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穿越)第一卷+番外——绝世猫痞
绝世猫痞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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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身体稍好些,一到天气好的日子,严欢便带他去骑马,教他些马术,原先苏宁对这个本是不感兴趣的,如今换了个少年的身体,韩缇却十分喜欢,半年下来,他的骑术几能与严欢媲美,有时候两人策马狂奔,并驾齐驱,严欢看着身边的人,心中便感觉非常幸福安慰。

有时候韩缇弹筝,严欢陪着他一坐就是一下午,兴致来时,便与他吹笛合奏,陆心髓偶尔也弹琵琶凑个兴,郡王便跟着陪他们消遣,他随身总是带着美酒,严欢一来二去喝上了瘾,竟然成了拔拔泰的铁杆酒友,两人几乎每晚都要拼酒,天天都喝的烂醉如泥,非但拔拔泰的众侍妾怨声载道,连陆心髓也颇有微词。

时间过的很快,秋天很快又到了,仿佛穿越后所有的事都要发生在秋天似的,八月初三,拓跋澄忽然来访,他匆匆忙忙地与拔拔泰密谈了半日便回了平城,三日后,北魏皇帝圣旨即到,封拔拔泰为征北大元帅,率领十万人马北征柔然。

八月初八,拔拔泰赴平城领旨点兵,陆心髓自然亲随左右,临走之前还说服了严欢与他同行。

韩缇伤好后早已闷得不耐烦,此时自然闹着要上战场,拔拔泰无奈将他也带在了身边。

中秋过后,拔拔泰领兵十万,进军柔然。

这次在柔然和北魏边界上挑起事端的,是匹候跋的势力,匹候跋本是柔然大汗地粟袁的长子,雄霸河套东北、阴山以北一带。北魏自从建国以来,一直将精力放在称霸中原上,对柔然各部的势力发展相对漠视,匹候跋趁机休养生息,扩大领土,此时已经成为拥兵数十万的北方霸主。

大军向北行进了半月,到达滦河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了,此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柔然大军的第一道防线——连环堡。

连环堡是匹候跋在柔然和北魏边界上,从西北到东南依次修建的六个堡垒,前五个分别以风、云、火、雷、电命名,最后一个修建在柔然境内,水草丰美的闪电河畔,叫做“默堡”,连环堡的主人阿伏干·默野就住在这里。

北方秋日的清晨温度很低,天微微亮的时候,严欢独自纵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跑着,过去的半年多里,严欢已经习惯了一天一斤酒的生活,如今行军打仗,一时间断了供给,酒瘾发作,清晨睡不着的时候就早起纵马奔驰,缓解痛苦。

跑了半响,严欢便看见不远处高岗上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是拔拔泰。严欢知道拔拔泰也有很严重的酒瘾,但见他这一个来月一样滴酒不沾,却一反常态地端方清明,王爷兼大将军的架子扎个十足,不禁感叹人和人的差距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严欢放缓脚步,慢慢走到拔拔泰身边,只见他手中拿着严欢特制的单筒望远镜,正在观察数里外的风堡。

“王爷,风堡有什么动静么?”严欢问。

“你这个镜筒真是太神奇了,数里外的情形也看的异常清楚。” 拔拔泰缓缓收了镜筒,微笑道:“他们还没有动静,但有探子回报,默堡的主人,前日已经到了风堡之中。”

“默野?”严欢问:“他竟然亲自到前线督战,真是不简单,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和北魏、匈奴都有生意往来,去年甚至在连环堡附近开过集市,让柔然、匈奴、库莫傒、北魏甚至南齐的一些大商贾洽谈生意,所以有人说他是个商人。”拔拔泰道:“他的生意做的虽好,但赚来的钱,却用来豢养匹候跋的军队,所以在我眼里,他是匹候跋的得力干将,也是个出色的阴谋家。”

“这仗好打么?”

拔拔泰笑了笑:“风堡已经修建在我北魏的领土之上,他们不时放出铁骑骚扰边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军为驱逐外族入侵而战,必胜无疑。”

严欢从没见过拔拔泰如此刚毅凌烈的神态,他消瘦的面颊犹如刀刻过一般,平日里柔和温文的眼神此时焕发着坚毅的神采,草原上凌烈的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让他仿佛长出了黑色的翅膀。这个人诚然是个酒鬼,可这个酒鬼无疑会是一员猛将。

北魏军队与风堡的战事发起的很突然,大军刚刚驻扎下来的那天,严欢歇宿在家将的营帐里,午夜却被号角声惊醒,猛然起身,看见身边几个家将都纷纷穿盔甲,拿兵刃,于是严欢也随众人上马,往外奔去。

这天天气不错,天空中繁星点点,黑暗中严欢依稀能感觉到大队骑兵来袭引发的大地震动,借着营帐周围火把的光亮,严欢向军营大门处跑去。

虽然敌兵夜袭,但前方的哨探发现的很及时,吹响号角的时候,风堡的骑兵距离大军还有十余里路程,拔拔泰治兵严谨,当严欢到达营门时,看到半数以上的兵士已然军容整齐,列队以待。

严欢拔马行至陆心髓身旁,问:“有多少人来袭?”

陆心髓没穿盔甲,手中持着一把长枪,随身的刀剑都挂在马鞍上,见严欢相问,皱眉道:“来的不多,大概五千人左右,但都是骑兵,单听马蹄声,就知道是精骑。”

昨夜韩缇与陆心髓住在郡王幕僚们的营帐里,这时严欢左右看看,却没发现韩缇的身影,便问他:“小缇呢?”

陆心髓道:“他动作快,我出大帐的时候,看见他人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以他的性子,八成是在前锋营中。”

二人说话间,风堡骑兵已然弛近,和大军的前锋接上了火,严欢听得韩缇居然大胆跑到前锋营中,十分焦急,顾不得危险,拔马便向战阵中奔去。

严欢不擅长马上打斗,仗着骑术精湛,挥舞着一把蛇矛,在战团外围左右穿刺,来回寻找韩缇。

前后奔突了小半个时辰,借着战团中火把的微光,严欢终于看到了韩缇,只见他居然没有穿盔甲,只披着件暗红色的披风,座下骑着一匹乌骓马,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与众骑兵战在一处。严欢远远看着他,只见他暗红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在战阵中左右厮杀,所到之处居然一片披靡。

严欢不敢贸然杀入重围,便向战团东侧的一个高岗上奔去,同时取下背上的连弩,瞄准韩缇周围,一旦发现他回护不及,便可出手相助。

草原上天亮的很早,又激战了大半个时辰,天就蒙蒙亮了,风堡骑兵虽然骁勇,但北魏前锋营的骑兵也多是征战多年的老兵,突袭之下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但保卫战组织的很迅速,此时双方剧斗之下互相都有折损,一时难分胜负,但很明显风堡的突袭未见成效,已然失败。

随着天光渐亮,风堡方向传来嘹亮的号角声,号角声一落,风堡骑兵便即开始有组织地撤退。

拔拔泰一直在军营前观战,此时见对方撤兵,便命旗令官挥舞令旗,指挥前锋营左右包抄,切断他们退路,随即增派五千骑兵前去围剿。

风堡方向看出了拔拔泰要将突袭骑兵全歼的意图,立刻派出了一队铁骑前来增援。这队骑兵甚是神速,居然比北魏援兵后发而先至,一入战团,也不恋战,即刻为疲累的突袭队杀开血路,掩护他们撤退。前锋营此时剩余不到三千人,力战之下早已疲劳,在风堡铁骑冲击之下,一时难以抵挡。片刻间就被对方冲破了包围圈,向风堡防线撤退。

不一刻北魏援军会和了前锋营,随即向对方追击而去。

此时天光大亮,严欢看见韩缇也随着众人向风堡驰去,一时心急,忙拔马下了高岗,追随而去。

韩缇一路奔在军队前方,此时离风堡防线越来越近,却眼见对方军队撤入了防线,这时忽然看见对方防线前沿东侧伫立着一个黑色的大纛,知道大纛之下必是对方的最高指挥官,心中豪气顿生,随即向那大纛扑去。

韩缇座下的乌骓马甚是神骏,此时跑发了性,直如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就越过了了一线骑兵,眼见离那大纛越来越近,他逐渐看清了大纛下胭脂马上端坐的一人。

二三章:韩缇的宿命之战

那人三十岁上下年纪,身形魁梧,皮肤微黑,高鼻深目,他没戴头盔,长长的栗色的卷发扎成一束,披在左肩。奔的近了,韩缇发现他的瞳仁居然是晶莹的湖蓝色,显是有着外族血统。

那人见韩缇黑衣黑马,身后翻卷着暗红的披风,整个人如利刃般直向自己军中插来,不禁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拔出了手边的长刀。

风堡防线一线众人只觉得一道红影从身旁掠过,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随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如谪仙般俊美的黑衣少年,已经挥舞着长刀,瞬间砍翻了大纛前的几个兵士,向己方首领袭去。

严欢见韩缇居然不知死活,孤军深入,急的冷汗直冒,一时顾不得危险,也拔马跟了上去,随即用手中连弩瞄准了韩缇周围的敌人,连珠快箭如急雨般射了过去。

大纛下的人正是连环堡的主人默野,此时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少年,深邃的双眸忽然泛起浓重的杀气。

终于,韩缇冲到了默野面前,用尽全力,长刀向他当头劈下。

“当——”的一声巨响,他的刀与默野的长刀砍在一处,带起了一串绚丽的火花,随即两人都是心头一震,虎口发麻。

默野眼见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没料想他这一刀如此凌厉,大意之下,长刀差点脱手,顿时流露出不置信的神色,随后唇边浮现一抹冷笑,面色阴冷地狠狠看着他,眼神泛着暴戾野性的光芒,随即口中呼喝一声,挥刀攻上。

风堡众人见电光火石间韩缇已然与默野战在一处,不禁目瞪口呆,一时间喊杀声住,四周安静下来,万余双眼睛都盯住了大纛下那小小的战团。

韩缇一击不中,立刻再次挥刀,向默野横砍过去,默野回手阻格了一下,即拔马向东退去,两人片刻间已过了数招。

陆心髓与拔拔泰的两个参将本都在北魏援军之列,此时见韩缇孤军深入,忙驰马救援。三骑人马快速杀进对方防线,逐渐接近大纛。

韩缇刀法精妙,一对一时更显优势,默野且战且退,片刻间二人已向东奔出了两里余。

严欢紧紧跟在两人后面百米远处,再后面紧跟的,是风堡百余骑兵马及陆心髓等人。

韩缇本来武功甚高,又是少年心性,战的兴起,默野一时不敌,被韩缇一刀砍在左肩,刹那间血流如注。

默野受伤,右手却丝毫不敢放松,一边继续抵挡,一边用阴沉暴戾的目光看着韩缇,韩缇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寒,却极力坚持斗志,挥刀连劈。

默野逐渐难以抵挡,韩缇正要下杀手,却听得背后呼啸声起,一支羽箭擦身而过,随即又是三箭射来,他拔马躲避,片刻间被阻了一阻,只见一队风堡骑兵已然接近,一时不敢恋战,只得向东退去。

那队骑兵弛近了,两个人翻身下马去看默野,默野将手中的刀抛给亲随,随即咬牙切齿道:“给我抓住那个少年,要活的。”

众将领命,百余人紧紧跟着韩缇向东追来。

严欢此时已经赶上了韩缇,见他还想回身厮杀,忙策马阻拦,厉声道:“小缇,不要鲁莽,我们现在陷在对方战线之后,你再回身厮杀,必然白送性命,咱们现在必须向东走!”

韩缇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对方人数众多,虽然心有不甘,但知道战机已逝,严欢所言非虚,便跟着他向东奔去。

那些人追的很紧,二人狂奔了一个来时辰,才逐渐甩掉了他们,之后两人放慢了速度,让马匹稍事休息。

他们怕风堡骑兵会在回程路上设下埋伏,一时不敢回头,便又向东走了十余里,此时已经过了午后,呼啸的北风中渐渐开始夹杂着零星的雪花,天气倏然冷了下来。

不一刻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两人便策马走了进去。

深秋时节,山林里寒气很重,严欢和韩缇半夜遇袭,临时出动,穿的都比较单薄,大战之下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此时被林中寒气侵蚀,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严欢走在韩缇身后,忽然发觉他本来笔直的身体这时微微蜷曲颤抖,忙快走两步赶到他身旁,却发现他脸色青白,冷汗顺着鬓角直往下流,不禁吃了一惊,问:“小缇,你怎么了?”

韩缇低低得应了一声,牙齿抖的咯咯直响,勉力道:“那人力气很大,我被他震了一下,胸口难受,这会冷的厉害。”

严欢见他面无人色,颤抖的身体几乎在马上都坐不稳了,心中不禁焦急,纵身跃上他的马背,将他搂在怀里,随即四下张望,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石屋,便催马走了过去。

严欢抱着韩缇下了马,走进石屋看看,发现这里大约是猎户在深林中的补给之地,屋中堆着大量的干草和木柴,一旁还有一个大水缸,缸中存着半缸清水。

此时北风呼啸,雪渐渐下的大了,严欢将韩缇放在干草堆上,怕把马冻坏,又将两人的马匹也带入石屋当中,随后用蛇矛抵住简陋的木门,将风雪勉强挡在屋外。

倚在干草堆上,韩缇面色有些发青,用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微微发抖,严欢心里着急,忙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却发现他额头冰凉一片,并没有发烧,便问他:“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韩缇半闭着眼,道:“我胸口疼,后腰的旧伤也有些发作,这会儿感觉浑身发冷。”

严欢听得他说冷,忙掏出火机,点燃一束干草,随即将木柴架起,片刻间生起火来,见韩缇抖的牙齿咯咯直响,颤抖的身体几乎坐不稳,便在火堆旁铺了干草,让他躺在上面。

严欢用屋角的瓦罐装了些清水,在火堆上烧开了,给韩缇喝了一些,又在马鞍上的革囊里拿出了干粮递给他,韩缇却摇头表示吃不下,只蜷缩在草堆上发抖。

此时外面白毛风呼啸着,吹的篝火跳跃翻涌,一些雪片被北风灌进了石屋,落在门周围,严欢心中着急,却不敢在这么大的风雪之中带韩缇回营,只能焦急地等待雪停,他疲累之极地靠在草堆边,听着外面的风雪声,不一时支持不住,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严欢惊醒,发现外面天黑尽了,风雪也更大,因为长时间没有添柴,地上的火堆已经快要熄灭,借着暗淡的火光,严欢走到韩缇身边,伸手触碰他的额头,发现一片火热,手伸进他衣襟摸了摸,却发现他身上冷的扎手,不禁吃了一惊。

严欢将火堆的余烬扫开,在温热的地面上铺上干草,将韩缇移了过去,又在他身边重新生了火。

躺在温暖的草堆上,韩缇的面色有些舒展,严欢摇了摇他,轻声呼唤:“小缇,小缇。”他却昏睡不醒,显然神智已经有些昏迷。

严欢知道他上次在广都中的那一箭太过凶险,虽然救治的还算及时,还是落下了病根,一旦长时间劳累脱力,内脏很容易生出炎症,下午大约又感了风寒,此时才会越烧越高,身上也越来越凉。

严欢无奈解开自己和他的衣襟,将他紧紧拥在怀里。和他冰凉的胸膛甫一贴上,严欢不禁打了个寒噤,随即又抱着他往火堆边挪了挪,这才感觉有了些许温暖。

严欢双手穿过他肋下,搓揉他冰凉的背脊,渐渐感觉他前胸后背都有了微弱的暖意,心中才略有些放松。

过了片刻,韩缇苍白的面孔逐渐有了人色,灰白的嘴唇也泛起淡淡的血色,严欢拥着他柔韧修长的身体,心中忽然一热。

这是穿越后他们唯一的肌肤相亲,纵然严欢深爱着苏宁,对韩缇的感情也很深,但从没生出过身体方面的欲望,此刻他拥抱着这个陌生的身体,一时间百感交集,幽暗的火光中,他不禁重新审视怀中的少年。

他还在昏睡,额头上密密地出了一层细汗,绵密的睫毛偶尔颤抖一下,仿佛无力振翅的蝴蝶,他的嘴唇薄而细腻,泛着浅浅的血色,如同早春粉蔷薇的花瓣般诱人,严欢一时意乱情迷,轻轻吻上他冰凉的嘴唇。

本来只是轻触,但一贴上他柔软的唇,严欢心头那刻骨的相思便排山倒海般袭击了他的心智,让他不由自主地加深这一吻。

他缠绵地吸吮他的唇,随即侵占挑逗他柔软的舌,他昏睡着,身体却被他的强吻唤醒,喉中轻轻溢出浅浅的呻吟,随即开始回应他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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