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风云——robins
robins  发于:2010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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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中的范似乎已经默许了他的要求,没有丝毫退避,只是在对方越靠越近时,依然直视他的

眼睛。
就在双唇相碰之际,但泽尔停下了,他露出苦笑:"自身的欲望和责任,真让我很为难啊......"
看来他是无法违背与罗因茨的盟约了,身体危机解除了,政治现实的压力立刻向范压来。
正在沉思,范却看见但泽尔的笑容开始变得狡猾:"我刚刚一直在想:是应该干脆的拒绝你让你离开

,还是该先享用你后再告诉你我在骗你?"说来说去,他根本没想过答应自己的请求。
绝妙的戏噱,若不是捉弄对象是自己,范几乎要为他喝彩了。
范站起来,抖抖衣服,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罗宾·但泽尔的府邸。
周末的不愉快经历让范至今紧锁着眉头,离民主党党内代表大会不到十天,而现在,罗因茨的民主

党右派已经占据了压倒性优势。唯一的扭转颓势的机会已经在罗宾·但泽尔那里断绝,范不愿承认

失败,却想不出谁还有回天之力。
冰凉的春雨浸润白宫的草坪,灰色的天空凝固了所有的记忆。半个多月前,在德州奥斯汀菲力普的

家中,范向哥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的时候,哥哥的回答是: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要是非要说,他曾经是服役于太平洋舰队的一名上尉,是李林上将的勤务兵之

一,后来因为携带走私品被军队开除了。"
"光凭相识这点来指证,你的好朋友,阿历克·蒙田也可以被推上被告席。"
......
那个时候,并不知道阿历克心里恨着自己,所以自己理所当然地把李林当成了幕后黑手。现在想起

来,阿历克才是顺理成章的罪犯,出事的那晚,他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
从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上,范推断出李林的嫌疑时,心中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后来想想看,作为

一个冷酷的政治家,这种手段有时却是必要的。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情也好,他知情而不去阻止

阿历克的行为也好,范都不想追究了。
"也许我的失败,反而会给合众国的未来更好的指引。"
"我自己本身是否是谋取私利的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
李林的话在脑海中响起。他的坚持是土壤,让自己的信念生根发芽。
范用拳头轻轻砸了砸落地窗的玻璃,自言自语:"我们要输了,还是要输了吗?"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尖叫起来,是负责收集民意数据的潘先生。
这位一向稳重的经济学家掩饰不住兴奋:"刚刚东海岸一家进出口公司破产案的审理中,关键证人提

出新证据,罗因茨女士的丈夫卷入受贿丑闻。民主党右派的大众支持率全线报跌!"
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那!怎么可能?我们找了这么久的丑闻突破口,忽然由不相关的人自

己提了出来,而且还是重要关系人?!"忽然,范想起了什么,他一手拿着电话听筒,一手在办公桌

上拼命翻找起来,终于,他找到了那份文件。
他和电话中的潘先生异口同声的说:"那家进出口公司是拿波里财团的关系企业。"
这次时机恰到好处的丑闻,无疑与罗宾·但泽尔有关,而拒绝自己的他,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倒戈相

助呢?
范能够想到的原因很多,但对那个乖僻的男人来说,哪个才是真正的答案?
19
罗宾·但泽尔的幕后操作,几乎在瞬息间扭转了整个局面。结束与潘先生的通话后,范的心情难以

抑止地激动。他冲出办公室,在白宫走廊上疾走,完全不掩饰自己地兴奋。
‘现在已届党内选举,经此一役,罗因茨的颓势已经定局,剩下的就是李林和哥哥两派了......'
纷乱的思绪中,范一抬头,正看见李林从椭圆形办公室出来。
‘好久不见了。'范忽然有这个错觉。虽然每天因工作关系都会照面,但......从菲利普宣布参加总

统竞选那天,两人分道扬镳的谈话后,他们就生活在不同的空间了。
很久没有仔细看这个男人了,他还是老样子。略显缭乱的黑色短发拂在额上,眼窝显得更加深陷,

鼻梁投下的侧影让视线连带着深邃起来,而这视线穿过众人,捉住了范的眼光,一瞬间,范不可抑止

地微微一抖。没来由地,范想起诀别那日,那如风拂过般的亲吻,也是如此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战栗

。这个时候,范清楚的知道:‘刚听到消息时,自己最想见的人就是他。'但见了面又能怎么样?碍

于立场,处于不同阵营的两个人难道还能弹冠相庆吗?
无能为力的失落感,激发范的性格中勇敢的那一面。惯于隐藏情绪的范第一次不怕让对方知道自己

的态度,而从对方的眼中,范似乎也看到相同的东西。
两人远远对视了一会儿,也许只有两秒钟,也许更久,范不能确定。他已经觉得自己失态了。范别

过头想走开时,却看到李林冲他点点下巴,示意他过去。
重新隔着总统办公室的宽大办公桌对坐,两人暂时都沉默了。
"呃......关于昨天会议上,你那份对伊战后重建预算报告,我有几个问题......就是那个预算总数

的条件......"李林打开那份报告草案。
既然是公事公办,范恢复了职业面孔:"根据艺术科学院的‘对伊战争花费、后果和可供选择方案'

的研究报告,战争重建费用估计介于300亿到1050亿美元,人道援助费用则介于10亿到100亿美元,

这个数字的浮动受实际战争规模等影响,具体指标见报告书附件二。"范记忆力很好,他把报告上的

数字又重复了一遍。
"嗯......好的,谢谢。"李林开始低头翻查后面的附件,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李林的问题并不好

,只要稍微看看报告就能知道答案。这不像他。
他应该也知道罗因茨的事情了吧,迄今为止,最大的敌人倒下了,万千苦心终于有了结果,他应该

也很高兴吧。看着桌子对面的他,范几度有种冲动,想和他站起来击掌庆贺,想抱住他欢呼,为近

在眼前的胜利......但,他们现在依然还是"敌人"。范脸上的表情几乎掩饰不住凄楚。
李林看完报告,轻咳两声:"谢谢。"按照惯例,不冷不热的感谢了他的工作,同时也算示意:‘可

以离开了。'
范礼貌的一笑,压抑中胸中所有波澜,正打算起身告辞,心中伤感却成倍压来,让他脸色有点发白


"你精神不大好。"李林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右手轻搭上他的额头。
范下意识拒绝这唐突的行为,刚想侧身躲开,背后一股温和的大力却把他揽进李林的怀抱中。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那么响,充满了范的耳朵,一声一声敲得连呼吸都觉得急促。两人拥抱的姿势

并不自然,却没人想要调整,破坏那微妙的平衡。
直到感觉拥着自己的双臂慢慢放松了气力,范停滞的思绪才开始缓缓流通起来。
"......"范抬起头,想说些什么打圆场,却发现自己已经满脸热辣辣的,他急忙想低头隐藏,一只

同时拂上他下颌的手阻止了他。当他的脸被抬起时,黑暗降临了。
陌生的气息侵入鼻腔,炽热的舌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完成了侵略,居高临下的力量慢慢把范的双肩

压靠在椅背上。当猎物的身体无处可逃时,对方开始细细享受他的战利品。
和上次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同,李林这次的热情象火焰般难以名状。吞噬般的魄力把柔软的唇瓣压倒

在牙床上,感觉由开始的微痛转变成麻木。急速的鼻息夺走附近所有的氧气,让范慢慢感到呼吸困

难。李林纤长有力的手指从范的发根处插进去,阻止他所有可能的逃亡,同时也让范第一次发现自

己的头皮也这么敏感,这霸道的抚摸竟会激起他从后腰产生的深深战栗。舌尖用抚摸的方式,对范

口中每一块领土宣告占领后,李林慢慢退了出来,再度把范的头紧紧抱在怀中,用脸庞缓缓摩擦着

他的头发,等待着两人体内的激情平复。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竟然象做爱一样激烈。他们为彼此共通的冲动感到些许讶异和感动。
当阿历克·蒙田敲门进来时,两人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也许身为同性恋者的阿历克会比较敏感,范总觉得他进来时的表情很不自然,带着某种猜测和观察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自己"做贼心虚"而已。蒙田开始和李林确定这次出访近中东地区的路线的时

候,范适时的告辞出门。从背后传来李林的声音,如常沉稳。
走出椭圆形办公室,刚刚激情迸发的一幕忽然显得那么不真实。
上次的吻还能算是一个问候,今次的呢?无可否认充满了情欲。
李林到底有没有同性癖好?范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从未探讨过自己的性癖。并不是他确定这个

答案,而是因为他内心的怀疑。范从来不抽烟,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开始拿烟,势必会上瘾。自

己的性癖问题也会是这样,与其沉溺,不如从一开始就远离、逃避。在未知中,范唯一能确定的是

:纠缠入同性性关系将给他未来的生活带来巨大打击。而刚刚的吻......,范抿了抿嘴唇,禁不住

留恋万分。‘如果只是这样的吻,应该没有问题吧?'
生活中总是不乏梦幻般美丽的场景,而这些罗曼蒂克的片断又让现实的压力显得更加严酷。随着脚

步渐行渐远,范慢慢又恢复了一个从政者应有的本分。
罗宾·但泽尔的拿波里财团与民主党右派的交情根深蒂固,旦夕之间,坚固的同盟忽然土崩瓦解。
"为什么?"范不断寻找着理由。
但泽尔的老婆和罗因茨的老公通奸,以至于上演全本"铁公鸡"?
这样的答案恐怕只有英国《太阳报》的娱记们才会感兴趣。
"他看上你了。"这是海斯提供的答案。
海斯脸上流露出熟悉的酸苦。果然这个同天生日的叔叔是他天生的克星,什么东西都要从他手中抢

过来。海斯主动找上门,一开口就说出范意料中他会说的话。人,总是把别人想得跟自己一样。已

经习惯了,连生气都懒得,范无话可说,只好自顾自翻查文件。
"我早就有预感了。如果不是他同意,你连本森赫斯特教堂的门都进不了......"那天主日弥撒冷清

的原因竟然是这个,能走入那空无一人的大门的,还要是"获选"的人。预先知道这点的海斯居然没

有提醒自己,不知又是出于哪种小心眼,范暗暗叹了口气。
手持文件夹,范从海斯身边走了出去。走过海斯身边时,半是抚慰半是无可奈何,范轻轻拍了拍他

的肩膀。忍不住大吐酸水的海斯原本已有了某种觉悟,譬如象上次一样,挨上范狠狠一拳。但没想

到,范的反应这么......温柔。海斯站在原地楞了许久后,心情竟忍不住雀跃起来。
科学研究中有种方法论叫做:"奥坎姆剃刀"。简言之,就是"最简单的答案就是最可能的答案"。范

深信这一点。罗宾·但泽尔当面拒绝自己而后拔刀相助,不论这出尔反尔的动机如何,他的出发点

都是为了那波里财团的利益。这个不可捉摸的男人!为了未来的选举,自己还需要主动去登门面对

,想到这一点,范不禁头痛起来。
开设自己的公司,与黑金财团进行正当交易,把他们的政治投资通过这个渠道作帐,是政客获得活

动经费的惯用手段。因为这其中可能涉及到洗钱问题,所以,使用起来必须分外小心。这次荷华兹

船舶运输公司财务欺诈案就是这样。可能是自恃和拿波里财团关系稳固,民主党右派在荷华兹的代

理人竟然掉以轻心,几笔小数额买卖中没能按照既定程序交易,在帐目上露出了漏洞。其实,如果

交易双方守密,这些漏洞根本不构成问题,而今偏偏是当初的好伙伴倒戈一击,正中要害。由荷华

兹内部拿波里财团控制的人出面报案,等法院提起公诉后,拿波里财团再一脸无辜拿出往来帐目,

摇身一变成了债务原告人。审理过程中,再授意某些涉案人成为污点证人,扯出罗因茨女士的丈夫

等民主党右派骨干。罗宾·但泽尔的手段赶尽杀绝,可谓瞬息间翻云覆雨。这个时候,罗因茨等人

才发现:自己的忠实合作伙伴根本是只不讲信义的猛兽,它永远觊觎着身边的一切,只要神经稍微

放松一点,就会被它连皮带骨吃下去。
和潘先生他们细细分析完这次事件,范不禁背后发冷,虽然早知道罗宾·但泽尔是个厉害角色,但

这次他的行动力仍远远超出了范的想象。
不过,无论罗宾·但泽尔的出发点是什么,他把罗因茨踢掉,已经算是帮了自己的忙。因此,范再

次拜访但泽尔纽约的宅邸。
原来准备的热情洋溢的开场白,被对方嘴角一个戏謔的微笑打扫得干干净净。
难道还要恢复‘新人保险推销员'的委屈面孔,小心翼翼的修筑防守工事吗?范拒绝这样做,无论对

方是谁,他都决不允许自己再被戏弄了。
范露出心平气和的笑容,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泽尔先生。"英国式开题方式没有任何新意,却着

实经典。这是他与罗宾·但泽尔的数次接触中,第一次掌握主动。
对于范的‘进步',但泽尔露出赞许的微笑。按照惯例,他递过一杯加了很多奶油的咖啡,配合着客

套下去:"纽约的天气也就不过如此,如果有机会,真想让你看看亚平宁的蓝天。"
"嗯,希望有机会。"范沉思了一下,"前天宣布破产的荷华兹船舶运输公司,您听说过吗?"拐弯抹

角永远不是范的说话方式。
看到范"原形毕露",但泽尔的表情又开始带着点玩笑,不过,说话还是一本正经的:"嗯......那家

公司本来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唉,真可惜,你也知道了。他们的欺诈行为也让我们拿波里财团受了

不少损失。谢天谢地,能够尽早揭露出来。我们已经开始追究集团内部相关人员的责任了。"所谓追

究相关人员责任,恐怕就是清洗集团内部罗因茨派分子的委婉说法。
"这次事件真不幸。"范淡淡说了一句,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过,我相信在合众国的土地上,

拿波里财团还是能找到更好更忠实的合作伙伴的。"说完,范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但泽尔。
但泽尔的眼神又开始很狡猾:"其实,我对令兄的施政纲领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听

范先生你详细解说一下呢?"
"拿波里财团的未来需要稳定的国内经济环境,而民主党能提供给它最好的发展机会。承蒙但泽尔先

生赏识,有机会我一定会安排您与兄长面谈,我想他会给您满意的答复的。"范没说拒绝,却回避了

这个问题。
但泽尔动了动眉毛,他觉得有点意外。只要动员以意大利裔为基础的全国底层人脉,菲利普·史蒂

文森党内竞选胜出就不成问题,而刚刚分明是个赢得支持的好机会。当初,范委曲求全登门求助,

现在面对两派对决时却一反常态,打起官腔,真让人费解。难道范已经有了现阶段必胜的把握?疑

惑的神情只在罗宾·但泽尔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笑得更亲切了:"嗯,久仰令兄,很期待未来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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