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碧海流冰
碧海流冰  发于:2010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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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你往大伙中间一站,紫外线全往你那里跑,我们也就安全了!”
“想的你美,我明天把紫外线全扔你身上!”蚊子可不肯吃亏,只是他没想到,紫外线

可不是他们家产的。
“蚊子,你别听老妖瞎咧咧,人黑挨晒才不会受伤那,要担心的反到是我们几个。”我

说道。
“哎呀,真的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嘿嘿,你个老不死的,看你还神气个啥,明天回来

等你惨叫!”蚊子一下神气的不得了。
“明天的事明天说,打牌喽!”老妖从床上翻下来站在中间叫。他就这点好,什么时候

也忘不了打牌。
“打牌,打牌!”蚊子叫。
“打牌,打牌!”小安子叫。
三缺一,他们看看我。
“我今天不想打,张庆,你打啊?”
“可我不大会啊!”张庆闷着头说。
老妖一把拽他起来:“让小哲子先教你几把嘛!”
张庆起来看看我,看来我还真的要起来了:“好好,你们先摸牌,我就下去!”
五个人围拢了,我做在张庆身后看着他出牌。他和小安子一组,虽然都是牌坛菜鸟,可

牌出奇的好,大光小光一路打到十,老妖气的哇哇叫:
“蚊子啊,你刚刚是不是在打飞机啊,怎么这么臭的牌你也抓的上啊!”
“我的牌臭,你到是给我抓副好的?”蚊子也在埋怨。
“你们别窝里反拉,这也难怪,你们和俩处男斗,可怎么斗的过啊!”我在一边笑道。
老妖和蚊子对视了半天,异口同声地笑着重复:“处男!”老妖和蚊子都比我们大很多

,俩人早就有女朋友了,也一直以自己不是处男为傲,那天夜里谈起了处女情节,老妖

就问我们谁还是处男,小安子说是,我想了想说不是,王涛也说不是,就剩下张庆,怎

么问也不说,现在这事儿又让我抖出来,小安子呵呵傻笑没说话,张庆却红了脸回头就

掐我脖子:“你作死啊!”
“死了,死了!”我惨叫着和他一起跌倒。
正闹着呢,门开了,我们一齐往门口看,原来是实习老师——刘征,他身后还有一人,

竟然是江波!我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上身,心想:糟了!刘征看我们正打滚儿呢,笑了

笑说:“张庆,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哦!”张庆站起来,到床边拿衣服套上和刘征走了,门口还剩下江波,冷冷地看着我


“江波,正好,你来替张庆打会儿!”老妖说。
“我还有事,不妨碍你们了!”他把“妨碍”使劲咬了一下,微微撇撇嘴,把一包东西

扔在我床上,走了。
老妖还在纳闷:“怎么了,我没说错话吧?”
我走到床前拿起那包东西,原来是防晒霜。他从来不用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现

在给我,他知道我们明天要去敲锈了?
当天张庆很晚才回来,一到宿舍就闷头大睡,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打听,自

己的一箩筐事就够烦的了。也许是发愁明天的酷刑所以要养精蓄锐吧,晚上他们几个也

都没
说话。
第二天一早刘老师就把我们带到了船员餐厅,上船怎么多天了,还是头一次起这么早,

我们几个站在餐厅里东倒西歪的,没一个有精神。坐在中间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皱着眉

头说:
“怎么了你们?站没站样坐没坐样,骨头都哪里去了!”
“在肉里呢!”老妖嘀咕道。
“什么?你说什么?”他的眉毛都快立起来了,假如他有眉毛的话,虽然五官不全。但

凭声音就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恩,这位是水手长,你们叫他水头就行了,”刘老师顿了顿,“这个星期就由他给你

们安排实习任务。希望大家都要努力。”
“天啊,马克吐温笔下的那个水手长让我给碰上了?”我在心里暗暗叫苦。
刘老师说完走了,到餐厅门口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没转身一直走了出去


“听说你们是大学生,”水手长极其鄙夷地看着我们,“可在我这儿,我不想听到这三

个字,对我来说,你们和他们差远了!”他用手指着一边坐着的水手,“上一组就不怎

么样,希望你们比他们强!今天我们……”说完了一字一顿的开场白,接下来他给我们

每个人都安排了工作,除了老妖。一直到最后,他指着老妖说:“你跟着我!”说完狠

狠地把烟头掐掉,走了。我们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是个瘸子!
我们傻傻地站在餐厅里,都不知怎么怎么去安慰老妖。
“你们看着我干吗?怎么了?”老妖还在装,脸色却不大对了。
“他让你跟他干啊,能有你好果子吃吗?”小安子悄悄地说,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我怕他干吗,不就一水头吗?惹急了我我宁肯不及格了我!”
“你先别犟,顺着他点,他也可能就是吓吓你!”我安慰他说,其实我早就听班长说了

,这个水头,“简直就是个变态!”这是他的原话。
我们拿了敲锈工具,一个水手告诉我们怎么敲,然后叮叮当当的一天就开始了。太平洋

的太阳可真大,毫不吝啬的照在我们身上,耳边是震的耳膜都生疼的噪音,汗水从安全

帽里不停的往下滴,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学里学的那篇《及时雨》:开始是一颗两颗,

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连成了线……好不容易捱到了十点,随着一声:“喝茶了!”我

和张庆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艇甲板下面。
也许是累了,张庆挺尸一样一个太字躺在地上话也不说。我喝着茶水,吹着海风,像到

了天堂一样,舒服的眯起了眼。
“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吧?”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刘老师,他靠着栏杆微笑地看着我们——他可真好看。我回头看看

张庆,他却仍然闭着眼不说话,我于是答道:“哦,还好,就是太热了。”
“对啊,现在天气是热,我怎么没想到呢!原以为让你们先熟悉几天好点呢!”刘老师

淡淡地笑着,对我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张庆。我用肘子捅捅张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不好意思的向刘老师笑笑,谁知他好象一点也不在意,笑着正要说什么,突然脸上

闪过一点惊喜:
“看,海豚!”
我连忙爬起来往外看,张庆也不装死了,也跟着冲到栏杆边。就在船边,有三只海豚正

追逐着,清澈的海水下,隐约是浅灰色的身体,游得飞快。都说快到菲律宾的时候有海

豚看,现在终于让我们见到了,我禁不住大叫:
“真是海豚啊,多漂亮!”
“我上船两个月了,也才第二次看到呢!”刘老师也兴奋地说。
“这可比水族馆的要漂亮多了!”我说。
“是啊,他们是自由的啊!”张庆许久不说话,说话就让人犯迷糊——好像他是不自由

的一样。我听着,一时好像第一次看到他。
海豚一直不疾不徐跟着船跑,我们看着正入神,就听道有人吵:
“你凭什么不让我休息,我tmd不干了!”

 

19

 

我们急忙赶到船的另一侧,刚跑过去,就见老妖气急败坏地在摔东西,旁边是水头被一

伙人拉着,大眼珠子要跳出来一样,不停叫:
“就不让你休息怎么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水头吗?你除了让我干活,你还能怎么样?今天看着你

顺眼听你几句,不待见你我甩都不甩你!”
“你再说,你再说!”水头要不是腿脚不便,看那架势就要飞起一脚踢过来了。
“再说你又能怎么样?踢我?”老妖也看出来了,他可真毒,像这种话我也就是想想而

已,决不当面骂出来。不过我也就佩服老妖这一点,无论多气,他骂人还是好整以暇妙

语连珠不带脏字,不像我,就跟水头似的,这会只能一个劲儿的重复“你再说,你再说

!”
刘老师过去先喊住了老妖,然后安抚了水头几句,最后向我们走过来,沉着脸极为严厉

地对老妖说:“跟我到办公室去!”然后把老妖拉走了。
后来我们从小安子口里了解了大概。原来水头一晌午不停盯着老妖干活,最后他自己回

来休息了,还要让老妖一个人把大缆整理好。见过缆绳的都知道,那通常是好几个人干

的活,老妖自然不会傻到真的去干,绕了个圈儿自己放了假。水头走的慢,等他回来就

看见老妖正泡茶呢,于是俩人就争起来了。小安子讲完担心地说:
“不知道实习老师怎么训他那,刚刚那么凶,不会给他不及格吧!”
“不会的,刘……恩,老师不会的。”张庆说。
“你怎么知道?”蚊子问。
“知道就是知道喽!”张庆不咸不淡地说。
我知道他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和刘老师是亲戚,于是也说:“当着船员的面,肯定要凶一

点啦,放心了,刘老师那么和气,肯定不会难为老妖的。”
大家商量了半天没结果,只好继续干活等着老妖回来再说。
老妖这一去中午也没见他吃饭,一直到晚上,我们都洗好澡了,才见他施施然进了门。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到底对他怎么处理的。老妖摆摆手说:
“你们让我安静一下怎么样?今天我的头都大了,先是刘老师讲,然后大副讲,接着政

委讲,最后船长讲,我都要被吐沫给淹死了!”
“那后来呢?”蚊子还是不依不饶。
“表决心决不再犯,写检查写到现在。”老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可累死我啦!”
“那他们给你吃饭没啊?”我问。
“那还亏了不成,刘老师都亲自给我把饭送到办公室了!”看他乐滋滋地,好象写检查

的是水头一样。
“你就瞎乐吧,看明天水头怎么整你!”
“刘老师说了,我明天不干白班了,去驾驶台值班!”
这家伙,怪不得怎么牛,还真让他因祸得福了。
也许是沾了老妖的光,水头后来也对我们不横挑鼻子竖挑眼儿了,大家一下子轻松了很

多。其实活还是那些活,只不过现在不是那么压抑了。每天早出晚归,吹海风看飞鱼,

比起在房间闲得无聊打牌还更好一点。
船上的日子似乎过的特别快,我数着每天四次和江波见面的机会——三餐和洗澡,日子

就这样溜走了。江波看见我一律面目呆板,目不斜视,洗澡回来的时候,走廊那么窄,

他也可以当我不存在,从我身边走过连身子都不侧一下,那时我就恨不得自己是四班的

那个大胖子——让他挤过去,他就不能这样蔑视我了。不过也奇怪,我每天都是算好了

时间去洗澡,这样就可以在他进屋之前碰到他了,他也从没改变过回来的时刻。我出门

的时候,是九点二十;他到宿舍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二十过十五秒,我们在距离他宿舍

门口的第一个拐弯相遇,误差是一米半。每次我独自走过的时候,我都要在拐角处停留

一会,那时他身上的香气还没散——力士香皂混合海飞丝洗发水的味道,或许我根本什

么都闻不到,只是在心中想象而已。
八月二十号的时候,我们到了印尼的棉兰,在那里可能是大城市了,可那个港实在是小

的很。船到的时候是晚上,我们从窗口望去,只看见一个喷火的大柱子还有岸边稀稀落

落的灯火,像到了一个魔力的地方:一个有巫师和火炬的神秘乐土。这个感觉一直持续

到天亮,开始发觉大火柱不过是炼油厂的建筑,而卸货的时候,我就知道当地人并不这

样认为了。印尼人很黑,码头的工人都瘦瘦的,但每天下班的时候都变的贼胖——他们

肚皮里装满了我们船上的大米,所有的工人一律如此。我认为乐土的人是不用做这些事

的,所以很显然,他们过得并不快乐。据说当地人之所以这样穷困是因为少数的华人掌

握了这个国家大部分的财物,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新一轮的反华风潮刚过。船上规定:

下地要最少五人,晚六点以前必须回船。
当地人很不友好,到处都有半大小孩子围着我们乱叫:hongkongU
!似乎是香港狗的意思,凭白当了回特区居民,却没做成人,让我心理很不平衡。再说

还有很多小孩子围着你屁股后面乱要钱,虽然个个长的大眼睛翘鼻子很是可爱,但围得

多了,你就知道不管什么多了就是灾害。我只随着大部分人下过一次地,后来想着火辣

辣的太阳就再不肯下去了。那会东南亚正闹经济危机,我不知道下去购物是刺激当地经

济还是属于趁火打劫,所以按兵不动。老妖和小安子到是买了点当地的烟,里面据说有

什么香料,说是回家给家里人看看,也算到了国外了;烟合人民币两块钱一包,味道可

着实难闻,我闻着就想古时候的所谓的狼烟可能就是这样的,而且抽着它只有一个好处

:人人戒烟。棉兰也有好东西,那就是当地华人卖的咖啡豆和热带水果。可惜的是买咖

啡的华人不会说国语,而那个可以做椰子肉吃的机器又太脏了,我们只带了不易储藏的

蛇皮果和红毛丹,前者长的像大蒜,吃着涩涩的;后者到也不错,但和荔枝比就又差远

了。虽然味道都马马虎虎,大家也买了不少。不过没几天这些东西都烟消云散,对于一

百多年轻小伙子来说,那些到船边做生意的人还是太少了。
船在棉兰停了九天,等到离开的时候,我看着远去的城市,心想:这样就算到过外国了

?等回去我可怎么和我家人说啊!
“想什么呢?”
我不回头就知道是张庆,听他问得暧昧,我随口答:“双汇火腿肠!”
“嘿嘿,没想我啊?”他还真马不知脸长!他到忘了我现在形单影只可全是因为他,不

过这话也不好和他说。
“行了行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哪棵葱呢,到哪里都让人惦记着。我是正想呢,这印尼

游记该怎么对家里人讲啊?”
“这还不容易,你就说我们在印尼,简直款死了。给小费,伸手就是一千;买东西,到

哪里消费都是上万……”他还在吹,我忍不住咯咯笑。人民币和印尼盾的比率大概是一

比一千三,我们刚下地换了钱的时候,每人都是富翁,喜得小安子要在这里定居,说在

这里赚钱太有成就感了。
“哎,你知道下一港去哪里吗?”张庆看我好不容易不笑了,又神秘兮兮地问。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船长。”
“航次命令刚来,去曼谷啦!怎么样?”他看着我,一脸的喜庆。

 

20

 

船从印尼开出已经三天了,大家都知道下一个港口是泰国的曼谷,在棉兰把钱花的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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