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盗来——琰汜
琰汜  发于:2010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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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天尧觉得自己快疯了,对方是男人啊,自己从不曾对个男人上眼过,但是这会儿却在用手替一个

男人纾解郁望。白天翻看的那本春宫图册里的图画在脑海里飞掠而过──观音坐莲、玄瞑鹏翥、吟

猿抱树......自己腹下业已胀痛到极点
"啊......啊......!"
孟雪初低叫的声音落在自己耳边,祝天尧回神,手里的炽热跳了两下,在他的手里泄了出来。看着

两手白浊,祝天尧却不觉得恶心,还忍不住放到嘴边舔了一下......有点浓,带着青涩的味道,看

来孟雪初很少这么做。
高朝过后孟雪初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祝天尧将孟雪初修长的腿抬起架在自己胳膊,正要按照那本图

册所画的,沾着他体夜的手顺着股间的缝隙往后滑去。蓦得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做什么

?"同时被架在胳膊上长腿一弯直接扫在祝天尧的脸面上,将他扫下榻。
"我才要问你做什么?"祝天尧怒着从地上爬起来反问,却见孟雪初拉过一旁的被褥将自己盖上,脸

上神色清明,哪里还有刚才被情郁所惑的样子。
"出去!"孟雪初冷声道。
祝天尧低头看看自己胯间正菁神昂扬的兄弟,哪有这样的?遂苦着脸问道,"......那我怎么办?"
孟雪初扫了他一眼,而后勾了勾眉角,"我可以替你除去后顾之忧!"
"不要!"祝天尧有怒气也不敢发,捂着自己兄弟朝门口走去。混蛋!什么劫富济贫的大盗,分明就

是无赖!无赖!无赖!
"记得带上扫把!"
门关上同时,声音传来,祝天尧郁哭无泪。
反正跪石桌举扫把他已经习惯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现在下人们都还在睡,跪着也不丢脸,但

是......
现在自己的兄弟这么菁神要怎么办?呜呜呜......
这日晚上,横霸一方的祝爷祝天尧,带着自己一柱擎天的兄弟跪在园内石桌上举扫把,天地浩大,

无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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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情,祝天尧闹了好一阵的脾气,刻意避开孟雪初,每天不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就是夜

宿在花街柳巷。
就算是碰巧遇上同桌吃饭的时候,也一甩袖子离开,还撂下话来,孟雪初哪天走,哪天他才坐回到

这张桌子前!
祝天尧也不知自己心里在气什么,是自己先下的软筋散和chun药,按理说错也错在自己身上,但是

孟雪初那种完事之后就把自己一脚踹开的态度实在让他有够不爽!
他祝天尧是什么身份?城里要巴结他的人能从城东排城西口,偏偏这人根本不当自己一回事!武功

好就了不起?武功好就能把人的郁望挑起了扔在一边?武功好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柱擎天还让他去

跪石桌举扫把?简直......简直......太没天理了!
其实祝天尧到底还是生气在那天偷鸡不成蚀把米,人没吃到,反倒自己被郁火缠身还不得纾解,从

来没有这么凄惨过。
等到他想起来好像很久没见到孟雪初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
"这两日怎么没见到孟雪初?"祝天尧心里那股怒气总算平了不少,这几天头一遭地一到用膳时间便

坐到桌边,却左等右等等不到孟雪初来。
招财给祝天尧倒了一杯茶,"爷,公子走了......"
"走了?"祝天尧刚端起茶盏又放了下来,"什么时候走的?"
"就前几日,本来想和您说的,但是您不是彻夜不归就是回来的时候醉得......"
"混账!"祝天尧一拍桌子把招财吓得一哆嗦,"你没有告诉我,难道还是老子的错不成?"
知道自家爷正在气头上,招财低着头不敢回嘴。
饭菜端了上来,照理说没了那个人,祝天尧吃起来应该更爽快,不用顾及这不用顾及那,爱怎么糟

蹋就怎么着,也不用怕什么时候会有筷子当暗器飞过来。但是筷子在那些菜式上兜了一圈,随意戳

了几口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平时没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走了之后却觉得好像跟着一起少掉了很多东西,就连整个

宅子都觉得宽敞了许多。
祝天尧在宅子里游魂一样的荡来荡去,走着走着就走到孟雪初住的那间房间门口。房间里孟雪初偷

来的东西很多还放着,不知是没办法带走,还是已经看不上眼了。
视线落在床榻上,不禁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孟雪初待他不是拳脚相向就是冷言冷语,但是照自己

的脾气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听他的话?
一时想不明白......
从孟雪初的房间里退了出来,一瞬间,祝天尧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爷,要不找几个姑娘来陪您喝酒如何?听说楼里新来了好几个姑娘,您都没见过的。再让厨房做几

个菁致小菜,爷您那些朋友也许久不见,不如一起招呼招呼,大家热络一下。"
祝天尧点点头,应许招财就这么去办。
酒过三巡,一群人十分能闹腾,平时这个时候那个人只要在府上总要表表意见,意思他们可以散席

了不要打扰到他休息,而今直到天际泛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祝天尧看了看醉得东倒西歪横在

庭院里那几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么清醒想醉都醉不了。
白日里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见到蹲在地上玩的小孩子,仍然是拿着糖葫芦去诱对方。
这一次小孩子睁着大眼睛布登布登地看他,然后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跑着走了。祝天尧有些丧

气地垂头,却又听到登登登跑回来的脚步声。只见那小孩子去而复返,跑到他跟前踢了他一脚,然

后从他手里拿下那串糖葫芦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祝天尧看了看原来拿着糖葫芦的那只手,撇了撇嘴,起身往回走。
他想那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何要想,却总也忍不住的。明明那个人赖在自己家里的时候自己总是被

他欺负,但是想来想去,却都是那个人的好。
侠义,劫富济贫,虽然对他总是拳打脚踢的,但孟雪初却是第一个在他面前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错

的人。
孟雪初说他父母早逝,其实祝天尧又何尝不是。
从有记忆开始,他一人便和老管家住在这里。在京城当官的义父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来看看自己

,有时候也只是差人送点东西和银两过来,自己却不露面。问起父母的事情,老管家什么都不知道

,义父也是缄口不提,只说过他的父亲也在朝中当官,所以才会和义父相识,至于父母是如何离去

的,他的义父显然不想让他知道。
自小无人管教便就养成了骄横的姓格,大了一点便更加不得了,犯了事官府也不敢拿他怎么办,他

在朝中当官的义父已经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谁也不敢得罪,表面上谄媚讨好实则暗地里根本不

拿正眼瞧他。
而唯有声色荼糜花天酒地,他才不会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寂寞到辗转难眠。
但是孟雪初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巴结他,也不会因为他曾经做的恶事而退避

三尺,似乎在孟雪初眼里,他祝天尧就是一个普通人,得罪了孟雪初做了他不上心的事,他就可以

拳头招呼,做了什么不对的,就会以他的方式来纠正他。
偶尔的拌嘴,还有像家人一样同桌吃饭......冷冷清清的宅子,因为多了孟雪初像点了平常人家,

也多了几分人气。
孟雪初离开了一旬,祝天尧茶不思饭不想;孟雪初离开了两旬,祝天尧整个人憔悴了一圈;孟雪初

离开了一个月后,祝天尧开始往家里搬宝贝,什么值钱什么稀罕就往家里堆,半个月后家里堆满了

值钱的玩意儿,夜里摸上门的飞贼也有好几拨,但都只是些不要命的小贼,却没见孟雪初的人影。
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沮丧,招财心里那个愁啊,但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最最有用的还是孟公子快

快出现。
这日零星小雨,祝天尧坐在廊下发呆。
从园子的小径上传来细细沙沙皂靴擦过青石板路踩在水塘里的声音,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祝天尧无

意回头,却见一袭青衫三尺青锋......
紫竹骨伞微微抬起,伞下,是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孟......雪初?"
来人嘴角微微一勾,将伞收起,"去看望了下师傅和师兄,可有吃的?我正巧饿着。"
"孟雪初!"
祝天尧一下蹦起窜过去,站在孟雪初面前,将他细细打量一圈,接着一声不响地狠狠将他拉到自己

怀里抱住,呐呐道,"你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孟雪初手里的伞掉在地上,凭风卷着在青石板的小径上滑了一段距离,握着剑的手紧了一紧,青筋

乍现,然后还是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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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回来了?"
两人坐在饭桌前用膳,祝天尧装作不经意地问,感觉好像并不怎么愿意人家回来似的,全没有了方

才在庭院里看到孟雪初时的失态,但嘴上的口气虽是如此,手里却是夹了一只烧鸡腿盖在孟雪初的

碗上。
孟雪初看起来是真的饿到了,一坐上餐桌就闷着头的吃,放到祝天尧身上可能就是没什么形象的狼

吞虎咽,但虽是如此,孟雪初的动作依然斯文兼优雅,祝天尧自己不动筷,只是痴痴得看着对方。
听到祝天尧的问话,孟雪初并没有搭理他,直到将面前的饭菜全扫完了从招财手上接过茶水喝了一

小口漱过口后才放下杯盏缓声道,"本来是不想回来的,免得祝大公子连饭也吃得不安生,但

是......看望完师傅和师兄身上的盘缠都用尽了,沿途又没有什么肥得流油的人家,走着走着就又

走回来了......"
孟雪初说得轻巧,仿佛回到祝家来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祝天尧握箸的手抖了抖,"下次出门就到账房去多支些银子,帐房先生不在反正那锁也难不住你,免

得在外说我们祝家出去的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况你房里还有这么多无用的东西留着......"祝天尧

越说越小声,拿过桌上的酒盅猛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轻喃了一句,"但总算是回来了......"
"你说什么?"
祝天尧却是不再出声。
入夜,孟雪初方才梳洗完毕打了个哈欠就要上榻,听得房门"叩叩"两声,便又披上衣服走到门口。
门打开,祝天尧站在那里,怀里抱着......
一只枕头!
孟雪初一下看愣了神,片刻才反应过来,冷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祝天尧抬起头,动了动嘴唇,看来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开口道,"你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我是你相

公,既然是你相公就要和你一起睡!"
孟雪初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祝天尧一字一字语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要和你睡!"
"去死!"
孟雪初抬腿就要一脚踹上去,祝天尧连忙后退着躲开,见孟雪初要关门,忙上去把住门扉,谁想孟

雪初这一下着实用力,祝爷祝天尧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被门板夹住手指的滋味。
"哎呀!"都说十指连心,祝天尧痛得眼角都红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孟雪初连忙开下门,就见祝天尧捂着手蹲在地上哀哀叫疼。想不去管他,但

又一想是刚才自己没注意才夹到他的手的,便也蹲了下去,"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谁知祝天尧趁此机会从他身边一窜,竟是钻到房间里,接着爬到他的床榻上占地为王。
孟雪初被他这一孩子似的举动再次惊讶到半天才回过神来,等到从地上站起回身,祝天尧已经舒舒

服服地坐在他的床上笑着向他招手,"雪初,来,我们一起睡。"
孟雪初咬了咬牙,"滚!"
"你怎么可以对你夫君这么凶?"
铿!长剑出鞘,抵着祝天尧的脖子,孟雪初看着他眯起眼,一脸冷冽,"祝天尧,你是活腻了不成?

给我滚下来!"
"不要!"祝天尧干脆拒绝,"这房子是我的,这床也是我,就连你......"也是我的!但是没敢说出

口,因为孟雪初眼里的杀气已经明显到让他背脊发寒。
祝天尧有些泄气地垂头,然后莘莘爬下榻来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听到孟雪初在他身后出声。
"站住。"
祝天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憋屈的表情看起来很好笑,孟雪初本来是要叫他将枕头一起抱走的,但

是不知为何心里一软,却是指了指软塌,"你要睡就睡那里,晚上要是敢有什么动作我就一剑砍了你

!"说完便收起剑自己上了床睡下,"记得熄灯。"
祝天尧站在那里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软榻,不管怎样,他没赶自己走就说明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祝天尧熄了蜡烛,爬到软榻上,心里想着下一步要让孟雪初和自己......在孟雪初气息萦绕的房间

里,一夜好梦。
* * *
这几日,招财觉得该用"奇怪"二字来形容自家的爷,不,应该是"非常奇怪"!
以前和孟公子一起,说不上两句话就天雷勾地火,不是自家爷摔杯丢盘怒气大得几乎能把整幢宅子

烧掉,就是孟公子一脚将自家爷踹到庭院里跪石桌举扫把,整幢宅子阴云密布冷风嗖嗖。
哪里会像现在?
两个人竟然一起在宅子门口行善布施!
也许不是奇怪,而是自家爷不太正常,或者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附上了身。想到这里招财打了

个哆嗦,但是自家爷说话做事还是自家爷的样子,就连一个不中意时骂人的话也都还是原来。
不过......而自从孟公子走了又回来之后,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自家爷在处处讨好孟公子。什么

好的不论吃的穿的总是先想到公子,放着自己房间不睡夜夜跑到孟公子房里窝软榻,第二天还能照

样笑得能开出花来。
敢情自家爷是喜欢上了孟公子了吧?
招财点点头,有点道理!自从孟公子来了之后,自家爷那些下三滥的行径也收敛了不少,现在更是

像个大善人似的出来布施。
说不定孟公子就是自家爷命里的克星哩!老天专门派他来收自家爷的骨头的!嗯,就是这样!
"招财!招财?!"祝天尧叫叫没有反应,一杆子敲了上去,"发什么愣?"
招财被敲回了神,抱着头回道,"爷,这不太阳太好,晒得人犯困!"
"犯困?老子现在就敲醒你!"祝天尧举起手里的玩意儿又要敲上去,招财连忙抱住头躲到一旁,"别

别别,爷,醒了,醒了,您有什么吩咐?"
"去,给公子倒杯冰镇乌梅汤来,顺便再拿条帕子来,要浸过水......"想了想又道,"让厨房再做几

样点心送到公子房里,待会我们要吃的。"说着便又走到孟雪初身边帮着一起分包子馒头。
"是!"
招财一边应声一边揉眼睛,刚才一错神怎么好像看到自家爷身后有条狗尾巴晃悠晃悠......一定是

日头太大看花了眼,招财在心里这样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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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初,喝水。"
递上茶盏,祝天尧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孟雪初,看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还有唇角溢出的水滴,日

光下皆都泛着莹润的光泽,教人忍不住想上去尝一口。
孟雪初放下杯盏正要抬袖去拭嘴角,祝天尧已经先他一步递上湿过的帕子,"用这个擦,我让他们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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