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羽——晓之姬君
晓之姬君  发于:2010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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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可以到别的地方见识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免费的旅行,太棒了!还不用上课。
艾米丽娅已经快飞上天了。
看来得纠正自己的说法,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咩~~~~~~~~~
噢呵呵呵呵呵呵……

出了校长室,父亲就提议全家一起出去吃晚饭,其他两人当然没异议。
“艾米,你的生日快到了,待会儿,我有礼物送给你。”
“礼物吗?真的?什么东西?教父你实在太好了。”
自己的成年礼物吗?会是什么呢?
赫伯特也挑高了眉毛,奇怪伯晏怎么都没提起过。

所以,当饭桌上,伯晏将礼物交给艾米,艾米打开之后,赫伯特脸色都变了。
“这……这个是……”
盯着锦盒中静静躺着的血玉隼,艾米几乎说不出话来。
自己确实很想要那块血玉,但是却从没想过,那会真的属于自己,这简直……
“这个,真的要给我吗?可是……那不是对教父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不,现在,教父已经找到更值得珍惜的东西了。所以……不需要……”
这么说着的伯晏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赫伯特,露出温柔幸福的笑容。
“啊~~~~~~~又来了,你们这么恩爱可不行呐!别人可是要嫉妒的!我第一个嫉妒!”
“小丫头!便宜你了!说真的,我从没想过,Boy竟然会把这个送给你。真是出乎意料。”
赫伯特这么说着,握住伯晏的手,终于缓和了表情。
“为什么送掉了?不能告诉我吗?”
那看出了什么的表情,伯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晚上再告诉你。
羞怯的中国男孩,在赫伯特心目中,他永远都是那么地吸引他。
“多谢教父,我会珍惜它的,一辈子珍惜它。那么……”
艾米伸长了手,不客气地指向自己的爹地。
“你的礼物呢?不会没有准备吧?”
赫伯特的表情瞬间僵了僵,但很快又志得意满,从怀中掏出某样东西。
那是一条有着镶嵌了血玉挂件的项链。
“这是什么?给我吗?”
艾米从没见过这条项链,好奇地接过。打开后,发现里头有一个美丽得不得了的中国女人的袖珍画

像。
“她是……?”
“是你的曾曾祖母。她是中国人。”
“那么,那么我也有中国血统吗?和教父一样的……”
“没错,我有,所以你也有,不过很少。”
“谢谢爹地……这是最好的礼物,教父,他真的能做我的妈咪了。能……”
到了最后,艾米感动得哭了出来。
虽然她说的话让赫伯特摸不着头脑,也让伯晏愣在九重天,但是,他们还是同时摸上艾米的头。
“再哭就丢脸了。”
“你是寿星啊,别哭了好吗?”
是啊,不用哭了,在这个家庭里,已经再没有外人了。
自己也有中国人的血统,实在是太好了。
握紧手中的两样礼物,艾米破涕为笑。

1912年 6月17日
今晚,我难以入睡。
今天是我生平最快乐的日子,尽管离生日还差两天。
我收到了总共三件礼物,血玉隼,血玉项链,还有一本新的日记本。
前两样是我最至亲的两人割爱给我的,我发誓一定好好珍惜。日记本则是克莱拉给我的。
当我说到日记本写完时,她就将这本精美的日记本给我。
金红色的外壳,封面是布的,绣着金线,有鸟和树枝,非常美丽。
最有趣的是,封面上写着的是“秘密日记”(secret diary),中心还有一个凹口,那是锁的部位

。而钥匙竟然是一对耳环。
实在太神奇了。
所以,我就立刻把今天的事记在这上面。
生活对我而言,现在就像一首优美的诗。
当然,或许明天还必须面对讨厌的早祷和地理课,可是,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父亲和教父今天留宿在学校的来宾客房,但愿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会吓坏值勤老师的事。
啊~~~~~~~一切都这么美好。
然后我必须睡了,已经12点了,明天的早祷绝不能迟到。
那么……晚安。
我亲爱的秘密日记……

“啊……——”
“……不行……赫伯特……这里的话……呃——啊——”
“没关系,整栋屋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让别人当成是闹鬼好了。”
“什么……不行……明天还要……早起出发……唔!!”
“为什么把血玉隼送了呢?”
“……”
“你脸红了……”
“……那是因为……”
“嗯?什么?”
“因为你已经在我的身边了……对我而言……你就像那一直保护我的大隼……所以,我已经不需要

……唔唔……”
“我爱你……”
“啊……啊啊——啊……”

月光洒在静谧的校园内,你难道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嘘——小声点……
因为……那是秘密……呵呵……
 

“钳子……纱布……剪刀……止血钳……”
忙碌的手术间内,大夫和一些助手全忙得团团转。
小镇上的大夫少得可怜,尤其是内外科都专的洋医生,仅此一位。
“好了,退到病房里,3号床,等麻药过去后,再观察。”
“是的,理查大夫。”

完成了一天的手术,理查疲倦地脱下消毒手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今天共有三场手术,两个是腿断手断的,一个是眼部受伤。
说句实话,那两个手断脚断的,他真不想医。
全是些偷猎者,被熊抓伤的。
一个的一条腿肯定废了,还有一个断了一只手。
如果他是熊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家伙。
要咬的话,就把他们咬得半死不活,只伤手臂和腿,小意思。
太不过瘾了……

理查突然笑出声,为自己不属于医者父母心的可笑的想法感到无奈。
没法子,自从雪鹤他们因为偷猎者而丧命,他就对那些人没什么好感。
说起雪鹤,现在的小雪鹤也应该12岁了吧?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纯朴的小镇待了17年了。
再过不久,自己就必须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不然就会被人起疑了。
这么想着,望向镜中自己的脸,同来时的脸一模一样,仍旧是32岁的样子。
唉唉唉!青春永驻也是一种苦恼啊!
他没有刻意去想自己毫无变化的原因,一旦想的话,自己就不是现在的自己了。

“丽莎,我出去一下。”
“好的,大夫,辛苦你了。”
披上斗蓬,理查叼着一根烟,走出小小的诊所。
外面一片阴暗,已经是太阳下山多时了,大约7点左右。
收好怀表,理查摸了摸怀表链子上那颗艾伯瑞尔(eye beryl),或者他称之为碧眼石。
这块石头,自己珍藏了那么多年,看来看似潇洒的自己,还是无法忘怀那些成年旧事。
尤其,那个有着这宝石一般双眼的人。
自嘲地笑笑,吐掉没吸几口的烟,眯起眼睛看还有什么地方有灯光。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要紧。

“老板娘,一碗鸡鸭血。”
笑眯眯地用纯正的中国话对那个满脸皱纹的马姓中国妇女打招呼,理查拍拍凳子,坐了下来。
“小理呀?你又来喝汤啦?”
客套地招呼的马嫂上上下下打量着理查,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你呀,这么多年了,一点都不见老。看起来老是这么年轻。做医生的,有什么秘诀吗?”
“老板娘说笑了,我正仇头上的白头发被人发现呢。哪有什么秘诀?”
“才没有咧。我的白头发都可以拔下来做米线了,你一根都没有。今天吃什么?还是血汤?”
“是啊,老规矩不要大蒜!……再来一碗饺子好了。”
“好,你等着,马上就来。”
转过身的马嫂嘴里还嘀嘀咕咕,“小理你怎么每天喝血汤,我看你都喝上瘾了……”
呵呵呵呵……
理查笑容可掬地抽出另一根烟,刚要放进嘴里,又停下,放回怀中。
自己只能喝鸡鸭血啊,不然,要去喝人血吗?
失去了大部分正常味觉的自己,每天都只靠少量的血维持生命,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
或许发现的只有雪鹤一人吧,还有小雪鹤……
幸好17年来都没穿邦,不然就糟了。

“呐,喝吧~~~~~”
“多谢。”
理查接过碗,吃着碗里的血。
其实更想喝新鲜的,热腾腾的,但是,那样做的话,会吓坏人的吧?
这也是自己的苦涩。不过长久长久以来,他也习惯了这涩涩的鸡鸭血味道了。
好歹也是血,将就一点好了。
“小理呀,如果我也和你一样能这么年轻就好了,我家那死老头子就不会成天往外头跑了……对了,怎么不见你成家呀?”
“那也得有人肯嫁给我呀……唉!这种东西求也求不来的。”
“你少唬人了,前一阵子林家的闺女不是天天往诊所里头跑?你却理也不理人家,也没见你提亲,这怎么行?”
“咳咳咳咳……马嫂,饶了我吧!我太老了,配不上人家。”
天哪,那个15岁的丫头真是热情得吓人,他躲都来不及了,还上门提亲……?
哦哦哦,放他一马吧。
“哎……饺子快凉了,我给你去热一热。”
马嫂端着饺子就进去了。
理查喝光碗里的汤,笑着撩起碗里的葱,还记得第一次喝鸡鸭血汤时,他一个没留神,差点就吞下大蒜,当然啦,不注意到那个不是葱而是大蒜的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还真是虚惊一场。

唉!大蒜的味道,他永远都不可能会接受了。
望着马嫂忙碌的身影,他摸出一些钱,决定离开。
反正本就不打算吃那些饺子,对他来说,血以外的东西,全都形同嚼蜡。
“老板娘,钱放在桌上,我还有事,先走了,饺子算我请你的。明天见。”
这么说着,快速地离开小铺。
马嫂好像追出来说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
外面下起了一点小雨,蒙蒙的,密密的,像是一层薄雾笼罩在整个小镇,这种感觉,像极了英国的雾。
怀旧的感觉……
理查眯起眼睛,手插进口袋,朝诊所的方向归去。

“理查叔叔!”
刚进大门,一个不明物体就飞奔而来,差点把理查吓出去。
“哟!是你这小家伙,好几天没来了,你那死老头子怎么样了?”
理查脱下外套,随手扔到衣架上,抱起小雪鹤。
已经是个12岁的大孩子了,份量却仍很轻,真是和雪鹤一样的仙风道骨。
“义父前几天得了风寒,我在山上照顾他。”
“风寒?真是个呆子。那为什么不来我这里拿药?”
“山上风雪很大,根本下不来。义父怕我出事,不让我下山。”
“那么今天?”
“咳咳……你以为我会让儿子一个人在晚上下山吗?”
这么说着,温仲睿从里间走了出来。
没有多大改变,不过已经是刚进入中年期的样子,看得出一些皱纹。
当然,理查忘了自己是什么体质,当下就调侃起他来了。
“哎呀,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老成这副德行?”
“谁像你?老妖怪似的,一点不变。”
“我这叫青春常在,呵呵呵呵……”
“我看是邪门。”
“义父,叔叔,拜托少说两句……”
“是呀,你看连孩子也这么说你……咳咳咳咳……”
“喂,你伤风还没好?怎么这么不当心?”
理查走到里间,拿出药水和棉花针筒。
“哎哎哎,我不打针!你敢打我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理查翻翻白眼:
“谁打你?我要替你儿子打,万一被你传染怎么办?小雪,来……”
“噢。”
“你看,孩子都比你听话。真是为老不……”
“你闭嘴!有没有什么头疼药之类的,有那些就行了。”
“不好意思,没有。只有打针的。”
“……”怀鹤大师的太阳穴附近,某样东西拼命跳动,显然已经被惹火了。
“……OK,有的。稍等。”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还差不多。”
小雪鹤盯着两位长辈,黑白分明的眼球来回转着,最后扑哧笑出声。
“小雪,笑什么?”
丽莎走过来,摸着小雪鹤的头问道。
“没什么。呵呵……每次叔叔见到义父,两人总是很有话吵的样子……”
“他们啊,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你还没出世的时候啊,他们两个……”
刚想要咬耳朵的丽莎,却马上被理查叫住。
“丽莎,去把小张叫来。”
小张是这里的学徒,是理查的副手兼徒弟,理查打算自己离开这里以后,让小张接下这里的担子。
丽莎吐吐舌头,又摸摸小雪鹤的头,就走开了。
“小雪,别听那种闲言闲语噢!都不真实的。”
这么强调的理查觉得自己很无聊,好像欲盖弥彰一样。
但事实上,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一见到仲睿,就想和他杠上的理由。
应该说,有个斗嘴的伴,很愉快吧。
多亏了他,自己现在才能……
“理查叔叔,你要走了吗?”
小雪鹤悄声问。
“你知道?”
“嗯。是吗?”
“大概再过个几年,不会马上就走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
“谁要回来?”
仲睿靠过来问,却被理查一脚踹开。
“没你的事,一边凉快。”
“你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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