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依旧在 上——州洲小舟
州洲小舟  发于:2010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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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半个月前锦绣楼,李君逸拉着头牌挽月的手指着昭亲王赵宣说:“你以后不必搭理这个人,你不知

道,他是喜欢男人的。”

半个月后,双柳街李宅,赵宣指着皮笑肉不笑的李君逸对绥安侯家的三公子宋岂云说:“你以后再

不必理会这个人,我告诉你,这人纯粹是个呆子!别人躲还来不及,只有他倒巴巴的冲上去了!”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君逸 ┃ 配角:褚日持,周行之等 ┃ 其它:双桥县,梧京,凤城

第一章

李君逸官迁双桥县,补了个知县。朝中上下议论纷纷,论理这李君逸也是赵国国君面前的红人,外

调也就罢了,怎么偏就去了双桥县那个鬼地方。

礼部张大人说:“陛下若是想提拔这李君逸,好歹也去个富庶之地,这双桥县算什么?不说这才刚

死了个县令张之清,光是这虎牙关平靖候也够他受的了!这人虽不讨喜,却也可惜了。”

“照我说,这平靖候倒还好办,难的是这张之清的案子!虽说陛下对李家不薄,可要是这案子破不

了,李君逸还真是要倒霉!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他得罪了那一位呢?”

“那一位?哪一位啊?”

“还能是哪一位?当然是当今的昭亲王了!听说半个月前,为了个艳冠梧京的挽月姑娘,这两个人

对上了!”

半个月前绣韵茶楼,李君逸拉着老板娘挽月的手指着昭亲王赵宣说:“你以后不必搭理这个人,你

不知道,他是喜欢男人的。”

半个月后,双柳街李宅,赵宣咬牙指着皮笑肉不笑的李君逸,对绥安侯家的三公子宋岂云怒道:“

你以后再不必理会这个人,我告诉你,这人纯粹就是个呆子!别人躲还来不及,只有他倒巴巴的冲

上去了!”

几天后,李君逸离京,来送行的寥寥无几,倒是宋岂云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出了城,两人刚出城门没

几里地,就见赵宣拉开了排场在等他。

李君逸瞅着那阵势笑眯了眼:“怎么?昭亲王这是在示威?”

赵宣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他二人跟前来,人站定了,忍住了气上下的瞅了李君逸几眼:“此去,

你打算何时回来?”

李君逸笑:“如是无碍,陛下自然会招我回来的。”

赵宣看看他,压低了声音:“那若是周行之当真谋反呢?”

李君逸笑眯眯叹了口气,颇为惋惜:“若是如此,那就只好暂时不回来了。”

赵宣咬牙切齿指着他对一旁的宋岂云说:“可不要以为这家伙会舍命,指不定这暂时不会来是去逃

命了呢!”

宋岂云失笑,点头:“所以君逸此去,我也甚是放心。”

李君逸跟着点头,点完头还问赵宣:“启云都放心了,昭亲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宣忿忿瞪了两人一回,伸手把自己的佩剑解了下来:“这把剑送你,你一个文弱书生,拿着它,

见了周行之好歹也可以壮壮胆子。”

李君逸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末了才抬头问赵宣:“你这把剑,不会是送我自尽用的吧?”

赵宣被他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要你自尽,你死的透么?恐怕还是我自己动

手比较放心。”

旁边宋岂云眼看这两人就要杠上,连忙差开话题:“君逸,平靖侯周行之十二岁便征战沙场,文才

武略绝不能小觑,他战功赫赫拥兵数十万,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万不可太随性了。”

李君逸点头:“岂云放心,我自有分寸。”

“就是。”赵宣点头:“他若是不幸死了,我定然为他报仇。”

宋岂云无语,李君逸呵呵笑着瞥了赵宣一眼:“那就多谢了,不过,若是我死了,恐怕这越州江家

的事儿你也不用打听了。”

越州江家是赵宣的死穴,宋岂云看着赵宣铁青的脸,心想恐怕这世上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提这几个字

的,也就只有李君逸了。

此时天已经有些凉了,越往北走秋意便越是浓厚,李君逸在路上停停走走磨蹭了半个多月,终于在

九月底进了双桥县城。

双桥城为西北边城,西邻凉江,北靠雁回山,出城北行便是平靖侯周行之的虎牙关。巴掌大的县城

,也就那几百口人,连县衙也简陋的过分。李君逸瞅着堂下那几个七零八落的衙役,又瞅了瞅旁边

那个白发斑鬓的主薄,不由得感慨万分,自己挑的这 好差事,果真是皇恩浩荡啊。

等逐个把自己手底下的衙差认全了,李君逸摆摆手让众人退下,自己把手头上前任县令张之清的命

案卷宗又翻了一遍,等翻完了,李知县坐在椅子上闷头想了半天,叹了一回好人不长命,抖抖衣服

就出了门。他琢磨着这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的完的,更何况他也不是主要为这案子来的,新

官上任的那三把火他也没心思点,反正也不会待得太久,当下先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摸清楚要紧。

出了县衙右拐,李知县花了半天的功夫把个双桥县逛完,等他溜溜达达的逛完,不免又觉得无趣,

三条大街十八条巷,一个集市三个坊,这就是双桥县的全部。李君逸摇头,心说也罢,麻雀虽小五

脏俱全,酒坊赌坊花坊,这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他还挑剔什么?这么一想,李知县顿时又得意起来,

瞧瞧太阳,也到了吃饭的点儿,就乐呵呵去了全城最大的酒楼云居楼。

云居楼虽不比京城一些酒楼,但也算是热闹,一楼大厅二楼雅座三楼雅间。在小二哥热情招待下,

李君逸默默悠悠在一楼捡个桌子坐了,点了几个常见的菜品,就开始琢磨要不要先去虎牙关拜会拜

会周行之周侯爷,

这时候正是饭点,大厅里已是客满,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李君逸手敲桌面等着上菜的功夫就打量这

周围桌上的菜色,一圈看下来,李知县心说这不是都挺有钱的么?怎么那个县衙就那么破?难道这

上任的县令张之清其实是个大清官?还是这钱其实都进了周行之的口袋了?想到这儿不由得郁闷,

这个姓周的,好歹大家也是同僚怎么有好事也不分一杯羹?……莫不是那个张之清,其实是穷死的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店小二喜滋滋的走过来:“这位客官,托您福小店客满,麻烦您与这位公子

搭个桌可好?”

李君逸心说,你托我的福客满,怎么还要我跟别人搭桌?心里想着,抬眼去看店小二身后的那人,

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愣

那人长得极是好看,风流俊逸,气宇不凡,面带七分笑意,更有两分凛冽,还有一分面善,虽是着

了身素衣,也丝毫不掩那份倨傲清贵。这让李君逸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越州江家的当家人闵郁,

不过当然他不是闵郁,相似的也只是神韵而已。

须臾间,那人落座,抬眼见李君逸一直看他,便微微一笑,道:“在下丰州褚日持,叨扰了。敢问

阁下尊称?”

李君逸闻言怔怔看了他一眼,默默在心里盘算一下才道:“小弟姓君,排行第六,乡里人抬爱,都

称小弟为君六郎。”

“哦!”褚日持点头:“君兄是双桥人?”

李君逸摇头:“不,小弟是越州人世,来此地是为访友。”

“啊,君兄是越州人世?”褚日持双眉微扬,盯住李君逸道:“世人都说越州女儿娇俏男儿俊秀,

今日一见,君兄果然是清俊无双,秀色无边。”

李君逸听的脸色一黑,他生的斯文,长得白净,虽然按宋岂云的话来说也算是温文如玉佳公子了,

但是用赵宣的话来说却是弱不经风不堪重任,再气急了,就是榆木脑袋白面馍。所以李君逸向来不

喜人说他外貌,尤其这个褚日持,虽然说的一本正经,可眼中却满是戏谑,这分明就是在调戏与他

李君逸暗下一咬牙,随即呵呵一笑:“哪里,在下只是一介书生,那里比得上阁下。世人也都说丰

州出好汉,可没想到丰州也会又有如兄台一般眉目如画,丰神俊朗的人物。”说着话头一转:“对

了,听闻丰州好男风,不知是真是假?”

褚日持谦和一笑,悠悠然答道:“丰州好男风不假,而且不瞒君兄在下也是此道中人,今日一见君

兄实在是令在下心旷神怡心往神之,若是言语之上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谁让君兄是如此一位旷世

佳人呢?”

李君逸听的脸色发青,咬牙狞笑道:“褚兄抬爱,不敢当不敢当。”

褚日持抬眼看他,眉头微拢:“你怎么不敢当?不敢当还明目张胆的挂着这块玉四处乱晃?”

李君逸顿时笑容僵在脸上,直勾勾瞪着褚大公子半晌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褚大公子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慢慢说道:“听说这几天双桥县的新任知县要上任,我还在想会是

哪位,如今既然是你出现在这里,那应该就是你了吧!三年前你高中那会儿我还在想如今见了你,还

会不会认得你,可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这块玉。”褚日持看了一下依旧一脸木讷的李知县,微笑

:“君逸,虽然你是欠了我一个恩情,可不至于连人都不认了吧!”

李君逸呆呆望着他,脸色千变万化姹紫嫣红,好半天才白着脸镇定下来。他“噌”的站起身,朗声

道:“小弟不知褚兄在说什么,褚兄是认错认了吧!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告辞!”说罢不等褚日持

反应转身就走。

他慌慌张张出了云居楼,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张望,生怕就被人追上,直到走到了县衙门口,这才暗

下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想喘口气的功夫,忽然就听见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满含笑意:“我又没逼

债,你逃什么?”

李君逸吓一大跳,扭头就看见褚大公子倜傥不凡的站在他身后七步之外。李君逸愣了半晌,拍拍头

认命道:“我跟你说,让我给你做媒人找个夫人我可以,但是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你,不可能。”

“我不是没逼债么?”

“那你追我做什么?”

“啊,是这样。”褚日持若有所思:“我初到此地被人偷了钱包,无处安身,想找个熟人依靠。”

李君逸咬牙:“你以为我会相信?”

褚大公子微笑着看看双手:“那没办法,我只好逼债了。”

李君逸连忙抬手:“好好!我打不过你,你住我家。”

第二章

李君逸住处安排在县衙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不算大,三间正屋,东西两个厢房,中间有棵梨

树,树有个石桌,桌边还有四个石凳。虽然是有点冷清,但是也甚是幽静。

李君逸站自己屋门口,往对面一指对褚日持说:“你住哪里,我住这里,井水河水两不相犯,你可

别招惹我。”

褚日持自顾自的四处转了一圈,回来问他:“怎么?你一个知县,就住这种地方?”

里君逸一脸的轻蔑:“你不知道么?我是清官,大清官!”说着,自己一甩袖子就进了屋,顺手带

上门,把褚日持结结实实的挡在门外。

李君逸的屋内相当的简单,唯一的装饰品,就是赵宣送的那把剑。其实,李知县本来是想挂在身上

显摆显摆的,但是后来一琢磨这把剑实在是比较的奢华,万一走在路上被人盯梢就不划算了。所以

一合计,就把它挂在了屋里。

此刻李君逸眼睛盯着那把剑,手里攥着腰上的那块白玉懊悔万分。他与褚日持算起来是旧识,两人

在九年前认识,但是也九年未见。李君逸叹气,狠狠的唾弃自己,要不是因为这玉好看太好看,他

也不至于经不住诱惑天天挂在身边,他要是不挂在身边,褚日持也没理由去认他!就算是认了他也

有自由矢口否认!若是不认,就更不会提到什么恩不恩情的陈年旧事了。

李君逸悔不当初,忍了半天终于把那玉仔细妥当的放好,反正人已经给出认来了,把这玉劈了也就

太浪费了!他正想着,门外褚日持当当的敲门。李君逸打开门,皱眉:“什么事儿?”

褚日持看上去心情不错,一直身后:“有人找你。”

李君逸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当下心情跌落谷底。他在原地顿了一顿,脸一沉换上一脸诚惶诚恐的笑

:“哎呀!周侯爷大驾光临,真是令下官惶恐啊!”

院子里站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挑挺拔,面色冷峻剑眉微拢,不动声色中自带一份萧瑟压抑,这便

是虎牙关的平靖侯周行之,周行之身后还跟了个人,木着张脸,见了李君逸斜过脸去,权当没看见

,倒是周行之,眼里看着李君逸,微微一笑,登时化开一身的萧杀。李君逸心里冷笑,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么一笑,让他那心高气傲的歌若姐倾了心,送了命,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砍人如切瓜的魔

。怎么偏要笑的如春日桃花般的柔和,怪不得如此一个常年居住边关的人竟会成了京城众多女子的

梦。李君逸心中冷笑,错了错了,都错了,就算这个人笑的再好看,杀人的时候却也不会犹豫半分

。他就是这种人,为了一个信念是可以赌上一切的,他或许是英雄,但是,绝不是一个善人。

心里把周行之骂的狗血淋头,脸上还边笑边客套,等把人让进了屋里坐定了,周行之看了一眼旁边

立着的褚大公子:“这位是……?”

李君逸瞪一眼不识时务的褚大公子,心说这人怎么也不知道回避?他刚想开口,褚日持抢先一步,

对周行之深深一躬:“小人褚日持,是李大人的随从。久闻侯爷英明,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

神威,令人敬仰。”

李君逸皱眉,一时也猜不透这人为何要编排这个谎言,但他也不爱拆人台,就顺着话头的拣褚日持

的便宜:“本来下官来此并无心带他人的,但是后来一想日持他在京中也无依靠,只我一个如兄如

父一般,所以下官索性就带他来了,有什么粗活也好有个指使。”

周行之态度始终温和,等李君逸把话说完,又细细的看了褚日持一回,问:“你可会武功?”

“回侯爷,小人小时候曾学过一些皮毛。”

李君逸嗤之以鼻,若是这丰州禇门的少主只是略通皮毛,那恐怕这中原也没几个高手了。

周行之想了一想,看了看李君逸:“如此一来,我也放心了。原本我还想让郑青留在你身边好有个

照应,你既然是带了人了,那我就不多事了。”

李君逸一脸虚伪的受宠若惊:“承蒙侯爷挂念,下官感激不尽。”

周行之看着他,面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你车马劳顿也是累了,

且休息把。”想了想,又加一句:“张之清的案子,若是用人尽管找我。”

李君逸低头:“多谢侯爷,下官就不送了。”

周行之望着他,与看了看旁边看戏的褚日持,终究是没说什么。默默叹了口气,身后跟着忠心耿耿

的郑青走了。

李君逸目送他人出门,抬头就是一阵的冷笑:“张之清的案子与你虎牙什么事?找你虎牙关的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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