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桐缓缓点头:“总之宝藏从启出来之后到他们得到东西之前,我的安全问题很难保障,回洛杉矶之后物色两个杰出的保镖当……”
“什么人?”钟南低喝道,眼睛瞄向房门。
“当当当”
轻轻的敲门声随之响起,小吉利将头探进来,对褚英桐道:“霍尔曼少爷发高烧了,看来是白天着凉了。”
褚英桐连忙放下茶杯,跟着他来到客房。
第七章 胁迫霍夫曼显然睡着了,但是却睡得很不安稳,身体烧得厉害,偶尔还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宝贝,醒一醒……”褚英桐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将他的手握在掌中。
霍夫曼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道:“胸口好闷……”
跟着进来的钟南连忙叫保姆把医生留下来的氧气袋拿过来给霍夫曼戴上,再次将医生叫来。
医生为霍夫曼推了退热针,后者在半个小时后体温开始下降。
“他没事了,睡一觉就会退烧,只是单纯的着了凉,但是你们要注意别再让他吹风,因为是肺部受伤,所以格外怕内部感染。”
听着医生的吩咐,褚英桐一边点头一边心疼地揉着霍夫曼的手背,希望能把自己的健康气息传给他,让他快一点复原。
钟南拉着小吉利将医生送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二人。
霍夫曼的呼吸恢复了平缓,鼻子上插着氧气管令他的声音里参杂着浓重的鼻音。
“杰弗……”他抬起手,抚摸着褚英桐皱起的眉头,“你这几天非常不快乐……”
“看到你遇到意外受伤,我怎么可能快乐起来?”褚英桐苦笑。
“我喜欢看你笑咪咪的样子,喜欢看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应付自如的表情,而且霍夫曼不是个脆弱的人,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只是遇到了意外而已。”
褚英桐从口袋里拿出在香港买的观音挂坠,给霍夫曼戴上:“这个是在你出意外的那天买的,我本想回酒店就给你,没想到遇上了爆炸事件。”
霍夫曼执起观音坠,抚摸了好半晌才道:“这是观音相,我在美国的商店里见过。”
褚英桐微笑道:“在中国,信奉佛教的人有一句话——男戴观音女戴佛,来保佑平安,虽然我不是佛教徒,但是我希望这个东西能给你带来平安和快乐,结果还没给你,你就出了事。”
“谢谢!”握着观音坠,霍夫曼像用尽全身的力量幸福的笑着。
“霍夫曼,”褚英桐凝视着他的表情,“回洛杉矶以后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霍夫曼一怔,微笑着摇头:“千万不要说这种话,等我的伤好了你一定会后悔,我也不想一直沉溺在你的关怀当中不能自拔,我很清楚自己是个善妒的人,连你对吉利好一点我都会不舒服,这样的我一旦确定离不开你的时候就绝对容忍不了你的花心,不是毁了你就是毁了我自己,所以趁现在我还有理智的时候尽快分开,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宝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亲吻着他的手,眼睛里都是难过。
一个星期之后,霍夫曼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快,看来是身体健康的缘故。
褚英桐知道不能再耽搁,就算风显廷不追究他的责任,但洛杉矶那边的确累计了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临行前钟南警告他,现在的确有不只一批人在找他,褚英桐很不希望因为一个破戒指就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所以直接联络了贝里夫一行人,派人到洛杉矶保护他的安全。
坐在餐桌上翻杂志的褚英桐眼角撇着院子里走来走去得保镖,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事情。
“我不喜欢他们。”小吉利帮助霍夫曼把晚餐端上桌子,和后者一起坐下,嘴里嘟囔道。
褚英桐放下杂志,指了指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霍夫曼端给他的晚餐的保镖,也就是在香港医院楼下挟持他的男人苏拉尔:“应该是专指他罢。”虽然身为保护他的人,但是明显比他还要“养尊处优”。
小吉利噘了噘嘴,瞅瞅褚英桐和霍夫曼:“两位少爷真要分手了吗?”
褚英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嘻嘻地道:“舍不得我吗?”
小吉利点点头:“杰弗少爷为什么不拼命留住少爷呢,你明明对少爷很好很紧张,为什么要和少爷分开呢?”
霍夫曼捏了他的脸一把:“你懂什么,才十九岁而已。”
小吉利猛摇头,眼睛放光道:“我懂的,我喜欢凯恩斯老爷的女仆的女儿,虽然她比我大了五岁,也快结婚了,但是我真得很喜欢她,她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美丽,眼睛比蓝宝石还要漂亮。”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将肩膀耷拉下来,继续道:“她看她情人的时候,眼神跟你们彼此相望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们不肯继续在一起呢?”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褚英桐狠狠地捏了他几把。
晚饭结束之后,褚英桐走到大厅在苏拉尔身旁坐下来,淡淡地道:“三天后,货将在南部港口上岸,我会亲自去接,一切等我看到东西再联络。”
苏拉尔点头起身,走出别墅,在院子里打起电话。
霍夫曼将果盘端到茶几上,被褚英桐一把拉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后者轻声道:“明天你就要走了,留一个美好的夜晚给我。”
霍夫曼点点头。
“你确定……嗯……要一直做到早……早上……啊……”霍夫曼被摇晃得头昏眼花,身体跟随着褚英桐有规律地移动,性爱的欢愉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褚英桐将自己所有的调情手段用出来,让情人在这最后一夜感受人类至高无上的快感。
谁说男人和女人才是天经地义,他们的结合才能真正代表着爱的真谛,其实只要是有情人,不管男人和男人还是女人和女人,他们都没有错,没有任何令人指着的背德,因为爱是无罪的。
汗水几乎浸湿了两人身下的床单,外面的天空已经浮现了黎明的颜色,他们有困意却无法入睡。
“这是我们第二次一起看黎明。”褚英桐搂着霍夫曼的腰,手指一样体贴地为他搓揉着酸痛的肌肉,“上次是同居的开始,这次却是结束。”
霍夫曼枕着他的手臂,低声道:“不要说了好吗,再说我就哭了。”结果在褚英桐还没吱声的时候,他的眼泪就落到了后者的手臂上。
褚英桐用手指轻轻地拭去他的眼泪,柔声道:“我以为你很坚强,原来都是在逞能,这也是你第二次为我哭了。”虽然他的至宝很早的进入了社会自己闯荡,还在牛郎店那样复杂的环境生存了八年,但是他依然保留了自己独立的性格和单纯的男孩心性,这一点与他的外形格外不符。
霍夫曼吸了吸鼻子:“我本来就很坚强,只是不小心遭遇到了你。”
“分手之后打算做什么?”
“继续开牛郎店,我打算把‘LEVNFLY?Clash’顶过来,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二十万,我们不是还有合同吗,金矿一开采出来我有了钱就还你。”
“不打算要分手费了?”褚英桐笑道。
霍夫曼破涕为笑:“如果你打算给我,我也不介意。”
褚英桐在他的鼻子上捏了捏,微笑道:“真黑心,我一年的奖金全归你了。”
霍夫曼指了指脖子上挂的观音,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瞅着他:“这个可不可以不收回去?”
霍夫曼和小吉利的离去,褚英桐突然觉得屋子里少了很多人的味道,尽管有五个保镖在别墅里外转来转去,他却只把他们当成了风景和摆设,就算有苏拉尔这样帅气的男人伴在身边,可是对方从来没对他露出过笑脸,不知道那天挟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笑。
褚英桐唉声叹气地瞅着沙发旁边的电话发呆,他头一次觉得星期日原来这么难熬。
“你很无聊吗?”苏拉尔放下手中的报纸,皱着眉望着他。
褚英桐见他和自己说话,顿时笑逐颜开:“我以为你不打算再说话了呢。”
“如果很无聊就去睡觉,陪着你也是在浪费我的宝贵时间。”苏拉尔冷冷地道丢下话,继续看报纸。
褚英桐哭笑不得地发出失望的呻吟,这时电话突然发出声响,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手忙脚乱的接起来,自报了姓名。
“杰弗少爷,我是吉利。”对面是小吉利甜甜软软的声音。
“咦,早上才离开,这么快就想我啦。”褚英桐笑嘻嘻地道。
“杰弗少爷,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才绑架霍夫曼少爷的,这只能怪你们两个非要分手,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小吉利的语气依然像以前一半,但是语义却明显生疏冷落了许多。
“等等……你说什么?”褚英桐闻言失声。
“我知道你对霍夫曼少爷不能忘情,至少近期内你依然喜欢他,不可能不管他的死活,所以请您为他的生命安全付出相应的代价。”
褚英桐让自己冷静下来,瞅了旁边的苏拉尔一眼,对着电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吉利轻轻一叹气:“请您出来好吗,为了霍夫曼少爷的安全,希望你能和我单独面谈,我会清楚地告诉你经过的,但是我不希望见到任何保镖在你的身边。”
“好的,我马上就去,我们在哪里见面。”
“就在你公司楼下的餐厅吧,下午三点钟见,记得一定不能带保镖,如果我出了问题,霍夫曼少爷也会不安全的。”
褚英桐放下话筒,慌慌张张地往霍夫曼家里和手机都去了电话,却没有人接。他不禁暗暗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实在没想到当初让小吉利进门,实际上就在自己和霍夫曼身边安了定时炸弹,不管现在小吉利说的是真是假,他相信这不是后者和他的宝贝霍夫曼串通起来骗他的宝藏,霍夫曼的确是遭遇了危险,所以他必须去见吉利。
“苏拉尔,我下午有事要办,你们不能跟着,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不可以!”苏拉尔一口否决,“如果你死了,我们将不能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你才拿不到任何东西。”褚英桐严肃地道,“不然你远远的跟着我,只要不被任何人察觉。”
苏拉尔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将车停在路边的车位,褚英桐进入了公司楼下的餐厅,因为是休息日,这样傍着大公司而开的餐厅今天显得比平时萧条。
他在角落里看到正在向他招手的吉利,后者的穿着像大街上骑着赛车到处溜的男孩子,头上还带了个黑色前沿帽,倒是挺可爱,于是他走了过去坐下来。
“没想到只一天的工夫,小美人就变成了小敌人。”
吉利吸了一口果汁,微笑道:“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单纯的为了得到德雷克宝藏罢了。”
褚英桐叫来了服务生,也同样要了一杯冰果汁。
“我该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不是在匡我,如果霍夫曼现在就在家里看电视,你却在这里逗我玩。”
吉利咧嘴一笑:“杰弗少爷可以试着联络霍夫曼少爷,也可以在这个城市里寻找,只要你想到的地方,霍夫曼少爷都不会在。”
“看来我不得不完全受你的掌控,他现在好吗?”他在赴约之前找上霍夫曼的家,却无人应门,而后者的手机也一直接不通。
“霍夫曼少爷很好,心情很稳定,只是有很多不解。”吉利浅笑道。
“我也有很多不解,我们明明求证过你的身份,怎么你又会变成绑架者?”褚英桐眼睛里充满疑惑地望着他。
吉利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的确是凯恩斯家族的小仆人,但是我的家族路昆丁是神偷世家,虽然世代服侍凯恩斯的当家老爷,但是也有我们家族自身传统的维护。”
“你所说的传统是偷盗的习惯?”
吉利皱眉道:“那不叫偷盗的习惯,是一种已成定局的习俗。在英国偷走德雷克戒指的人就是我们家族的,但是他却将戒指丢了,所以家族为了挽回颜面,一定要再次将戒指拿到手。本来我的确是被派来服侍霍夫曼少爷的,因为这是凯恩斯老爷的决定,甚至老爷希望霍夫曼少爷能买下整个家族的土地,不再让那些保守者和败家者看守庄园,他才会将金矿岛科科纳给了霍夫曼少爷,却让家族其他人以为他送出的只不过是一个荒岛而已。”
褚英桐点头释然,一个活了那么久的老头子,怎么会傻到不知道自己的土地到底值多少钱,原来这其中真的有预谋。而且霍夫曼是个私生子,十六岁就离开家族到美国闯荡,凯恩斯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派来仆人服侍前者,若是没有特别的目的才叫人奇怪,也许老爷子早在一两年前就派人观察霍夫曼的生存情况和为人,觉得可以把家族的重担托付给生活在下层、吃过很多苦、懂得什么叫珍惜的他。
“我在洛杉矶呆了一个月,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终于找到霍夫曼少爷,正好在那时候接到家族的命令,要求我在洛杉矶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他们要求我务必从你那里拿回戒指。”
褚英桐哑然道:“你实在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你要找的人竟然和你的霍夫曼少爷是同居者。”
吉利点头道:“我以为这是上天安排的,所以就顺理成章的服饰你们,同时对你任何有关戒指的行动我都了若指掌。我本打算等你去南部港口接货上岸的时候,动手将宝藏拿到,但是你不但跟少爷分手,还和西班牙王族后裔做了交易。我知道我不可能抢得过西班牙王族,所以宝藏就泡汤了,但是家族的声誉不容侮辱,所以我只好绑架少爷,逼迫你把宝藏交给我。”
褚英桐苦笑道:“我已经和不能推辞的人作了交易,你为什么不早说呢,现在叫我跟他们翻脸,你不是在要我的命吗?”
吉利甜甜的一笑:“这就需要杰弗少爷动动脑筋了,不然霍夫曼少爷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们以为少爷是个感情正常的人,没想到他会爱上身为男人的你,所以他暂时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资格,因此可以不被列为继承凯恩斯家族的人,这样即使我们杀了他,凯恩斯家族现在的掌权人或许会高兴也说不定。”
褚英桐立刻缴械投降:“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把宝藏交给你的。”
“我要马上见你的老板,立刻!”和吉利谈完话之后的褚英桐将车停在马路边上,直接冲到街道对面抓住正靠在车旁的苏拉尔衣领低喝,后者本想扯开他的手,却惊讶的发现前者的力气大得出奇,而且几乎将他的身体提了起来。
“上车再说吧。”苏拉尔淡淡地道,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开褚英桐的车。
坐在后座位的褚英桐在照后镜里瞅了一眼前面副驾驶座上的苏拉尔,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马上安排我见你的老板,宝藏的事情出了点问题。”
苏拉尔淡淡地道:“老板现在在德国,你不介意去一趟柏林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
褚英桐想到了贝里夫在德国有个结拜兄弟,似乎叫昆德曼,是德国的黑道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