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贱齐发 上(穿越)+番外——嗷嗷嗷嗷
嗷嗷嗷嗷  发于:2010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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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气呼呼的想着,唇上蹭过一件物什,柔软温凉透着淡淡的冷香。

皇帝怔怔抬眸,下意识地捂着嘴一张俊脸烧得绯红一片,待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红晕一直顺着脖子蔓延到衣襟以下,红得滴血一般,光看就可以感受到那上边的温度……

胤禟松了两人交握的手,略想了一下觉得加一句“味道不错”未免显得太过淫荡,打量一下皇帝觉得从这干站着也不是个事,遂不动声色地转身径直出了御书房。

半柱香后国师率着一大帮子九小爷的恋慕者报着必死的决心踹开房门看清里面的景象时吓了一大跳。

她先原地不动侦察了一会觉得皇帝短时间内不会从捂着嘴红着脸傻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再看看满地的陶瓷碎片和撕裂的书籍奏折还有被推翻的御书桌,最后看看后面呆了的人群考虑到影响问题把人都给轰了(……合辙你这人用完就扔呀……)。

国师凑上去捅捅皇帝泛着绯红的俊脸,问了一句:“你嘴怎么了?”说着她很自然地伸手。谁料皇帝瞬间恢复过来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桃花眼瞪圆哼道:“少动手动脚的,朕那地方也是你碰的?”说完后捧着脸小碎步状凑到被他自己推倒的书桌前前翻后翻找出个尚还完整的奏折不知从哪摸出把完整的椅子坐下阅起了奏折。

国师望着他的背影,当时就给震撼了,忍不住感叹道:多么傲娇呀……(……)

国师想了一会,觉得这事颇为严重。

先是一开始皇帝的贴身太监梁九宫一脸菜色地向她吐苦水:“哎呦喂您不知道万岁爷今儿个不知中了什么邪御膳房做的菜怎么端上去的怎么端下来,他老人家连喝口水都是拿茶壶往里灌,还让我们帮他掰着嘴,硬说他嘴上有仙气,可以三天不用吃饭……”

三天后梁九宫硬爬着凑过来扯着她的长裙下摆哭诉道:“国师您不知道我的娘呐万岁爷他老人家还是不吃,说是怕沾了饭菜污了嘴上的仙气……”

国师拍了拍这个明明三餐吃得饱饱的却替他家主子饿倒了的忠心不二的同志的肩膀,奇道:“不是说一口仙气只顶三天吗?”

梁九宫默然了一会,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可是万岁爷说撑着不吃说不定能有第二口仙气……”说这话的时候孛亲王正面不改色地绕过两人优雅地踱向延禧宫,全然将无视进行到底。

当然不只是宫内受了波及,外廷的大臣们也觉得很不安,那个据说绝食三天也依然活蹦乱跳的顶头上司连续三天都大宴群臣,然后望着举着筷子打抖的官员们慈祥可亲的微笑,笑得底下一个个都差点肾衰竭……

国师思来想去觉得这不是个事呀,你皇帝不能因为自儿个追求九小爷的道路漫长无期便要把大臣们都整成*无能……

于是当即她跳起身直奔西郊极乐宫,当然了,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纯洁思想的国师大人在直奔前扯上了对面一街之隔的李暮年李大人。

李暮年说:“国师大人深夜到访恐怕不妥吧?”

李暮年说:“国师大人此举难免有结党之嫌。”

李暮年还说:“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了!!”

国师拿狐狸眼瞅他一会,凉凉道:“害怕他吃了你不成?”李暮年没接话,抬头看一眼这间阴气逼人的鬼宅,打个寒噤下意识地后退。

国师于是苦口婆心地教育他:“放心吧,你看那小子人面桃花的小样铁定不吃人肉,再说了,他要真吃人就你这样的,离他的最低进食标准应该还有相当可观的一段距离。”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总结道:“李大人你是很安全地……”说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扯着嚎叫着的李大人进去了。

话说所谓的“阴气逼人”不过是李大人的心理作用,刚迈进极乐宫两人就被里面金光闪闪的器物给慑住了。

国师瞪着这两天翻了足有一倍的金银器具痛苦地伸手捂胸:成由俭败由奢皇帝那个败家子当国宝是过期大甩卖的货物吗……不要钱似的往这送……

李暮年也不嚎了,一双豆眼贼溜溜地打量一周盘算着一会见了那杀神自己该往哪个大花瓶里躲或者干脆绑架件宝贝做大义凛然状威胁他:“大爷我有‘物质’在手快命人备辆马车让大爷安全离开!”

这当然只是幻想,见到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这会正面无表情踱步过来的孛亲王时不光是他,连国师也吓得后退几步不知从哪摸出张符纸喝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形?!”

胤禟抬眸瞥她一眼,周身煞气微抿:“有事?”国师吐口气,一把扯过正要逃的李大人把人往前一推大义凛然且无比自然地开口:“哦,李大人找你有事。”

李暮年努力把脸上活吞了苍蝇的表情收敛起来,讪讪道:“下官就是想问问张大人的遗孙怎么样了。”说完瞟一眼气得磨牙的国师,得意地挑眉:小样,大爷我就是要给你把话题跳开……

见到张允白的时候李暮年实在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异向他露出了见鬼的神情。张允白作为张云生最喜爱的么孙对于刑部的人来说都不陌生,张云生告老还乡前大摆的宴席上这孩子还得意洋洋地回答刑部人的笑语:“我才不要当刑部的官呢,一点意思也没有,要当官就要去工部,那人多热闹!”

大家对张允白的印象定格在那个张扬耀眼广结人缘的青涩少年身上,可是今天他却无法在眼前的孩子身上觅到一点点以前的影子。

那个孩子却是看都不看他,当然也未理睬国师,泛着淡淡血色的眸直直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九皇子,神情凄厉无比。

李暮年触到那神情就觉得浑身发毛,只觉得那孩子让九皇子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泯去人性变成了个双目赤红直看得见仇恨的妖怪,可怖且让人心寒。

罪魁祸首却丝毫未与李大人产生共鸣,他相当满意地伸手拍拍张允白僵硬却未躲开的小脑袋,脱口赞道:“不错,再这样下去想杀死本王也不是不可能的。”

从极乐宫出来时他仍旧浑浑噩噩的,就好像他无法理解张允白对拿免死令牌救了他的“恩人”的恨一般,他也无法理解九皇子为何明知危险重重也要把一个一心想要杀他报仇的人留在身边。

“知道吗,在西方有种不老不死的妖怪,有着绝美的容貌,沁凉的手指,游走在光与影的边缘,在一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举办着一场场血腥而华丽的死亡盛宴。”

国师攀上他,巧笑嫣然地低语,狐狸眼上吊着泛出怜悯之意:“他们遍寻世界想要找到味道最甜美的鲜血,吸血鬼们相信那会带给他们永恒的死亡。”

李暮年定定看着她,恍然问道:“亲王也是其中之一吗?”

闻言国师侧头,想了想叹道:“他不是。”

死亡带来的不是解脱,那个少年必须独自走过那没有尽头的路,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第九章

话说张允白小朋友正式入主极乐宫,被大概是也确实是嫌命长的孛亲王安了个管家之职惹得皇帝又没命地往极乐宫塞人生怕自家儿子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国师凉凉看着,觉得这一对真他娘的有爱,结果这边她还没感慨完呢,那边户部便有个不长眼的官员上折子说九阿哥十阿哥这两位皇子该大婚了。

那官员本来看九阿哥红得如日中天,想趁着他初战告捷的当口提提大婚的事拍拍马屁呢,谁料得此话一出皇帝立马着恼了。

梁九宫并一众太监宫女跪在角落里望着那前几日刚备的新器物让皇帝砸的砸摔的摔撕的撕,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去劝。

梁九宫禁不住在心里叫苦:怎的万岁爷前一秒还在宝贝似地捂着嘴嚷嚷仙气(……),下一秒翻开户部呈的折子就气红了眼?

他巴巴伸长了脖子往殿外瞧,每一次皇帝发火的时候九皇子那优雅的,纤细的,高挑的,漂亮得人神共愤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就是比庙里的神佛更值得膜拜的东西,只可惜这次他死望活望也瞟不见伊人。

伊人正在极乐宫回廊的扶栏旁喂鱼,身边跟着目露凶光的张允白小朋友。

国师赶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翻了个白眼:这丫的也不怕张小美人国仇家恨一涌上来抬腿给他一脚。

她往东边看了看,凑上前问道:“不去劝吗?”

“你觉得我应该去劝?”后者懒洋洋回身,接过身旁侍女奉上的手帕拭去手上残留的鱼食。

国师耸耸肩,她其实能理解康熙的心情,养了十几年才得以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美人转瞬间就要打包直接扔上另一个女人的床(……我觉得你这个另字用的不妥……),是人都难以接受。

那妖孽沉黑色凤眸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漠然道:“不能接受又如何?”她塞了塞,不知如何接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张允白突然说了一句:“皇帝也不能阻止吗?”胤禟难得好脾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觉得手感不错又揉了两下,不甚在意地转身离开。

诡计失败的小鬼磨了磨牙,把脑袋撇向一边:这厮居然一点都不在意……

国师也趁机揉了几把,心道这孩子太可爱了,这点道行居然想和那个活了不知几百年的老妖怪斗……

她笑容抿去,飞快瞟一眼已迈步离开的绝世美人,又忍不住加重力道揉了揉张允白的小脑袋:这小鬼也真够聪明的,一眼就看透了胤禟和皇帝间的症结所在……

她叹了口气,身为九五之尊的康熙怎么可能真的没办法阻止儿子的一场政治婚姻呢……只是……这样的一场爱恋,终究不能为世所容……

张允白又磨了磨牙。

圣旨由太监宣读完后很自然地放到了半跪在地上的胤禟手里,后者更自然地接过,看也没看顺手递给了身后的张允白。

老太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望着孛亲王那俊美却透着无尽疏离的容颜,硬把到嘴的恭喜给憋了回去。

国师的心也跟着颤了颤,这女人当场激动地嚎叫: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九小爷要发飙了……

皇帝给九爷选的嫡福晋并不出挑,或者说完全有别于九爷本人让人一见惊艳再见还惊艳的花容月貌,新媳妇的容貌顶多算得上清秀可人,身上却有种温温婉婉的气质,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在心生好感的瞬间又会自然而然得出“无害∕无威胁∕无杀伤力”的结论。

就连国师也在大叹“皇帝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吧”,唯独觉得不妙的人是宜妃。

她第一眼见着董鄂的时候就觉得这事不妙,皇帝挑来挑去挑了个自己觉得完全没竞争力的女人,但就她以同为女人的身份看来,皇帝这回八成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并且这一砸就得伤筋动骨。

这种原本就很明显的感觉在她目睹了自家小儿子和他未来老婆的第一次见面后变得越发明显,自己精心策划的平白得不能再平白(……)的邂逅过程很简单。

那日胤禟来给她请安,自然而然地见着了安静坐在她身侧垂着脑袋的董鄂氏。

他先是愣了一瞬,然后眯起狭长的眼睛看了一眼明显没安好心的宜妃,眼眸闪了闪,说了一句“这就是我媳妇吧?”说完状似与往常无异地告辞离开。

宜妃在他转头的瞬间却瞥见了异样的光华,衬得自家儿子原本暗沉沉的虚无一片的眸子流光溢彩漂亮得让人炫目。

她越想越不放心,偷偷透漏给了国师,然后拿刀架她脖子上逼她发誓不得告诉第三个人。结果不出她所料的,在国师出去不到半柱香时间后延禧宫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梁九宫的呼喊:“万岁爷,您悠着点……”(……)

胤禟望着面前一大桌佳肴伸手揉了揉额角,他看看皇帝一动不动死盯着自己的目光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遂开口打破沉默:“皇阿玛招儿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康熙眼中的戒备又加深了一层,磨牙哼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他丝毫没有自己这副神情压根不像没事的样的自觉,气乎乎地把脑袋撇向一边,心中气道:俗话说找了媳妇忘了娘,这死小子才见了媳妇一面呢就跟他疏远成这样了……

胤禟挑了挑眉,换了个姿势坐着,眼前皇帝耍脾气的样子让他突然想起了曾经有人也跟他闹过变扭,他想了想,发现原因实在想不起来了后才恍然居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久到连当时的影像都是迷离模糊的,唯一只记得曾经有个孩子,偶尔会闹些小变扭,大多时候会安安静静的站在他右侧身后半步远处,天经地义般让他曾以为会如此直到永远……

手上传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抬头望见皇帝紧张望着自己的眼,浅棕色的眸中清晰地印出他的影像,乌羽色的长发,幽冷的凤眸,尤如鬼魅……

他瞬间清醒,听见康熙的声音略带干涩地传来:“怎么了?”胤禟低头看了看交叠的手,神色尤略带恍惚。

皇帝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却先一步让他握住。那少年对他轻笑,干净犀利,轻而易举地让他晃神,然后用一如往常的悦耳清冽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没事的。”

皇帝觉得有一瞬间这人的心情很好,好到如果他趁机扑上去也不回被拍飞,但就这一瞬间还让他发愣给晃了过去——这一点是皇帝大半夜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才猛然惊觉的,惊觉之后他就睡不着觉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国师和宜妃偷偷摸摸溜过来想打听打听昨晚和谈得怎么样呢,就看见乾清宫的一干宫女太监正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边打滚还一边互扯头发,一边扯还得一边按他们强大的主子爷的吩咐嚷嚷着:“叫你丫的发呆……叫你丫的走神……为甚没扑上去啊啊啊……”(……)

第十章

胤禟合上最后一卷卷宗望了望暗沉沉的天色迈步出去,迎面正撞上匆匆赶来的五皇子胤祺。

后者看见他怔了一瞬,然后伸手拉住他衣袖,面上的笑容明媚且无害:“可算让我找着了。”

胤祺边拉着自家九弟前行边数落道:“你看看你,这便要大婚的人了,搁着个地方就一天不挪窝,活了十五年了怕还连这皇城是方的是圆的还不知道呢!”

果然……胤禟用中指指节点了点额头,任他半拽着往前走,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解:“花灯节的时候被国师那女人拖出去过。”说这话的时候九爷觉得自己的用词颇为不妥——不妥之处在于女人这个词。

胤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拍了拍脑袋,故意笑道:“是呀,你看我这脑袋这记性,居然不过小半年就忘干净了。”

某九吊起上挑的凤眼,全当没听出他的话外音,理直气壮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胤祺见鬼似的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说话时语调极其之优雅神态极其之高贵言语极其之淫荡。

他翻了个白眼,扯回了被胤禟因为不为人知的目的引开的话题:“不管怎么说,今个你得跟我出去溜一圈!”

作为一个还算负责任的哥哥,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宝贝弟弟哪一天顶着一身长出来的蘑菇来见他……

但是不到片刻钟之后,报着这种纯洁美好思想的恒贝勒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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