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们是干什么的！临检怎么没点消息！我过去。

顾不上腿痛，许航抓起外套便往车跑。

要说这些警察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这个时段临检，检你妈个头！

将车快速停好，等在门口的小弟赶紧迎了上来，叫唤许哥。

怎么样？许航往里走，随口问着。

有人拿不出身份证，怕是未成年。

操。

许航疾步往里，见一群大盖帽在搜顾客的身，恐这里面有人带了毒品。

许航扯过人问，他们的头呢？

楼上。

许航往楼上跑，与一个胖子相撞，许航见人穿警服便赶忙陪笑，警官，抱歉抱歉，没撞痛你吧。

你……许……许航！

许航微愣，盯着胖子瞧，在脑海里搜着记忆。

那人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说，我啊，严明，记得不？

啊，严明啊，操，瞧我这记性，不过你这是，我记得你以前……许航两手划动了下，说，这么苗条。

名唤严明的胖子也不恼，说，这几年过得好了，难免体宽。

许航说，人生果然何处不相逢啊，不过你这是……

带队临检呢，你呢？

许航笑笑，不好意思，这里我管的。

严明说起来应该是他队友，那会在警校的时候睡自己下辅，人也鬼灵着，特会闹腾，没想到混得这么出息了。

严明跟着他进了休息室，许航给他开了灌开乐，笑着说，执勤时间也不好让你喝酒。

严明盯着他说你怎么混成这样了？你管这里？

不止，这一带的酒吧夜总会。

你跟着安阳混？

果然，人家就只听说过安阳，谁管那白痴韩歌啊。

许航笑着道，算是吧。

严明说，这几年断了消息，没想到你竟沦落至此。

许航大乐，你这话可沉重了，没什么沦落不沦落，谁不是为自己而活。

严明也就说不出话了，灌完可乐就起身要走了。

许航啊了声说这么快，怎么着也得叙叙旧呢。

严明整整帽子说，执勤呢。

许航点头，晚上我再请你吃饭吧，一定要来啊。

严明看他，许航说，你别误会，你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毕竟工作性质就是如此，不好让人风言你了。

严明拍他的肩，瞧你说的，兄弟嘛，我明白怎么做。

许航耸肩，严明这人吧，很念旧情，看来这边的事情要好办多了。

果然，严明下楼便带着人马走了。

许航吹了声口哨，心底念了句，谢了，朋友。

二十三

韩歌很有面子，叶祈亲自过来接他。韩歌咬着棒棒糖，拉了拉帽子，东张西望，瞧到叶祈的身影笑了起来，扑上前就一个熊抱，搞得叶祈身边的保镖紧张地要死。

韩歌半撒娇着说，叶哥，想死你了。

你没形象给我留点成不？叶祈无奈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说走吧。

韩歌喀嚓着把嘴里的糖咬碎，跟着叶祈往机场外走。

叶祈说安阳没给你安排人，怎么搞的？

这不正表示他信任你的能力嘛，难不成这边也会有人要我的命？

叶祈瞧他没心没肺的样，忍不住就要说道，你老大也不少了，该玩的也玩了，该有的也有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成熟，你才感受到我这点吗？韩歌见叶祈皱眉识实务赶紧就严肃了下来，是，明儿个就成熟起来。

苏佳……

靠，果然是这个女人，韩歌先开口把他话打断，哭丧着脸说叶哥，你让我怎么都成，你行行好，你就是让我出家自宫都比塞个女人给我强啊，我实在是受不起这福恩。

叶祈摸着手上的戒指说让你上个女人就这么难？

难，这就好比让你上个男人，你说难不？

叶祈哼了声，你什么才能学会讲话？

嘴欠抽，没办法。韩歌又摸出颗棒棒糖放进嘴里，叶祈笑起来，听说你跟个来历不明的人打得火热。

我查过了，他清清白白。韩歌扭头看窗外。

叶祈没开口扔给他份资料，说你自己看看。

韩歌翻了翻，脸色没变，说出境记录能说明什么呢？没准旅游呢。

叶祈冷笑起来，放你一个人呆着，倒真让你成个废物了，这都开始蒙了心境。

哪能啊，韩歌讨好地笑，摇摇资料说我回去研究研究。

这几个月，你就跟着我吧。

不要，韩歌大叫起来，见叶祈脸色一寒，又讨饶说好不好？

半年。

一个月！韩歌说一个月啦！

叶祈不置可否，韩歌又笑开像朵花。

韩歌呆在美国那一段时间里，许航手上的活也渐入佳境，跟客人周旋，不时还会跟下面的员工调情。

那白痴偶尔会打电话过来，都是半夜，许航那会最忙，抽不时间接电话，等白天回去补眠时就会接到韩歌的骚扰电话，许航被他整得顶了对熊猫眼。

韩歌归来的时间未定，怕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叶祈不肯放人，不过照韩歌天天给自己打电话的情形看来，事情应该关系不到韩歌的安全问题，于是也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许航奇怪自己的心思，他竟担心起韩歌的安危，真真可笑了，该担心他的是安阳那只笑面虎！

倒车将车停进车位，下车甩上车门，许航往“黑白森林”走，大厅里一片吵闹，领事的在呵斥着什么。

许航过去，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领事便凑过来说，许哥，这小子不安份。

许航扫了站在一旁愤怒着脸的男生，应该称为男孩，看样子还未成年。看那张清秀的脸，如果是韩歌在，应该很感兴趣。

许航挥手让周围的人散了，问，你叫什么？

关洛寻。不亢不卑的语气。

又一个被拿来抵债的可怜人。

许航说，好名字，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关洛寻不答话。

许航说，只是让你陪客人聊天罢了，有这么难吗？其他的事我可不管，可现在你站在我的地盘上，听话点，就少吃点苦，毕竟你爸妈还不起那钱。

关洛寻动了动，眼里的不安加深。

许航笑，放轻松，没人逼你做什么，就是讲话，开口哄人开心就成了，明白吗？

关洛寻隔一会咬牙点点头，许航说，这不就行了嘛，去吧。

回了休息室闭眼休憩的时候接到了韩歌电话，那家伙在电话那头嚷，蓝天，白云，沙滩，性感帅哥！

许航头痛说，你这是炫耀还是做什么？

韩歌说，改天我也放你假好好爽爽吧。

得了吧啊你。

有人敲门进来，过来低语，许哥，关洛寻砸了客人的头，许航无奈叹一口气对着电话说，出情况了，我去看看。

收了线，许航将烟点上，说，把人带这儿来。

关洛寻进来时，脸上表情是害怕。

许航指指沙发说，坐。

关洛寻磨蹭了一会过来坐下，许航说，打人都敢了，你还怕我吗？

关洛寻握着拳眼眶有点泛红，终究还是小孩子，说，他摸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航抽着烟不讲话，隔一会说，不知道吧，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做爱。

关洛寻张大着眼说，我知道，可那是变态行为。

许航燃第二支烟，照他的说法，好像自己也是个变态。

许航笑并不恼，然后说，这几日你就跟我身边吧。听话点。

关洛寻啊了声，明白许航的意思，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许航挥手让他出去，让他明天这个时候过来，也别想着跑，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好讲话的。

关洛寻重重嗯了声，带着鼻音。

许航又问，你几岁了。

过几天就十七岁生日了。

十七啊，花样年纪，却偏偏要遭这些罪。许航点点头，说走吧。

等门合上，许航给韩歌打电话，没头没脑地说，你死后不会下地狱吧，多少人让你害惨了。

韩歌说，操，你是巴不得我下地狱是吧，放心，我会拉你垫背的。

韩歌也真如电话里所说的正在陪叶祈度假，苏佳这女人也在，话说回来，她也确实是美女，大大的眼睛看着像洋娃娃，身材也有料，三点式比基尼一穿，吸引了沙滩上大批男人的眼光。

她不喜理韩歌，韩歌更是乐得轻松，戴着眼镜正大光明视奸沙滩上穿泳裤的清秀男人，再给打打分，想着要不要出去勾引过来解解闷。

叶祈叉着腰打电话，韩歌把视线转到叶祈身上，呃，其实叶祈也不错，偏阴柔的长相，有时候会让人误以为是女人，还有那修长的身形，屁股也挺翘，可惜了可惜，韩歌收回视线，这人不好惹，坏着呢。

叶祈把电话交给旁边的人过来在韩歌身边的椅子上躺下，说全是饭桶，一点事都要打电话报告。

韩歌说你不如学学我，啥事也不用烦。

学你当废物？

嘴真毒，韩歌捧心做伤心状，说你伤了我的心。

叶祈伸手敲他脑门，少给我耍宝。

苏佳游了一圈回来，要涂防晒油，对着叶祈的语气倒真是好，说叶哥，麻烦一下？

你老公在呢，叶祈打个呵欠离开座位，去搭讪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

韩歌没放过苏佳失落的表情，看来又是一个陷在叶祈魅力里的女人，可惜可惜，叶祈的原则是不会向身边的女人下手。

苏佳扭头看韩歌，瞪他一眼说你看什么看。

这么凶，差别待遇啊。

韩歌玩她，凑过去说你不是想生孩子吗？今晚我等你。

苏佳的脸色变得铁青，韩歌大乐着哈哈了几声，过去游泳了。

韩歌耐着性子呆了半个月就受不住要回去了，跟叶祈一提，叶祈似有事要往意大利去也就没留他，韩歌高呼万岁，收拾东西就要回去。当然，苏佳得跟他一道走。

飞机上韩歌啧啧两声说你喜欢叶祈吧。

苏佳双手环胸冷哼，那又怎么样。

呀，其实你这一型完全是叶祈喜欢的，但是……他把声音故意拖得长，惹得苏佳心急，难耐扭头看他，逗弄人真是好玩，韩歌心底偷着乐，但是他不会向旁边的女人下手，尤其是手下。

苏佳微愣，隔后笑了起来，说真是可悲，我为了接近他，却把自己推得更远。

时间刚好是秋分，天气不暖不凉，正舒爽。他也没通知许航过来接，自以为出其不意出现在许航面前对他来说会是种惊喜，并且深深地为这想法自喜。下了飞机二话不说扔下苏佳便往夜总会跑了。

苏佳看着一车行李头痛，火了也把东西一扔转身走人。

那些小弟便手忙脚乱的赶紧收拾一地的东西急忙忙追赶大嫂去了。

韩歌进黑白森林时，好死不死跟林瑞碰上了，韩歌在心底喊糟糕，安阳不会也在吧。

林瑞听到他也有点惊讶，过来叫唤了句，大少。

韩歌支唔着嗯啊，然后小心翼翼问，你们安阳哥在？

林瑞说不在，安阳哥去机场接人了，大少回来没跟安阳哥说一声吗？也好顺便接一下。

韩歌庆幸没在机场遇上，便打着哈哈道，那不是怕太麻烦安阳了嘛！也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忙吧。

林瑞毕恭毕敬点了头便跨步走了。

韩歌揉着脖子往楼上走，心里寻思的全是怎么吓许航一跳才好。

休息室的门是虚掩的，韩歌轻手轻脚过去，弯身做贼似的透过细缝往里瞧，角度有限看不到什么，歪歪嘴伸腿把门踹开了。

许航响声惊了下，张开了眼，在他肩上按摩的手也停了。

韩歌气势地往里走，一脸笑容，说，老子回来了。

许航拍拍肩上的手示意继续，懒洋洋地说，一回来就不安份了？

操，我当你会惊喜下，你什么表情！韩歌不满嚷着很自发的倒了杯水，灌了下去，然后瞧到了站在许航身后的关洛寻说，新来的？以前没看过。

我的人，别胡乱打主意。

原本韩歌也没多想，这话一出来就让他在意了，他过来一屁股在许航身边坐下，说，你这话含义可就广了。

许航知道他这话不对了，赶紧让关洛寻出去，顺便起身合上门，旋身回来笑说，能有什么，我新收的小弟。

韩歌把玩放在一旁的打火机，抬头表情无辜说，我好像没说什么，你也不用解释。

许航过来坐下，伸上搭他的肩调侃他，你这语气可像极了妒妇。

韩歌嗤笑了声，猛地转身扑上去，将许航压底下了。

操，又来！

许航无奈道，有话起来说，你咯着一大块肉不痛吗？

韩歌笑眯眯说，许航，我可告诉你了，我不在的时候随便你怎么玩，你要在我眼皮底下干让我不爽的事，小心你的脑袋。

许航跟着笑，抬抬手道，收到威胁，你可以起来了吧！

韩歌低头堵他的嘴，轻咬慢吮了一会，才起身嚷着，无味啊！

许航很想给他一拳，抹唇道，要不要我去咬一下大蒜！

韩歌呵呵笑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滚出去看看，我睡会。

许航说就睡这？

可不，我等你载我回去，说着便把许航推离沙发，往上面一倒，闭眼睡了。

二十四

许航出去走了一圈，也没什么事，便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熬时间。

关洛寻给他送来了杯调酒，许航接过笑说真够贴心的。

关洛寻便笑，也不多话。

许航说，坐会吧。

关洛寻便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背挺得很僵直，许航挑眉，这么多日了，还这么紧张？你够没用的。

关洛寻动了动手指，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许航说，刚才的人看到了吧，这里的老板，我们的大少，以后遇到他能避就避，特没情操的家伙，就你这种的啊，最合他胃口。

关洛寻点头，开口道明白了，顿了下，又说了，大少，他很在意你吧。

许航将杯里的酒喝光，眯眼说，你感觉到的？

他刚才的表情很平静，但是眼里有什么……

我只能说你感觉错误。许航不在意，然后挥手说，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凌晨4点，许航才困乏地往休息室走，韩歌趴睡着，没点形象可言。许航在沙发旁坐下，点了烟抽着，想着要不要叫醒他。转头看着韩歌的脑袋发了一会呆，伸手轻扯他的黑发，韩歌动了动，没醒。

许航一直想不明白，韩歌是基于什么理由让自己留在他身边？

寂寞？已经有安阳陪他了。

好玩？该玩的都该玩够了。

剩下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一种了，为了某种目的。许航实在不想把事情想得那么不堪，可他不信韩歌就为那么一个简单的条件培养自己。

说到底，怀疑的只是人性。韩歌也不见得多相信自己。而当初自己的接近也确实怀了不纯的目的。活得可真像戏剧。

韩歌迷糊觉得身旁坐了个人，努力地睁开了眼，嘟囊了几声。

许航转头瞧他，嘴角勾起笑，越来越觉得韩歌像个大男孩了。

回去的时候因为时间还早，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没开，因为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什么，韩歌窝在副座开始喊饿。

许航说到家给你煮东西吃。

韩歌脾气上来嚷着马上要吃！

许航受不了他也因为确实太累了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转了个路口把车开到那家24小时都营业的便利店前，没好气冲韩歌道，快滚去买。

滚字又惹到韩歌了，韩歌瞪着他，下车气冲冲甩上门跑店里去了。

许航在外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出来，有点不耐烦跳下车往店里行进。一进门就见韩歌在跟营业员聊天，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欢了。

许航怒极，妈的，一天到晚就想着泡男人！

二话不说上前伸手拽着韩歌就往外走，韩歌被他拖着走，还不知道死活转头对里边的人嚷着白天再找你聊天啊。

许航把他扔上车，自个儿再跳上车，踩着油门飞驰。

韩歌左手面包右手矿泉水吃得欢，也不理会旁边许航为啥黑脸了。

将车拐进车库，许航拨了钥匙下车自顾自往屋里大跨步而去。

韩歌始终不解许航在生什么气，嚼着面包跟着他进屋上楼，正准备跟他进房间时，眼前的那块木门砰的一声合上，差点撞到他鼻子。

韩歌眨眨眼，实在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心里却莫明怒了，伸脚就踹门，嚷着许航，我一回来你给我脸色看！你妈的拽什么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