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炎劫情——萝卜子
萝卜子  发于:2010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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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又吩咐了,臣等自当尽力而为。”
“有卿这等忠义之臣,实乃国家之幸。你且先与各部商议,这种奏折的事你也知晓,只你一人之力
如何能成?开口的人多些,皇上自然也就心中记得,不至怠慢了你的心意。而哀家……自然不会忘
了你。”
李瑟说出这番话,而后见陈信全身一抖,只顾点头称是。
就算他官拜大司马又如何,呵!想来也是怕了的,穆思炎的出手狠毒,天下几人不知?他上书一次
已是犯了他的逆鳞,却怎料她来却是要他继续上书,且她要的不只他一人,而是全朝臣子。
她要穆思炎晓得他已是犯了众怒,而后,再一步步地将他和他逼至绝境。
她要穆思炎和司马东云知道,他们既然不要这个国,便怪不得她。
在来大司马府邸之前,她着人去东宫询问了所有侍卫与皇上身侧照顾饮食起居的小黄门,果然如陈
信所说,自穆思炎不再与她行夫妻之实那日起,他就天天陪在司马暮雪身边,直到夕阳落山才回到
重华宫,而如今,他更是连重华宫的门都不会路过。
而最绝望的,莫过于她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他们的苟且。
那日里,她故意选了午后,悄悄独自前去东宫,站在窗畔。
她听到了什么?
她听到男声略高的呻吟,那种呻吟她熟悉不已,每夜她在穆思炎身下与他交欢时候,她也发出过这
样痛苦而兴奋的呻吟声——而如今,这吟声却带着清朗的淡薄——她一直记得这声音……
[是李家小姐么?多有冒犯,在下司马暮雪,字东云。]
……那是太后寿诞之前,她在花园中一见倾心的男子的声音。
司马暮雪的声音,东云是他的字,他曾经的帝号,也是如今成为穆思炎独有的男妃的记号。
“啊……啊~~~~~~不要~~~~~~唔~~~~~~~”
“东云,东云……朕的东云。”
穆思炎的声音低沉,带着濡湿的意味。
忽然窗就被推开一条缝隙,她隐约见到其中晃动的人影,忽地一张男人的背脊晃过她眼前。
薄红蔓延的躯体,汗湿的发粘在微红背中,一只古铜色的大手自男子腰间伸上,按在尾椎上方,支
撑着那具躯体——被他穿戳着,有节律地颤抖着的躯体。
“啊……唔……”
“我是来取我该得的,我会照顾好李瑟与我和她的孩子,而你,只需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东云…
…”
“啊————”
不听那陡然拔高的声音,她默默地走开去,回到她的重华宫中。
正因为如此,她所剩的只有这个国,她不会再让与任何人。
“那么,哀家就等各位爱卿的奏折了。”
森森对着陈信一笑,她起身离开,耳中早已听不见身后恭送娘娘的呼喊,眼里早已看不见众人下跪
的模样,她只管上了车,而后车夫挥动鞭子,马蹄声响起,仿佛踏在她胸口。
被马车远远抛开的陈府之中,陈信在送走了李瑟之后颓然跌坐在椅中,吓煞一众家人仆从。
“不出半年,吾命休矣……这哪里是皇后娘娘,这分明是来索命的阎罗……”
哭笑不得,陈信想起那张玉盒中的纸。
[暴卒于京城,时年四十四。]
万般皆是命,怕是始终半点不由人!
他又做了。
穆思炎二指拧在眉心,揉捏间,面上露出疲态。
世事是否总是如此,你越想做什么,就越发向着相反的方向行进。就如他……终究是又伤了东云。
并非心中不懂,就算二人如何交欢,东云如何在身下婉转呻吟,终究不是东云的本意,他与东云,
仿佛一天一地一般地遥远,但就算懂得,却又如何忍得胸中郁郁情结?
终究是伤……伤了东云,也是伤了他自己。
那日一掌推去,他知道究竟下了多重的力道,他眼见东云撞上窗棱……后来,东云背上一直留有淤
痕,肿起许久不散。
但他却停不下,第二日,又去了东宫。
东云已睡下了,趴卧在床,背上疼痛,想是不能正躺,本来只是想看看他背上伤处,不想东云醒来
了,第一句却是唤了一声皇上。
皇上呵……
东云并未唤错,他如今也确实是皇上,但东云这一唤,却仿佛在他胸中点着的火上加了一勺油一般
地让他疯狂。
自己拉起东云,扯去他的衣,分开他的双腿,而后以舌代指,闯入禁区。耳边——是东云倒抽气息
——如此调戏,便是妓院坊间才有的,东云不知,更让那已熟悉了欲望的身子立刻起了反应。
但即使东云的身体如何渴望,他却不给他满足。
他握了东云的分身,以手指封锁发泄的孔洞,舌尖却卷动着,让东云在他面前扭曲呻吟。
“说,说你要,否则,朕便不给你。”
他想听……不管真心假意……他想听东云说要他……
但东云终究不曾说。
白齿啮红唇,见血,东云也不说……最后还是自己不舍那猩红血痕,更控制不了自己欲望勃发的身
体与需索那具躯体的欲念,他挺身吼叫着刺入东云的身子。
他将东云仿佛一个破败的娃娃一样拥抱着,那日自午间开始一直至掌灯十分,他不曾离开过东云。
他的肉刃,在东云身体中拉扯着,只想这样嵌入东云体内,是否就能稍微触摸那颗原本曾经接近的
心。
但……
直到东云因为背伤及过于狂暴的交媾而昏死在他怀中,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但,他又如何能挽得回?
他只能不断伤了东云,一次,又一次,连他自己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
穆思炎侧头,御桌之上,满满的一叠奏折,都是劝谏男妃之事。大司马陈信为首——上次他的奏折
被自己压住,原是不想生事,饶他一次,不想他不仅自己上奏,更策动群臣,看来再过不久,就要
当朝劝谏,让他立刻做个了断。
想得容易!
穆思炎冷冷一笑,就凭你几个文臣,却能奈何?
笔沾浓墨,摊开圣旨黄绸,穆思炎快速书写下几行字,而后加盖印玺,着门外小黄门送了出去。
那是一道秘旨。
擒贼先擒王,既然是陈信开的头,就灭了他,余的臣下,多少便该知道好歹。穆思炎望住御桌上跳
动灯光,眼中闪出狠毒神色。
**********
他却不知此时自己的皇后李瑟,却在东宫之中。
“他们都是琉璃王朝忠心臣子家人子嗣,如今来寻你我,也是人之常情。”
李瑟幽幽叹息,对着榻上的司马东云。
他瘦了,不过几日,前次见他时候,他并非是如今模样。现在却忽然清瘦许多,又只能躺在床上。
方才她进来时候,见他勉强挣扎半起,面上已露疼痛模样,怕是有伤。
是谁伤了他?
她细细眯眼,看他翻阅她方才给他的书简。
那是他司马皇族下属忠心耿耿的幸存者所书下的密函,虽已亡国,却无时不刻思索筹划复国大计,
但以他们单独却成不了事。
若要翻盘,必定要有能担当重任者,也就是皇族血脉寄托,他们找到她,求她传书给皇上。
他们所认定的皇上,自然不是穆思炎,而是已被封为男妃的司马慕雪东云帝。她会被选择成为他们
的寄托,替他们传信,也是因为她原本是李家后人。祖父的声誉,她被迫成为皇后的无奈,让这些
人信任于她。
但,这对她而言却是个好机会。
大臣上书,未必就能奏效,她要借此机会,双管齐下,才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穆思炎既然已不能担当帝王之责,那她将尽可能令他痛苦。倘若失去他的司马东云,他又将会如何

李瑟回眼,望见这房里那扇熟悉的窗——她见他与穆思炎在这房中交欢,便是通过这窗。
“东云……朕的东云……”
忽地又想起穆思炎的呼声,潮湿而激情,明明呼唤着心中至重的人儿……
真是令人充满期待呵!
她想让他追悔莫及,如她,看祖父人头落地瞬间的凄厉悲惨。
她,已无情!因无人对她有情,她亦不需要,作为将掌握一国的人,不论男女,都必须足够无情。

 

“皇后娘娘……您能否劝退他们,如今已经改朝换代,若他们执意对抗,面对这宫中禁军,无异于
以卵击石。他们才不过数百人……”
他手中所握的,是前朝臣下家人子嗣所上之密函,密函之中透露他们将在下个月圆之日暗杀穆思炎
的计划。
“臣等挺而走险,皆为我复国大事,一切操办,皆不由皇上费心,只需等穆贼伏诛,皇上待臣等恭
请之时,再登皇位,以正我王朝国威……”
说得轻松,却是暗杀穆思炎哪里容易。穆家军队精锐,在他登基之后,都换做了城中禁军。穆家从
来有传统,召集江湖贤能,功夫高强有异血之辈进入军中,又哪里是那些破国之前尚锦衣玉食的臣
子们能斗得过的?而自己……又怎能眼见他们刺杀了穆思炎?
“他们已筹集金钱,延请奇人异士,此次,不成功,便成仁。哀家……也只是来传个话儿罢了……
都是当年朝中人,我冒险,也是值得。”
低眉顺眼,李瑟扑闪长睫,忽悠悠就挂了泪。
快了,就快了……
她着人刻意通知与穆思炎知晓,她就在东宫。她不但在东宫,且在司马东云床前,与他呢喃细语,
亲密有加。
她伸手去,拿过他手中书信,在火上烧做飞灰片片。
“这东西,还是烧了的好。你既然看了,它也就再无用处,不可留为证据,被抓了把柄,便是害了
几百条人命。”
她轻言细语,却知道听了她的话,司马东云定然不能告诉穆思炎这群人的计划,因为他再也背不起
几百忠良性命,且……没了证据不是?
如此,她与他之间关系在穆思炎面前,那就再也说不清了!
她靠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说话:“你多多小心身子,等着臣子们前来,却不要疏落了照料自己。

原不过是普通嘱托,他本忌讳她,因她已是穆思炎的皇后,如今却为了这群遗臣将她认作了是同路
,于是也不曾拒绝,只让她靠近前去。
她微微笑,忽地一手揽在他颈上,亲昵无间。
***********

 

咣然大响,门被一脚踢开来,门外月色如水,照着的却是怒发冲冠的穆思炎。
“你们在做什么?”
穆思炎大步冲入,到他床前,暴怒地一手将李瑟揪起。
“皇上,娘娘她已有了身孕……”
他一惊,怕穆思炎知道了那些残臣们的计划,又要大开杀戒,又见穆思炎抓起李瑟,竟似要下狠手
,他忍痛爬起,抓在穆思炎腕上。
“你心疼她?那为何要与她私下相会?朕曾告诉她,不要来东宫,不要见你,朕却是忘了警告你,
所以你才与她私会,还是……你对我的皇后,就如此地难以忘怀?”
冷冷一笑,穆思炎掀了李瑟在地,转手捏住他的颈项。
“不,我没有……”
他本想争辩,却看见穆思炎逼近的双眸中,仿佛赤红如火一样闪烁着点点跃动光芒。
穆思炎已经听不进他的解释……但他却不能不说……
他被误会并无所谓,却是李瑟……方才那等的景象,怕是穆思炎会对她下手,她原是好意,他不能
连累了她!
“恩?你说,你如何没有?”
眸中稍冷,穆思炎在等着听他一个解释。
“皇后只是念在都是前朝遗族,前来探望臣,却是臣说……眼中不适,请皇后帮忙查看……而后借
机……非礼于皇后娘娘……”
他眼见,随着他的话,穆思炎眼中惊讶越发浓重,不等他说完,穆思炎已经暴吼出声。
“滚出去!”
穆思炎转头望着地上瑟缩成团的李瑟,而李瑟听他这一声吼,慌忙自地上爬起,提着襦裙跌跌撞撞
地跑出门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穆思炎的面目,扭曲狰狞着,仿佛忍受着极端的痛苦。
“臣说眼中不适,请皇后娘娘帮忙查看,而后借机非礼……”
话未完,穆思炎的手,已经自他颈上松脱。
来不及思索穆思炎为何放手,他只见面前的男人,竟然身体抖动着,开始小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得很!原来你心中一直装着个李瑟,原来你立她为后果真
是因为爱着她。东云,你忍得好辛苦,朕委屈你了。”
已不复半刻之前的痛苦表情,穆思炎的脸上,只剩冷冷笑容。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应允了朕,陪在朕身边。不过是方便你与皇后娘娘私通而已……朕竟然不察
,亏你辛苦,以身侍奉朕,好不容易才换得与她相聚。朕……累了……” 穆思炎摇摇头,依旧轻轻
笑着,却让他忽然觉得那笑容是如此空虚寂寥,“大司马为首,群臣都递了奏折,痛陈男妃的害处
。朕也就如你所愿,明日早朝,你便不再是我的妃,如你所愿,你就如世上史上所有前朝废帝一般
迁到冷宫去罢!还有这个……朕用不着了,都给你。”
自腰上取下一对玉佩,穆思炎放了在他手里,他看了,是他们的对玉,上面是他的字“东云”。
“两块都齐了,当时你为保那小丫鬟的命给那两名兵士交换的你我当年定情信物,我收了起来,那
两人我早已杀了。可怜我穆思炎从不曾对谁手下留情,却只有一个你……自今日起,朕,不会再看
你,朕见了负心之人的面孔,只怕会忍不下。你也不用担忧皇后,她怀的是朕的龙种,更何况,她
不曾背叛朕,与你——全然不同!”
穆思炎转身出门,他手握着玉佩,全身一软,跌倒在地。
好痛……好痛……
负心之人……
这不是他想要的么?这不是他一直期待的么?穆思炎如今要放过他,要忘却他,为何心中疼痛并未
减少?却犹如有人用钩子翻搅内脏,拉出来,还要勾起……
他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两块玉佩,竟然哭不出。
他落不出泪,心中已血肉模糊,眼眶却干涩如故。
若水……哥哥……
两块佩,二人的情,原来已是如玉冰冷……

 

“公子,皇上他的话……可是真的?”
林儿走过来,伸出小手,轻抚他的后背,碰到伤势未愈的后背,他竟不觉疼痛。他缓缓闭上眼……
是因为心太痛,才察觉不出身上痛楚罢!原来,疼痛本是由心生。
“收拾一下,明日我们或就要去永宁宫了。”
他站起,挥手中不慎打翻了杯子,淋漓了一身,林儿连忙上前擦拭,他却因为这一泼,忽然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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