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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龙觉武!」
剑端燃烧,未定型的龙火消灭眼前的狂暴沼怪,沼怪所留下呛鼻的气味……非常难受!闻到鼻子快歪掉了!身上中了异场☆态走路都会摇摇晃晃的。
「治癒弹!」
子弹穿入体内将沼气蒸发出来,要是没有艾儿这个帮手大概就没办法沿路尽情练等级。
「谢谢。」
接受任务後我们来到森林沼泽,以目前的等级来说这里还算得心应手,那是针对我而言。
「不用在意我啦,我一起练的话经验值会升不起来喔。」
虽然知道艾儿的本意是好的,其实主要原因是由於他「等级太高」,照比例评分经验值後的状况更是难堪。到底有多糟?
我不如一个人去青青草原砍怪还比较划得来……
当初是自己选择人类刃使的,不要去跟人家比,多想想怎样才可以补足力量差距。
有点沮丧地挥挥好夥伴Aquila,剑端「嗝」出个小小的龙火後又消失了。
「我的炎龙觉武……」
领悟99%的绝招,不知为何却迟迟无法完成。「等找到塞格勒斯先生应该有办法解决。」
「继续走吧。」
与艾儿一同,受小澄指引深入森林深处。
……
「咦?」
途中遇到了小麻烦,两条岔路,不知道该往何处,连最依赖的小澄到关键时候也突然不管用了。
「讯号变得好模糊──两边都有回应唷。」
「这下麻烦了……」两边都有表示两边都得走才能确认,对於前方情况无法掌握,贸然往前走是否太过鲁莽?隐藏任务的话恐怕是高难度的任务,可能会安排凶暴的魔物也说不定。
「两个人一起的话不会有问题的!」艾儿双手握拳,听了他的话後精神好很多。决定向前,依照自己直觉选择先走右边。
「奇怪?」右边的路,不,不能算是给人走的道路,比高的杂草遍布,有种想放火烧光的冲动,无奈这方案不可行,拿剑的我只好充当除草工边走边砍。
「是池塘……」路的尽头,森林深处难得看见乾净的小水塘,阳光洒落清澈的水面,要不是入口处是恶臭的沼泽,这里会是个不错的景点。
正在观望四周环境时艾儿拉拉我的外套,视线随他手指的水面望去……有个小小的人影。
没错,小小的,着纯白衣服的小孩子伫立在池塘中央,下半身全泡在池水里。「刚才明明没看到啊?」我们只看得到茶色小脑袋的背面,无法分辨对方为何。
「是谁?」
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小孩子的身分越来越模糊,更加地暧昧,转过身来也没办法看清全貌,眼睛的部份有白色长布条完全遮住,过长的尾端让它随风飘扬。
「两个人?是玩家吗?」尽管视线被遮蔽,依然可以做出正确判断。
那孩子不肯离开池塘,为求沟通方便,我直接涉水到对方的面前。「小朋友,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为什麽?我也没想过……」
不知道?没有肯定答案,以思考方式判断的话应该是AI,任务目标的可能性极高。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为什麽不离开?」
「嗯?为什麽要离开?我没有离开的理由啊?」慢慢地说,轻声细语,一字一句。
「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啊。」
「有的,我在等待。」
对话到此中断,没有得到预期中的线索只好摸摸鼻子离开,那孩子一个人在那里……真的等得到什麽吗?
寻方才砍草的痕迹便很快回到岔路,剩下左边的道路,与右边比较起来是相当普通的路,也没有魔物出现的迹象。
「啊──」
两人同时发出惊声。
那个孩子怎麽会在这!
「你刚才不是说不会离开那里吗?」匆匆跑那孩子身边质问,看不到眼睛的小脸蛋偏了偏头没有搭话,彷佛初次见面般。
「是玩家吗?」
拿着树枝的小孩在地上写了简短的话,我给予肯定回覆,对方便笑了,属於小孩子的天真笑容。
「可以帮我吗?」
急促地写了几个字,终於找到任务的目标之一。
「帮帮我,我在找东西。」
「找东西?什麽东西?」
「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是在考玩家的耐心吗?
「只知道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然後,白布条下渗出泪水。
AI怎麽净给我些难题啊……
「不帮不行吧?」身後的艾儿问,他心里早就知道我的回答。
「当然。」
其实在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反而有点头绪,或者该说这孩子本身就是线索。
「你……该不会有兄弟姊妹之类的吧?」双胞胎,我如此想。
「没有。」
「什麽?」
我会惊讶不是因为否定回答,而是这孩子突然开口说话,会说话就别用写的啊──
「用不着对小孩子使性子啦……」艾儿在我理智线尚未断掉前让我冷静下来,可是我才不会对小孩子使性子。
如果对方是披着小孩外皮的AI就另当别论。
和艾儿一人牵一边那孩子的手,先回岔路,一切等见到那个AI再说。
老实说有点不安啊,实在太简单了,整个过程简单俐落,不免让人起疑心。小手的主人正活蹦乱跳地,我心里浮现奇怪的想法……让他们见面真的好吗?
穿越绿林,我们回到阳光处,那个池塘,与我们身旁的孩子一模一样的形体依然在那池塘中间,不知道等待什麽。
「三个人?」语气相当困惑,於是那孩子动了,慢慢地靠近。
「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
两人对问,一个困惑一个喜悦,小手轻轻地触碰对方。强风吹袭,卸去不必要的布条,看清彼此的真面目,眼睛……
「是我吗?」
「好像喔。」
「我是你的影子吗?」
「或许我才是影子?」
「我觉得有点困扰。」
「我觉得非常高兴。」
我们没办法做任何事,静静看他们对话,明明是双胞胎却有种非常不协调的感觉……一股异样的气氛包围着我们。
「啊!」
背包里的道具自动出现在我手中──塞格勒斯先生留给我的书。不敢相信的是……那本打不开的书,它自己打开了,书页快速翻至中间部分後停下,空白页面出现文字记录,好似有支笔在上面书写,一行又一行,全部都是……我们来到这里後发生的事,连同双胞胎的对话。
「你喜欢我吗?」
「你讨厌我吗?」
「我们同时存在是不被允许的。」
「但愿是我们可以一起消失──」
「一同被毁灭。」
十指交合,拉近彼此。
他们之间已不存在距离。
双唇紧紧覆盖,顿时丧失话语。
深深地,深深地,越来越深。
双手往上游移搂住头与颈。
互相啃食对方。
显示器传入我眼中的影像不再只是单纯的CG,画面与自己身体某个部份得到了共鸣。
多美丽的画面啊。
美丽得令人害怕……
爱情友情亲情忌妒喜悦憎恨恐惧战栗贪婪杀意绝望虚无扭曲,没有一个词汇可以套入这幅画。「唔……」紧紧地咬住下唇,眼睛却无法移开。
「哈啊……啊……」
满足,心满意足的表情,鲜红色的黏丝自舌尖抽离,鲜艳的红在纯白的衣领上运晕开,如花朵绽放。
他们分离的瞬间,地上掉落小小的、柔软的物体,粉红的一端渗出更深的颜色。
「大哥哥。」
书本掉落,双手被他们拉过去,轻飘飘的感觉,好像是空气在拉我,没有人类的触感。
「有东西要送给你。」
「关於我们的秘密。」
「关於给你的礼物。」
他们如同镜中影子,对称的动作,染红的指头在我双手上留下纹,蔓延至肩膀、脖子到额头──血红的印纹。
「谢谢你让我找到重要的东西。」
「谢谢你让我等到此时的到来。」
「──毁灭的时刻。」
水面的波纹散开,他们的形体如同水面的倒影,轻轻触碰变得扭曲,融化在景色中。
留下双胞胎的笑声在林间回荡,最後消失……
他们到底是谁以後大概也不会知道。
事情始末的前因後果无法连接。书本竟然有反应,真是的,我被搞糊涂了……
「就这样不见了,小澄头上的星星记号也消失了,表示任务圆满达成了吧?」艾儿平静的说。对於刚刚的景象完全不为所动。
任务获得的就是这身印纹,感觉没什麽特别的,跟大姐的差不多……
「哎呀……」
「怎麽了?」
艾儿眼神变相当奇怪,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噫……与其我告诉你,不如真澄自己照水面吧。」
好像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一样。
……
「什麽啊!」
从水中倒影完全看到的事与原本样貌不同的自己,某个地方变了。「我的头发……!」熟悉的淡咖啡不见了,换来一头酒红色!
为什麽是这麽鲜艳的颜色──
「不要啊──感觉好花俏!」
「乖乖……不哭喔。」艾儿摸摸初次见到酒红色毛发。
自己灯灵与主人也有同样变化,表示……以後都是这模样?
柳生大哥应该会骂吧……?因为是他染的。
「唔……!」
「怎麽了?」
「没、没事……」
一阵痛感传到脑袋而伸手掩盖。
「是……错觉吧?」
希望是错觉。
在一瞬间,荡漾水波上所显现的……是不祥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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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紫耀组。
「鸦──鸦──」温柔的声音叫唤着,名字的主人却没有现身。「那孩子跑哪去了?原本想问他要喝什麽茶的说。」响子走到甲板上,在大家聚集的地方找个小桌子放下手上的茶点。
「他到底去哪了……?」
「啊呀──那家伙本来就喜欢到处跑,反正等他肚子饿的时候就会回来了。」刹那把鸦当成小孩吗?「饼乾真好吃。阿飞你要吗?」把食物拿到阿飞眼前,有想取笑他的意思。
「不、不用了……在下现在只需要晕船药……呕!」
「哇啊──好脏!别污染海洋啊!」
「哎呀……阿柳也要吃什麽吗?到紫耀大陆还有好一段时间。」
「我晚点再吃就好。」简单回响子的话後转身倚着扶手,凝望夜里的海洋。
星星……
「星星亮了。」
船桅的顶端,黑鸟仰望着夜。
「勿凝视净水上之虚像。」鸦离开前留给真澄的话。
「不是预言也不是谎言。」
──而是预兆。
「为何连我都感到如此不安……」缩着身子感受自己现有的温度,一向独来独往的鸦在此时却没有人可以依赖。
「真正可怕的,是『隐藏在净水之底的真实』啊。未来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老师你一定在哪里看着吧……」
「你的愿望遗落在这里,你所爱的人们也在这里。」
「我会努力的,所以……请你务必看到最後。」
鸦起身倚靠船桅俯视着世界,黑羽散落在空中,让风把讯息带往远方。
「不过,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无眼的鸟型面具下,鸦自信的笑着,不抱持绝对的恶意与好意。
在同一片天空下发生的事,预兆显现。
「风的触感、大地的芬芳……」
少年对月亮伸展双手,沐浴着月光,原来自己所诞生的世界是如此美好。
「还有血的诱惑。」
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过红色的流体和点缀着红色花园的丑陋装饰,他边扳手指数:「一个、两个、三个……嗯,有二十四个,好像太超过了。」并用舌头舔去唇上的血渍。
「真是对不起啦,这种事,实也没办法控制。」一个人搔搔後脑杓,眼前所发生的事并非出自本意,而是无可避免的事。
少年笑了,双颊的酒窝显示他的喜悦
「接下来……去紫耀大陆吧,哥哥应该等实等得不耐烦了。」
少年消失在暗处,二十四名玩家屍体化为光点与夜空的景色融合。
净水上的倒影。
暗夜的星空中。
无人知晓的暗处。
--绿色异光闪烁。
第二十七章 来访者 (仙人掌女仆听起来不错耶)
白色建筑内部,四楼,参杂药味的空气与那纯白所组成的空间,令人感到晕眩。
生平以来第一次主动到医院做检查,自从在游戏里遇上奇怪事件後,身体彷佛被某种异样、难以言喻的感觉所入侵。眼睛在我无意的情况下闪烁,意味着本身控制力的不足,也是一种警告,原本犹豫不决,最後还是连络了波见医生看诊,有预约医生才会上班。
「要是没先说一声的话绝对会被宰掉。」对,这句是肯定句,没有什麽复杂的理由,但其导致的结果却让我不敢去想像。
来到上次发生意外的走廊,走廊并没有问题,仅两个不同的意念在此处引起争执,落魄学者差一步非命於暴走二心子手中的地点,而那个二心子就是我。一如往常,我静静地踏过走廊,今天什麽也不会发生,就算有,也不至於变成流血冲突之类。
视野,突然某个东西闯入了纯白的景色,薄薄的纸张,直直掠过眼前朝着窗口飞去。
「上面好像有什麽?」趁着四下无人偷偷使用Second,白纸顿时转向到我这陌生人的手中。
「画?」
用了大量亮色系颜色,略为变形的图案是花花草草与人,虽然跟艺术搭不上边,不过画的内容让人感到一股暖意。
「啊。」
抬头发现转角处的视线,小小的人影不时探头望着这里,头巾包紧紧的连眼睛都盖住,貌约十岁上下的孩子。以为没人在索性用了Second,被看到了吗?
「这是……你的吗?」努力表现善意及「我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意外地那孩子毫不犹豫走上前。「唔……唔嗯!」大力点头,物归原主後拿下头巾,长发披散下来,深深鞠了个躬。
「谢谢──」
「不会。」
原来是个女孩子,有着特别的粉色头发和眼睛,且装饰着栩栩如生的花朵发饰?不敢置信地看她把画放回活页素描簿里,红色的花朵旁又开了别种颜色的小花。
「画,很重要,谢谢。」她再次表示感谢之意,在女孩可以和我平视的高度,她伸手触碰,我,那里,有着两个心的胸膛。「这里,和爱爱一样。」
二心子啊……
好小,真的好小,不过是个孩子,年轻的二心子几乎都是在实验室里诞生的人工生命,但我没有看穿人心之类的Second,没法了解对方的什麽,会相遇纯属偶然。
可能是小名,看着自称爱爱的小女孩满足地笑了笑,粉色发丝上的花朵再度增加。「这个。」突然把活页素描簿拿到我眼前,「医生,没时间。」不安中有急促的感觉,那毫无连接性可言的句子,真是考倒我了。
「是要我转交给某位医生吗?」
观察她的反应,高兴还有拍手,似乎是正确答案。「HAMI医生,温柔,好医生,药,不会,不舒服。」边说小脸蛋泛起红晕。可是……
HAMI医生?哪位啊?
「啊!等等啊!」回过神时她已经跑掉了,花瓣散落在地。
「没时间是指她有急事吗?」喃喃自语。我只是个被弄得一头雾水的路人甲,谁是HAMI医生?如果是指二心科也就只有那麽一个邪恶的存在,绝对称不上温柔,说邪恶搞不好还算是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