃早午餐时,对方那张几乎溢满感动的脸,阿令忍不住嘴角扬起笑容。

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不知道季司安醒了没。走出房门,点了根烟,想说抽完烟,再去敲门叫他起床。

烟抽到一半,季司安的房门就打开了。

看到阿令在抽烟,他的眉毛皱了一下,张口,似乎想数落什么,但是毕竟克制住了。

阿令对季司安露出很爽朗的笑容,“小安安,早!”

大男人叫什么小安安?

虽然心里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叫法,可是,只要阿令高兴,季司安决定就顺着他。抽烟的事情是,称谓当然也是。

于是,他只是扬起眉毛,露出笑容,“阿令,早。想要去哪里吃早午餐?”

“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等我抽完这根烟,我骑摩托车载你去。”

“你,不方便;要不要坐计程车,比较舒服?”季司安担心他的伤口会疼。

脸红了一下,阿令咬咬牙,“你不要再讲伤口的事情了……反正,没事啦!”

“计程车钱我付,没关系的。我想要你舒服一点。”

“你不要这么浪费啦,昨晚已经坐计程车来回了耶!虽然你有在赚钱,也不用这样乱花吧?”

“赚钱就是拿来花的。”季司安微笑,其实,他并没有真的那么奢侈,自己出门时,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搭大众交通工具的。如果他像自己说的,赚钱就是要拿来花,其实大可以买一部车代步还比较享受,租屋也不用住顶楼加盖了。可是,如果是要花在阿令身上,无论是怎样的支出,季司安都不觉得是浪费。

“你嫌钱太多,那等等我骑摩托车载你,你付我车钱好了。”又吸了口烟,阿令露出招牌的笑容。

季司安决定,为了维持这个笑容,他什么都可以忍耐。

(13)

我后来才知道,就算冒着被强暴的危险,也要和你独处一室,是因为什么原因。

※※※

在季司安的坚持之下,最后两个人还是搭计程车出门。

脖子上的青紫倒是淡去很多了,阿令爱运动,肤色偏古铜,所以,不靠近看的话,倒是不明显。手腕上的瘀青,他戴着运动用的护腕,就通通遮住了。

可是,阿令明明走路的动作就还有点怪怪的,一定仍然很痛,那边撕裂的伤口并没有那么容易好。

阿令部让他问,季司安也不敢多问,但是他很坚持要坐计程车。

来到阿令指定的美式咖啡厅,出乎意料的人不少。

阿令说,这家店的早午餐很有名,他早就想来吃了;只是之前没有找到适合一起吃的人。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暧昧的情愫,正在悄悄滋长。

※※※

吃完早午餐,两人一起搭计程车回住处。

在计程车上,阿令的手机响起,接通之后,那端传来一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

“阿令亲爱的,上周被打断,后来打你手机你都没有回,真是的。今天我们去学校附近那家新开的宾馆,试试据说很猛的八爪椅怎么样?”

因为就坐在隔壁,所以对方的淫声浪语,连季司安都听得很清楚。

一起吃早午餐的甜蜜心情,在听到这通电话的瞬间消失殆尽。

季司安对自己苦笑,是的,自己不应该心存幻想。能单方面对这个人好,偶尔和这个人一起吃饭,那就都够了。

“很猛的八爪椅吗?”阿令眉开眼笑,在男女性事上,他本来就银乱到不行,和炮友的对话,当然也不会太斯文,“听起来还不错,改天去试试吧!你要真的痒到不行,不然现在先电爱一下?上次电爱的时候,光听你的声音,我就射了两次喔。”

捏紧自己的拳头,季司安提醒自己,这就是异性恋男生,何况,自己早就知道阿令这家伙在男女之事上,一点也不保守的!

可是,心理的酸楚和妒恨,还是让他忍不住咬紧牙根。

“恩,不要啦。你今天不能出来吗?”

阿令这才想起季司安坐在自己隔壁,“呃,我今天有事。我在打电话给你喔!”

“好吧,你没空,那我要找别人罗!不过,我现在也没有穿内裤喔,你确定你没空吗?”

淫声浪语让季司安的牙齿越咬越紧,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真的不行啦,你这个淫荡鬼!好啦,我再约你!掰掰!”眼角的馀光瞄到隔壁的人铁青着脸,阿令不知为何感到有些歉疚,所以本能地哄了两句,匆匆收线。

“呃,那个,小安安,笑一个嘛。你脸好臭……”

季司安作了几个深呼吸,还真的扯起嘴角露出笑容。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阿令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季司安的脸颊,本能地转移话题:“你房间整理好了没?等等我帮你一起把房间整理完吧!”

怕自己又失控,季司安往后一退,将自己的脸别到一边,避开阿令色魔般的手指头。

阿令忍不住抱怨:“你很小气耶,皮肤那么好,给我摸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我没有一个炮友的皮肤比你好耶。等等到你房间,我要去检查你都用什么洗面乳和保养品。”

沉默了一下,季司安说,“你不要进我的房间比较好。”

经过那个晚上,他对在遇到阿令时的自制力到底还剩下多少,连自己都没有把握。

阿令似乎没听懂季司安语句里的警告,反而笑眯眯地说,“你怕我发现你有一堆保养品吗?嘿嘿嘿,没关系的啦,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啊!”

“不是……”不敢把话讲明,他只能隐晦地,“总之,你不要进我房间就对了。”

※※※

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真的太白目,回到住处后,阿令坚持要进季司安房里,帮他把剩下的东西整理完。

不敢说对自己的自制力没信心,季司安只能坚决地拒绝。

被拒绝到面子挂不住,阿令放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大绝:“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我想要的补偿就是自由进出你的房间。”

惊讶地望着神色坚定的大男孩,季司安决定把话说白,“阿令,不让你进是为你好。那个,那天晚上单独相处,结果……”

“现在大白天的两个男人是能怎么样?”阿令恶狠狠地,脸色却有些苍白;“再说,你如果连控制自己不要突然发情的自制力都没有,不要说当朋友了,连当邻居都不行吧?你这样,还说什么要对我好呢?”

季司安这才明白,这是阿令的考验。

要再次进到被强暴的房间,对阿令来说,也是不堪而痛苦的吧?

可是,两个人真的要当朋友的话,还是必须克服这个障碍。

被强暴的异性恋,和身为强暴犯的同性恋,如果真的能独处一室,熬过一个下午,是不是代表两个人此后真的可以毫无芥蒂了呢?

季司安自问,却没有解答。

终于,他说,“好,你等等。”打开房门,找到自己收藏的球棒,走出来,交到阿令的手中,“如果我又想对你做奇怪的事情,你就打我的头。”

接过手中的铝棒,阿令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的确心里也显得比较踏实了。

深吸一口气,季司安有一种上断头台的绝决:“你进来吧。”

(14) (H)

就像把大鱼和饲料鱼丢进同一个鱼缸里。只要大鱼不饿,饲料鱼应该就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了吧?当时的我们,竟然是这样想的。好傻,对不对?

饲料鱼干麻硬要跟大鱼做朋友?而大鱼,为什么想要养饲料鱼当宠物呢?我到现在还想不通。

※※※

进到季司安房里,发现床头放着自己帮忙组装的床头柜,里面已经摆了一些书了。

几箱杂物被整齐地放在墙壁边,看起来并不至于太杂乱。

两个人都很紧张,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我开冷气,好吗?”季司安声音放得很轻。

点点头,阿令握紧手中的铝棒,紧张地看着季司安走过去,将冷气打开。

开了冷气,季司安做了一个深呼吸,“阿令,虽然我现在什么都还没做,不过,你就算现在用球棒很狠揍我泄恨,我也不会怪你的。”

“你乖乖的,我就不打你。”讲完,却突然觉得好笑;阿令缓缓将铝棒放到地上,“我相信你。既然我们要当朋友,相信朋友,是最基本的,对不对?”

看到阿令笑,季司安松了口气。他指着书桌前的椅子,“你看要不要坐椅子上,先看我整理?”

摇摇头,阿令走过去,碰触季司安指着椅子的手臂,“如果我都可以相信你,那么,请你也相信你自己。”

季司安往后一震,差点跌倒在地上;“阿令,不要。”

摇摇头,阿令坚决地握住季司安的手,“请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季司安发着抖,轻轻收回自己的手,苦笑着:“你不知道自己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只是被他的手握住,胯下已经充血,他低头,看向已经异常隆起的牛仔裤。

瞬着他的眼光看去,阿令连忙往后一退,脸色忽红忽白,声音异常地拔尖;“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握你的手而已!”

“对不起。”双手握拳,季司安真的很想猫自己的下体一拳,让勃发的欲望获得教训。

阿令退到门边,紧张地抓起刚刚才放下的铝制球棒。

咬着牙,“我,先去个厕所好了。”

※※※

虽然厕所的门紧闭着,可是,卧房里的阿令仍然隐约可以听到浴室里粗重的喘息声。

那失控一夜的记忆似乎又涌了上来。

狂野的吻、掠夺的气息、压在腿上的热度、撕裂的疼痛、血液与精液……

将球棒紧紧握在胸口,明明觉得害怕,却想起他沙哑地低唤,和妖媚的表情。

他明知道季司安在厕所里面做什么,可是,却没有害怕地转身逃亡,反而觉得有些腿软。

我怎么了?

球棒当然不会给他回答。

※※※

季司安在厕所里面,盖上马桶盖,坐在上面,脱下自己的裤子。对自己不争气的生理的反应又气又无力。

阿令就在厕所门外,只要打出来,自己就不会伤害他了。

他惨白的脸,腿上全是白浊与血红的模样,明明那么揪心,为什么,只是轻微的碰触,身下的反应就这么剧烈呢?

像是要惩罚自己般地握紧,疼痛感传来。可是,一想到阿令就在自己房间里面,想到他身体的热度、口中芳甜的津液,下体就更加肿痛。

“阿令。阿令。”他轻声喊着、意淫着、喘息着。

他在浴室解决了两次。

※※※

走出厕所,就看到脸色红润,紧紧抱着铝棒的阿令。

发泄过两次的季司安忍不住苦笑出来,这倒是底怎么回事啊!

明明这么害怕,却又不离开,明明这么害怕,还是想要信任、想要当朋友,自己,怎么能辜负他呢?那样畜牲不如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了。

看到季司安出来,阿令说:“那个,你没事了吧?”

点点头,“你如果害怕,或是想要我搬走的话,尽管说出来。”

“我不要你搬走,我们是朋友。”阿令坚持。

“对不起。”

看他的表情那么自责,阿令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轻易地就会产生那么强烈的欲望呢?

他知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知道男人冲动起来是什么样子,可是,自己没有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也没有凹凸有致的曲线,只是轻微地碰触,就能把他逼到非要去厕所解决不可。

阿令不知道这样吸引同志的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自己还是想要和季司安交朋友。

“我不知道。”季司安苦笑一下,“我以前也不曾这样过。”对他来说,阿令根本就是强力春药。可是,为什么是阿令呢?他自己也不明白。

“好啦,既然你没事了,那就继续整理吧。”阿令故作坚强地直接席地而坐。其实,根本是腿软了……

点点头,季司安开始将放着杂物的纸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坐在地上,看季司安默默整理了好一会,阿令也逐渐放松。

清清喉咙,既然比较不紧张了,就又恢复了爱说话的本性:“小安安,你喜欢打球吗?”

“我喜欢看棒球。”

“那篮球呢?下次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我打篮球很帅喔!”

摇摇头,季司安对于会碰触到阿令的运动,一点信心也没有,“我不打篮球,不过,你要的话,我可以去看你打。”

“那你喜欢哪个棒球队?”

一边聊,两人的神经终于一边放松。

到后来,阿令终于主动开始帮忙组另一个四层柜……

(15)

你相信每段爱情都有决定性的瞬间吗?对我来说,决定性的瞬间,我想,就是你对你的朋友说,“我对他好、宠他,不是因为我想跟他上床。”

※※※

跨越了肉体和欲望的门槛,阿令觉得自己和季司安已经成为真正的好朋友了。

大学生的课都比较晚,季司安去上班前,总是会先买好早餐,挂在阿令的门把上,让他每天早上起床就有爱心早餐可以吃。

阿令给他一份自己的课表,季司安到了公司,会在阿令第一堂课上课前,打电话叫他起床。

下课的时候,阿令会打电话给季司安,讲刚才上课时教授说的笑话,或是今天和朋友聊到的话题。

晚餐大多都是两个人一起吃的。如果阿令要上家教,晚上回家时,也会自然而然地打电话问季司安要不要吃宵夜。

如果季司安公司要加班,阿令偶尔也会骑着摩托车去他公司附近找他吃晚餐。

季司安仍尽量避免让阿令进自己的房间。如果阿令坚持要进,他就会躲进厕所先把作怪的小兄弟解决。

通常那种时候,阿令会红着脸,在他的房里等他解决完出来,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和他谈笑。

阿令没有发现,与其说是好朋友,两人的相处频率,其实更像是情人。

季司安享受着这样亲密的相处频率,心里却清楚的知道,对于异性恋男子来说,和同志当好朋友与自己成为同性恋,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

然而,异性恋,尤其是,生性浪荡的异性恋,总是会有性事需要的时候。阿令隐私处的伤、手腕上的瘀青、脖子上的吻痕,都已经逐渐淡去了。那天,他在MSN上接到炮友邀约的时候,很自然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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