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这个人绝对有病!
正当祭音想着该找神经病院,还是龙发堂时,神无戒蓦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猛地将祭音整个人抱住。
我决定了!
我要找医院直接把他喀嚓掉……!
「别乱动。」
神无戒蹙紧眉头低声命令道,但双手也同时将祭音架住不让他乱动。
祭音疑惑地看了他一会,神无戒最後将额头靠在他额头上後才又开口。
「你好像发烧了。」
……有吗?
不过就算有也是你害的!
祭音愤愤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真的有吗?
他一脸怀疑地看了神无戒一眼,但後者却收起了轻浮的笑容,露出十分认真、甚至透着担心的表情说道。
「你真的发烧了。」
……
……
……有吗!?
神无戒见祭音仍一脸怀疑,不禁叹了口气。
「我这麽不值得信任?」
是啊。
祭音对着他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神无戒无奈地起身拾了件裤子穿上,走至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体温计。
「量量看就知道了吧?」
「……」为什麽会在自己房里放体温计?
祭音以更加怀疑的眼神盯着神无戒手中的体温计。
「你真的是很多疑……」神无戒甩了甩手上的体温计,将之拿到祭音眼前让他确定:「看吧,这没坏。」
「另外,因为我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这些东西当然得自己准备好罗。」
哦……原来如此。
闻言,祭音才放下戒心,让他替自己量……
呃?等等,他说他是一个人住?
那自己不是更危险了吗?连求救的机会都没了啊!
还是找机会快逃吧……不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发呆啊?」神无戒笑着将量好的体温计递给祭音,「看吧,果然发烧了。」
祭音回神低头看了下上头的刻度。
三十八度半?
真的假的?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祭音偏过脸去,不太情愿的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你好好睡一下吧。」神无戒替祭音盖好棉被,并再度起身拿回药及温水,「吃了药烧比较快退。」
「……」
神无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你想要我用嘴喂你吗?」
闻言,祭音赶紧一把抢下药和温水一口吞下。
「……呵……」
祭音猛然抬起头,但眼前的人神情仍无异状。
奇怪……
刚好像听见什麽声音……?
「别那麽紧张。」神无戒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的说道,「我要去上课了,你就放心在这休息吧。」
随後,神无戒果如他所说的,起身穿好学校的制服便准备出门了。
「我会帮你跟导师请假的。」
他笑着说完,便十分乾脆地转身挥手後离去。
留下祭音独自待在他的房间里。
感觉……
……真的……很诡异。
着魔 —4.5— 【鬼畜向】
No.4.5 正常
「哼。」
神无戒将手中的钥匙往空中一抛,随即接下。
他面对着刚锁上的门冷笑了下。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的……!」
抬头看了三楼窗户一眼,随即转身走向学校——
这才只是他计画的第一步。
※
「真是的……搞什麽啊……」
在空无一人的房里,祭音才敢出声说话。
他对於神无戒看似平常———但套用在他身上就很不正常的行为大感不解。
祭音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深怕动作太大会牵动到後头隐隐作痛的伤口,再加上剧烈地腰酸……更让他只能扶着墙走向浴室。
他四处寻找了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根本不见踪影,而这也就代表着—衣服被神无戒脱掉後,还一直留在教室里……
「天啊……」发现这个事实的祭音不禁陷入深渊中,他根本不奢望神无戒会帮他收拾,即使一切都是他害的!
「我不要去上课了……」
阴郁的祭音慢慢地踱进浴室,想边洗澡边想着接下来该怎麽办,但当他踏进浴室的那一刻,他顿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要杀了那家伙……!」
祭音怒视着镜中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自己。
昨天撞伤的伤口、瘀青不说,光遍及胸前的吻痕,就足以让祭音杀他个几十回,更遑论是脖子、手腕、脚踝上微微红肿的指痕……
那才是最深的伤害。
轻抚过颈子上的痕迹,身体仍会不禁颤抖着,被强勒至几乎窒息的经验过於深刻,让恐惧随着指痕烙印在身体深处,再也无法抹灭。
祭音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清洗自己的身体——他甚至不想、也不敢进入昨晚和神无戒共处的浴缸内。
即使他不在,但鲜明的存在感却如梦魇般挥之不去,压迫着每一个空间。
待祭音洗到都有些磨破皮了,他才步出浴室。
「不行……我一定要马上离开。」
不管是离开这,或是离开学校,总之,就是离神无戒越远越好!
但离开这的前提是—要先穿衣服,不过当他放眼望去,房里不意外地尽是神无戒的东西,因此要出去的话,就代表着得穿他的衣服……
而这个非做不可的决定,再一次地打击到祭音。
「真不想……」
他一脸厌恶地打开神无戒的衣柜,不加细看便随手拿了一件出来,但即使拿出来的正好只是白色长上衣,他仍万分挣扎着。
穿上的感觉比想像得还难受……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是神无戒的衣服,他便感到强烈的窒息感。
他舒了几口气,极力让自己忘却身上是谁的衣服,便开启房门走了出去。
「真是诡异……」
明明是三层楼的建筑,却像只有位於三楼的神无戒房里有住人,一、二楼完全处於无人状态,何况以学生来说,独自住在一间含括整层楼的房间似乎过大了些……
「算了,反正他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祭音摇了摇头,继续走下一楼,一看见眼前的大门,他更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他伸手用力地拉下门把,「奇怪……」
为什麽打不开?
越打不开他越是着急,正当他转身想寻找其他出口时,却被一股忽涌上的浓浓睡意笼盖住。
「晤……」他靠着墙滑坐地面,眼皮已沉重的睁不开……
「到底……怎麽回事……」
※
「欸?神无,你今天没迟到啊?」
神无戒不但没迟到,甚至还早到,将昨晚的一切都回归原样了。
他坐在位子上拄着下颚,一派悠闲地看着刚进门的同学,扯了扯嘴角。
「我今天心情好。」
「嗄?照你这样说,那你不就每天都心情差了?哈哈哈~」伊藤走向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并转过身隔着两排座位向神无戒问道。
「对了,你有看见中廊布告栏的新闻了吗?」
「哪个?」
「你少装了,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吧?就副会长那件事啊!」他一脸激动地说着,「不过真没想到他是那种会私吞学校公款的人……这件曝光了,他应该马上会被撤除职务吧?」
「哼。」神无戒不屑地哼了声,但嘴角的弧度却更为加深。
「神无,你就别卖关子了。」伊藤将椅子拉近,一脸好奇地问道。
「那新副会长的人选选定了吗?」
「从缺。」
「嗄?」
「我跟校方沟通过了。」神无戒向後靠上椅背,手交叉环绕在胸前说道:「因为我现在是三年级下学期,所以不希望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在我剩馀任内将不再有副会长。」
伊藤笑了笑,「真像你的作风,精简而又迅速,只是没想到你会把副会长当作麻烦……」
「那你真的不打算再找新人手了?这样你忙得过来吗?」
「哼,轻而易举。」神无戒嘴角泛起一丝不祥的笑意。
「失去的时间,自会有更大的乐趣……!」
着魔 —5.0— 【鬼畜向】
No.5.0 沟通
「老师,我来帮祭音请假。」
神无戒以他最自然不过的表情,将手中的假单递给正坐在办公室座位上喝茶的班导。
「你?」班导险些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你确定你不是自己要请的?天要下红雨了……你竟然会帮人请假……」
「老师,你说话真伤人啊……」神无戒微皱眉头,认真地说道。
「我一向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啊。」
咚!
班导手中的茶杯蓦然摔落地面,碎成一片,「神……神无……我特别准许你放假一天,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是不是不小心去撞到头了?」
班导边关心道,一边还真的叫路过的同学去拿请假单回来。
「老师,我有那麽罪大恶极吗?」虽如此问着,但神无戒脸上却是一片无谓。
「是没有,只是你也没那麽和蔼可亲……」班导接过请假单低头签着,边随口问道:「对了,你什麽时候和那麽好了?他不是刚转来而已吗?」
神无戒暗自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说道:「我们相见恨晚呢。」
班导蓦然僵住,怀疑地看向神无戒,而後者正笑得自然无邪。
「该不会……他会请假是你害的吧?」
「是啊。」
神无戒笑得一脸灿烂,边从被班导叫去跑腿的同学手中接过请假单,「所以,老师,请顺便帮我签一下吧?」
「啊,对了,还有祭音的地址也请一起给我。」
他十分有礼地问着,但语气里却尽是无法违抗的命令口吻。
「我……」
「嗯?」神无戒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老师,有什麽问题吗?是不是您上个礼拜在音乐教室对『另一位』同学做的事被发现了?」
班导脸色大变,急忙从抽屉中抽出一本存放学生资料的文件夹,抄下祭音的地址,便连同两张签好的请假单一齐推给神无戒,「拿好就快走!」
「不……老师,我希望您能再顺便告诉我,您所知道的任何关於祭音的事。」
「这我不能……」
「可以吧?」神无戒闪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打断班导的话,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不知师母喜欢看照片,还是影片喔……?」
闻言,班导的脸色顿时铁青。
「……我说……」
※
「少年仔,下次要注意喔!」
「好的,谢谢。」
神无戒泛着温和的笑容,向转身离去的锁匠致意。
「接下来……」
他回头望着敞开的大门,嘴角勾起邪佞的弧度,便直截了当地大步走入。
如预料中的空无一人。
迎面而来的阴暗、霉味,除了墙角的一小袋未整理行李,丝毫感觉不出有人在此生活。
「看来的确走得很急……」神无戒环视着祭音空荡荡的房间,喃喃道。
他走至墙角拾起那一小袋行李,及旁边的一只电话,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哼,没必要的东西就让他消失吧。」
『其实祭音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哦……?』
『等……等等!我知道的都是来帮祭音办入学的人特地交代的,绝对货真价实!』
『哼,那就说吧。』
『……来帮祭音办入学的,是自称他监护人的检察官,不过……听说他们好像没血缘关系,也没住在一起,而祭音好像也没其他家人了,所以他似乎是临时独自搬到这来就学的……』
『……就这样?』
『呃!……啊,对了对了,那人还再三交待绝不能让祭音出声,是什麽原因他也不愿细说,很奇怪对吧?』
『……』
『呃……呃……啊!听说祭音还得每天用特定号码打电话向他报备,不过为什麽要这样做我也不知道……可能基於关心吧……』
(汗汗汗……)
『……』
(微笑。)
『喂?请问是师母吗?』
着魔 —5.5— 【鬼畜向,H】
No.5.5 声音
吱———
「嗯?」
打开门,正好轻撞到坐在门後沉睡的人,男人走了进来,并俯瞰那张睡容一会,才弯腰将他打横抱起,走上楼去。
「嗯……」
熟睡中的人原本便穿得单薄,乍然的惊动被随後感受到的温暖取代,让他在无意识中抓住了温度的一小角,尝试着寻求更多他所缺少的东西。
男人在怀里的人低吟动作时蓦然顿了一下,嘴角随即缓缓勾起。
「哼,果然……」
※
斯—斯—斯——
被不断传来的声响吵醒的祭音,这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而迎面而来的,正是他朝思暮想,无论如何都『想』逃离的可恨男人的侧脸。
让我死了吧……
怎麽又是他?
「呵……醒啦?」
神无戒将脸转过来的同时,祭音瞪了他一眼,便倏地偏过头闭上眼,不再多看他一眼。
「哼。」
神无戒也不多理,冷哼了声,便回头继续撕着手中的东西。
好像有点奇怪……?
虽然他乐得轻松,但一向不分时间地点,不停发情的神无戒竟没趁他睡着时偷袭,而现在更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撕东西,这倒让祭音难得对他起了好奇心。
他到底在撕什麽啊?
祭音好奇地起身,从神无戒身後往下一看,而这一看,真让他顿时傻了眼。
这不是我的衣服吗!?
他看着被撕成条状的衣服,不禁整个火气冲了上来,直接将神无戒猛然推开,企图挽救他的衣服。
〝你……!″
无一幸免,仅有的几件衣服被撕成这样,让祭音猛地回头怒视着杀衣凶手。
「多馀的东西当然要善加利用才行罗。」
神无戒露出轻挑的笑容,眼底尽是挑衅的意味,而这火上加油的态度,更是让祭音气得咬牙切齿,将被撕烂的衣服往他身上用力一丢,一个直拳便也跟着划空挥去。
神无戒侧身从容接下这一拳,便顺势将祭音压倒在床,并将双手以被撕成长条的衣服在身後紧紧缚住。
「你真的是很好骗……」
恶魔的声音从身後低沉传进耳里,让祭音挣扎得更为激烈,死命要将缚住双手的布条挣脱开。
可恶!竟然拿我的衣服绑我!
「其实我原本不打算要撕烂你的衣服的……」
神无戒伸手揽住祭音的腰,隔着那件白上衣来回抚摸着,「可你竟然穿着我的衣服……这分明是在诱惑我。」
谁叫你把我的衣服扔在教室!
想反驳却又不能开口,这让满是怨恨的祭音,更是加强了想狠狠揍他一拳的宿愿。
「你以後再也不需要自己的东西了……」神无戒拿起另一条布缚住祭音的双眼,「你只要穿着我的衣服、用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