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五信箱 上——青衫湿透
青衫湿透  发于:2010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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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见夏紫菱好奇,笑着说:“你要想去,这楼上不是有?待会儿吃完饭上

去看看吧。”

夏紫菱一脸兴奋,连声说好,小司机也不想立刻回部队,几个人吃完饭,就一块

儿上了三楼歌舞厅。舞厅四围都用厚绒布遮了光,打着昏暗闪烁的彩灯,人声音

乐喧闹异常。节前上班、上学的,大多放了假,四、五百平米的空间里,聚满了

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白天舞厅安排了综合节目,四人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刚点了几支饮料,音乐就

停了,灯光跟着亮起来。红布铺着的小舞台上,走上来两个扮相古怪的演员,自

我介绍了两句,就开始表演警察抓小偷的搞笑节目。跳累了的客人们纷纷归座,

正好看表演歇歇气儿。

两个演员搞笑素质都不错,不停插科打诨,动作衣装超级滑稽,现场气氛很快热

烈起来,舞厅里响起一阵阵畅快的爆笑。夏紫菱和小司机都笑的合不拢嘴,封毅

和许延心思虽不全在舞台上,也看得满脸笑意。

节目很快进入高潮,扮警察那个演员,突然从屁股兜里摸出把怪模怪样的塑料小

手枪,捏着嗓门尖叫:“再跑,再跑我可开枪了!”小偷立马撅着屁股翻下舞台

,直摔了个狗吃屎,经过特殊处理的裤子立刻嘶啦啦裂成烂旗子,里面的大红裤

衩全漏了出来,跟着还掉出件刚偷来的绿花文胸。

哄堂大笑中,警察手里的枪响了,一束七彩烟花直冲屋顶,晃花了台下一片喜气

洋洋的年轻面孔。许延也禁不住大笑起来,鼻子里却突然袭来一股呛人的塑料味

儿,正纳闷儿,人已被封毅一把扯出座位。

刚才还喧嚣沸腾的舞厅,顷刻落针闻声,诡异地沉寂,两秒之后,灯管嘶嘶闪了

两下,瞬间陷入黑暗。烟花引燃的建筑海绵,岩浆般滴落下来,烫起一片鬼哭狼

嚎,火焰疯狂吞噬电缆和管道上包裹的绝缘塑料,十秒不到,整个天花已成火海

,人群蜂拥逃生、相互推搡践踏,舞厅顿成惨绝人寰的疯狂屠场。

惶恐中只听一片玻璃碎裂的哗响,一件湿淋淋的大衣兜头罩上来,摸黑东倒西歪

跑了十多步,许延被急推进一条黑暗楼道,胸口憋闷稍减,紧拉着夏紫菱的手被

拽到二层,封毅的声音在他耳边叫:“带菱菱出去,我去找小赵。”

“他不是跟上来了吗?!”许延吓得一把拽住他:“我刚才听见他声音!”

“好像在门边绊倒了,乖,没事!”封毅扒开他的手就走,情急之下,许延只来

得及把身上的湿衣服塞给他。

跑到街上才看清状况,整个三楼窗户浓烟滚滚,像无数条死神的凶险长舌疯狂扫

荡。窗户玻璃已被打碎,不时有人跳下来,惨叫声此起彼伏远远传出去,楼下围

得水泄不通,临近楼房的住户纷纷往外搬东西。紧随他们跑出来的十多个客人全

都衣不蔽体,脸黑脚赤。

封毅带他走的不是正门,那条客人走惯的狭窄楼道口,蠕动着被挤得奇形怪状的

人体,前面的刚跌倒,后面的就一层层踩上去,惨状触目惊心,哭泣尖叫震耳欲

聋。许延担心封毅,转头对夏紫菱说:“菱菱你在这等着……”话一出口差点没

昏,自己拉着的竟是个青白愣怔的生面孔,哪儿有夏紫菱的影子。

许延冷汗直流,脱下大衣包了捆雪,捂住口鼻就急冲上楼,一路大叫着她的名字

往里找。二楼已经憋得透不过气,三层的人过不了那条通道,纷纷涌入录像厅,

有些发现了这边的楼道,拼命冲过来。许延一眼看见门边那件熟悉的花袄子,欣

喜欲狂,上前抱了就往下跑。两个人终于安全下楼,都憋出满眼的泪。

许延看见司机小赵摊平一条腿坐在人堆里,应该被踩得不太严重,心中稍安,忙

跑过去问:“小毅哥呢?”

小赵一脸惊诧:“他回头找你去了啊?!”

许延两眼一黑,掉头就往回跑,短时间内,客人们逃的逃,倒的倒,这边通道除

了火焰肆虐的噼噼啪啪,和重物倾倒的沉闷声响,已再无人声。二楼往上眉毛头

发都烫出焦臭味儿,猩红的火舌顺着楼梯扶手一路舔舐下来,沿途横七竖八叠满

疲软的人体。

浓烟透过湿衣服侵入憋闷的鼻腔喉管,窒息感伴随刺痛纷涌而来,皮肤被炙烤得

快要化掉。许延只觉胸腔裂成无底黑隙,思维意识理智统统失陷,唯留失重般空

寂的悲凉,狂喊着手脚并用推开尸体,没命地往上爬,却根本寸步难行。

没顶的恐惧中,脚踝突然被人一把拽住,猛地往下拖,瞬间跌入一双熟悉的臂膀

中,许延被勒得浑浑噩噩,狂喜得几近昏迷,跟着他连滚带爬亡命奔逃。当新鲜

空气终于涌进鼻腔,才突然恸哭失声,嗓音嘶哑难辨,双手只知道紧箍着那人的

腰,全身剧烈震颤,熏黑的脸颊狠狠挤进那人怀里,热泪泻闸般汹涌奔流。耳畔

那天籁般动听的心跳啊……感谢天,他还活着,他没有事,他们都没事……

身后扑过来一个温热的身躯,夏紫菱一声声沙哑地哭叫:“哥……哥……”

前后不到五分钟,三个人已在鬼门关前逛了几趟,抱成一团怔怔无言。好不容易

开进来的消防车无声地喷洒着水枪,捧雪灭火的路人纷纷退让。一具具踩得面目

全非的尸体和幸存的伤员,被接二连三抬出来,楼梯上露出各式各样变型的鞋子

……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上一刻还游弋在快乐天堂,下一秒或许,已置身地狱无

间……

封毅缓缓扶他起来,一缕笑意在黑呼呼的脸上渐次荡开,慢慢濯清了无边的恐惧

,满眼关不住的痛惜,低声骂了句:“……笨蛋。”便再也不忍责备。只是抬起

手来,一遍遍小心帮他拭去前仆后继的泪水,轻声叮嘱道:“以后来这种人多的

场合,要先看清楚逃生通道,知道不?”

“嗯……”许延死死抓住他的手,屏息仰起头,紧盯着那双幽黑的眼睛,那飞扬

的眉,那珍逾生命的脸……

在这混乱无声的街市上,在数九寒冬的冰封世界里,在生与死的严酷交替时,身

旁一对对劫后余生的情侣们忘情拥吻、喜极而泣,两人紧握着对方的手,无言相

对,掌心被对方凉瘮瘮的冷汗濡湿,手指冻到僵木,心中却是异样的温暖、满足

,和——幸福……

28.漫卷的烟雾

“小封!封毅!”仨人还沉浸在险死还生的震撼里,小赵在后面忍不住喊叫:“

你们抱够了没,先送我上医院啊,我脚可能断了。”

许延吃了一惊,掉头看去,小赵黑呼呼一堆瘫坐地面,两手虚扶着脚踝一动不敢

动,满脸的冷汗都结成了霜花,滑稽得像个白胡子糟老头,却哪儿有心思逗乐,

忙跑过去蹲下来。

“断了?”封毅也急了,上前蹲下就要检查他的腿。

“你别碰!你别碰!”小赵急得双手连摇:“你那无牌无证的,碰坏了咋办,我

媳妇儿还没过门儿呢,要是跛了,她还能跟我吗?”

夏紫菱实在憋不住,紧捂着嘴按住肚子,蹲在地上站不起来。许延也忍俊不禁扭

开头。封毅笑骂道:“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媳妇儿媳妇儿没完没了。”说罢不顾

他阻拦小心捋开他裤脚:“我看一下,不会疼的,要不然骨头断了又乱搬乱抬,

你就真得当跛子了。”

小赵将信将疑,担心得不得了,连声问:“断了没?情况咋样?”

封毅两手轻握住他脚掌,拧着眉一脸同情:“骨头真断了,这种情况就算接好,

腿也得短一截,你完了……”

“啥?!”仨人同时惊问出声。

小赵霎时面如死灰,两眼惊恐地瞪牢封毅,话音刚落,尚未合拢的嘴里突然爆出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

封毅丢开他的脚,一笑站起来:“妈的,你几天没洗澡?臭脚熏死我了!”

“啊!啊!封毅你个兔崽子!王八羔子!哎哟!啊!你他妈太狠了你!”剧痛攻

心、惊惧气愤,小赵蹦出一脑门子冷汗,眼泪鼻涕都掉了出来,抱着腿连声惨嚎

不止。

许延拽着封毅责问:“你干啥整他?!人家都够受的了。”

封毅噗嗤一笑,抬腿一脚踹上小赵屁股:“还嚎呐?没出息,起来走两步,看断

了没有。”

许延顿感心疑,掉头再去看小赵,却见那小子竟停了声儿,轻轻转动着脚脖子,

不可置信地看封毅:“诶?咋能动了?”

“你不就是崴了脚吗,鬼哭狼嚎,”封毅一把拽他起来:“快到车上去,他俩都

快冻死了。”

不说犹可,几人这才感觉奇寒彻骨,夏紫菱还好,许延跟封毅的大衣都没了,里

面的衣服刚才淋湿了大半,冰块一样冻在身上,许延脸都冻紫了。封毅搂住他肩

膀往前跑,四人哆哆嗦嗦来到车边。

刚校了位的脚不敢用力,小赵最后一个跑到,丢了车钥匙给封毅,自己开门进了

副驾驶位:“你开吧,我脚不好使。”

封毅接过钥匙打开门,笑道:“不怕被逮了?”

“逮住总比丢了小命强,”小赵咋咋呼呼拉上门:“奶奶的,今天这整的是,差

点没命回去见俺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儿了。”

“行了行了,”封毅骂道:“没看后面还坐着小姑娘,你消停点吧。”说罢发动

车子呼一声开出去。

小赵笑嘻嘻地回身说:“妹妹你别介意哈,哥哥我直肠直肚,但绝对没坏心眼儿

!”

夏紫菱抿着嘴扭开头,许延问封毅:“小毅哥,你会开车?”

“嗯,你会不?”封毅看看后视镜。

“你哥可是我精心培养的,”小赵转回身,抬手拍拍封毅肩膀,得意地说:“无

牌老司机。”

“滚一边儿去,”封毅笑骂:“不想死的别乱动。”

小赵嘿嘿笑了起来:“得空给我弄两贴上次那种膏药吧?俺这脚虽然能动了,总

是受过伤,得好好护理护理。”

“嗯,晚上给你送过去。”封毅娴熟地打着方向盘,转头瞅他一眼:“回去别瞎

热敷,不然明天得肿了。”

“嘿嘿,好好。”小司机放下心来,语气又回复了以往的轻快随意,摸出烟盒点

燃一支,递到他手边:“抽一口。”随即自己也点上一根,掉头抱歉地对夏紫菱

笑:“妹妹,咱哥俩抽支烟,要嫌呛就开点儿车窗哈。”

夏紫菱笑道:“没事儿。”

“点上才问,”封毅挤兑他:“假不假啊你?”

“嘿,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小赵得意地笑:“哥哥教你哈,跟小姑娘处啊

,烟抽不抽不要紧,这话啊,一定得说得漂漂亮亮,小姑娘听了准高兴,”说罢

美滋滋地吸口烟,得瑟地瞟一眼封毅:“这叫绅士礼仪,懂不?”

封毅一笑看向前方,轻声道:“屁礼仪!”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抬起来,递到嘴

边,长吸一口,又轻轻落回方向盘上,漫卷的烟雾被窗缝外的寒流忽一下扯走,

顷刻消逝无踪。

那梦里倚靠过千万次的宽宽的肩,那稍显凌乱的浓密黑亮的发,那修长有力的温

暖指掌,每每握紧他走过危难,给予他无尽的体贴和关爱,许延蓦地湿了眼眶…

…这一切,都还在,还活生生的近在眼前,近在眼前的满溢的幸福里,却为何参

杂了那么多恍如隔世的迢遥和辛酸……

许延一下车就直奔封毅院子,夏紫菱忙喊他:“哥,你衣服都湿了,先回家呀!

“我去他那儿拿点东西,就来。”许延说完就钻进房里。

封毅跟进来:“延延,拿啥……”

许延一头扑过去,嘴巴连啃带咬凑上来。封毅吓了一跳,被他直撞到门板上,剩

下的半句话也被堵进肚子里,脸上却慢慢涌起了笑,双手轻轻扶上他的肩,又滑

下来抱紧他的身子,由着他发狂一样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两人的嘴里很快冒出了丝丝甜腥味儿,又迅速被吸干,那炽热疯狂的吻仍在继续

,愈演愈烈,仿佛带上了死亡一样黑暗绝望的味道。许延的嘴滑下来,啃咬着他

的颈项,扒开他的衣领直咬上胸口,湿漉漉的泪迹沿途划下来。

封毅抚着他的背,轻声唤他:“延延……”

许延哽咽着用力抵住他胸口,手往下伸,刷地扯开他的裤链,急火火地探手进去

,一把抓住他胯下硕大的男根,掏出来,紧紧握住在手心里,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嘶……”封毅轻哼出声,下身立刻胀硬起来,一阵发窘,又忍不住好笑:“延

延……快去洗澡,衣服都湿了。”

许延两只手都握了上去,不管不顾地抚摸捋动,似乎只有这充满生命力的沸腾的

勃起,才能医治心间压不住的恐慌和莫名的伤痛。他膜拜般滑下身子,看着那根

东西在手里迅速膨胀,凶狠地直竖起来,静脉里的血液叫嚣奔腾,力度狂猛地直

击手心。

许延轻轻凑过去,鼻尖贪婪地仔细嗅着那股浓郁的麝香味儿,然后整个脸颊都深

埋进那片茂盛的体毛里,轻轻蹭动。

“……脏啊……”封毅被他弄得难耐异常,俯身握住他手臂就往上拉:“黄阿姨

一会儿就会来找你……”

许延甩开他的手,一口含进嘴里,用力吸住不放,将他拉链的位置扒得更开,让

整根昂扬殷红的阳具和饱满的囊袋完全袒露出来,双手握紧坚硬的茎部本能地舔

食,舌尖轻刮过咸涩滑腻的冠状沟,牙齿轻咬着用力深深含进去,仿佛要将那处

整根吃掉才能安心。

“呃……”封毅粗喘着,仰头颓然靠上门板,脸涨得通红,双手揉着他的发顶闭

上眼睛。

那根粗壮的东西根本吞不进去,半截就顶得许延喉咙发堵,唾液不断地涌出来,

却兀自含着吮着不舍放开。

许延跪在身前吸食的样子让人亢奋异常,下体被舔咬得又胀又疼,偏偏那小子好

像还玩儿上了瘾,越吸越卖力,根本舔不到点子上,却死不愿松口。封毅忍无可

忍地一把揪他起来,握住腰就去扯他裤子。

许延这才着急,憋着笑拼命挡:“黄阿姨要来找我了!”

“黄阿姨?”封毅反扭过他手腕,一把扒开他裤腰往下一扯,整个白皙柔嫩的下

部立刻袒露眼前,扳过他身子抱起来就抵在门板上,扶住充血的阴茎,急不可待

地一下捅进去,难耐地粗喘:“谁来都没用!”说罢猛地噙住他的嘴,挺腰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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