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之月满南安寺(出书版)+番外 BY 冷音
  发于:2010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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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硬是收了我作义弟。”
他打小就没了亲人,所以对桑净硬收他当义弟的举动是高兴多过无奈。
白冽予素来疼惜这个师弟,又深知桑净背景,自不会反对此事……张唇正想说些什么,却

在听见厅中似已告一段落的宴饮之声后,转而道:
“好了,你该回去了……别和‘李列’太过熟悉。同柳兄亲近些,比较有利于你日后发展

。”
“……嗯。”
听师兄这么道,凌冱羽本想反驳什么,却终究只是听话一应,并第三度招手示意锅巴回来


候着似有些不甘愿,但还是乖乖依着指示飞回主人肩头了……瞧着伙伴心不甘情不愿的模

样,少年一边同师兄行礼别过,一边却已低声“训”起了鹰儿:
“臭锅巴!见色忘友!居然和我抢师兄……”
见色忘友的“色”,自然是指白冽予了……听着师弟一路骂“鹰”的而去,青年略一莞尔

――却于下一刻旋即敛了表情、再次恢复成那个冷漠难亲的李列。
也在同时,两道足音离开了饭厅、由远而近。白冽予方从假山背侧走出,便见得那荆刀门

的卜世仁正扶着似乎醉得一塌糊涂的东方煜往客房行去……似乎是瞧见了李列,卜世仁于

是停了脚步,不大友善的一喊:
“李兄弟。”
“……卜兄。”
“柳兄和你同住一房罢?既然如此,他人便交给你了。”
说着,还没等对方应过,他便已将身上重担强行移到了青年身上。“真不明白,像柳兄这

等人物,怎会如此轻易受小人所惑?”
这番话含沙射影,却是明显针对李列而来――或许是东方煜对杨燕辞完全没有任何追求的

意思,所以卜世仁对他没有分毫敌意。
闻言,青年双眉微挑,语气微冷:“卜兄此言何意?”
“没什么意思,李兄可别自个儿入了座――倒是我对李兄能耐颇有兴趣。等练华容之事了

。你我再来好好亲近亲近吧。”
所谓的“亲近亲近”,自然是想同他好好打上一场了。这话虽不算太过直接,却实实在在

得带着挑衅之意。
可听着的白冽予并未答话,只是淡淡瞥了对方一眼后,便自扶着友人转身离去。
瞧着青年的身影渐远,卜世仁低头看了看自身正隐隐发颤的双手,一声冷笑罢,亦自转身

回房去了
* * *
扶着醉醺醺的东方煜回到了房间,看着已醉成一滩烂泥的俊朗男子,白冽予唇角苦笑扬起

,小心地将他放到了床上。
“难……难得见你笑呐,列……即、即使苦笑都这样好看……”
才把人放下,便已听得对方含糊不清的一句传来……那句“好看”令青年听得微微一呆,

而后,笑意转柔,轻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你醉了。”
清清冷冷的一句,却有带着平时少有的――或者说,不属于李列的柔和。
东方煜的意思仍在半昏半醒之间,说话便也有些失了自制:
“我是说真的……你、你笑起来……可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你该多笑笑才是,别

、别老板着一张脸……”
“柳兄,你醉了。”
“我……我才没醉!”
说着,男子似想证明什么般,使力一扯便将本打算给他倒杯茶醒酒的青年一把拉到了身边

……过于突然的动作令白冽予一时有些猝不及防,险些便要倒上床榻。可才方稳住了身子

,带着酒味的气息却已喷上了颊颈。
“呐……你是不是……都用这样好看的笑容去骗姑娘……?”
因酒意而酡红的俊颜近在咫尺。俊颜之上双眸迷蒙,却又带着让人无法逼视的认真:“这

可不……不成……年纪轻轻的,纵、纵欲过度,很伤身子的……”
“……我非柳兄,何来纵欲与否的问题?夜已深,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才刚因友人的动作而有些微慌乱,此刻又听友人这般“劝戒”他,白冽予心下烦乱忽起。

语调虽是如旧的平静淡冷,辞锋的犀利却已多少泄出了一丝情绪。
可还没等醉茫茫的东方煜反应过来,察觉自个儿有些失控的他已自挣开对方,径直上榻和

衣歇着了。
只是这双眸虽阖,心,却始终难以平静。
听着临榻友人逐渐恢复平稳的气息、以及空气中微微添浓的酒气,几丝无奈因而升起,带

着些许迷惘的。
他虽真心将东方煜当做了好友,甚至让他像亲人那样唤自己“列”……但像这样同他亲近

、甚至令自己的心绪有此波动,真的好吗?
缠于心头的事太多。可如今萦绕不去的,却只是方才那短短不到半刻间的一切……
右腕仿佛仍残留着那掌心过于炽人的温度。一瞬间缩短了的距离,即使在过了好一阵子的

此刻也依旧让人慌乱。
不自觉地,白冽予一个抬手、轻覆上了那虚假的脸孔。
十分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在惊觉之时、千头万绪勾起,而让本就有些紊乱的心思交织成了

更深的迷惘……
思绪翻腾间,半月轻移、夜入三更。便在此时,内院深处异响忽起――
第五章
白冽予毕竟不是寻常之辈。察觉了异响的来源,早先紊乱的思绪立时一敛,起身推门便往

内院直奔而去;本该醉得不醒人事的东方煜也随即跳下了床,紧跟在青年身后追了过去。
俊朗容貌之上见不得分毫醉意,疾奔间已自传音问:“练华容?”
“应该。”
“果真让你料中了――你先截住他,我随后就到。”
“好。”
因友人胜已一筹的轻功而有此语。青年闻言淡冷一应过,足下脚步未停,身法全力催功,

已然先行掠至那杨燕辞的闺房之外。
可足音落地,便见得一道身影穿窗而出向外急奔。那速度之快,竟让能凌空换气的白冽予

完全来不及截下――嗅到空气中因之带起的殊香,又听东方煜足音渐近,青年当机立断,

传了句“姑娘便由你处理”后,当即拔足追蹑而去。
深夜中,冷月下,一缕殊香飘散,引领青年直入深林、持续向前追击。
此异香名“百濯”,自来为宫廷所用,香气百濯不褪,是十分难得的一种熏香,却给相中

其特性的白冽予调改成膏状,涂抹于杨燕辞衣衾及闺房门边。只要碰上人体温度,香膏便

会融化渗透、散出阵阵香气……二人发觉出事时没能及时截住练华容,这百濯香自然就成

了追踪时最好的指引。
除了这“百濯香膏”外,白冽予早先借故外出探查地形,亦是为了找出练华容可能逃避的

方向与路径,以及可能设有的陷阱――此子极为狡猾,犯案前定会先计划好逃往路线,并

于沿途布毒以阻追兵。许多欲擒杀练华容者,便是于匆忙追击间一时不察中了陷阱,不但

功败垂成,甚至赔上了性命。
眼下练华容逃亡的方向确实与白冽予所推测出来的路线相符……身形闪动避过了数个陷阱

,青年凭借着百濯香的香气与已身过人的听觉全力追击,足下脚步未停,心下却已是一丝

不安升起。
练华容确实一如所料地狡猾,轻功也十分高明……可除此之外,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乱

了套,而勾起了心底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
伴随着如此认知浮现,青年真气更提,进一步将五感提升至极限……但觉方圆数百丈内人

声俱寂,除风声林声水声外,便只剩得二人足音,一前一后持续往林中深入。
似乎是受了什么耽搁,让本该跟上的东方煜至今仍未追来。
――可这不是令他感到不安的原因。
令他不安的……是某种更为模糊却又有些似曾相识的……
心下警戒虽增,脚步却分毫未缓。可随着急急前奔的青年越渐深入林中,那份不安,便也

越来越强……
一个踏足间,白冽予心中一动,当下已然明白了自个儿不安的理由:一路追击至此,那练

华容所行的方向,已微妙地偏离了他原先所探得的,练华容可能逃遁的路线。
以练华容的经验才智,绝不可能因夜色影响而走岔……况且眼下月色甚明,实在没有理由

让他失了方向。
也就是说,这微妙的偏离,是对方刻意为之。
他之所以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原因便也在此:数个月前,他正是用类似的方法,以“猎物

”的身分回过头来除掉了作为“狩猎者”的雷杰。
但练华容没有理由这么做。他那样的人,绝不会为了摆脱追兵或逞一时意气而刻意迎击敌

人……能令他甘愿涉险的,就只有他的目标而已。练华容没有必要、更不可能刻意设计对

付李列。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
对方反常的举动令白冽予心下疑虑暗生,可未暇细思,前方足音却忽地一转、竟就这么反

朝已身所在而来――青年讶异之余正待反应,一丝无力感却在此时由四肢渐渐蔓延了开。

便连体内真气,都隐隐有些提不上力……
是软筋散。
多半是方才分神时着的道……如此认知浮现之时,青年脑海中已是无数思绪飞闪而过。
练华容轻功高绝,行事又十分狡猾。与其令其过于警觉而苦苦追踪不果,还不如将计就计

将他引到身边,再出其不意予以击杀……他的近身功夫只有二流水平,施毒用毒也对自个

儿构不成威胁。让他近身,理当不会造成太大的危险。
思及至此,让白冽予终究是放弃了化解,任由药力逐步侵身、作用……当来人的身影映入

眼帘之时,青年的身子,亦已再难撑持地颓然倒落于地。
但见光皎月色中,来人的身影越渐清晰……那衣着样貌,正是早先还嚷着要同他“亲近亲

近”的卜世仁。
望着那张属于“卜世仁”的面容,白冽予面上分毫惊讶未露,唇间已是咬牙切齿地一句脱

出:
“练华容!你这个卑鄙小人,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既能对我易容成‘卜世仁’毫不讶异,又怎会猜不出我的目的呢?李列。”
扬手一揭取下了易容,练华容走近了乏力瘫软在地的青年,一张白净文秀如中年文士的面

庞带着淫猥至极的笑:
“你看看,我的手都在发抖呢……自出道以来,我还是头一遭兴奋成这个样子――而这全

都是因为你呀!”
“你在胡说什……练、练华容!你……!”
质问的话音未完,便因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而转为慌乱。
这慌乱虽有八分是夸大,可余下两分,却都是实实在在的――
此刻,那练华容面上笑意不变,微微颤抖着的左掌却已扯落青年下着,温柔却令人战栗地

揉按上腿根处寒凉平滑的肌肤……青年语调中的慌乱无疑更激起了他的凶性。感受着掌下

肌肤的微颤,他忽地重重一拧,并撩起青年衣摆,任由受他一拧而泛上红艳光裸腿根暴露

于空气之中。
“多么棒的触感、多么棒的色泽啊……”
将青年放倒于地、单膝顶入那半裸双腿之间,男子一边解着青年衣带一边得意的笑着道:
“除了我练华容,又有谁想得到貌不惊人的‘归云鞭李列’竟然会是个绝世美人呢?”
“你在胡说什么……!”
白冽予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当下本欲化解药性运劲出手,却在听着男子所言之时,劲力一

松。练华容怎么可能知他相貌?便是察觉了他易容的事实,也绝无可能――
除非,二十八探之中有人……
随着被背叛的可能性浮上脑海,青年浑身立时一冷。呼吸,亦有些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仰望着夜空的幽眸,仿佛又再次看见了那夜四散的雪花。
那场……“十年首见”的大雪。
雪花片片翻飞、寒意透屋侵身。可周身的冰冷却不是因为屋外的雪,而是那个持剑步入屋

中的男人。
“不问我为什么?”
“不要怪我残忍。我本来的目标只有兰少桦,但可能的祸根一个也不能留。要怪,就怪你

太聪明了,‘白二少爷’。”
“我不杀你。我要你成为擎云山庄最大的弱点,要擎云山庄还有你白二少爷永远记得曾栽

在我青龙严百寿手上……‘青龙’二字,将会成为江湖上最响亮的杀手名号!”
曾经无比熟悉的语音再次于脑中响起。连同那萦鼻的香气,这十年间从来无法忘却的字字

句句化作刀刃,于心上刻划出无数血痕……
男人的动作依旧持续着。可被放倒于地的青年却于瞬间失了神般再无任何反应,而就这么

任由男人取下腰际银鞭、松了衣带解落外衫……
转眼间,横陈着的躯体已近半裸,沾染上月色的肌肤透出莹润光采。瞧着那诱人的肌肤与

线条,练华容当下已是再难自禁,一个抬掌紧紧握上了那圆润的肩头。
感受着掌下肌肤无上的触感,他颤抖着右掌缓缓上行……锁骨、脖颈,而至最终的目的地

――那为面具所覆盖住的容颜。
“这面具可真是精巧呐-……可惜不管你易容得再好,也终究瞒不过天赋异禀的练某人啊

――瞧瞧,我这双见识过无数美人的手竟然因为你而抖得这么厉害!那杨燕辞和你比起来

,只怕连小菜都算不上呐!”
说着,他一个倾身,直视着青年的眸中带上无比狂热:“放心,没有人会来打扰的……我

给那小姑娘下了极强的媚药,姓柳的就算醒了也得忙着处理呢!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有的

究竟是怎么样一张美丽的容貌吧……”
语音初落,练华容抬手一揭,已然除下了青年面上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孔。
清冷月色下,随之映入眼底的,是张过于白皙的、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即使是采遍无

数“花容”的练华容,在瞧着这足称绝世的容貌之时,也不由得为之一呆。
“为你放弃杨燕辞果真是值得的。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兰少桦,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只可惜此女在我出道不久后便为青龙所杀,着实让我遗憾了好一阵子――没想到十年后的

今天,竟还有机会见到这样一张绝世无双的容颜。”
赞叹着,眸中的热切更甚,潜藏着的欲望亦随之显露……练华容近乎痴迷地一遍又一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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