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子——Sahari & NPC
Sahari & NPC  发于:2010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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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件事似乎都在正常地进行,”科里克沙环视着一座座帐篷,对埃瑞克说道,“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要求,萨拉说他会在太阳下山后将营地周围设下结界。”

“也许我们应该在每个帐篷周围设下结界。”埃瑞克咕哝了一句。他对他们早先在凝聚法力时被迫和睦相处感到愤然,因为那使他比想要或需要更靠近科里克沙。
科里克沙对着他冷冷一笑,回应他放肆的言辞:“什么?我的帐篷吗?你不相信我?”
“你已经对每个人的事务都插过手,殿下,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插手?”
科里克沙觉得好笑。“我会在深夜潜入某人的帐篷吗?我倒是想知道是谁的帐篷?”
“只要确定不是杜尔的。”
王子扬起眉,嘴角绽开适意的微笑。“啊,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只对萨拉和杜尔会象灵敏的狐狸般纠缠在一起感兴趣,所以不会插手。”

鹰勋爵发出含有不信任及恫吓的笑声。“好。请记住,我的法力强于你。”这个威胁不是仅止于口头上,埃瑞克已经作了安排,让科里克沙无法接近杜尔,这样对大家都好。

埃瑞克一离开,科里克沙的微笑便凝结成冰。“仿佛我真会忘记似的。”他压低嗓音愤然道,“不过,你还是忘了一个帐篷,亲爱的埃瑞克,你自己的帐篷会设下结界吗?”
但埃瑞克没有听见。

天空暗下来,气温也降低了。萨拉披上一件斗篷走向营地中心的火堆,微微打了个寒战。经过眼角的探寻和心灵的感应,他知道埃瑞克已经在营地周围设下结界──如同捆包裹般,只不过用的是白色毛皮。科里克沙正在和几名侍卫谈着有关──他猜想──轮值的事,杜尔坐在靠近火堆的逖的身边。在看见杜尔的一霎那,萨拉受到极大的冲击,杜尔身披的正是他送的狐裘斗篷。

停了一会儿,萨拉舔了舔牙齿边缘,然后走过去加入到火堆旁的人群中。如果那是战书,那么他接受了。他所等待的是记忆中浴室里的一幕,那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杜尔银灰色的双眸熠熠发光,毫不掩饰地反映出他那美丽的小脑袋中的每一个想法。不幸的是,他现在习惯于垂下眼帘,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那么,明天我们上山。”萨拉说,“你认为自己准备好了吗,杜尔?”
眼帘再次低垂,男孩往斗篷中缩得更深。“我非准备好不可,不是吗?”
逖的头在杜尔深埋的头的上方摇了摇,眼中充满了警告。他用只有他们俩听得到脑波对萨拉说:〈我不认为他想去,也许他记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无论你发现了什么,”萨拉温和地说,用一只手轻轻抬起杜尔的脸,“你知道你完全用不着害怕我,我会永远支持你。”
“我也是。”逖跟着说。
“谢谢。”可是杜尔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别的什么,萨拉看到了恐惧、压抑和隐藏。明天,不管会发生什么,他们的命运将会被永久改变。

萨拉蹙起眉,然后抬眼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埃瑞克。埃瑞克坐下后,把手伸向火堆烤火。“结界已经设下,”他说,“而且,依照要求,杜尔帐篷周围的结界要更为牢固。”埃瑞克的微笑看上去更象是冷笑,“逖和科里克沙都提过这个要求。”
萨拉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脸上现出冷静的微笑。“喔?那就好。我们应该对杜尔加强保护。”
杜尔扫了大家一眼,迷惑不解。“‘结界’是用来做什么的?”他问,朦朦胧胧记起一些关于结界的事,但是在他们提起时,却还是想不起来。
“在某些情况下,它使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无法出去。”埃瑞克向他解释。
这时,杜尔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萨拉设了结界,不让杜尔进入他的房间。
“普通的结界只是用来通知施术者是否有人经过。”
保安系统,杜尔在心中对自己说,一旦有人经过,他们就会知道。然后一个鬼祟的想法掠过脑海:我能解开结界的咒语吗?我是否试过?
“营地周围和你帐篷周围设的是最强的结界,应该能防止任何野生动物以及好奇心强的山民在早晨到来之前闯入。”
“为什么是我的帐篷?”杜尔好奇地提高了声调,这使得埃瑞克脸上的微笑绽得更开。
“我们不想让没被邀请的客人打搅你的睡眠,是这样吧,各位?”

杜尔马上明白过来,对着鹰勋爵皱起眉。他的意思是萨拉……杜尔偷偷瞥了萨拉一眼,他看上去不太高兴,但也不显得特别懊恼。原本今晚就没有任何计划的杜尔对此既感到松了口气又感到有些失望,此时他才意识到,其实他很期待萨拉今晚会有所行动。

萨拉淡绿色的双眸对上他的眼睛,那目光如同光束般既尖锐又直接。有那么一会儿,杜尔完全忘了要把视线移开,深陷于其中。萨拉肯定在想……一些事,杜尔咽了口唾液,然后移开目光,将身体更深地埋进斗篷里,他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
“嘿,有什么有趣的事吗?”科里克沙兴致勃勃地问,在萨拉的另一边坐下。
“啊,同以往的露营一样。”埃瑞克咕哝道,“侍卫的班都排好了?”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科里克沙没有直接回答,“有谁准备了食物吗?”
“应该很快就到了,”逖说,“等一下。”他闭上眼睛。
突然,一个大锅悬在火堆之上,有些东西在里面翻滚着。逖瞥了一眼,“炖菜。”
杜尔在心中哼道:难道这些虎从不亲自动手做些什么吗?
“是啊,”埃瑞克表达他的意见,“它们看上去总是这样。”

虽然是在城里烹饪好后被法力移上山,它的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随着酒和热乎乎的食物充实了他的胃,把这不可思议的一天抛在脑后,浓浓的睡意向杜尔侵来。最后,还是逖同情地叫他回帐篷睡觉。

杜尔边打着哈欠边起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到了帐篷门口才发现萨拉就在他身边,一只手臂还搭在他肩膀上保持他身体的平稳。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惊慌。
“明天对你会是难熬的一天,所以今晚一定要睡好。”萨拉告诉他。
“嗯。”杜尔眨了眨睡意蒙蒙的眼睛。萨拉为他掀起帐篷门帘,但埃瑞克设下的结界却让王子无法再往前行。
“还有,杜尔──”
“嗯?”

萨拉毫无预警地吻住他,将他拥入怀中,灼热的唇覆盖上他的。当发现自己紧抓着王子的黑斗篷,呻吟声从被吻的唇中溢出时,杜尔所有的睡意和倦怠都在刹那间消失无踪。老天,他在干什么?怎么好象无法控制自己?

终于,萨拉松开了杜尔,对着茫然喘息的他低喃:“每次你穿这件斗篷时,就应该料到我会这么做。和我在一起你不再安全了,杜尔,我已经厌倦了等待。”
杜尔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什么──?”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说完,萨拉转身朝火堆走去,回到那群纷纷调侃他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陪杜尔回帐篷的伙伴中间。
杜尔磕磕碰碰地进入帐篷。
好吧,杜尔惊讶地想,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想起自己到底是谁。

不一会儿,每个人都开始返回他们自己的帐篷,渴望蜷伏在温暖的毛皮中。就在埃瑞克朝自己帐篷走去时,瞥见虎族的侍卫正靠近走向自己帐篷的科里克沙。不管他说的是什么,科里克沙显然不想让别人听见,因为他掀起了门帘,并示意侍卫进去,然后回过头直接向埃瑞克望去。

鹰勋爵突然意识到,在他们离开火堆后他一直在注视科里克沙。埃瑞克边在心中诅咒自己边转向他本人的帐篷,他在期待什么?难道指望科里克沙在经过这么多年活跃的性生活后会突然变得清心寡欲吗?
科里克沙带着疑问走向他。
“有什么问题吗?”科里克沙咕噜道,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属于埃瑞克所熟悉的以前的那个科里克沙。“还是你想说什么?”
“没有问题,”埃瑞克回答,感到非常失落。“我正想说睡个好觉。”
“嗯,你也一样。”科里克沙转过身后又回过头加了一句:“做个好梦。”
埃瑞克点点头,然后进入自己的帐篷。他站在门帘之内,望着帐篷中虎族视为理所当然的奢华,心中所想的却是……它看上去如此空虚。

除了那一晚和萨拉在一起之外,埃瑞克已经过了整整一季的禁欲生活。只是时间问题,就是这么回事,他告诉自己,我只是需要时间去寻找想要的人,那时就不会这么情绪低落了……

埃瑞克现在承认,他一直期待着萨拉把感情投向自己。当杜尔出现时,他便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可能超越友谊之上了。现在看来,它似乎不是那么严重的损失,毕竟,萨拉是任何埃德米尔想要拥有的最好的朋友。将性从他们的关系中抽离也不是件太糟的事,不是吗?
……真可恶……

但是,再仔细想想,自从杜尔出现之后,他那位需要爱侣的朋友有的只是快乐,从没觉得失望。他自己真的一直在等待萨拉吗?他做过些什么?他等待的是谁?
……真是糊涂透顶。

他当然知道这些答案,只不过不愿意对自己承认而已。现在,事情终于再明显不过了,科里克沙的诱惑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仅仅是假装罢了,是一种在他弟弟面前重振威势的方式。
其实,他一直是知道的,因为事情是那么显而易见。
他应该忘却这些,如果以为他和科里克沙之间的事能如此简单地解决就太可笑了。
他对自己点点头,失焦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毛皮上。“是该醒来的时候了。”
*   *   *   *   *
黎明时分。逖翻了个身,几乎翻到他爱人的身上。除非他们想让全营地都知道他和谁上了床,否则他的侍卫爱人就必须尽快离开。
“杰睿克,”他窝在侍卫的后颈部低声唤道,“醒醒。”
杰睿克咕哝道:“再睡一会儿。”
逖叹了口气,手臂环上那肌肉结实的背部,用他的鼠蹊部性感地在爱人那极为诱人的臀部磨蹭。“现在,杰睿克。”
侍卫摇动了一下,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声。他觉得既疲倦又兴奋,而这些都是拜逖所赐。“你这个金色的小恶魔,你哪来的那么充沛的精力?”

逖悄悄将一只手伸向杰睿克那已经觉醒的欲望,揶揄道:“啊,我不知道。”随着侍卫将欲望挺向他的手,逖喃喃低语:“也许你该试试去发现我的极限。”
“你想杀了我。”侍卫半真半假地呜咽着,在逖的拥抱中转过身亲吻他。“我做了什么让我受到如此对待?”
“据我的回忆,”逖低喃,他的爱人向他贴得更紧。“那位豹族侍卫在图书馆的阅览室引诱我。”

杰睿克发出柔和的笑声,鼻子在逖的颈部磨蹭,在逖将双腿环上他的腰时,他那结茧的双手也滑至王子的臀部。“我不记得有过这种引诱行为。”他语调无辜地说。
逖的笑声充斥在空气中。
“也许我该演示给你看。”
“是啊,也许你该这么做。”
*   *   *   *   *
埃瑞克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尽管越来越亮的天色已渗入帐篷,他还是不愿意从温暖的毛皮中爬出。
睡意朦胧中,他的心灵感应到营地周围的结界,注意到一整夜它们都没被触动,由于安全状况良好,侍卫一直呆在里面。
杜尔的帐篷也一样,一整夜无他人进出的痕迹。
为了稳妥起见,他又检查了设于其它帐篷周围强度一般的结界。
萨拉帐篷周围的结界没被触动过,这使得仍陷于睡意中的埃瑞克惊讶地展颜一笑,连一次都没试过,萨拉?这可不象你。
杜尔帐篷周围的结界当然是强度最高的那种。

逖的……啊,有趣。有人跟着逖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啊,小男孩已经长大了。他在脑中玩着谁是逖的整夜访客的游戏,然后觉得没有必要去寻求答案,这么做无疑是在刺探他人隐私。
接下来是他自己的帐篷,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遍,然后那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吃惊地坐了起来,昨晚有人进出过他的帐篷。

他更加聚精会神地把自己帐篷周围的结界再检查了一遍,这种结界不是用来阻止外人的进入,只是用来查明谁进出过。而且,因为它们是埃瑞克一时兴起在最后一分钟设下的,只能被动地显示发生过的事。肯定有人进入过他的帐篷,并且在两分钟后离去。皱起眉头,他使用咒语去“看”到底是谁进来过。影像在脑中形成:帐篷门帘被掀起,一个身影悄然进入,是科里克沙。

埃瑞克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看”到王子停下来,凝视着睡在毛皮下的自己,然后在关严门帘之前向外查看了一番。他小心翼翼地走近自己跪下,身体前倾注视着自己的脸。接着挺直了腰,就这么呆了一分钟,然后起身,象来时一样悄然离去。
埃瑞克坐在毛皮中,纷乱的心绪无比困惑。这是怎么回事?科里克沙走进来,凝视他,然后离去……?
一次失败的诱惑?
但是──

茫然中,他检查了其它帐篷的结界,然后发现了让他更为震惊的情况。那位虎族侍卫在进入科里克沙帐篷几分钟后便离开了,过了一会儿,科里克沙也离开了几分钟,然后返回帐篷,接下来一整夜都没有再离开。
埃瑞克在心中自我争辩着是否该“看”这一部分,然后决定,既然科里克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了他的帐篷,他自然有权进行调查……

但是,接下来的影像马上让他对这个决定感到后悔。科里克沙回到他自己的帐篷后,靠近门帘低着头站了一会儿,然后舒展双肩开始脱衣服。因为某种原因,埃瑞克忘了中断影像。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观看”科里克沙时,王子已经全身赤裸走向浴盆,用低级咒语将水加温后,将身体浸入水中。
埃瑞克面红耳赤地断掉影像。只有可耻的窥视狂才会继续“看”下去……
他自嘲地想,但愿自己对名誉不是那么在意。
*   *   *   *   *
杜尔醒来,发现水是热的,便泡了个澡。穿上暖和的衣物后,把头探出帐篷。
埃瑞克已经起来,正坐在火堆旁喝着什么,一名侍卫和他交谈着,埃瑞克时不时地点点头。杜尔走过去加入他们。
埃瑞克微笑着拿起一个杯子,舀入加热了的液体。杜尔尝了一口,是温热的酒,似乎是很受欢迎的饮料。
“其他人在哪儿?”
埃瑞克的微笑变得有些冷然。“科里克沙仍然在他的帐篷内,逖和萨拉跟着猫头鹰族的双胞胎上山去了。”
杜尔眨眨眼。“但是──”
“别担心,他们只是在大家上山之前去确定一下是否每件事都是正常的。”
那位同是鹰族的侍卫说了声“虎”,其语调和科里克沙昨天说“猫头鹰”时的语调一样。
这时,科里克沙披着一件裘皮外套走出他的帐篷。埃瑞克立刻放下杯子走开了。
“早上好。”科里克沙说着,端起埃瑞克的杯子,闻了闻,便喝了起来。“埃瑞克正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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