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幻世录 三——端华
端华  发于:2010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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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所以,满腹疑惑,但只吸到了一点从那瓶中散发出的淡淡香气,整个人顿时骨酸无力,晕乎过去。等到眼皮子能动了,能开眼看到东西的时候,她已然发觉自己不在廷阳王宫,身下的塌、塌旁的梳妆台、室内摆设等明摆着就不是那里该有的模样。而面对塌前衣着蓝紫裳裙、淡红棉袄,操着北方口音清脆朗朗地叫早的侍婢,文西唯一的反应就是木讷地愣了愣。

那些侍婢无视她呆滞的表情,像侍候主人一样,含笑地端上盛着琥珀色茶液的小瓷碗,“小姐这是主人吩咐下来的人参茶,请小姐饮用。”文西只觉得这一觉醒来,头有些发昏,扫了一眼那碗里的东西,她一向碰上陌生环境和人都心存警惕,挥手就把近在咫尺的小瓷碗给推了出去,随着一声脆耳的破碎声,几个侍婢乱作一团,“小姐,是不是奴婢做得不对,惹小姐生气?”“小姐请息怒!”……杂语混耳。

“谁是你们的小姐,谁让你们侍候?!都给我滚!”看家的河东狮吼一出,吓得那些人连收拾地上的碎片都未来得及就形如雀散似的通通退下,一个影儿也不留。

那姑娘舒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半掩的房门啪地一声被推开,这一声着实驱散了文西脑内的昏沈,她抬起头,随之目光撞上一个一身雍容华贵、盘起的墨发间插着珍珠宝钗的来者。这大概就是她们口里说的“主人”了,文西心里哼了哼。

来者进到室内,跟在其身後的侍婢紧跟着就搬来坐椅,让她坐下。“听说,你一醒来就对下人发脾气,是我的人参茶招惹你了?”话末,立即收到文西的一声“呸”,“用不着假惺惺地!”

月颖红斜眼看了看她,碧波里的宁静与矜持让人禁不住发颤,“你这是什麽意思?”

“哼,从来都只听说掳人的必有掳人的阴谋,你把我掳来不就是有谋才掳的麽!何必做出一副好心待人的假脸皮!”那姑娘仇视着她,从明亮的瞳孔里射出冷光。

天玥神宫宫主面不改色,因为长期的雍华生活而渐渐变得有些圆滑的下巴稍微抬起,随之是一阵没有温度的笑声。“有什麽好笑的!”面对对方出乎自己意料的神情,文西露出一丝惊讶。那位宫主止住大笑,淡淡道:“没想到慕容家世代坚定不可催竟出了你这样敏感的丫头!”

宛如一道雷电直劈她的颅顶,文西震惊得难以收敛,“你怎麽知道我姓慕容?!”……她至出雁归屿,一路上都未道出自己家姓,这宫主是怎麽知道的?女子心上疑云重重。莫非这个人跟慕容家有怨仇?

天玥神宫宫冷笑:“天玥神宫历经百年,连带回来的人是哪家的都不知道,岂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天玥神宫?!那个有名的胭脂大作坊!──不对!这个是兼业,是北方国家一个大势力!这回姑娘混身僵如泥冻。这里是最北的国家,而雁归屿在大老远的东方,怎麽想都出不了干系呐!

“来人,”见她冷静下来,月颖红开口传唤侍婢,几个女子低着头排成一线立即走出来,听候主人吩咐,“把地上这些碎物收拾收拾,再端另一碗人参茶来给小姐。”她一字一句,轻纱淡雅,脸上顿现容光焕发。

几个侍婢齐刷刷下去,只留二人收拾塌下的碎片。那姑娘此时回过神,一听她又要上那茶液,心里生疑,悄悄摸了腰间一侧,指尖触到硬实的金属,小心地用眼角瞥了一眼悠然自若的月颖红一眼,她趁众人皆毫无防备之机,不含半点犹豫地拔出匕首,快速飞出,看准对方的喉咙,然後刺去!

月颖红也许早有发觉,刀尖未及颈前,一只脚半途陡然竖起,猛地踢中文西稳握匕首的手,锐刃落地的瞬间,被踢得生疼的女子手腕继而被紧紧抓住,拉至她跟前,“你这丫头,我有心待你,你却这麽歹毒!若真杀了我,是要遭天谴的,你懂麽!”脱口而出的皆为严语,眼神刹那一个转变。

“不杀你才真正遭天谴呢!”文西一面挣脱一面顶嘴,岂知阴雨飓风一下子就聚集在对方的面庞上,“住嘴!”怒吼着,月颖红猛地站起来,抬起手狠狠地就往那尖嘴丫头嫩白的脸肤上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文西猝不及防,脚下不稳,当即跌倒在地,捂住火辣发红的脸一侧,紧跟着听到足以震碎她姑娘心的山崩海涌──“逆子!有这样对你亲娘说话的吗!”

姑娘瞪大瞳孔,疑是自己听错,万万不敢相信,脱口道:“我娘?……你少蛊惑我!我爹早在我懂事之时就跟我说了我娘早就不在了!”

“什麽!那个老东西居然这麽告诉你?!!!”严肃的面庞顷刻间崩裂得一塌糊涂,由惊愕所替代,拳头猛然地握紧。十几年了,她一直等待那个人投降,万万没想到,他一丝悔改也没有,反而为了避开女儿追问亲娘的下落,胡乱编了个情节。

这个臭男人!紧握的拳头微微颤动,文西坐在地上观望了一眼,得志的表情洋洋浮现於花容。渐渐地,拳头无力地松开,月颖红悄然转身,将一只手背到身後,“反正,那老东西迟早会上来跟我要人的,你可以现在不认我,不过……我要把你调教得是我女儿该有的样子,到时候让他知道,他是个失败的父亲!”

那姑娘看着她仰面大笑了几声,扬长而去的背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端茶的侍婢跨门槛入室内,对经过的离去身影恭敬地点头行礼,然後含笑着步到她面前,“小姐,茶来了!”

话又说回来,那姑娘就是死性不改大手大脚的才到後头整天受她那位慈母的关爱,一大早起来不见她亲爹的脸倒见了自称是她生母的月宫主的脸,被强迫喝这个穿那个,闺女守则全全拴着她,脚下的红线圈,腰上的一串响铃,到了晚上还得在月宫主的监督之下,头顶一本厚书站立或行走……,光想象就令人发指,真不知道等众人涌到山庄准备解救的刹那,她是怎麽活过来的。

翻身朝外,我心里叹了叹。从我回想起这一段叙事,这中间的过程,背後一直都是沈默着没有分毫动静,我以为他睡着了,捂住口打了个呵欠,刚要闭眼,暖暖的五指忽然又回来了。“干嘛?”我转头偏向最里边的人,似醒未醒的声音及时传来,“我刚才算了一算,咱们大概有两个月以上没经过那事儿了……”

背下长了针眼一般,我再度翻过身,挥手鼓励:“是啊,都两个月了呐!继续加油!”他沈吟片刻,不知从哪里牵来这麽一个巧妙的答语,“再加就是火上加油!即使是野兽也都得吃肉活着呐。”我噗地一声,一个忍不住,让笑流了出来,“哈哈哈,原来你是野兽哦!”刹时,一掌落在我屁股上,“哎哎,你都成瞎子了,让蜜蜂帮你治治又不肯,瞎了就该规规矩矩地生活,除非……”我眼冒异彩,拍拍他的肩头,“你肯给我上。”

他脸上毫无表情,淡淡地拿开我的手,嘴里吐出两个字:“做梦!”

明王幻世录79

“做梦就做梦!本来就该睡觉做美梦的嘛!”嘻嘻笑了笑,我缩进被褥里。仿佛遭受到小雷霆打击,男 子由此沈静下来,半句语脱不出,葫芦闷了很久才脱出一个低音:“……我去死好了。”

听到这一段,我便不由自主地咬住食指关节,全身微微颤抖,心思陷入幻想中的恐慌,伸手向他猛一拍 他微弯曲的脊背,“又吓人!你要是想死还会回来吗?想死不是一个英雄的作为,死了的话也表示你放 弃我了。”

“好吧!”他转脸向我,露出诡异的神色,“我去当宦官,省得你推三推四。”我迎着他的目光,空气 中带着冰冷的火线慢慢对接起来,片刻即燃烧化尽。我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向他,“来吧” 他脱衣服倒快,一眨眼就尽了衣裳,赤|裸着上身,掀开我身上的被褥,压下来,脸即刻埋进脖颈。我搂 住他的半躯,指尖触及到那根万难不折的脊梁,启唇轻轻哈了一口气,在温柔的噬咬里闭上眼睛……

“过两天到集市去买点土特产後,咱们就走,在楼琳柔的地盘我总放心不下。”手放在枕边,扯开的衣 襟被他抓着,我朝向空气脱口,相信专心埋头在裸露胸肌的青年总会听下去。渐渐地,那张脸浮上来, “你怕桃夏王?一个已患病的人,你还会怕她。”五指指尖插进颈下发间,使得微温的皮层多增一丝温 度,下巴微一仰起,暖而湿的软物迅速霸占朱唇白齿,相濡以沫好一会儿。

“她病了,不代表她的意志也消沈,有些人……是会越病越有意志,就像……”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一只手从昏暗的空间里伸出,捂住我滔滔往下说的嘴,“不说这些了好不好,省得没了兴致,执意要说 的话,就说情话。”带着少许温度的指尖抚在衣裳遮盖下的的大腿平滑的肤表,一路迎游而上,到达胯 下就不走了,一揉一捏均有适度,好比一个按摩师。

自体内膨胀而出的热气透红双颊,我别脸向右,“谁要跟你说那些!肉麻兮兮地。”男子的手从衣裳里 退出来时,指上沾了很分明的稠液,顾不上大雅,他将它们含进嘴里,真当自己吃了甜食,舔干净了还 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摆给别人看,换做是平日,一定是能以一拳击中鼻梁来告捷。

我身躯瘫软如泥,一见偏偏头额不由自主地阵阵眩晕,哪还能挥拳。他爬到枕前,用手在枕下掏了掏, 我头枕着胳膊观了半刻,丝毫不解他在觅什麽,出声道:“你在找什麽?”

他的手不停地在床头乱摸,“白天的时候,记得在这里放了一小瓶子,哪去了呢?”小瓶子?我皱了一 下眉,抬起头,摸了摸自己枕下,一下就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瓷壁,拿出来,竟是一个小瓶,“朱色的? ”他停下动作,回头一个讶然,“你找到啦!”急忙向我伸手。

我把瓶子藏到背後,“先从实招来,打哪儿买的?”他倒也老实,答得利落:“就住店的那会儿,在药 铺子里买的,好啦,给我!”立即朝我扑来。我把他的手一只只打掉,“去去,我还没看看呢!”我拔 了塞子,一股晕迷的淡香悠悠从瓶中散出,冲进鼻子里,握着瓶子没多久,他就一把抢了去。

托那奇怪香气的福,我躺回去时仍然对它爱不释目,翻身俯卧,脸垫在胳膊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扯 下亵裤将瓶里的液体倒在指上,然後涂抹於极秘的穴口,顺带着小指一起溜了进去慢慢划着小圈。

一圈、两圈、三圈……我眨了两下眼,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模模糊糊看到周公的衣袂翩翩而来,猛地一 阵雷鸣电闪般,我下意识咬住唇角,全身肌肉都紧成一团,感觉体内某一处因无法抵制的冲击,被抽干 了气体,随即,撩拨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潮。

我再一次回头的时候,李璇已汗流全身,样子就像刚出浴之时,他的五指贴着我的背部滑到胸口控住热 火当中的山樱桃,拨开我的湿发,以唇角轻轻碰触耳边,蓄意挑起潜在的敏感。

“有本事你再送一个女儿给我……”轻轻地一阵风吹进耳里,我知道压在背上的人又开始妄想发作了, 握拳抬起,打算将他敲醒,猛然,未落下就被抓住了腕儿,送到唇边的吻乱如繁星坠地……

深夜子时,我拉上半挂在胳膊的衣襟,缩进被褥里,看着李璇将善後处理掉後返回,“外面静得跟死了 似的。”他爬上床,从我这里扯过一点,“全天下的常人到现在还没睡着的就只剩我们俩了。”我不以 为然道。要不是你嚷着非要解决塌上这点常事,全天下还没睡的恐怕只有各国王宫里的巡逻兵!

“总之你莫要再吵我!”我指着他发出小小的警告。他的胳膊如惯地挂过来,“不吵,撒了这麽多力气 ,我比你还困呢!”鼻息凑到我脸上,他一闭眼,什麽动静也没有了。

屋外远方的天色,由暗渐明,水天一色,呈现出无比蔚蓝。披上狐裘,拉开门的刹那,遍地一片厚厚的 纯白积雪入目,枝条上挂着棱角分明且晶莹剔透的冰柱,令我甚为欢喜,抬起脚往前一迈跨过门槛,未 着地,腰上就先一紧,“还没能自由行走,你下塌做什麽?”胸口贴着我後背的男子唠叨着,硬是把我 拖回塌上。

“可是,万一,他们过来找我看见我赖着床怎麽办!”一到塌上,我就开始愁眉。堂堂主公,太阳都升 老高了还赖塌上,多丢面子!“我会跟他们解释,说你不小心生病了。”原来早就把理由想好了,可惜 ,是个超级大烂的理由!

他替我把狐裘挂好,我看着他的背影嘟着嘴,不巧,敲门声骤然响起,我赶忙扯高被褥往里躲,做贼一 般。李璇平静如素地扶着门面,拉开,展现出杨彬一脸阳光。“咦,怎麽是你开的门?那家夥呢?”门 外汉惊奇地打量着眼前高於自己的男子,“他病了。”李璇不带任何表情,语气听起来也毫无温度。

“病了?不是吧?昨日还健健康康的呢!”脸上漂浮着无奈,清早第一个访客时不时往屋里瞧,恐他这 话里有炸。“你有什麽事儿?”李璇那深如黑潭却无半点光距的双瞳笔直地向着他。“也没什麽,昨天 听说他做了一种叫什麽冰激淋的。”杨彬答道,至於用意,可就非常恻隐。

“进来吧!他在塌上。”伴随着屋门合上的哑音,重靴的声音一步接一步地向床塌靠近,“大懒虫!” 我细细地听着,陡然一个男声隔着被褥唱得无比响亮,徐徐地探出头,正好对上杨彬那难得一见的憨笑 ,我呆愣住了。“你来……什麽事?”笑得这麽淫荡,肯定有问题。

他望了望背後正在倒茶自饮的男子一眼,微微向我靠近,用手遮着嘴,“详细内容这里说话不方便,我 们出去说。”我抽搐了一下嘴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实话道:“很抱歉,我恐怕这两日内无法离开塌 上一步。”

“我知道,他说你病了,”他指了指李璇的侧影,“可我看你怎麽就春风如渡的模样,那男人不会压迫 你什麽吧?”後半句说得异常轻而低。我叹不出来,只有苦笑,“有些病痛光从脸色看是看不出来的。 ”

杨彬搔了搔头,一屁股坐在床沿,“还是先说正经事吧!耳朵过来。”食指紧跟着竖起,朝我勾了勾。 什麽事非要这麽神秘?一团疑云盘卧头顶,想也没想我便把耳朵凑了过去,砰地一声,伴随着杯子被主 人重重地放回案上,几滴茶水从中飞溅而出,我和床沿上的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隔室外边的圆 桌旁。那人倒是装出一副事无关己的无所谓样,平平静静地端坐着。

胳膊交叉起,我板着脸盯着他,“我们之间有秘事要谈,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出去,二是捂住耳朵,自 己挑一个吧!”男子默不作声,起身一转,慢慢地走到门边,开门合上门,仅是两个哑音发生在一眨眼 之间。屋内再无事无关及的人,我放开胳膊,“说吧!这里没有别人了。”

“其实,我是听说昨天你发明了新东西,很受女人欢迎,所以想……”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比他的肤色 还要雪白的齿贝,嘿嘿地笑了笑。“冰激淋?”我脱出那最深刻的三个字,男子当下点了点头,刹时, 我猜测到了什麽,眸子顺着眶溜到眼角,“想从我这儿要做法,然後自个儿学了去讨那丫头欢心?”瞬 间一针见血,杨彬的皮肉都紧了起来。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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