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儿传 上——冬日暖阳
冬日暖阳  发于:2010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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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娘这会儿反担起心来,说道:"六子说的也是,那并肩王府......连奴才都这样凶恶,主子只怕......还是不进去的好!"苏五儿道:"妈妈放心,这些我也都打听过了,据秦老三说,王府里几个主子实在都是和顺宽容不过的。我私下想想,只怕正是因为主子宽大了,才纵的奴才们在外边胡作非为......哎哟!你看看我,刚还骂小弟呢,我又提这些!总之,六子呆在家里不是个法,书读不进,又挣不来钱,就只会替家里惹祸,我们这样的人家,能经得他几折腾呢?若能进得王府去,实在是他的福分,更是我们全家的福分!就只怕未必进得去,我们这些个心就算白操了!"苏老娘听了,想想也对,也就不提这事。

那苏晓明从家里跑出来,心中郁闷,来找聂宝宝说话。不想京城里这几日却出了一件大事情!

原来孙九死后,王五每晚去与梅儿私会。谁知王五为人虽然爽直仗义,毕竟是流氓混混出身,得了便宜也就罢了,偏偏没过几日,一次酒桌上多喝了两杯,便忍不住向兄弟们炫耀,又都说了出来,说到梅儿如何如何风骚,如何如何下贱。那一日孙九下丧之际,一众兄弟都见过梅儿标致风骚模样,早就都动了心的,如何还经得他说?当晚王十一便赖着同王五一同去到孙家。梅儿本来不依,架不住两个男人力大,被这一对不要脸的亲兄弟强奸一回。及后齐四、张七、高六、齐八、朱十、萧十二、何十三等一众兄弟或一个人独往、或两三个结伴,每晚轮流去到孙家鬼混。竟将孙家当成了窑子,那梅儿便是个窑姐。连聂世雄当日一见梅儿,也留了心的,经不得兄弟们怂恿,有一日便被王五张七拉着去到孙家,三个人淫辱了梅儿一整夜。聂世雄原是个下流行子,这一下食髓知味,大觉刺激,以后便经常同着其它兄弟一道去找梅儿胡混。那梅儿果真是个荡妇,被兄弟十个晚晚轮流奸淫,开初几晚还有些矜持,推拒挣扎不肯轻易就范,到后来便纵情纵性,来者不拒。有时一晚上被三五个男人同时奸淫,她也尽能抵挡得住。最后华老二听说,也赶着去孙家疯了一夜。

独独孙三被蒙在鼓里。皆因他是个讨人嫌的,一众兄弟都不喜欢与他交往,是以有这等好事都背着他。谁知孙三原也不是个好东西,孙九活着时已对梅儿垂涎三尺,如今孙九一死,正要找机会勾搭,那一晚便偷偷来寻梅儿。几声叫门没应声,于是翻墙进了院子,看见屋里点着灯,一阵淫声荡语传了出来。孙三心里一动,悄悄到窗前就着窗缝向里一张,偏偏那晚正是聂世雄同着王五两个在孙家歇夜,孙三看见两个健壮男人一上一下紧夹着梅儿三个人赤条条的纠缠在一起大动,不由得又气又妒,愈发怀恨在心。他对聂世雄王五两人本来不满,日日想着要除去这两颗眼中钉的,于是当晚便去投奔了东城帮,同东城帮主一番密议,商定先找机会铲除聂世雄再对付王五以及西城帮其它头领。

那一晚聂世雄又去孙家,同梅儿胡混一回。一时事毕,聂世雄记挂着这些日子经常在外边宿夜,宝宝已生了疑心的,便离了梅儿,穿好衣服趁夜返家。

不料正走在路上,忽然跳出七八个汉子,抡刀抡棒便向他攻击。聂世雄虽然勇武,毕竟好汉敌不过人多,况且身上又没带武器,被领头的孙三从身后一棒打在头上,顿时晕倒在地。孙三原要置他于死地的,也是聂世雄命不该绝,那晚王五、王十一在别处儿刚吃过酒,趁着酒兴也来孙家寻梅儿快活,正好赶上,当即恶斗一场。孙三怕惊动了其它兄弟讨不了好,赶忙退走。王氏兄弟将聂世雄救回家里,宝宝一见,顿时吓了个半死,忙请了大夫救治,好容易救醒,却变成了傻子,连宝宝都不认得了,一天到晚只会坐在那儿发怔发笑。

那十几个兄弟原都是一群血性汉子,见大哥被伤成这样,气急之下,由王五带头,兄弟十个叫齐手下兄弟,便去找东城帮算账。只华老二负责出谋划策、后方接应等事项,没有同着前去。

当时在东城一场大血拼,双方各有死伤。终究十兄弟更加勇武些,又都怀着为大哥报仇之念,将东城帮人众砍伤砍死了一大半,连东城帮老大也被王五打断了双腿,孙三则被张七一刀削了脑袋。

十兄弟知道闹出这等大事,官府定要追究,在京城是待不住了,幸好早已经策划好了退路,当晚便逃出城去。

那华老二早收拾了细软,也不跟他老婆说一声,先去聂家看了聂世雄一眼,又留了些碎银给宝宝,再去孙九家跟梅儿一说,梅儿坚要同行,又去将孙三媳妇黄氏骗出,到了城外约定之处,接应了十兄弟以及余猴儿等二十几个誓死追随的小兄弟,一行三十余人连夜逃往山中。黄氏明白上当,待要返回城去,却哪里由得她?被兄弟们强行带到山上,一连几天下来,被一众兄弟轮流奸淫,先还闹着要寻死,渐渐的骨子里的淫荡本性也显露出来,又有梅儿从旁劝说,也就死心塌地的同梅儿一起,做了兄弟们的压寨夫人。那兄弟十个自此便做起了山大王,成日干些打家劫舍、劫富济贫的勾当。

这事儿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玉哥儿听说,忙凑了几十两银子给宝宝送过去。苏晓明得知此事,在家思来想去,也只有新姐夫徐家宽裕些,便来徐家借钱。

苏五儿毕竟刚过门,不好便动徐氏兄弟的钱,只说没有。徐仲英听见,忙走过来问,苏晓明便将事情说了。徐仲英点了点头,问他想借多少。苏晓明垂首道:"二十两。姐夫若是肯借,我日后定会慢慢还你!"苏五儿插嘴道:"当日聂宝宝明明只借给你了十五两,你现在也还他十五两就是,这会儿又跟你姐夫借二十两干什么?况且你有本事还吗?终归是有去无回的!"苏晓明听他姐姐说的尖刻,忍不住一阵心酸难过,道:"当日我家有难,宝宝这般待我,如今他家有事,我岂能只还了他银子了事?我就不能帮帮他吗?我知道我没本事,姐姐放心,这辈子做牛做马,我总会还姐夫的钱!"苏五儿撇撇嘴道:"你想帮人也看看自己又没那个能耐!况且,就算做牛做马,这二十两银子,你几辈子还得清?"

徐仲英皱眉道:"你怎么这样说话的!当日你家遭难,聂宝宝仗义相助,使你家渡过难关,今日他家有事,你们家也该鼎力帮扶才对,小六儿重情重义,原是做人的根本!况且你跟他骨肉至亲,就算这几两银子日后还不回来,又有什么打紧,值得你这样说他?"苏晓明听他句句话都说到自己心坎里,不由得流下泪来。苏五儿自从与徐仲英成亲,徐仲英从来连重话也不舍得说她一句,如今儿这般教训,实在还是第一次,心里不由得也十分委屈,道:"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他,你有多少钱都借给他好了!"赌气进里屋去了。

徐仲英便取了二十两银子递给苏晓明,道:"快拿去给聂家送去吧,你别气你姐姐说话难听,她也是为了你好!"苏晓明忙答应了,接过银子收好,辞过了姐夫,径走去聂家。

正低头走路,忽然前边过来几匹高头大马,渐渐走的近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是并肩王爷!"苏晓明一惊,忙随着众人避到街边,驻足观望。忽听旁边一人兴奋的小声道:"我从前也看见过并肩王爷一次,当真是一位天神一样的大英雄大豪杰!没想到这么有眼福,今儿又看见了!"

苏晓明生在京城,早听多了并肩王的事迹,为了上次那一场打狗的官司,更是将并肩王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恨上了,这时候便忍不住地想:"什么英雄豪杰?分明是个纵容奴才行凶害人的老糊涂!倒不知长得什么样子,一定又老又丑!"一边想着,抬头一望,远远的看上去却也似乎并不甚老,连胡须都没留。渐渐走的近了,苏晓明心里"咯噔"一跳,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看,只见领头那人骑一匹火红骏马,肩宽膀阔,又高又壮。他年纪似不过二十七八模样,浓眉大眼,丰唇阔口,相貌俊朗,神态威猛。

苏晓明一阵晕眩,一颗心"卟嗵卟嗵"跳个不住,这人可不正是几个月前一手抱着他、一手将飞驰中的大马车拖停的那个神力惊人的高壮汉子?这些日子以来,他日日梦想、夜夜思念的,原来竟是并肩王爷!

不知人堆里谁叫了一声:"草民给并肩王爷请安!"顿时"呼呼啦啦"一阵响,街道两旁跪了一地人,有些固是真心敬爱,大多却是心存畏惧,更有一些则是看见别人跪也跟着跪的,就只苏晓明还在那儿站着发愣,两眼呆呆的只顾盯着并肩王爷。众人都跪伏在地上,只他一个呆呆独立,便显得十分突兀显眼。并肩王爷眼光转过来,落在他身上脸上,两个人目光相接,并肩王眼中略现诧异之色,随即转过了脸,跨马从他身边慢慢过去。

苏晓明一阵狂喜,暗想:"他还记得我!他还记得我!"忽然有人扯扯他衣袖,小声道:"这小孩儿,你发什么愣!快跪下了,小心惹祸!"原来是他身边的一个人看见众人都跪下了,独他一个还站着发愣,所以好心提醒。

苏晓明猛地回过神来,顿时满脸通红,忙也跪在地上,一颗心"卟嗵"只跳,欢喜得全身都如在沸腾一般。

直到并肩王一行人去得远了,一众百姓才慢慢站起身来。方才出言提醒的那人打量了苏晓明两眼,小声道:"你这孩子好不省事,方才若不是我提醒,你冲撞了并肩王,可有得苦头吃了,说不定杀头呢!"苏晓明一怔,急道:"不会的!不会的!王爷是个好人!"那人一听,不由得冷笑两声,道:"你小孩儿家的知道个屁!我的一个亲戚只不过得罪了王府里一个奴才,便被逼得家破人亡的,何况你对王爷不敬!真是不知好歹!"说着连声冷笑,扬长去了。

苏晓明呆呆的站着,喃喃的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的!王爷是个好人!这些恶奴才做的事他一定都不知道!"瞬时间一个念头滑过心头:"我要进王府去!我要跟王爷说,他的这些奴才都太坏了,一定要请王爷好好管一管,不要再坏了他的名声!"

在街上呆呆的站了半天,主意打定,重又返回徐家,跟苏五儿说明愿进王府为奴。苏五儿不知他为何突然回心转意,心里也自高兴,便转颜安慰了几句。苏晓明服出徐家,经往聂宝宝家而去。一路上自不免东张西望,巴不得再能见王爷一面。

自从聂世雄被打成白痴之后,一天到晚呆坐着,给吃就吃,让睡就睡,穿衣洗脸什么都得宝宝服侍,宝宝瞧着他的模样,终日以泪洗面。

这一天,喂聂世雄吃过早饭,扶到院子里去晒太阳,自己坐在旁边做针线,心思纷乱,一针扎在手指上。抬眼去看聂世雄,聂世雄反"嘿嘿嘿"的傻笑起来。宝宝想起从前的关爱呵护,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忽听得玉哥儿在外边叫门,忙起身开了院门,迎了玉哥儿进来。玉哥儿看了看他,叹道:"又在哭了!"便伸袖替他拭泪。宝宝愈发忍不住的伤心,道:"他这个样子,我怎能不哭?请了多少医生看,一点儿起色也没有,玉哥儿,我可怎么办才好?"一边说着,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

玉哥儿忙安慰道:"快别哭了!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聂大哥日后必定会慢慢好起来的,若有什么困难,我尽力帮你就是!"宝宝泣道:"我跟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他虽有几个结拜兄弟,又都跑了。如今幸亏还有你跟小明两个人帮我,时常来陪着我,要不然,我真不如死了算了!"玉哥儿忙道:"快别这样说!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聂大哥却靠谁去!"宝宝慢慢止住了哭,擦了擦脸,先去给玉哥儿泡了杯茶,又拿了块毛巾细细的帮聂世雄擦拭顺着嘴角流下的口水。

玉哥儿又道:"小明这几日就要进并肩王府去了,你知不知道?"宝宝一惊,回脸道:"不会吧?他昨儿来陪我,也没跟我提!"玉哥儿道:"是他姐夫徐捕头帮他找的关系,这两日就要进去的了,他见你日日伤心泣哭,怎好跟你提!"宝宝点了点头,道:"他也这么大了,一直让爹娘养着也不是办法,原该找个事做。可是进王府去给人做奴才,任打任骂的,他这般稚嫩天真的一个人,可怎么受的了?"玉哥儿道:"受不了也得受!有什么法子呢?家里又穷,还欠了一身的债,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不做事情的。"

宝宝默然,良久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道:"以前有大哥养着我,我也不觉得在家里呆着有什么不好,如今......我倒也想去给人做奴才,却怕他没人照顾,玉哥儿你说我该怎么办?也是幸亏了你跟小明两个,一出事就给我送了几十两银子过来,加上华二爷临走之前给我送过来的二十几两,再有家里原本还剩下些积蓄,若是普通人家,也够充充裕裕过个几年的了,可是他这个样子,我又不能放着不管!这些天给他请医抓药,已花去一半了,眼见就支撑不下去了,老是让玉哥儿帮我也不行,玉哥儿,我一定要出去找事做,我得养他,还得继续给他看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倘若他真是一辈子都这样,那我真是生不如死了!可是玉哥儿,我本来什么都不会做,现在又有他拖着,我能找什么事情做才好呢?"一边说着,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玉哥儿叹道:"你也真是个痴人!若换了别个,早扔下这包袱趁着年轻另外找主儿了!"宝宝泣道:"我却绝不能扔下他不管!他从前疼我惜我,如今正是该我报答他恩情的时候!"玉哥儿想了一想,道:"好吧,我且帮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找个合适的事儿做。"宝宝连忙相谢。

玉哥儿回去,过得两日看见楚云飞,将这事儿跟他一说,楚云飞道:"没想到这娃儿如此有情有义,听说聂世雄为了他连媳妇都不娶,两个都是痴人!"想了一想,又道:"这宝宝的相貌该当是极上乘的,否则聂世雄也不会这般爱他,你跟他说,如果愿意,就跟了我吧,他要养活照顾聂世雄,非得找个靠山才行!"

玉哥儿一听,心里难免有些不舒坦,酸溜溜的道:"怎么?听见我说人家好,就动了心了是吧?我就说你们这些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没半点儿心的,可是人家聂宝宝未必肯跟你呢!"楚云飞皱眉道:"你这是干嘛?我之所以爱你,皆因你爽快大方没小心眼儿的,这会儿倒酸言酸语的,倘若真这么鸡肠小肚的,就没趣儿了!"玉哥儿忙转颜笑道:"我哪里酸言酸语了?那宝宝对聂世雄一往情深,真个儿未必肯跟你!"楚云飞笑道:"那就要你去劝说了,真要说成,我以后更加爱你一些。况且他如今这般情形,也不由得他不肯!"玉哥儿也只得应了,当晚好好服侍了他一夜。

第二日,玉哥儿去跟宝宝一说,宝宝初时不肯,玉哥儿劝道:"聂世雄已这般模样,只怕是好不了的了,你苦苦地守着干什么呢?你若不能挣钱,又怎么能够养活他?就算可以出去找活干,可是你出去了谁来照顾他?他傻不楞楞的,若再有个好歹,可怎么好?所以不是我逼你,你也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况且那楚云飞相貌人才都不比聂世雄差的,也不至于太委屈了你!"宝宝听他说得有理,思前想后,又哭一场,终于还是点头应了。

当晚楚云飞便来,一见宝宝果然生得美貌温顺、娇憨可人,与玉哥儿相比另具一种风情,不免性情大动,温言软语安慰了两句,便将他抱上了床。宝宝强颜欢笑,竭力顺从。楚云飞同他亲了亲嘴,先脱光自己的衣衫,又上来脱宝宝的,宝宝禁不住浑身簌簌发抖。楚云飞温言道:"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一边说着,伸手到他衣服里边抚摸光滑的肌肤。宝宝被他一摸,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再也按捺不住,推开了他手,道:"不!不行!"楚云飞淫兴已起,哪里住得了手,哄他道:"来!宝贝!乖乖的!"强压着他就来撕扯他衣服。宝宝奋力挣扎,哭了出来,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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