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如烟——空梦
空梦  发于:201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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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这时一片沉默,两兄弟静静地依偎着,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哥,我想你。过了好久好久,吴起然轻轻地在吴起浩耳边说。
嗯。吴起浩淡淡地应着,摸着他弟头发的手一直都很轻柔的没有停。
这个家,终究是太过复杂,以至于,他没有来得及保护他想保护的。
第九章
吴氏进入家庭企业改进,学成而归的吴起浩以其果断狠利的手腕入主吴氏,带领吴氏迈入集团制度。
吴氏已不再只是向治金跟地皮,酒店发展,旗下很多产业得到开发,而吴起浩的入主,带领吴氏进入了另一波的商业暴利。
吴家人乐开了心也嫉红了眼,为钱为才能。
而吴起然在这场由他哥一手带领的风波里,被他哥接到他在外边的别墅,远离了吴家大宅。
吴老爷子跟吴父默许,吴起浩的这一小小动作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吴起浩带来的三个国际订单,发展项目通达十年利润无法计算的合约上,每日吴家大宅灯壁辉煌,杯光酒酌,来来往往的人豪车鲜衣,吴家进入交际最高峰。
金子生出金子,吴家人天生对此乐此不彼,而吴父,当家主事人的位置因吴起浩的能干更加稳固,而白丽丽,吴家现任当家主母,则是对她这个继子表现出了极度的欣赏,往往对其亲切祥和,外界认为他们一家足够其乐融融。
这一家,并不包括吴起然。
他进了吴起浩的别墅,浑身就懒洋洋的,连去主宅向吴老爷子请安也不愿,吴起浩在主宅帮着他,说他课业繁忙,而老爷子事多,就不怎么回来。
回来则告诉他,叫他干他想干的,吴家的,有他挡着。
好几次,吴起然都觉得他哥在他背后用若有所思的眼睛看着他,可他一回见,却只能见他哥挂着懒洋洋的宠溺笑容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问他:有什么要告诉哥的?
却问得好像有什么想要的那样语气轻缓,让吴起然想寻思他有其它什么意思都只能把矛头给掐了。
他问了王双唯好几次,王双唯嘲笑他想多了,再看看王双唯那吊儿啷当的笑容,他也觉得,王双唯没那立场出卖他,那个人嫌烦,什么事情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了他他得等着他一辈子折腾他;再说他一直跟他哥都是水火不容,见面就像两同在一地盘上的狐狸,心思百转千回暗暗计算,这样的两人,各自为王,谁也不会待见谁。
吴起浩时间不多,但每天早上必会陪吴起然吃早饭,这天一早起来,吴起然却没有起,今天是要上课的,不是星期天。
于是吴起浩打开吴起然房间,把被子扯开,拍拍他弟弟的屁股:起床。
吴起然头也没抬,在床上一卷,非常顺利地把床单裹在了自己身上,继续蚕茧状。
吴起浩眯了眯眼,笑了笑,躺到他身边,把蚕茧抱住:生什么气?
吴起然先是不说话,然后踢了他几脚,坐起来,把被单一扯,冷着脸问他:你跟那女人处得很好?
吴起浩笑了笑,挑眉问他:怎么?
那张的似笑非笑刚毅的脸,吴起然看了却觉得心有点灰暗,他摇摇头:没什么背过身,重新躺下,手无意识地摸着被方巾缠住的左腕,前阵子,他以为他好了点,可是,嗜血的恶魔在心里蠢蠢欲动,叫嚣着要冲出去。
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吴起浩撑起身子坐在床头,摸了摸他的头,点起烟,问他。
吴起然偏过头,半看着他:没他爬下床,嚷嚷:我饿了,要吃饭到了浴室,看见镜子里那张白净的脸,打开柜子,看见里面的刀子,良久,手伸了过去。
吴起浩在暗处叼着烟头看了好一会,见吴起然的手往刀子伸去,眼暗了暗,向后退了几步,抬高了音说:快点,等会我送你去学校
吴起然征征地看着刀子,好半晌,都没有回答
第十章
有时候,人活着,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更多的没有信念。
刀子还是没有落下去,吴起然应了声,挺自然地跟他哥用完了早餐,送他去学校的时候,绿灯时吴起浩点起烟来抽,慢悠悠地说:我忙,你来公司找我。说完拿眼睛看着他。
那样的口气腔调,不是一个兄长跟弟弟说的话,而吴起浩日日这样的细微入渐,竟无人能体会他话语的暧昧,只当他是疼爱弟弟的好哥哥。
而吴起然深在处山更是不知庐山真面目,玩着游戏机,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吴起浩看了看他后头的书包,没说什么,开了车,送他到了学校。
进了教室门口,王双唯还没来,他在后校门堵着了他,说:陪我逛逛。
一逛就逛到了山顶某宾馆,开了房,吴起然抓起书包,酒跟烟一股脑地全摔床上。
王双唯口里嚷嚷,老子还没成年。手却往一看就知道是好酒的瓶子抓去,木塞拿不开,他刚一寻思要去前台拿个开瓶器,哪料吴起然一把抓过去,砰一下,瓶口砸了,金黄色的酒溢了出来。
小爷吃炸药了,于是,有人乖乖喝酒,有人一口烟一口酒,不说话,少年老成样,愣是渲染出一幅颓废气氛出来。
酒喝多了,王双唯傻了,说:我打个电话叫司机接我回去。
吴起然躺在床上,早喝了过去,枕头埋住头,只余头下身体,尸体一样动也不动丝毫。
司机接走了王双唯,而醉死过去的吴起然迎来了满脸铁青的吴起浩,当然,他很幸运,没有看到吴起浩那张欲杀人的脸。
宾馆经理差一点跪下,打开门时手都直哆嗦,吴起浩看着不耐烦脚一踹,门开了。
他站在床前打量了床上的少年几分钟,说了句话:把门关上。
跟上来的手下马上退下,顺带把门关上,连带清除这楼层所有的住客。
把枕头抽掉,拍了拍他的脸,少年没醒,可是,嘴却被酒意染得十分妖艳,红色水渍的唇让吴起浩暂时让满腔怒火歇了一会,紧盯了几秒,头猛扎下头把那张明显在邀请他的嘴啃下,途中不见丝毫犹豫。
少年带着酒意的炙热的口腔迷昏了百无禁忌的男人,舌头探了进去,少年呻吟几声,没有神智,竟也觉察不出头上那个男人干的好事。
呻吟声让吴起浩撑起了身子,抽离那张让他欲离不得的唇,骂了一口:喝什么酒
站起了身,扶着额头站了好一会,眼睛一直没抽离那个无辜的被酒意贱踏得没有知觉的少年,脑袋里在进行天人交战,最后,人类胜利,理智高呼万岁。
吴起浩抱起吴起然,拉开门,说:回去。
身后几下手下跟紧,一行回了去,而吴起然躺在男人的怀里,不知,人生最震撼折磨他的事情,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第十一章
人总是有欲念,藏在最深处,不为人知,在莫名的时候,它来到,而你,惶恐不安,束手无策。
因为,它代表一种罪恶。
吴起然醒来,仅着薄薄内裤,而自己被搂在了男人的怀里,紧紧被包围着,不留缝隙。
他抬眼,兄长还在睡,浅浅的呼吸征示着他在熟睡,他头昏,宿醉难捺,又感觉浑身炽热,想挣脱怀抱去洗澡,一动,才发现自己柔弱无力。
他张了口,发出小小的声音:哥
头上男人仅是移动脑袋蹭了下他的头,接着,静寂无声。
真热,热得不像话,吴起然稍稍移动了一下自己,感觉百只小虫在吞噬着他的五脏六腑,奇痒难耐又燥热无比。
下腹一动,他咬紧了牙,感觉自己那里,竟
他不敢置信,瞪大了丹凤眼,往细缝里自己胯部看去,顿时那根竟完全不顾心意全部跳起,那一跳间,惊得吴起然抖了几抖,身体像不是自己了一样惶恐,完全不是这两字所能形容,他只知道,他的心里,又有一座魔门向他开启。
他闻着他哥身上的味道,竟比看赤裸裸的男女做那档子事更兴奋比每天夜里想着他哥跟女人做爱的情景手淫时更让他觉得炙热。
哥他有点绝望地叫着那个熟睡的男人。
男人没有理他,勿自睡着,抱着他的手,却紧了紧,翻过一点身,吴起然更被他紧紧桎梏在怀里,完完全全的不留余缝。
仅着内裤的两人,肌肉相贴,欲望已长成的两人,少年的那个刹那不知所措。
哥吴起然难受地扭了下身子,吸进去的气都能感觉到情欲的味道。
头上男人还是没有声响,没有表示,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留他一人苦苦挣扎。
内裤被撑起,抵在了男人的小腹处,紧贴的两人竟让那处带来摩擦感,快感在身上充过,激得吴起然想尖叫,最后却只隐在了喉咙处
他咬紧了嘴,头钻进男人的胳膊处,狠狠地把自己埋住,想置之不理,想掩耳盗铃,想当做刚才的事情完全不是真的。
他竟对他的亲生哥哥有了情欲?
天,那以前他不是想着女人的肉体,他竟然是在想着他哥的身体在自慰?
埋着的头,咬破了嘴,牙齿酸了,身体,却还是在魔障,那处高高翘起
吴起然咬着牙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不能
还没警告完自己,那处竟一泻千里。
哥他在他胳膊里呜咽,那层纸彻底捅破,只余颤抖的身体,停在那里不敢相信。
事情,原来竟是这样,绝望伴着恍然大悟而生
哥他在心里狂喊,没人理他,鲜血在身体里狂舞,最里面,有血脓在隐藏着,偷偷地想侵袭全身。
第十二章
天色大白,阳光照射大地,没有阴暗角落。
吴起然躺在床头,而吴起浩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裤裆。
扔了一枕头,吴起然皱了皱鼻子,然后笑说:哥,我长大了,改明天我去找个女朋友爬了起来,准备进浴室。
吴起浩脸一黑,跟在身后,倚在浴室旁,兴味盎然地问:找什么样的?
背过身的吴起然咬着嘴,疼,连忙松开,看着墙壁镜中的自己,眯了会,搓着身体,漫不经心说:什么样的,好看的呗
肩膀被人缚住,转过身,是吴起浩没有表情的脸,他似近似远的在吴起然的脸前隐现,慢慢地说:你还小,不急。
吴起然笑了,转过身,说:是还小可也不小了
吴起浩一起跟他站淋浴后,说:你还是我的小起然搓着他的脑袋,他只有他肩膀高。
呵呵吴起然笑着,把泡沫涂在他哥的脸上。
话题被转开,两人都假装无忧地玩闹着,吴起然更是小心地藏着心底的阴暗,慢慢地,小心地,探索着他要的答案。
人生如果不能总是如意,如果总有暗礁魔障,在无边无际的人生海洋里,是否,在没有到达尽头时,赌一把?
一思念间,吴起然抱着他哥的身体,说:哥
吴起浩回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说:什么?
吴起然在他的胸前摇头,尔后抬起头说:我要部车。
吴起浩抬头,视线却转向包着左手腕的湿方巾,动手就要去拆,吴起然背过手,还是说:我要开车,不要你送。
给我手。吴起浩眯眼,刚毅的脸上有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
吴起然垂下眼,转而又想抬起脸再继续诡辩,吴起然吼了一句:给我手昨晚没拆,就是想知道,这个兔崽子倒底会不会在他面前坦露自己,自从回来,躲他跟躲什么脏东西一样,以前爱缠着他,现在,见着他碰他就跟要他命一样。
我洗完了眼看没有办法,吴起然头一甩,就要跑出浴室。
吴起浩看着他跑,不拦着,脚刚要踏过门,他就说话了,语气淡然又冷酷:然然,你要知道,我不喜欢你瞒着我什么。
吴起然回过头,想正常点笑,脸上却只见一片惨兮兮:我瞒你什么事?哪能啊,哥,我瞒全天下也不能瞒你正想说得更诚恳深情一点,吴起浩眼一眯眉一抬,他话给咽下了。
那个要迟到了吴起然眼一垂,转身跑。
后面的吴起浩,看着满室的水雾,再一次,怒彻全身。
第十三章
车子是有的,钱也是可以没完没了的用的,派头是可以摆的,架也是可以打的,学是可以逃的,别人的马子也是可以抢的,只有自己的哥哥是不能爱的。
吴起然知道,这世上他可以干的事太多了,但有些事,别人不能做,他也一样不能做,没什么特别。
他去找王双唯说话,挺噜嗦的,从早上说到晚上,从那个不顾家只顾劳动治水的禹说到八国联军,然后往小里说到王双唯养的那条小狗,每件事他都细细谈来,说到投入处也把王双唯那只狗抓来,雪白的狗被他单手提着,他指着耳朵后面:看,我跟你说了,这里有一摄黑的
小狗汪汪乱叫,骨碌碌的眼睛里闪耀着仇恨的光芒。
疯了,王双唯觉得他疯了,有点想打电话给精神病院
电话响了,不是精神病院有先见之明来要人,而是吴起浩,吴老大在那头沉着嗓子问:我家小兔崽子?
王双唯连忙会意,赶紧出卖:他在我家痛诉中华上下五千年辉煌历史您赶紧抡了去紧,老子要洗洗耳朵睡了,王双唯显得稍有点迫不及待。
嗯。吴老大应了声,挂了电话。
出卖了人明显有点良心不安,于是,王双唯叫人送了壶水上来,亲自倒了送到吴起然手里,假惺惺地问:饿了吧?饿了吃饭,改明儿说
吴起然不理他,还是在说,这回不说中华历史了,他改说牛顿华盛顿,他寻思着说:一个好端端站树下被苹果砸,一个砍树被抓,我瞅着他们也是倒霉倒的
杯子还在空中,没人接,王双唯吐了口气,收回,继续坐着,不敢离开,这屋子里全是古董,怕吴少爷说到激动处全砸了。
吴起然摸着左手腕,挺怜惜地看了看自己手,还掀开了方巾自己仔细瞅了瞅,喃喃自语:我这也是倒霉的,好好的什么不知道偏偏知道自己亲爹杀了自个儿亲娘。
王双唯在旁坐立不安,看了看客厅大门外,嘘了声,觉得自己打小就没认识什么正常点的人,这城市够神经,里面住的人也挺对得起这城市的风水的,一个比一个难以琢磨。
吴老大来了,踱着自信的步伐进来,跟一天神似的。
吴起然还在说,没看到他哥,方巾也没给扎上,自顾自一如既往地跟自己说话:你看,他知道什么?你跟他说了又怎么样,那个宅子里,住的都是鬼,连自己老婆都杀,搞不好自己儿子都杀,告诉了有个屁用,你这是倒霉了知道了也只好自己受了,干嘛拖人下水,他是你哥,不是你保姆,保姆也保不了那么多,再说了,他要是有个什么的,你受得了?你活该,谁叫你没用。吴起然看着自己手腕冷笑着说。
屋内两人,一人望着雕刻天花板仔细打量着,一人神色难测,双手插着裤兜一派玉树临风,再细看点,有黑雾在背后伸出,带着窒人性命的气息。
当然,不排除老子眼花了,另外一人盯着天花板装耳聋的人心想。
第十四章
一抬眼间,吴起然觉得有点渴,拿桌上水喝了好几口,擦了擦眼睛,直视前方,一直往前走,对着吴起浩就是一个撞身,头撞着人家胸膛,前面路,没法走了,被人堵了。
半晌,木着的人回过神,看着前面那个沉沉看着他的男人,嘴发抖了,一抖就抖出一个字:哥
吴起浩眼里都快喷火了,可是他却非得扯了嘴角笑,笑得那个叫阴森糁人:我是你哥?再看看
吴起然没骨气,软趴趴地赶忙示好,抱着他哥腰,说:你来接我回家啊?如果后背有眼,他早就射出刀子杀死后面那个出卖他的小人。
吴起浩不敢碰他,他怕自己捏碎了怀里这个小东西,于是他说:把手伸出来。
吴起然又抖了两抖,抬起眼眨啊眨的,眨出两滴泪水,马上准备好拖长音:饿了,要回家。说完就用右手拉他哥要走。
撒娇不成,吴起浩站原地不动,一个没拉住,手脱开了
两人隔着一个人的位置相望。
旁边王双唯扑过来,把两人左边桌子上他姥爷最爱的青花瓷抱怀中,客气地笑了笑:你们忙。
说完沿途抓了几个要紧的古董,抱了出去,关上大门。
古韵十足的大客厅里,两人不再对望,其中一人以脑门示人,手藏在后头,窝窝囊囊样子。
然然吴起浩原本想生气,可是,刚才在眼间划过的伤痕的手,却刺得他不能再发出更大的声响。
听到那阵唤声,吴起然抬起头,眼睛红了,可没有眼泪,他挺平静地说:哥,不看好不好。
吴起浩盯着他,那狭长凤眼上的睫毛在抖动,他把自己嘴咬破了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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