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爱——瓶子
瓶子  发于:2010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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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弟也来买车吗?我们去打个招呼。”赵锦说着就先走了过去。

魏航也看到了他们,想起季斐不喜欢人抽烟,立刻把烟在旁边的树杆上按灭了扔进垃圾筒。

“魏航,你也在这?”才第二次见面,赵锦已然觉得和对方很熟。

“是啊,陪朋友来买车。”魏航笑着点头,眼睛更多地是在看跟在后面的季斐,“你也买车?”

“先来看看,不过那种车怕你瞧不上。”

“不会,车子就是图个实用,便宜的并非质量就不好。”

“你能这么想太好了,你应该比较懂车,不如帮我们一起看看吧!”

“好啊。”魏航也不想错过这个和季斐相处的机会。

“季斐,你表弟答应帮忙了,我们再到处走走。”

虽然在这个时候遇到魏航让季斐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同意。三人还未走几步,一辆车横在他们面前。

“航,你去哪?怎么不等我?”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走到魏航身边想勾他的臂膀却被避开。

离瑞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看魏航,视线又徘徊在季斐与赵锦之间,最后定在季斐身上。

就是这个男人吗?让魏航避开了他的碰触,不过是个有了点年纪,长相也不是太出色的男人,哪里比得上自己,他故意亲昵地贴近魏航,挑衅地看着对面的两人:“航,这两位是谁?”

魏航皱眉,他最讨厌情人恃宠而骄,尤其现在对象是季斐,“跟你没有关系,这是支票,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处理。”顺便投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离瑞立刻安静下来,他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惹魏航生气了,看来这张支票是他得到的最后的东西,这个时候如果再做错事,恐怕是什么也没有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另外两人都看在眼里,季斐一看就明白这个人是魏航的情人之一,送车这么大的手笔也就魏航这样不把钱当回事的人才做得出来。

他一早就知道魏航有很多情人,但真的看到时,心里莫名地不悦,撇开头去,之前学长说他结婚了他都没这种感觉,他想他是真的中了魏航的毒。

中毒很容易,戒毒又需要多久?

上次花了将近十年,这次呢?

25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锦也变得沉默,偶尔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一眼魏航,然后继续把视线放到车上。可想而知的,赵锦没有遇到中意的车子,或者说他的心思已非集中在选车上。

趁魏航在看一辆车子时,赵锦把季斐拉到一旁,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季斐,你表弟和刚刚那个男人……”他迟疑了一下,“你表弟喜欢男人?”

季斐心猛地一跳,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慌乱,“如果他是,你会排斥他吗?”

赵锦想了想道:“不会,你表弟人还是挺不错的,我就是感到有些吃惊,幸好没给他介绍女朋友,要不我的脸就丢大了。”

季斐松了口气,如果赵锦排斥同性恋,那么他们相处必定会觉得尴尬。

“你不会一早就知道了吧,又没好意思告诉我?”赵锦怀疑地看向季斐。

季斐正待回答,魏航走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有找到合适的车吗?”赵锦挠挠头,这个话题还是不让当事人知道的好。

“那边几辆都不错,你们看看去。”魏航指着他走来的方向。

赵锦对车子没多大研究,季斐懂得也不是很多,他买的是二手车,在他眼里实用就好,品牌款式不太在意。

魏航慢慢的介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这家店的老板,在向客人推销汽车。

一番功夫下来,赵锦决定过两天就买,付了定金。

“斐,我今晚去你家,这几天太忙了,都没去找你。”魏航靠近季斐,手从赵锦看不见的角度慢慢搭上季斐的腰。

季斐轻颤了一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太忙?太忙今天还陪情人出来买车?想到刚才魏航和那个妖艳男人在一起的景象,季斐就有些不舒服。他想,魏航在他心里的地位是越来越重要了,之前听学长说结婚了他都没这种感觉。但他有什么资格吃醋?他不过是魏航的众多床伴之一,连情人也称不上。

魏航见他不说话又贴近了几分。

“不要。”脱口而出,察觉自己的激动,季斐稳了稳情绪,“我今晚可能不回家,达达还在赵锦家里。”

两人说话的时候,赵锦已经办完了手续,“我们走吧。魏航,今天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用不着放在心上。”

三人一同离开车市。

分手之前,魏航在季斐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再晚我都等你。”

回去的路上,季斐有些心不在焉,赵锦在一旁说着车子的事,他几乎都没听进去。

在遇到魏航之前,他也有过很多床伴,都是一夜情的关系,下床分手后就不再有任何关系,根本谈不上感情之类的东西,所以心里没有负担,但现在他和魏航的关系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明明想快点结束,却又贪恋他的温柔。

魏航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的,就像学长一样,那时,他还有什么不放手的理由?他不能责怪任何人,社会上对同性恋还存在很大的偏见,很多人受不了外界的压力而选择了和异性结婚,就如同他一样。没来由的,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什么似的。

……

拒绝了赵锦让他一起住下来的好意,季斐把达达留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

家里的灯是暗着的,门缝里黑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失望地开门,果然,自己太傻了,相信他真的太晚都会等。

走进卧室的时候,季斐突然被一股力量压到墙上,“啊!”他低呼一声。

唇被堵住,吻狂热而急切。

季斐反应过来就开始回吻,黑暗中,热情已燃烧蔓延。

相互地摩擦,感受到彼此的灼热苏醒。

魏航突然推开季斐,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柔柔的气息吹拂在他颈间,“你回来的好晚。”

“为什么不开灯?”黑暗中,只有季斐知道此刻他的唇角是微微弯起的。

“我来的时候天还亮着,见你一直没回来就睡了会,直到你刚刚开门才醒的。”魏航贴着季斐,刚刚他才梦到他们分手了,季斐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此刻怀里的他是真实的,太温暖,太舒服,舍不得放手。

季斐摸索着开了灯,“去洗个澡吧。”

“不。我想先和你做。”口气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季斐脸微微一红,他就一定要说的这么直白么?

未等对方答应,魏航已急切的从季斐的衣摆下深入,在他身上引燃火苗,上面的朱果,下面的欲望核心,每一处都不放过,直到季斐气息不稳地靠在他身上。

两人的衣物一件件剥脱,从门口到床上,留下一路热情的痕迹。

进入的瞬间,两人都满足的叹息,像是沙漠中饥渴的旅人终于受到雨水的洗礼,身体到心灵的舒畅。

季斐拽紧身下的床单,承受魏航猛烈的撞击,快感太强烈,把以后抛开,让他再自私的享受短暂的幸福。

在高潮来临之际,季斐迷迷糊糊听魏航道:“我好想喜欢上你了,我们永远不要分手好不好?”

男人下半身在运动时,往往会说出一些不受头脑控制的话,季斐没有回答,抱住身上的人,一起享受身体的痉挛。

26

毫无疑问的,魏航不可能一次就满足,在浴室里又是一场淋漓地欢爱。

这次季斐没有让魏航抱出来,坚持自己走,腿酸软得厉害,狠狠瞪了眼边上神清气爽的罪魁祸首,得到的回应却只是不坏好意的邪笑。

回到卧室,季斐套了件睡衣就往床上一躺,面朝墙睡,懒得再看魏航一眼,没有力气陪他了,再做下去他一定又会丢脸的昏过去。

“斐,有衣服吗?还是就让我这么光着睡?”魏航苦笑着扫了眼自己光裸的身体,他倒是不担心会不会感冒,但刚才死缠着季斐要了他好多次,看样子是生气了,总得缓和一下气氛。

“内裤在你后面第一个抽屉里,睡衣挂在衣橱里。”季斐没有回头,他可不想一睁眼就看到魏航的裸体。

魏航很快找到了内裤,但睡衣怎么也没找到,“没有睡衣啊。”

“笨蛋,就是挂在最左边的那件。”

魏航把那件睡衣拿出来,怎么也不相信这件衣服是自己买的,但颜色好像的确是那件,难道真的要穿?

并非这件睡衣不能穿,只不过魏航嫌它太可爱了些。衣服从后面看没什么问题,但胸前那个大号的卡通动物喜羊羊图案实在让他觉得别扭,都怪上次买的时候太着急了,没怎么看就随便拿了件。他怎么说在床事上一直是攻的一方,小羊图案怎么也不配,让季斐穿小羊图案,自己换成大狼图案还有情趣些,这么想着魏航的思维又想到了不健康的地方去了。

“找到了吗?”魏航没动静,季斐以为他还是没看到。

“找是找到了,不过,斐,我可以和你换一件穿吗?”魏航抱有一丝期待。

“不是你自己挑的么?挺好。”季斐淡淡道,虽然他之前看清这件睡衣时也觉得魏航穿上它有点搞笑。

“是吗?”魏航不信的又反复地打量睡衣,好像穿上它自己的形象就没了。

“恩,很可爱。”季斐补充了一句。

魏航一听“可爱”这个词脸上一青,他就是不要这种效果,正想把衣服丢回橱里,季斐又飘来一句。

“不穿睡衣你今天就不要爬上床。”

魏航一脸难色,看了看季斐,又看了看手里的睡衣,挣扎了半天终于穿了上去,他可不想睡沙发,而且今天累坏了季斐,自己也得牺牲一点才行。

钻进被窝里,魏航习惯性地从身后抱住季斐。

季斐轻轻挣了挣就不再反抗,被这样抱着时都觉得特别安心。

几天积累下来的疲劳很快爆发出来,魏航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平稳的呼吸吹在耳旁、脖颈处,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很暖,季斐闭上眼,忍不住想,如果身边的人不是魏航,而是别的男人,他还会有这样温暖的感觉吗?他不知道答案,但心里某个角落不断地在说不会。

睡衣事件第二天早上,魏航就硬是去再买了件,准确地说是两件,一件是普通居家型,另一件和之前的“可爱睡衣”是同个样式,唯一不同的是正面印的是灰太狼的图案,说以后他穿狼的时候季斐就穿羊。

季斐只是无奈地笑着把睡衣都收了起来。

魏航没有看过《喜羊羊和灰太狼》,但季斐看过,所以魏航不知道在那个世界里,狼一次也没有成功吃到羊,如果他知道了,估计会把这两件睡衣一起扔了。

……

拿到验血报告单,季斐看了看上面的指标,全是阴性。

最近几个月来,和他发生性关系的人也就魏航一个,而且在他的坚持下每次做爱都会戴套子,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两三个月做一次血液免疫检查是他的习惯,没有理由为谁改变。

“Jonson,这么巧?”季斐正打算离开医院,突然肩上被人搭上一只手。

遇上认识的人倒没什么,但Jonson这个称呼只有“雾”里的人才会这么叫他,季斐怔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全框金边眼镜。

“李?”季斐不确定地问。

“哈哈,真高兴你还记得我。”李显得有些兴奋。

季斐不着痕迹地退开几步,照理说,他们常去“雾”里的那些人,除非特别情况,在外面场合遇到也会装作没看到,毕竟很少有人愿意让外界知道自己的性向。

而且对于李,季斐见他时感到尴尬,两人之前一次见面时是打算去开房的,却因为魏航的事没去成,说以后补偿他到现在也没实现。季斐不讨厌李,但没和魏航分手前,他还不想和别人发生关系。

李意识到什么,收回手。“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

“没关系,这里人多,我们去那边吧。”季斐示意一个角落。

李本来想问问季斐来医院做什么,一眼扫到他手里的化验单就什么都明白了,“你和魏航在一起了吧?”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你别否认了,我认识他很多年了,他的性情我还是知道些,难得那小子这么在乎一个人,为了你还特地带着伤跑来找我。”李一脸笃定。

“什么?他为什么去找你?”季斐又惊又疑。

李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季斐,“你不知道?上次你带着魏航离开的时候说把我们的事留到下次,他怕我再去找你,就跑过来和我摊牌,说你和他在交往,让我不要打你主意。”

季斐皱了皱眉,魏航从来没跟他说话这件事,“不好意思,我……”

“算了,算了,我不是那么计较的人,既然你和魏航在一起,我也不作恶人插一脚。”李拍拍季斐的肩,“不过要是你们哪天分手了,可以来找我哦。”

“李主任,你总算来了,研讨会快开始了,院长正在找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急匆匆地走来。

“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就去。”李转头道,“Jonson,我有点事,有机会再见。”

“恩。”季斐才回过神来,原来李竟然是这家医院的某个主任。

李很快跟着那人走了,季斐也将化验报告单塞进口袋离开医院。

27

季斐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他几乎快遗忘的人,想到她来的目的,心下一紧。

“季斐,很久没见了。”刘玉芳先开口,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现在的确是过得很富裕,人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些。

“恩。”季斐和刘玉芳相处的时候一向少话,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方便进去说话吗?”刘玉芳拨了拨耳旁的头发,“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到外面找家店坐会,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不用,家里没有别人,达达住在我父母家。”季斐打开门,“进去吧。”

刘玉芳跟着季斐进屋,这间房子她并不陌生,他们结婚的时候买的,她也在这里住了一年,沙发,桌子,还有其他摆设,几乎都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她知道季斐是个淡泊的人,从不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坐下吧,我给你倒杯茶。”季斐关上门进了厨房,明明知道对方的来意是想夺走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却没有办法将她拒之门外,平静太久让他忘了这个危机。

“谢谢!”刘玉芳客气道,季斐对她的态度和以前一样淡,让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她就是因为受不了季斐对她不闻不问,心里空虚才变得自暴自弃,以至于害了达达。

刘玉芳这么久才来找季斐是有原因的,婆家听说有个专家治疗男性不孕症很有效,就把要达达的事放到一边,先试试看,毕竟想要自家的子孙,最终几个月下来依然没有效果,无耐之下只得再来找季斐。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刘玉芳心里忐忑,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当初是自己不要达达的,也没给与一丝关爱,如今却突然要抢达达的抚养权,总是理亏的一方。

“如果你说的是达达的事情,很抱歉,我是不会同意的。”季斐未等刘玉芳说完就直接拒绝,口气不容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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