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之36计 第二卷(穿越)+番外——林海雪原
林海雪原  发于:201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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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杰哭笑不得,一脸的无奈,却无法当面详述:小雪,我可不想沾这种福。

小侯爷眼神稍微缓和些,仍有不满: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

仁杰赶紧摇摇头,眼巴巴地等候心上人发落:哪有,我绝无此意。

两人心意相通,默契地交换了几下眼色。

小侯爷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将视线转向窗外。

仁杰心情一松,才发现惠王爷心不在焉,低头挑着面前的鱼肉,流景笑容满面,眼光在几人身上来回转悠。

仁杰心道这流景倒是逍遥自在,津津有味地看戏,不如,把他拉下水。

他挑眉微笑:“各位大人,有没有兴趣玩一个猜谜游戏?”

流景正觉得气氛冷清,立刻迎合:“好,规则如何?”

小侯爷和惠王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

仁杰笑容温雅和煦,“每人在纸上各写一句诗词或成语,我们分为两组,相互出题,组内一人观字条,以动作表达词意,同组另一人猜中为胜。”

他见流景跃跃欲试,又补充道:“我和小侯爷一组,流景兄就陪王爷,好不好?”

流景闻言一怔,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一个不明陷阱,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舍身饲虎吗?

他真想一口回绝,却发现其他三人都目露凶光,威胁地直瞪着自己,只好委屈地点头,“王爷,下官不才,请您多多赐教。”

惠王爷心头火起,好个贺流景,我这么恶狠狠地看着你,居然还没把你吓破胆子,今日你若出错,看我不把你剥下一层皮!

仁杰与小侯爷轻松愉快,另二位别别扭扭,很快四人各出了一题。

惠王爷挑衅地看向小侯爷,漫声道:“仁公子熟悉游戏规则,不如薛侯爷先来。”

小侯爷并不推拒,修长的手指展开一张纸条,凝眉沉思片刻,俏生生的一笑,脸颊生辉,双眸流光溢彩,仁杰目不转睛,看得小心肝澎湃不已。

小侯爷摊开左手掌,莹润白皙仿佛玉雕一般,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碧空的浮云,将手掌一翻,指着杯中的茶水笑了笑。

仁杰心念一动,清朗地问:“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小侯爷颌首,眼里波光涟漪,也勾起仁杰心中无比柔情。

流景挑了一张字条,“表弟果然厉害!让我来试试。”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两只手指在桌面爬了几下,犹豫地提起桌上的白丝巾,然后用力的甩着两只胳膊跑到窗口,指指楼下又指指天空……

李翔看着眼前忙活的流景,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是什么状况,不知所云!

他横眉冷对,煞气十足地敲了一下桌子,“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流景摇摇头,连忙回到座位,两手做了个扇翅膀的动作。

李翔没好气地说:“身无彩凤双飞翼?”

流景苦着脸,遥指窗外,又举起白丝巾晃了两下。

李翔已经满面寒霜,咬着牙吐出几个字,“漠漠水田飞白鹭?”

流景点点头,又摇摇头,着急得快要冒汗了。

幸好,救星出现了。

掌柜赵管事在屋外,恭敬地禀告:“镇国公大人,隔壁的贵客有请您过去一下。”

流景立刻恢复了优雅从容,站起身作揖:“各位大人,我先去招呼一下,请慢用。”

李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字条上到底写得是什么?”

“是一行白鹭上青天,”流景陪着笑道:“下官先告退了。”

流景飞也似地逃离了李翔杀人的目光。

他和赵管事低声交谈了几句,郑重地整理了一下官袍,来到另一间雅房门前,躬身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臣贺流景求见。”

一位手持拂尘的太监掀开布帘道:“镇国公,皇后娘娘有请。”

流景进房,见本朝皇后端坐主位,身边是银屏公主,连忙撩衣跪地。

“传本宫的口谕,免礼平身。”

“平身。”一个太监应声吆喝着。

另一个柔美娇俏的声音响起:“哥哥,维良和维惠两位叔叔也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

流景心中没来由地紧张,立刻问:“真真,你怎么来了?”

银屏公主表情很天真:“母后今日微服出游,我就叫上表姐一块来玩了。怎么,流景表哥,不高兴吗?”

流景压下烦燥不安的心绪,态度温良端正:“皇后和公主驾到,臣荣幸之至!”

那边,流景诚惶诚恐。这厢,惠王爷心浮气躁。

小侯爷与仁杰安静地用餐,偶尔眼神交汇,聊上几句,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李翔暗自思量,这小侯爷文武双全,有什么不擅长呢?他记忆超强,忽然想起一桩旧事,神情变得有些轻松自得:“薛爱卿,听说你马术极佳,本王打算邀请你组队参加宫中的马球比赛,你不会推辞吧?”

小侯爷沉吟片刻,“嗯,此事……”

李翔俊美的脸上有明显的笑意:“既然薛爱卿同意了,本王就恭候大驾。”

他哈哈几声,笑得正灿烂,布帘一掀,流景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仁大人,我妹妹陪皇后娘娘用餐,不幸中毒,眼看已经断气,你快把凶手抓起来!”

仁杰还未起身回复,小侯爷和王爷异口同声地道:

“仁杰,此事牵涉皇家,要谨言慎行!”

“且慢,仁爱卿慎行!”

049.折翼

小侯爷情急之下,不自觉地起身轻扯仁杰的衣袖:“仁杰,此事非同小可。”

“侯爷,留意你背上的伤。”仁杰立刻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温言道,“我身为大理寺少卿,无法置身事外,流景兄遭遇家变,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查看一下。”

小侯爷略一犹豫,美眸盈盈,声音低柔,“也罢,躲不过,我陪你。”

仁杰眼尾余光瞟到李翔,脸色不佳地盯着自己的手,便微笑道:“下官冒失了,王爷请稍候,我和流景兄去看看现场。”

王爷眼色深沉莫测,威严地咳嗽一声,“此事本王不便出面,仁爱卿好自为之。如皇后娘娘问起,就说臣身体不适,恐惊扰了皇嫂,请恕失仪之罪。”

仁杰躬身作别:“下官领旨,恭送惠王爷!”

李翔眸色深邃,凝神看了仁杰一眼,悠悠叹息了两声,轻甩衣袍,气宇轩昂地走了出去。

流景神不守舍,仁杰和小侯爷不着痕迹地驾着他,来到隔壁雅房,磕头问安行礼后,肃立一旁。

流景脚步蹒跚地走到桌边,抱住妹妹真真的尸体无声地垂泪。

小侯爷沉默不语,恻然轻叹。

皇后的声音优美如玉珠落盘,“仁少卿,你来得正好。”

仁杰抬眼望去,皇后娘娘身穿明黄金丝锦缎袍,上绣金银线百鸟朝凤,妆容华贵中不失素雅,依稀可见年轻时沉鱼落雁的美貌,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威严端坐。

仁仁杰躬身回答:“臣在,请娘娘示下。”

皇后心情激动,“维良这两个贼子心存异心,借设家宴之名,诓骗本宫外出用餐,想要下毒谋害本宫,可怜的真真,她是代替我而死啊。”她擦擦眼角,气息不稳。

维良二人跪在地上,浑身不停发抖,连声嚎叫:“皇后娘娘明察,罪臣绝无谋乱之心,更无放毒之举,冤枉啊!”

皇后将脸一板:“仁爱卿,速将这两个叛臣逆子拿下,他们虽是我卫家亲戚,却不可罔纵,即刻斩立决,不得有误!”

仁杰沉声道:“娘娘请节哀,小臣一定秉公处理。”

银屏公主今天穿着秀雅的金绣鸟纹绿丝绸裙,发间插了支翡翠玉钗,一只金步摇,显得清丽雅致。

她意外见到朝思暮想的仁公子,一颗心砰砰直跳,愉快得就像小鸟飞上了蓝天,轻飘飘的没个着落。她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装饰,觉得甚是端庄娇美,遂放下心来,仔细端详仁杰,她左看右瞧,这仁公子年少英俊,温润睿智,嫁了这样的如意郎君,日后少不得与他风花雪月,密里调油,做个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仁公子身边这位侯爷,俊美绝伦如天仙下凡,看得人脸红心跳,只可惜,太过美貌之男子,只怕招来野花朵朵,日后自己还要与无知小妾斗艳,倒是有些烦累。

流景表哥衣冠楚楚,风流倜傥,不过今日精神不佳,有些逊色了。

银屏公主爱慕的眼光又回到仁杰身上,还是中意仁公子些,以仁公子的宽厚人品,定会万般宠爱顺从自己,保管没人敢来争宠……

银屏公主情思恍惚,忽然听到母后呼唤:“果儿,本宫要回宫去,你一起走吧。”

银屏公主恋恋不舍地凝视仁杰,又偷空瞟了小侯爷和流景几眼,有些无奈地说:“母后,孩儿陪您。”

她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对仁杰道,“仁大人,你用心办案,母后会重重赏赐于你,到时会有想不到的惊喜!你千万不要让我……嗯,让她失望。”

她情窦初开,既羞涩又雀跃,意乱情迷之下,只盼着仁杰回报同样的柔情,可惜仁杰躬身行礼,根本没有留意她的感受,枉费了她一腔少女情怀。

仁杰细细查看了整个现场,讯问了厨房和上菜的小厮,心里暗惊,这犯案之人志在必得,猖狂之极,实在难办。

大理寺接到掌柜赵管事报案后,右丞正及总捕头亲自带队来皇宛,将维良和维惠二人收监,并带了相关证物和人员回寺中问话。

仁杰神色肃穆,吩咐右丞正:“此案事关重大,要好生应对,没有我的手谕,不得让无关人士探监。”

右丞正与总捕头唯唯诺诺,答应着退下了。

流景抱着妹妹的尸体黯然回府,小侯爷唏嘘叹息,留下安慰陪伴。

仁杰匆匆赶回白云寺,他心中有些疑团,想请问一下二哥怀礼。

过了运河,仁杰远远地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古松林,隐约可见白云寺巍峨的殿阁和高峭的宝塔。再走近些,发现寺门外一株巨大松树上,站着一位翩翩少年郎,身形清瘦挺拔,额前一束白发飘扬,丝毫不掩他俊俏飘逸的英姿。

“阿飞!”仁杰心头温暖,加快脚步跑过去。

阿飞在空中优美地转了个身,几个飞纵,来到仁杰面前。

仁杰关切地问:“你等多久了?”

“不久。”阿飞脸色异常白皙,泛着红晕,“仁公子,记得那晚约定,我传授你一套刀法,正好适用于匕首。”

仁杰亲昵地勾着阿飞的肩膀,往寺中行去,“对,最近你身体不好,还是以后再说?”

阿飞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含笑望着仁杰,“我想,就今天吧。”

仁杰神采飞扬,做起了闯荡江湖的清秋大侠梦,“太好了,我习练内功,在配合厉害的刀法,我们毒公子二人组成名立万,指日可待了!”

阿飞笑如清风,依偎着仁杰,“是啊,仁杰哥,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两人来到仁杰的禅院,此处香台宝阁,松柏苍绿,花雨长年绕梵音,令人自然心静如水。

阿飞俊朗一笑,流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他手掌翻飞,展开一套刀法,迅捷如雷电,仿佛有万把利刃挥洒,刀气凌厉冲天,光芒逼得人睁不开眼,刀意绵绵不绝,变幻莫测,夺人心志。

仁杰在现代时,从小跟随表哥练武,有一定根基,现在身中沸血之毒,因祸得福激发自身潜力,身手快捷异常,再配合易经筋内功修行,武功已小有所成。

他跟随着阿飞一招一式,认真练习,一把匕首使得虎虎生风,威力无穷。

今天,阿飞意外的沉默,耐心地将刀法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阳光下,秋叶飞舞,阿飞白发飘洒,俊俏非凡,脸色白的透明,连细小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眼看阿飞身形渐渐变得滞缓,仁杰停下匕首,疑惑地问:“阿飞,你怎么了?”

阿飞收刀喘息,“没什么,只是想和仁杰哥多相处一会儿。”

他的唇边隐隐有一丝血迹,一只眸子竟是红色的!

仁杰大惊,扶着阿飞的肩膀,双手止不住发颤:“阿飞,你的蛊毒发作了?”

阿飞深深地看了仁杰一眼,微笑地说:“撑了这么久,阿飞已经累了。”

他的脸色安详纯净,凄美如冰雪之颠最后一抹夕阳,他的身体温度很低,微微痉挛发抖,缓缓地滑进仁杰怀里。

仁杰只觉得有一把刀直刺入心口。

这个少年日日在寺外等候自己,而自己居然没有留意到他的痛苦,任他独自挣扎在生命垂危的边缘。

阿飞,对不起,你不要有事,我宁可受伤的是自己!

仁杰抱起陷入昏迷的阿飞,心跳如狂,眼前一片昏暗,忍着泪飞快地奔向怀礼的禅房。

仁杰一头冲进怀礼的禅院,嘶声呼唤:“二哥,救人!”

怀礼正在书房内教授十郎《论语》,闻言将仁杰引进内室。

阿飞躺在卧榻上,呼吸微弱,浑身冰凉似陷入冬眠。

怀礼为阿飞搭脉片刻,清冷的眼中掠过淡淡的忧伤,艰难地摇摇头:“小三,对不起!”

就这样?

这个清新美好的生命,就要消逝了……

真的,无可挽回吗?

仁杰泪盈于睫,心中千回百转,不愿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

他仰起脸,渴求地望着怀礼,颤声道,“救他!求求你!”

怀礼一向波澜不兴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地苦笑,“小三,阿飞体内有传说中最神秘的金蚕蛊,这几日,我一直在用药,想在蛊未彻底衰亡前,将其驱除,可惜失败了。”

他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你看看他有何未了心愿,陪他过了今日吧。”

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如乌云罩顶,缓缓地弥漫在这个禅房。仁杰心乱如麻,手脚发凉,如坠入寒冷刺骨的冰窖。

十郎懂事地伺立一旁,悄悄递上一块热毛巾,“十一郎大哥,阿飞一定很冷,你替他捂热些。”

仁杰接过毛巾,轻擦过阿飞娇嫩苍白的脸。

不知不觉间,阿飞已经融入到仁杰的生命里,成为支撑他在这个世界奋斗的动力之一。

仁杰的面容如木雕,神智仿佛已经飘到九霄云外。

他的灵魂躲在身体深处,簌簌发抖,无声的悲泣。

阿飞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十郎惊喜地叫道:“阿飞要醒了!”

仁杰回过神来,温柔地抱起阿飞,靠在自己的胸前,轻拍他的脸:“阿飞,阿飞,快醒醒!”

阿飞终于睁开眼睛,他的眸子艳红,眼角渗出粉色血丝,柔美地一笑:“仁杰哥,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仁杰眼红红,微笑道:“怎么会?我们毒公子还未成名江湖,你可不能丢下我。”

“我也舍不得你。”阿飞的眼神温情脉脉。

仁杰竭力压住翻涌的悲伤,“阿飞,我们毒公子首次出游,你想去哪儿?”

阿飞声音低弱:“去看夕阳,好不好?”

怀礼道:“寺中清凉台,石磴高悬风景清幽,可以去那里。”

仁杰抱着阿飞,登上石阶,每一步,都像在向阿飞道别,那含苞待放的生命又消逝了一分……

他双脚沉重,怀着一线希望喃喃地说:“阿飞,你会好起来的。”

阿飞伸出指尖,轻柔地划过仁杰的脸庞,接过他眼角的一滴泪珠,无比珍惜地举在面前,一眨不眨地细细观察,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含笑道:“从来没有人为我流过泪,今天,我很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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