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开天下--潋滟 上——令留春
令留春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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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赏菊楼的小倌,名字叫小凤,谁知道他真的当真了!呵呵!算他活该!这叫做

害人终害己!”孔燕笑得很得意。

虎惧‘啪’的一巴掌打上孔燕的头,“作死的野人养的!你害了凤莱,我打死你!”

孔燕捂了脸颊依然阴狠地笑着“哼!他若没有害人之心,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不过

是‘以牙还牙’罢了!”

虎惧一听孔燕如此牙尖嘴利,当即举了满手的钢环就要一拳打死孔燕,潋滟与鹤声同

时抓住了他。

鹤声说道:“还是快点喂解药给凤莱吧!你打死他也没有用!”

“那药只能半年以后才可解,现在服解药也无济于事。”虎惧说着,就要去拉凤莱的

手,凤莱一见虎惧脸色可怕,早吓得不行,如何还敢让虎惧接近,他连忙躲在了潋滟

身边,抓着鹤声的胳膊缩的像只受了惊的鹌鹑。

虎惧接连两三天尽遭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一点耐心都被消磨干净了。他将所

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到孔燕与潋滟身上。

“鹤声你不许多说,这两个人我一定要杀了以泄心头之愤。”虎惧霸道地吼道。

凤莱一听虎惧要杀潋滟,顿时对虎惧的恶感倍加提升。“不要杀我弟弟!坏人!”他

义愤填膺地从鹤声身后探出头来指控虎惧。

虎惧一看凤莱如此光景,又觉得额前冷汗直冒。“如今凤莱也成了这样,到底要如何

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凤莱一向反应灵敏,今后的大事还要靠他从旁帮手,如今凤莱遭

此劫难,都是这个小鬼所为,不杀他我誓不甘休。”

潋滟见虎惧就是不肯放过孔燕,鹤声的劝说也毫无用处,他连忙接口道:“虎将军,

小燕只是为救我才误害了凤莱公子的,如今你杀了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有什么

我们可以效劳的,请将军吩咐,潋滟定会为将军尽力去办,只求将军能饶过小燕!”

虎惧正在气头上,又怎么会听进潋滟的话。倒是鹤声及时抓了虎惧,“如今这样子,

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找到合适的人才是,凤莱只是丧失心智,又无性命危险,半年之

后服了解药也就没事了。”

虎惧一听当下的确应该以大事为重,他看了看潋滟想到刚才他求情时说的话,突然觉

得自己应该帮助凤莱完成他的意愿才是,而且这样一来又能很好的报复这对兄弟。他

阴狠一笑:“不必再找人了!我就要他去做这件事。如果你再为他开脱,就算拼了性

命我也要当场杀了他俩!”

鹤声默默看了虎惧一番,片刻之后他松开了虎惧的衣袖。

“但凭将军吩咐,潋滟绝无二话。”潋滟见自己与孔燕的性命有机会保住,也不管别

人要他做的是什么事,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鹤声瞟了一眼潋滟,半晌,他摇摇头,叹了口气。“一切皆是命数!”绕了这么大个

弯,结果还是把潋滟给牵扯了进来。

虎惧俊美的脸上绽开了异常妖冶的笑容。凤莱!你不就是想让这个小贱人不得好死吗

?哥哥今天成全你。

潋滟听完鹤声交待要他所做之事时,已经完全傻了眼了。他直觉的反应就是摇头。

怎么可能?他一个卑贱的小倌竟然要去做那高高在上的尊贵王子?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绝对做不来!

“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小鬼!再把你留给我的虎头做‘宵夜’!”虎惧恶狠

狠的威胁着潋滟。

鹤声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也太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吧

!”

“鹤声!枉凤莱那般真心对你,你竟然为了这两个贱人违了他的心意,好!我们就在

此一决高下,看看你护得了哪个?”虎惧只拿眼珠子死盯着孔燕看,他知道鹤声只会

护住潋滟,而潋滟的弱点就是这孔燕。

潋滟心里一直对鹤声所说的话惴惴不安,一见当下情形又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他挣扎

了片刻,知道自己再不表态,虎惧肯定会拿孔燕开刀,他拦在孔燕身前,双臂张开护

住孔燕,目光坚定地看向鹤声与虎惧“不要伤他!我做!我做……”前面两句话还斩

钉截铁,坚定十足,说到后面那句时,他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信心去做这件事,因此

,话音又低沉了下来。

鹤声见潋滟如此护着孔燕,明明没有胆量与信心去做的事也硬扛了下来,不由得会心

一笑。他伸手将潋滟拉到自己身边,抚了潋滟的脸颊轻声说道:“既然你决定了要做

就要将一切顾虑抛在脑后,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潋滟,你是昭国小王子,你的名

字叫‘凛冽’。你放心,一切我都会仔细教给你,只是你以后再不要如此莽撞行事了

,你那个弟弟不知道为你惹了多大的麻烦?”鹤声当着孔燕的面不留情地说着。孔燕

也惭愧地低了头。

“小燕怎么会是麻烦?他救了我的命不是吗?不然的话我变成了‘傀儡’,一点自我

意识都没有肯定会比现在更加悲惨,凤莱公子是不会让我活着的。如今,最起码我还

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潋滟微笑着看向孔燕,伸出手将孔燕低垂的头给往上抬

了抬。孔燕已经是默默哭红了眼眶。

鹤声听了潋滟的话,欣慰一笑“你总是这般体贴别人!没事的,有我在,不会让你出

事的。”

潋滟听出鹤声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话语,心中也觉得一热。当下垂了眼睛,轻轻地笑着

当天夜里,鹤声按照小王子“凛冽”的模样,为潋滟精心准备了一张人皮面具。易好

容,之后,出现在鹤声与虎惧面前的赫然是粉雕玉琢的小王子。只不过这个小王子十

分拘谨,不停地扯着衣服,拿着裙角,半天不知道将手放在何处。

凤莱本来在一旁揪着虎头的尾巴玩的,突然间见到潋滟变成了小王子,高兴的手舞足

蹈。孔燕也是看戏法一样惊讶地盯着潋滟目不转睛。

鹤声仔细教导了潋滟的站姿与走姿,后半夜之时,潋滟的站姿已经没有问题,就是那

行走的姿势,怎么都改不掉那扶风摆柳的姿态,说话的口气软侬轻柔与小王子的声音

也不想象。所幸燕国也无人听过凛冽的声音,这些就不在考虑之内了。鹤声见潋滟怎

么都摆不出那高贵优雅的气质只好提醒潋滟,以前凤莱公子是如何的,就让潋滟按着

凤莱的样子学来。果然,潋滟心中想像着凤莱的清高与冷傲,抬首挺胸,目光专注坚

定,表情冷冽清寒,马上气势与之前大不相同了。鹤声连连称赞潋滟有天赋。最后,

孔燕与凤莱也扮作了小王子的侍从----这两人谁都不愿意离开潋滟半步。幸好,凤莱

只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鹤声再三哄骗他是在玩游戏,凤莱十分开心,时刻记住自己的

角色,扮得比潋滟与孔燕都要认真。

第二十七章

天刚蒙蒙亮,潋滟一脸疲惫地靠在榻上还未来得及闭了眼休息片刻,鹤声就带了冠帽

袍带回来了。他亲手为潋滟换上王子的冠服,系上玲珑的美玉,捋好鬓角的头发。“

卯时召见城中将领,辰时正开始‘议和’谈判。会上会有你认识的人----谢聿桢同葛

自炘。你只管坐在席上,不要开口就是了。脸上的面具我每隔十五日会派人送新的给

你换一次,如果过了十五日你洗漱之时就要加倍小心了。要让别人不怀疑你,你自己

就不要怀疑自己。虎惧也会化作侍卫呆在你的身边,你可千万要谨言慎行。”最后一

句话,鹤声也是再暗示潋滟,千万不要试图背叛他们。

潋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他明白鹤声的话中之意。虎惧不相信他,才要暗中监视他。

一来为了防止潋滟中途倒戈,二来也是为了看住忘却了自我的凤莱公子。

卯时一刻,惊鹤城敲响铜鼓,潋滟身穿品服,头束冠带,腰悬宝剑与美玉,在鹤声与

虎惧的跟随下一步一步踏上惊鹤城校场的校台。他第一次如此华贵地出现在那么多人

的视线里,难免紧张,途中几次绊住了身上的裾群裙角,好在那些兵将都是恭敬地低

垂着头颅,没有人瞧见王子的尴尬。鹤声则在潋滟后面暗中伸出手来扶了潋滟好几回

。“慢点!小殿下!”

潋滟长长舒了口气,提着裾群裙沿着铺设好的地毯缓缓走上校台。他立于台上,俯首

看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俯首称臣的兵士,到现在这一刻,他才有种不是做梦的感觉。

感觉到自己脸上贴着另外一个人的脸,再看看身边时刻注意着他一举一动手按在腰间

宝剑上的虎惧,潋滟迎风放松紧绷的身体。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若行

差踏错,死得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他不能死,也不想死,昨夜他自己也在心中细细

思索了这件事,他也是知道凤莱他们害怕的是什么。他不怕!待在这里早晚也是悲惨

的下场,况且这里毕竟是异国。只要能回到燕国的土地,他的机会肯定比待在昭国多

。他要在这艰难的处境中,为自己和孔燕奋力一搏。潋滟心中想着美好的憧憬,抬起

下巴,俯视下面的人群,缓缓抬起右手臂,作了个‘免礼’的手势。校场内顿时一片

齐呼“多谢小殿下!”鹤声那一刻看着潋滟高举的袍袖映照在清晨的霞光下,突然间

无法认清那台上之人到底是谁了。

辰时正,惊鹤城城内戒备一级。所有老百姓均要呆在家中三刻之后方能上街。全城的

街道上只有将领与士兵来回巡逻。在鹤声的城衙外,驻守了四支不同装束的军队,四

支军队打了五面大旗,分别是“谢、葛、鹤、虎、阵”。“阵”是凛冽王子的封号。

城衙内厅里,凛冽王子位于首座,左首边设的是鹤声与虎惧的交椅,右首边则是谢聿

桢与葛自炘的坐榻。从一开始,凛冽王子未发一言,神情冷峻,只将视线放在自己的

前面。谢聿桢第一次见到凛冽,听说过这个小殿下一向调皮贪玩,还以为是传言有误

,又或是如此大的场面将小王子吓住了,并不怎么注意凛冽。倒是葛自炘,他一直目

光灼灼地盯着凛冽王子那处看的出神,把虎惧与鹤声都给吓了一跳。生怕葛自炘看出

什么端倪来。

谁知那葛自炘根本不是看的王子,而是王子身边的两个侍从。一个小些的他只觉得面

熟,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孔燕在葛营时一直打扮的邋遢,现在稍稍长大

了些,容貌与身形都与半年前不相同了),另外一个,葛自炘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那

个偷了他兵符,害的他今日这般狼狈的美男子,那个总是摆出一脸骄傲清高模样的狡

诈少年----凤莱!

凤莱立于王子席位之后,乖乖地扮演着自己的侍从角色。不过,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

紧紧地盯着他,悄悄地估量着他。凤莱抬了本来低着的头四周小心地环顾了一番,一

下子就让他看到了那双犀利的眼睛。他忘了前事,因此并不记得葛自炘。一见葛自炘

目光闪烁,带着威胁与玩味,浑身别扭起来。他只看了葛自炘一眼,连忙把头给低了

下去。

葛自炘以为是凤莱公子心虚了,当下露出一抹冷笑。好小子!我正在四处找你下落,

你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面前。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凛冽、不、是潋滟。他本来见葛自炘一直盯着他这处看,也慌得不断去感觉自己脸上

贴着的那样东西,看看它有没有露出马脚。但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葛自炘眼神飘

忽,似乎不是看的他。潋滟微微一想,马上明白了葛自炘看的到底是谁了。

谈判的内容冗长而又枯燥。谢聿桢谈笑间步步紧逼;葛自炘摇头晃脑的帮腔;鹤声微

笑着据理力争;虎惧霸道地不肯相让。至始自终,王子只坐于椅上,神情严肃,片语

不发。四个时辰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协定:燕国西南大军退自黑水河以北十里

地,昭国退兵一百里,昭国送小王子入帝京,双方永结同盟,互不侵犯。

鹤声与谢聿桢各自在文书上盖上印玺之后,谢聿桢瞟了一眼高坐的王子。

“凛冽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快些办理清楚,一日后我们动身返回燕国。”谢聿桢说

着,收了文书印玺,交于手下副将,自己阔步离去。

葛自炘从席位上站起来,又瞥了凤莱好久,这才慢悠悠地从另一条路上走了。他故意

不和谢聿桢同路,现下虽说他将军权交给谢聿桢代管,完全处于下风,可这将军的架

势仍旧摆在那里,别人也还是让他三分。众人皆知,葛自炘是不会被推下马的,这西

南边疆还得由他守下去方才妥当。

鹤声见外人一概走远,就将那文书随意地扔在了锦盒里,走到潋滟身边低了头恭敬地

行了礼:“小殿下今日表现不错,以后只管记住,少言少行即可!”

潋滟习惯性地就要乖顺点头,那鹤声重重一咳,潋滟忙记起自己的身份,他措手不及

地看了看鹤声“对不住!”此言一出,又是大错特错。潋滟尴尬地低垂下眼睛,一句

都不敢多说了。

“如果我是谢聿桢,你此刻就是个死人了!”鹤声一改往日温文口气,严苛地说道。

他又看了看凤莱与孔燕“你们也要时刻记住,谨言慎行!凤莱!尤其是你,你先前东

张西望些什么?”

凤莱不知鹤声在与自己说话,还是双手交叉摆于胸前,缩肩颔首,标准的侍从模样。

他旁边的孔燕狠狠踢了他一下“小凤!叫你呢!”

凤莱一听有人叫他,忙给了众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是侍从小凤!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他还是以为是在扮戏,一举一动都十分入戏,如此倒叫鹤声不好再多加训斥了。

虎惧一听到凤莱这般说话,就难受地闭了眼皱紧眉,眉角也不断抽动。也不知道是不

是那药的效果,任凭虎惧如何告诉凤莱他的真实名字,他都记不住。只坚持虎惧是坏

人,他自己叫小凤,是赏菊楼的小倌,潋滟是他弟弟。

潋滟倒觉得凤莱变成这样更加可亲,凤莱整日缠住他他也任他缠。虽然心中难免对凤

莱有些阴影,但在面上他也不表现出来,只拿变了性子的凤莱如孩童般对待。

次日一整天,鹤声都是在对潋滟做临时训练。谢聿桢那边已经准备好回程的车驾,只

等小王子在惊鹤过完这最后一日。

二月初六,惊鹤城内所有的集市、酒楼、茶馆均罢市一日。百姓们自发的簇拥到城内

主道路两旁,等待小王子车撵行过。他们均是来送别自家的王子殿下的。昭国因重视

种族单一,素来团结一致,知道小王子是为了国家受此屈辱,因此特别用这种方式表

达臣民对王子的爱戴。

巳时二刻,吉时吉位,鹤声带领了家将于城衙门前向盛装的“凛冽”王子敬了一杯‘

送别酒’。借着搀扶王子上撵的时机,鹤声在潋滟耳边低语:“虎惧已经混入了车队

,出了城,你自己可要时刻注意了。谢聿桢与葛自炘都不是简单人物。如果真的暴露

了,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潋滟听了鹤声的话眼睛都未眨一下,他只淡淡点了点头,就松了鹤声的手,坐上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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