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陪在君王侧——非若
非若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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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怨语:“为甚麽要迫本王?”

“念,对不起……我也只是为了你……”

“进藤……”念王伏在进藤肩上隐隐啜泣,心痛心酸竟如小孩乞著呵怜。进藤摇摆下

身,牵引念王律动,怀胎之腹胀闷渐浓,他却不可以眼巴巴看著念王受著干烧煎磨。

“喔……呜……”念王再次进入进藤身躯,只是动作比以往都要轻。进藤垂首看著那

淋漓汗水的身躯,双手交叠到他後脑,由他伏在胸膛任性喘息,自己则鼓起肚子随著

爱律一起一伏,直至神迷意乱一刻,进藤柔柔道:“念,你真的不爱子嗣吗,你可知

道,我肚子有了……”

“进藤,我有了你,甚麽也不要。”念王似撒野小孩般,双手抱到进藤腰间深深锁紧

“啊~~”腹腔几度刺激,腰间更如刀砍折断。进藤痛得眼泪直流,可激痛之下却又

是无限温存,进藤搞不清是痛还是乐,身子失控下沉,让念王插得更紧,双眼早已泛

白,下唇咬得出血。未几,腹间漫开阵阵暖流,进藤意识模糊,只觉胀痛肚腹来回几

阵柔妮摩娑,胛骨颈畔拂动粗重喘流,咀边盖上微微润湿,温暖中,尽是爱怜。进藤

终於支撑不住,捧著肚腹,昏迷过去。

 


6

“进藤大人!”

“甚麽事。”

“小人奉王上之命,送这鹿血汤给大人。”

“麻烦你啦,把汤放下吧。”

火膳兵丁离开帐篷,进藤撑著腰杆慢慢挪到桌边。一夜激情後,念王总找藉口给进藤

补补身子。进藤喝著血汤,腥气漫逸,却无半点目眩欲吐,只提著碗,摸著下腹,落

进喉头尽是甘甜。

战事一触即发,两军苦磨十数天,光泠优势渐显。进藤奉命守在後方,照顾伤兵。念

王每每藉口探营,只为那忙中一瞥。抬眼所见,进藤终日为伤兵操劳,脸色却比在宫

里的时候还要好些。念王有时未免遐想一阵:会否因为那一夜给了进藤满足滋润?相

知十数载,此刻将见未得见,有话只能眼里传之境况,竟令念王起著窃窃的悸动。作

战雄心,也因此而高涨。

沉沉一夜过去,天边初泛鱼肚白,艳阳还慵慵怠怠懒於出山。进藤趁巡兵较少,悄悄

跑到溪头粗粗梳洗。身子往溪畔俯将下去,顿感腰腹不自如,溪中照出宽袍下明显突

出的小皮球,方才醒觉,自己肚腹已有五月。

“孩子,自你到了爹爹腹中,从未得过平静安稳。爹实欠你。”溪上倒影摇曳,抚腹

之人循著皮球般曲线从上而下,下而上来回抚揉。忽地身子一缩,溪水晃晃荡荡,待

得平静之时,清清明明映照那抚腹人弯身按到腹侧,一吐一呐间,那圆浑肚腹更是迷

人。

“孩子,爹知道你难受,唔……”胎儿向进藤猛踢一下,似晦气著抗议父亲疏忽照料

。晨风送爽,进藤却是满额清汗,伸手腹下,缓缓安抚胎气,道:“待战事完毕,爹

一定……呃……好好补偿。”

说是补偿,却还是“迫害”。进藤返回帐中,服下保胎丸,真气沉至下腹,双手伸至

腹面,沉沉往内压去。

“嗯,唔……”隐隐胀闷撑著肚腹,进藤抓起腰封,把肚腹一圈一圈缚著,“嗯……

嗯……”腰封下之肚腹传出不规律扎跳,显是胎儿不安於狭陌空间,进藤一手压紧肚

腹,一手戴下战甲。宽平战甲,终於盖著怀胎五月的肚子。为了隐瞒有孕之事,连月

来不断束腹劳动,进藤感到越来越吃力。他肚子渐大,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正为

胎腹之事心烦不断,帐帘忽地打开,负著旭日晨光,颀长稳健之躯神秘操进帐中。

是日夜深,白驿国後宫软榻上正躺著半寐之人。红毛反领,碧翠小袖,绣金上衣贴紧

香酥,肋间缚以紫绶,胸下却是宽如罗伞之长裙。半睡半醒之人侧过身来,长裙如河

上光影闪耀流动,把那腰间浑圆鼓胀掩映若浮,远处看去,竟有点落日熔金之姿。

房门悄悄开启,轻盈步履移至榻边,榻上人闻得声音,也不转身,只慵慵怠怠抬手抚

至腹间,道:“王爷,我肚子有点不适,今天恕难侍奉。”那人听著,也不回话,只

往榻上人肩膀轻轻一搭,榻上人重复一遍,语气已有点不耐烦,至那人再拍她肩头,

她挪过笨重身子,缓缓张开睡眼,抬首一看,却是一怔,咀边讶然惊呼:“进藤,是

你?”

“进藤大人,老夫有事相求,还望大人成全。”却说天亮之时,广骥将军闯至进藤帐

中,未开口,先跪下。

“将军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不用行此大礼。”

“进藤大人,实不相瞒,老夫有一妙计,能救王后脱险。可得要进藤大人身陷险境。

“将军何出此言,臣身为光泠国民,报国效忠之事,自当当仁不让。”

“进藤大人既是快人快语,老夫也不转弯抹角。光泠军刻下就突袭白驿边地,白驿国

见万军雄师突如其来,必不及防避。阵前忙於整军,国内定必空虚,此时营救王后,

乃天赐良机也。”

“将军意思是,要我去营救王后?”

“是乔装入白驿国。两军对阵不下数十,军中各人,白驿老贼早已知晓。惟大人从未

现身前线,潜入白驿,实乃敌方防之未防。大人虽为药师,然身怀绝技,光泠宫内无

人不知。老夫今派一队精兵跟随左右,救驾之举,定必胜券在握。”

午夜,营救王后的光泠精兵在後宫拼死血战,进藤则护著王后突围而出,最後搂著王

后跃过宫墙,飞越林间,待得越过白驿山崖,就直抵光泠军营。

白驿边壤乃密林一片,以进藤轻功,自是游刃有馀。可此时此刻,他却挟人高飞,那

人还已怀胎七月,加上自己腹中之物,他是一人领起三体,穿林跃月。

“进藤,我们真可回到光泠吗?”

“进藤,还有多久?你搂得我腰里很酸。”

“进藤,本宫问你,怎麽你都不答话!”

月下林间,飞驰之影渐见凝滞,进藤以怀孕之驱,本就不宜妄动真气。如今提气急飞

,一半真气还得护著王后,他根本没有回话之力。飞跃之劲渐乏,腰封下之胎儿亦觉

疲倦,幽幽痛楚不断冒升,进藤不及输气安胎,还要耐著王后连番追问,眼前一闪一

白,只觉自己脉息渐乱,快熬不住了。

“进藤,你夺我而走,是否另有企图?”

“进藤,你……是否要加害本宫?”

“你再不回话,就请你放手,本宫宁愿摔死,也不受你侮辱!”

王后说得出,做得到,竟在半空中一肘击向进藤,自己身出几乎往外甩出,进藤大惊

,蹬腿急扑抓紧王后,急道:“王后别误会,光泠军营就在前方,待得越过山崖,呃

……呀……”先受击伤,再强提真气,还忙於解释,终至真气外泄,全身经血逆流,

腹中幽闷渐成胀痛,进藤咬呀闭眼,勉强跨越丛林,待得将越山崖,腹下突来大痛,

他终支持不住,飘落下来。

“进藤,你……”王后於空中又跌又冲,自己肚腹也有点不适。能到地上稍作休息,

亦非坏事。可几下揉腹後,身体已复无恙,进藤却是盘坐地上,动弹不得。月蒙凄鸦

,她一生锦衣玉食,从未在夜里荒郊待过片刻,如今阴风怒号,心底自不免生著惧怕

。只见那进藤仍如禅僧入定,回想那天光泠後宫,他搂腹对敌,俨如妇人动著胎气,

心下对他早生戒防,如今虽云护驾,可他对她,始终为心头大患。

“进藤,你没事吧?”月下人影朦胧,王后看不清进藤苍白脸色,只是往他肩头推著

,自己掌心却是湿漉漉一片。那家伙受了伤吗?怎麽汗大如此?

“进藤,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走。这里风大,对本宫胎儿不好。”王后心想进藤

武功了得,身上也无刀痕,就算有伤,也该是小事。他不该自顾疗伤而疏忽自己,心

里既是有气,当天光泠後宫的一幕,更为清晰,她觉著进藤终会加害自己,心里越发

不踏实。竟棒著肚腹,自行离去。

“呀~~进藤,救我!”可没走几步,崖上却跑来白驿追兵,想那光泠精兵已是寡不

敌众。白驿兵士後来追上,虽为数不多,已足以对付两个有孕之人。

“咳,王妃,我们王爷对你百般宠护,你敬酒不饮饮罚酒,如今还背叛王爷!跟我回

去,向王爷好好交代。”白驿兵卒提刀往王后冲去,王后转身欲跑,可身前挺著大肚

,步乏显是极缓,待得兵士欺近,她正欲高呼,那白驿兵却是抢先惨叫,倒於王后跟

前。王后吓得高嚷一声,抬眼看去,夜里黑风劲吹,进藤已於风中与白驿追兵博斗。

“王后,这儿由臣顶著,王后快走!”风里传来虚弱呼声,王后听著,挺腰後退,方

觉已是吓得双腿乏力,竟是寸步难行。忽地身後一阵凉风,未待回身,已是听得进藤

呼喊:“王后当心!”未待回头,身後已被紧紧抱著,接著一道痛呼,王后怯著扭头

後望,原来白驿兵丁欲从後方偷袭,进藤为著护主,竟以身挡刀!

“进藤,进藤!”进藤不支倒下,王后急得蹲了下去。

“王后,别管臣了,快……走,快……”

白驿兵丁武功火候不足,却也砍破进藤身上围甲,直连腰封也割断,晢白背肌上现出

一道红痕。这刀杀伤力虽不大,却砍得进藤全身经脉一震。跃叶穿林,已伤胎气,胎

气未及复元,又受著连番追击,进藤肚腹疼痛非常,已乏提剑之力。睁著双眼看著王

后离去,白驿兵已跃身去追,进藤无奈一手抵著腹下,一手抓剑往前伸去,挡住兵贼

去路,那白驿兵看不清追藤面目,就凭他咀边频频痛哼,已知道这人快不行了。可当

他运劲想格开那人之剑,那剑却是牢牢挡著,渐渐还震痛自己手腕。这是甚麽功夫?

“可恶,要死就死远点吧。”白驿兵气在心头,手击不下,就一脚往进藤肚腹踢去,

只见进藤一声轻呼,扭身回旋避过一脚,那剑却已是横在白驿兵前,那兵未及醒觉形

势之变,已是脖间一凉,一命呼呜。

“呃……啊呃……”十数白驿兵见进藤杀得一人,竟拥围攻。进藤眉头紧锁,肚腹绞

痛非常,刚才强行扭腰跃身,加剧伤及胎气。眼见十数白刃往己挥来,他只管提手一

挡,盘地一转,手起剑落间,又杀两人。“呀……唔……”只是每杀一人,运劲过甚

,则加剧腹中痛楚。进藤无奈,只能挺腹抗战。三剑往他下盘攻去,三剑往後方偷袭

,进藤一个鲤跃翻身,往下撗扫,又跃空摆腰,回撩偷袭之人。众人只见进藤腰姿美

妙,轻灵若燕之间,自己竟已中剑,死不暝目。

最後,剩下一兵。进藤按紧下腹,一剑插地,吃力支撑将倒之身,冷汗如瀑急泻,额

角青筋亦急跳不休。那兵卒见进藤厉害,本欲逃之夭夭,但听得进藤气息紊乱,心想

他已是强弩之末。乘人之危,夺其首级,回去以後,白驿王爷可有赏赐。於是提心吊

胆,步步为营,往进藤攻去。岂料身子未近,进藤已是长剑一挑,地上泥沙尽扑兵丁

眼眶,未及痛呼,进藤已是一剑朝顶,可几及挥下,却是哑痛一呼,进藤掩著下腹,

连连後退,肚腹传来几阵轰痛,竟如厉刀急剜。进藤痛得齿颊虚抖,他已是真气逆流

,再不盘坐调息,胎儿行将不保。那兵丁眼痛非常,张手往前乱挥,进藤竟让他一击

倒地,肚腹重撞於地上,腹间撞成撕裂痛楚,进藤伏地压腹,咬紧牙关,伸手抓回剑

柄,提劲往前一挥。满山传出死亡疾呼,白驿追兵终於全数清灭。

进藤拼尽最後一气,已是元气大伤。搂著腹下,慢慢翻过身子,他衣衫尽破,月下只

映得一孕夫鼓著肚皮沉沉喘息。进藤抖著双手摸索腰间,他带在身上的药袋已破,幸

而还勾著一粒保胎丸。匆忙把保胎丸吞下,重重激战,胎腹已严重受损,肚里阵阵大

痛,那不知能否救得胎儿。正要坐起身子运功之际,身畔却走来一人。进藤张开糊著

汗水之眼帘,惊道:“王后,怎麽你……”

“我一早就怀疑你跟王上断袖分桃,”月光渐明,映著王后赤红怒目,映著进藤惨白

灰脸。两个大肚之人,一站一躺,崖边劲风飕飕吹著,似猛鬼张手争扯亡魂。王后盯

著进藤圆肚,面如寒霜,道:“当天我著你小心动了胎气,你记得你怎麽回我吗?”

进藤肚腹疼痛稍缓,心脉却仍虚弱,听著王后一言,心里更虚,竟迫得自己气接不下

,连咳几声,回不了话。王后之手,却已覆於进藤肚上:“肚子已经这麽大了,你…

…”王后心里气著,手下之劲渐猛:“假仁假义,说著助我受孕,实乃借机近水楼台

,你既要独霸王上,又为何助我怀胎?”

“王……王后……放……手……”王后之手在进藤腹上狠怒挤压,刚平静之胎气,再

次躁动,进藤冷汗涌了一层接一层,痛得全身痉挛。

“想白驿王爷多番奉承,我也不肯就犯。为的就是不伤及腹中胎儿,可如今,我保这

胎儿,又有何用?”王后气上心头,恨不得一掌压死那孽种。进藤腹间受著痛压,顿

然急剧抽搐,他双腿缩了又蹬,仰首疾呼,终抵受不住,提撑往王后一击,王后即掉

在地上。“你……贱人……你敢伤本宫?”跌撞伤及肚子,王后顿觉胎儿躁动不安,

心气之下,怒火往进藤直烧。

“王后……我……我……”进藤不堪折磨,撑著身子站了起来。想著难於解释,还是

早些离开。可是腹中胎气在王后折磨下再度受损,肚里竟是激痛不已:“噢……啊…

…好痛……”进藤痛得软下双腿,双眼痛瞪而後又是紧闭,双手不住掩紧下腹,不料

王后迫近身前,却是一句:“贱人,不知羞耻!光泠国不能有你此等耻辱!”说罢,

双手竟是狠狠一推,进藤脚後几下踉跄,猛觉脚下踏空,身子竟从崖边沉下。

“呜啊~~~~~~~~~~~~”远山传来悲唳,震动崖上枝头,震撼边境扎营之

光泠军心。

 

7

天边再次扯来青幔,几只晨鸟早放清歌,却未为光泠军营带来新天。

凌晨时分,兵丁抬来一具又一具尸体。先是其他兵卒围观,少顷,几名将领闻变赶至

,广骥将军随後跑来,最後,连念王也目睹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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