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如烟——空梦
空梦  发于:2010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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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眼线在半路上拦上了吴起然,吴起然脸上眼睛肿得跟绝品核桃一样又大又亮眼,马上王双唯嘲笑他:您这是要把自己变猪脸呢?
吴起然眼里射出刀子,拳头往王双唯眼睛挥去,下一刻,王双唯脚踢在了他肚子上,不过,眼睛已经中标。
两人在仿若无人的公车上打了起来,乘客们在旁边看好戏,有人磕起了瓜子,不知谁说了句:这是吴家的那个跟章家的那个旁边的人马上腾出位置,躲得远远的,都看着窗外,不再看他们,仿若他俩也不存在似的。
公车司机更绝,放了音乐,摇摆着身体,尽管车尾那两个打架的声音早就超过那音量,但他还是装作很陶醉。
这俩人打了半会,把周围的椅子设施什么的糟蹋得差不多了,停了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不过,吴起然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于是开恩,喊:停车。
第十九章
吴起然下了车,往回走了几步,又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换个方向走了几步,来来回回好几回,王双唯忍不住问:您哪去?
吴起然停了脚步,看了看天,然后挺忧伤挺深沉地说:我受了伤。摸了摸手,又捧了捧心,凤眼闭着,然后双手扯着头发蹲地上。
王双唯活生生被刺激了,瞪了眼睛在旁看了会,见他不动,上前踢两脚,问: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
吴起然睁开眼,笑:给老子钱。
王双唯忍气吞声:要多少?
够到那里住一年。吴起然遥手一指,前边一块牌子写着:往前五十公里,XX省级天然休养森林。
王双唯看了他半晌,然后点头。
当晚,逃兵吴起然住进休养森林,王双唯把身上的钱掏光,再回去拿钱。
他找吴起浩,吴起浩冷笑:他想住就让他住,该回他也得回。给了笔钱给王双唯,转交吴起然。
王双唯问他还要说点其它的什么的别的不,好让他转给吴起然听。
吴起浩抬起眼,再看看几米长的办公桌,摊摊手,抬眉看王双唯。
王双唯走了,去了休养森林,交了费用,一看房间,没人。
工作人员说吴起然去了天水崖,森林左边再右转十公里处那处悬崖。
王双唯慌了,带着几个人跑到悬崖处,只见狂风吹着吴起然那单薄身子,衣服飘啊飘的,把工作人员骇个半死,而吴起然却转过身,悠悠地说:你来了。说完又是一阵风,把吴起然的头发全部吹得拦住了眼。
王双唯吞了吞口水,说:来了。
吴起然又转过头,又是沉思状。
工作人员急了,就要上前劫人下来,王双唯拦住了他们,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过你真要死我也没办法,你家大哥跟我说了,要是你有个什么的他要活撕了我,所以我打算等你死了就把你碎尸万段再跑路。
吴起然看着悬底,深不可测,他说:我哥找你了?
是。王双唯大声吼,风太大,把声音吹得支离破碎。
风声中,吴起然又在说:他在想什么?语气晃荡,淡淡的疑惑。
王双唯听不见他说什么,咬着牙拦住工作人员,说:你要是死了,什么都白费了,吴起浩也得疯。疯字吼得太大声,天空那边竟有了回音。
疯疯疯了好半会,才消停。
吴起然笑了笑,转过身走了过来,不说什么就上了车闭上眼,回去了把房间一关,自个儿玩着手腕的伤痕,先是满脸的阴沈,然后微笑,自己对自己说:哥,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总归只是舍不得,吴起然没有回去,他不想去法国,他不想离吴起浩太远,所以,他龟缩着,对自己说:躲一时算一时,管那么多。
没过几个月,吴起浩开了车,找上他,看着他抽着烟,摸了摸他的脸,再亲了亲头发,说:然然,你该去法国了。
吴起然手中的烟掉了下去,平静地说:哥,我不去行不行。
吴起浩默而不语地看着他。
我不想离开你。吴起然再度平静地说,只是手在颤抖,他抓紧了旁边石亭的柱子,支撑着自己。
吴起浩看了看他的手,闭了闭眼,然后说:你得走。
亭外保镖林立,所有暗中保护吴起然的保镖全部冒出头,围住他们所在的石亭。
石桌上的围棋中下了一半,王双唯跟他下的棋,下到这半路他就动不了,王双唯说:是死棋。
王双唯看见他哥来时起身,走掉之前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小然,有所舍才能有所得。
吴起然看着棋子,再看看周围的一大堆人,看着他哥脸上那完全成熟了的刚毅线条,想想,他哥其实也只比他几岁,可也许,他一直承受的比他多,多得太多。
这样一想,心又疼了,疼到至极,他说:我去。
吴起浩走近他,抱着他,说:然然,你得走,别让我担心。
吴家风云四起,步步难测,吴起浩要掌权,要扫平路上所有障碍,血雨腥风免不了,自家血脉里,吴起浩只愿护住一人,那人护住了,也就等于护住了他的所有。
当天他就送了吴起然到了机场,机场里,吴起然问他:我是不是你的困扰?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
不是,你是我的宝贝。机场里,人头耸动,人来人往间他们被保镖护在中心,保镖的手伸进暗袖拿着枪,准备伺机而动。
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地拥着他们走向进机通道,机场工作人员也全都肃穆,不远处,有人跺着脚咬着牙,对着旁边的人喊:不能放他走,要活抓,要活抓满脸的愤恨,面容扭曲至极。
吴起浩后背有人在吼,枪指着快要进通道的数十道背影在喊。
机场里顿时尖叫连连,人群被吓得快速鸟散状。
两个保镖转过身,掏出枪,对着那两个手里拿枪的人。
吴起浩没有回头,揽住吴起然进了通道,送到飞机上,吴起浩说:你快十八,母亲在金矿的10%股份就转入你账户了。
吴起然定定地看住他,10%的股份?多少人要想得到的东西!
从没有听说过的事,但是他没有多问,点头,说:我会呆在法国的。
吴起浩深遂的眼睛紧紧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抱住他,用着力气抱着,然后他说:然然,等你回来,就全都干净了。
第二十章
法国很好,俊男美女多,就是光看不能动手很辛苦。
吴起浩请的保镖能力太好,比头年前的那些不知好到哪里去了,好到他摸女人的胸男人的命根子都可以当作视而不见,一见他内裤都脱了打算真枪实刀地干,马上就掏出手机,硬板板地说:大少爷的电话。
每次都如此,屡试不爽。
吴起然愤怒,极力在遥远的异乡用电话跟他哥电话沟通,说到愤怒处之后就是哀求:哥,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却把烟灰缸往旁边挺立站着的保镖砸去。
保镖躲开,换了个女保镖过来,吴起然撇嘴,轻笑,低头又跟他哥撒骄:哥,我想你
吴起浩也在那头笑,说:别太闹腾了话是这样说,语气却是纵容,保镖今年换了第三批了,一批要比一批更难找。
说完话吴起然微笑着把手机扔酒杯里,其实第一年在法国时手机是用来砸的,最近这几月他觉得他心情和平了好多,修养也不知好了多少了,所以,不砸了,改用别的办法了,见水就丢,见下水道就扔,见人了就送,见路边贵夫人的宠物了就当礼物送,当然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故都是在跟他哥谈话后。
有次半夜吴起然酒喝多了,打电话给吴起浩,大着舌头问:哥,为什么不许我干?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他刚从俱乐部出来,在大街上东倒西歪,扶着了路灯柱子狂吐,吐完继续吼:他妈的为什么我不可以
然后就哭,坐到地上大哭:哥,我爱你,让我爱你话语赤裸裸的从嘴里出来,酒醉的人不懂掩饰。
妈的,为什么不可以。又站了起来,踢着旁边的树,一脚比一脚还狠。
不远处的警察揣着警棍跑了过来,穿得妖艳的女保镖美脸抽搐了一下,边扬起笑容往警察走去边对旁边硬朗的保镖同事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大说这是在流放我们了。
保镖两人一人处理吴起然,一人处理警察,分工合作得很顺利,醉得不清醒的吴起然很好搞,软趴趴的一拎就拎到了车上,而警察看见美女约得下次约会手下再次留情,他都熟了,这个东方男子在这块都耍疯耍了好几次了,为了美女的约会,他很乐意那个东方男子再次疯下去。
保镖吴家明拎着吴起然到了车上,后者蜷缩着身体躺在宽敞的后座上,还在哭着对着手机说:为什么不可以?
保镖动容,拿过电话,说:老大
那边吴起浩在暴怒:把他扔冷水里泡,泡清醒了再说。妈的,这兔崽子一通的鬼哭狼嚎,自顾自的说,连他说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醉得连脑袋都残了。
冷水一打下,吴起然跳了起来,张嘴就骂:哪个龟孙子。眼也没睁,随手拿了个东西就砸,砸到墙壁,发出老大的声响,吴家明退了出去,空大的浴室里,吴起然睁开眼,爬出浴缸,呆了会,又爬回去,睡了。
吴起浩打来电话,摇控:把他拎出来,给他电话。
吴家明听令,拎了他出来扔床上,电话放他手里,吴起浩在那边很柔和地问:酒醒了没?
吴起然打了冷颤,忙从床上爬起来,干干地笑:哥眼神瞟向保镖,阴侧侧的。
那就给我听好,如果你能拿到学位,就可以马上回家。吴起浩在那边淡淡地说着。
吴起然跳了起来,不顾脚一抬把床边的的名画给踢了下来,盘着腿坐在床边,眯着眼:哥,你没哄我。
没。吴起浩干脆地说了这个字以后就把电话挂了,留空间给吴起然冲淡冲击。
吴起然忙站起来,踢了保镖身体一脚,问:疼不?
吴家明冷冷地点头,回答:疼。
吴起然走到客厅,拿了水果刀往自己手上划,被女保镖阿婷抢下,但还是留了一道血痕,吴起然抬手凑近,舔了舔,细细品味了一下痛觉跟血腥味,嘴角勾起笑,说:是真的。
于是,吴少爷吼:把老子的课表拿来。
吴家公寓在深夜忙碌起来,整洁白净的公寓里,米色沙发上,吴起然一手给医生包扎,一手,拿着课程表仔细琢磨,再细看点,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
他就不信,他这么折腾,吴起浩不给他搭回去的路。
法国的两年,胜甚十年,其中难熬的滋味,深陷情惑的吴起然深知,再没有比见不到那个人更苦的事。
他要回去,无论如何。
第二十一章
吴起然留法四年,尽管荒废了两年时间,倒是拿了张毕业证书,一拿到手,嚷嚷着就要回去。
保镖头头吴家明打了电话给吴起浩:老大,您看?
吴起浩在那边冷笑,他想回那就让他回。
那小兔崽子硬是以为自己翅膀硬得不得了,把他护他的一片心全给埋了,想回?成,受了刺激他就不管了
吴家这个时候,风云还是涌动,四年不长不短,但时间完成不足够让吴起浩把一个大家族收服,吴起然明明知道他的寸步难行,还要回来给他添堵。
他想回,那就让他回。
吴起然把公寓里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连笑着边砸,说:老子要回去了,死也不再呆这个破国家。
他还在电话里跟他哥说:哥,其实,只要你准我泡女人,玩男人,我就不回。吴起然最后还挺为他哥着想:真的,我不回来,我乖乖在法国当我的二世祖,绝不给你添堵。
吴起浩在那头被他的假惺惺气疯,但还是维持着冷静用温柔的口气说:你回来,都这么些年了,哥也想你。
两人都假,都在比谁比谁更假。
四年,相隔千里,但哪一天两兄弟不是在斗着,暗涛汹涌,明明在乎的两个人,却把戏码演得跟千世冤家一样曲折。
吴起然志得意满的笑,挂了电话,自言自语:不把我当回事,我叫你不把我当回事。笑容扭曲,他阴着眼,叫你扔了我,我也不叫你好受。
无疑,四年时间,从逃避到变得带有恨,转变得不算快,但足够吴起然那颗黑色的心脏变得更妖魔。
我叫你不爱我,我叫你不爱我。吴起然把最后放在床头的立体灯给砸烂,门外面的保镖对于这四年来最大的公寓扫荡式毁坏倒也无动于衷,没人找死敲门制止。
吴起然回去,带着一串保镖,犹如太子回朝一般。
整个人看着优雅斯文,跟吴老太爷请安,还笑眯眯给他四岁的小弟弟带了礼物,他父亲年轻的小老婆看着他眼带惊慌,忙把孩子给纳到自己怀里。
父亲雍容华贵的后妻还给了他礼物,送了幢别墅,说是他父亲给他学成归来的礼物,活生生把吴起然刺激了。
那个在出国前要杀他的小叔早已在三年前不知道怎么的在一场混战中死了,那个叔婶就在祖宅大门等着,一见他出门,鬼哭狼嚎:还命来,还命来
吴起然笑,挺斯文地在隔着保镖的两个距离弯腰:婶母,节哀。
那个旁系的叔婶活生生气昏过去,又是一阵惊乱,而吴起然带着一长串保镖,浩浩荡荡向吴起浩的别墅进驻。
PS:靠TND,又停电了。。。今天TMD下的那雪活生生像是要把南方人民给埋了。。。怒。。
不过。。昨天承诺的还是要实行的。。。今天会更三章浩然如烟。。感谢昨晚捧场的同学们。。磕头。。滚了。。
第二十二章
从下飞机到吴老太爷那里请安,一路吴起浩都没有出现。
一进吴起浩的别墅,吴起然嘴一勾,问管家的秦老:大少爷呢?
秦老刻板的脸孔一整,说:大少爷出差。
哦?吴起然弹弹指,叫保镖把吴老太爷赏他的两个伺候的女人提了出去,一关上门,砸,花瓶碎了,吴起然把眼镜摘了,擦擦,友好地朝老管家点点头,上楼,踢开他哥的房间,睡觉。
两天后,吴起浩回来,不见吴起然,问老管家:人?
老管家弯腰:小少爷听说大少爷要回来,开车出去玩了。
吴起然一回来,视而不见大厅里坐着的吴起浩,提脚就往楼上走。
吴起浩也没叫他,就看着他走,一声不吭,刚毅脸上一片淡然。
吴起然走到楼梯半中央,咬了咬嘴,转过身,笑:啊,哥,你回来了啊那神情,就像刚看见吴起浩一样,形态做足了十分十。
吴起浩看了看他,拍了拍旁边的坐位。
他走了过去坐下,吴起浩手伸了过来,他呼息一窒,那手擦过他的脸,拿起他旁边桌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再优雅地放下。
吴起然眯眼,转而笑:哥,我回来你给我什么礼物?父亲给了我栋房子,太爷赏了我两个女人。最后那句说得漫不经心。
女人?吴起浩抬了眉,嗯,那是老太爷派来帮你打理琐事的,我这里不缺,我帮你送回去了。
吴起然咬牙,看向旁边挺直腰的老管家,笑笑:我出门的时候才看见呢。摸了摸了下巴,说:我连小手都没摸过。一脸的可惜样子。
吴起浩淡笑,点了根雪茄,递给吴起然,说:回来了想干什么?
老太爷要我去公司上班。吴起然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哥,凤眼流光百转:哥的意思呢?
谁都知道,在吴家,吴起然归吴起浩管,老太爷也知,所以,末了还说要他向他哥讨个职位。
他的百分之十的金矿股份,去祖宅请安的时候,太爷叹然,说:谁也没想到小娇全部留给了你,真是想让你安稳一生,看来,她最疼的是你。
小娇是吴起然的母亲,谁也不知最疼吴起浩的她为什么却把每年价逾几千万的财产留给了吴起然。
吴起然一听母亲的名字从老太爷的口里说出,笑得格外真诚,还亲自把茶端到老太爷手中,说:母亲这是体恤我,知道我没大哥本事,只好给了我。
吴老太爷听到此话,眼睛精光快速一闪,随即隐去,朝他点了点头,接过茶,啜了口,说:你母亲生了两个好孩子。
是不是好孩子,谁心里都有数。
谁也想不到吴母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律师临死前都不张口,只是在吴起浩回国创立吴氏集团之后,那百分之十才浮上台面。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吴起然靠近他哥,修长的身体躺下,头枕在他哥腿上,长长吸了口雪茄,问:哥,那百分之十为什么给我。
吴起浩摸了摸他的头,漫不经心地说:给你花。
吴起然冷笑,坐了起来,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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