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开天下--潋滟 上——令留春
令留春  发于:2010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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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一叫,就把那潋滟与孔燕吓了个透彻。鹤声喝斥了虎头一下:“闭嘴!出去!

虎头并不听鹤声的话,却老实地低下了头,长尾巴扫来扫去摆动着,依旧“哈哈”吐

着舌头喘气,尽量做出可爱的样子来。

凤莱白了鹤声与虎头一眼,“鹤声哥!我特意赶来给你拜年,连除夕都是在路上过的

,你也不好好招呼我吗?现在还要赶我们走!”凤莱故意撒气撒娇道,不满地板起了

脸。

“你先下去!既然是来做客就该待在客房,待会儿我再下去招呼你。现在的样子哪有

一丝客人的样子?”鹤声

似乎对凤莱的撒娇不为所动。他自幼看着凤莱长大,深知凤莱的脾气---巴不得所有

的人都按着自己的意思才好,再加上他长得美丽,一般人都让他几分,就更加任意妄

为起来了。只是鹤声一向并不待见凤莱的任性,每每相见都是对凤莱的不端言行百般

教训,倒比那虎惧更像是凤莱的兄长亲人。这凤莱虽然每次都与鹤声嘴上逞能,最后

还是对鹤声的话听上心头。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凤莱见鹤声口气不善,脸色不佳,一下气短了许多。他斜眼看了一下潋滟,又看了一

下虎头,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去。虎头见凤莱走了,它自己并不走,反

而在潋滟的内室熏笼附近寻了块地方伏卧那里,埋着头睡起觉来。

鹤声见虎头一点危害潋滟的意思都没有,他自己也叫不动虎头,只好由着虎头霸占了

潋滟的内室。潋滟与孔燕虽然对虎头害怕,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只好把那处地方让

给了虎头。

“你别害怕!虎头有灵性的。之前不过是被人利用,我看他倒挺喜欢你的,你要害怕

就不要搭理它就好了。现在它的主人不在这里,任何人怕都叫不动它了!”鹤声抚着

潋滟发白的脸颊轻声说着。

潋滟暼了一眼虎头,见它真的不像上次那般恐怖骇人,也没有缠着他的意思,只好在

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害怕!他知道虎头是凤莱故意不叫走的,凤莱就是想让他时时

刻刻都紧张恐惧,不得安稳。

鹤声安抚好潋滟之后,还特意召唤了四个有功夫的家将在“鹤顶小筑”院内守着,这

才下了山崖去安慰那凤莱公子去了。

凤莱一大早就受了闲气,在客房里闷闷不乐,等待着鹤声前来安慰。哪知道等了一个

多时辰,那鹤声叫人端来了新鲜的碧玉梗米粥来给他吃,还特意在那粥上撒了桂花糖

。凤莱本来是气在胸口发泄不出,一见鹤声送来了自己最爱的吃食,体贴的行为又让

他心中的闷气化作了蜜一般的甜蜜。

凤莱心中爱慕鹤声已经不是秘密了。这件事,任何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鹤声

当然不例外,他一面处处管束凤莱的言行一副兄长前辈的模样,另一面又时时弄一些

甜蜜的小动作俨然一副情人般的柔情蜜意。凤莱吃着甜甜香香的粥,只觉得那股暖意

顺着肚腹就往身上四肢百骸窜去,平日里总是冰寒的一张脸也柔和了许多。

正吃着粥,鹤声慢慢踱步前来。凤莱一见鹤声不紧不慢的样子,又摆出高高在上的姿

态起来,重重地“哼”一声,扔了手上的白玉调羹,走到窗边坐在榻上,丝毫不理会

鹤声。

鹤声一阵好笑。明明刚才还吃得欢喜的样子。他上前去拥着凤莱的肩膀,“还生气呀

!是我不好!这不是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碧玉梗米粥来赔罪了吗?”说着,他深情款

款地捏了凤莱扭的老远的脸来,仔细看着那少年清冷美丽的脸庞。

凤莱心中欣喜万分,也不再拿乔,睁着水润的眼睛诉说着心中无限的情愫。

鹤声一边打量凤莱精致的五官,一边探了拇指去摩挲那红润的双唇,时重时轻,暧昧

而带有情|色,逗得凤莱心里慌乱起来,眯缝了眼睛等待着爱慕之人洒下甜蜜的亲吻

凤莱闭了眼睛,一脸期待的样子。鹤声见了,反而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并未如期待那

样俯下身去,只是顺势摸了摸凤莱的柔滑脸蛋,就撒了手,把视线看向了窗外的园景

凤莱等待了片刻,只等来了温情的抚摸,失望地睁了眼,眼底尽是不甘与嫉恨。每次

都是这样,暧昧地挑起他的误会与期待之后,就抽手离去。根本不知道这人心中到底

再想什么,为何不断的招惹他,留了希望给他,却又在离的最近的时候突然退开。凤

莱想干脆直接问鹤声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觉得自己堂堂公子,身份尊贵,都已经如此

表明爱慕之意了,还被人这样耍弄,若是问出口,得到的只是人家“你误会了”的拒

绝,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因此,凤莱公子虽然恨的牙齿发痒,只能自己忍住了脾气

又装出高贵孤傲的样子来。

第二十四章

再说潋滟这边,那日至从那虎头霸占了石室内室的一处空间后,他与孔燕每日里都是

心惊胆战的,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先看清那虎头的动作。若是虎头趴着,他们也

是小心翼翼,不敢惊动;若是虎头立着,他们更是连脚都不敢迈出一步,话也不多说

。偶尔那虎头会试探着走向床上坐着的潋滟,潋滟都是抓了东西就往虎头脸上招呼,

那虎头见潋滟还是怕它,就立即止住脚步,又缩到自己寻的地盘上凄凄然地巴望着潋

滟,大眼里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这样过得三五日,潋滟与孔燕均被那虎头给弄的神经兮兮,整日里听到一点动静就往

那老|虎趴着的地方望去,手上也是时刻抓着东西,以防那虎头有什么“不轨”的举

动。

鹤声也曾三番四次要求虎头下崖去,虎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自己舔弄着自己的毛

发。所幸每晚鹤声都会陪着潋滟入睡,后有一晚,鹤声将潋滟接下崖去,那虎头也理

所当然地跟在后面慢慢踱步而去,依旧守在潋滟身边十米之内,丝毫不让步。这也把

鹤声欲与潋滟共赴神仙境界的美事给破坏殆尽。鹤声是不介意自己作乐的时候有“观

赏者!”关键是,这个“观赏者”是有智商的,而且还曾经对潋滟表现出兴趣的样子

,潋滟是怎么也不敢在它面前发出那种淫|靡之音,只能拒绝鹤声的求欢。到最后鹤

声只好去找凤莱,凤莱也爱莫能助的样子,借口道:“只有我哥哥能叫得动它!有时

,他连我哥哥的话都不怎么听呢!我有什么办法?”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心里都是

暗自高兴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鹤声与潋滟想做何事呢?这样的事,他怎么能成全他

俩。想到自己还未与鹤声有过亲密接触,那个贱人却夜夜与鹤声滚床翻被的,自己心

底对那贱人是越发恨之入骨了。他总想以他的身材相貌哪里不比那小贱人差的了,为

何吸引不了鹤声?这个富贵公子怎么会想得,男人寻情人并不一定是要身材佳样貌俊

才行的,那床上的情趣与这身下的本事才是硬道理。想想,就算你貌若天仙,可成日

里一副我很高贵,不可亵玩的模样,就让那有心采花的男人们心中惧怕“采上手容易

想摆脱就难了!”想那鹤声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定是心中知道若是碰了凤莱就必须

做好给出交代的准备才行,如无真情,又岂敢冒冒然招惹?再说,凤莱脾气任性妄为

,心思狠毒狡诈,面上又是表里不一,若真招惹了他,怕这“惊鹤”都会让他弄的鸡

犬不宁了。

凤莱心中对潋滟数恨并发,总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再得一机会,整死潋滟才罢休。十五

过后,突然传来了虎惧大军与葛自炘大军黑水河大战的消息,两军本打的正呈胶着状

态,谁料“人算不如天算”,这年冬季太多的雪水堆积在黑水河尽头“夹云山”上,

开年气温突然回升,雪水未及时融化分解,三日内被融了个干净,直把那黑水河给弄

了个河水倒流,水位大涨,一时间黑水河两岸的土地均被水给淹了十来里。

正在僵持状态下的燕军与昭军也被那河水给淹了个透彻。因为主战场在昭国境内,昭

军大营年前后退了十里地,因此昭军损失的只有些被河水淹死的士兵,而燕国西南大

军一向是紧挨着黑水河扎营,损失的就不止是人,还有不少的粮食辎重。

葛自炘此战仗着人多本以为能拿下虎惧,谁料竟然出现这种惨事。又被手下上报其年

前就丢失了帅印兵符,还用了石头私刻了一个假的兵符调遣军队。这事一经证实,葛

自炘当下就被拿下问罪,后因两岸百姓死伤无数,急待兵士前去救人安抚局面,葛自

炘只被罚俸三年官降两级,领了一百军棍,西南大军的大权全全交给了正赶往灾区震

灾的谢聿桢的手上。葛自炘从此还要听任谢聿桢的调派,直到朝廷新的旨意下来。葛

自炘向来瞧不起谢聿桢,这下真正是对他极大的打击。他一面派人前往昭国打听凤莱

的下落,想早日从他手上取回兵符,将功抵过。对于为何凤莱得了兵符却未拿出来使

用,他一时也未猜出是何用意。

虎惧正在得意自己得了极好的机会,刚好能趁葛自炘失了权势,西南大军失了主心骨

时打个反击战法,不料他营内忽然痢疾施虐,士兵们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一天拉个十

几次,早拉得浑身虚脱,腿软脚乏,连兵器都拿不稳了又如何打仗?他自己也是整天

坐在马桶上下不来。幸亏此事葛自炘不知,不然,死得有可能就是他了。五日之后,

因为昭国地势稍低,灾情扩散的似乎比燕国还要严重,不止死伤无数,连第二年的庄

稼都被毁了个干净。迫于形势,昭王下令与燕国议和,双方派了代表在“惊鹤城”签

订议和条例。因为之前昭国曾假意议和,这次为表诚意昭国特别将最小的王子“凛冽

”送到惊鹤城,由燕国的定北王谢聿桢带回帝京充当质子。

惊鹤城内,已经受命返回昭京迎接“凛冽”王子的虎惧是满脸的疲态。按照虎惧与鹤

声的打算,他们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可以在开春之后,三月之前,取得这场战争的

胜利。谁知道,功败垂成一切都化作了泡影。自己的队伍也被痢疾弄的狼狈不堪。现

在不单要向燕国示弱,还要将王子送入燕国为“人质”,十几日后还要与那谢聿桢纠

缠谈判。种种难以把握的事情都让虎惧伤透了脑筋。

鹤声虽然心中遗憾,却没有虎惧如此执着,虽然暂时失利,却是天不与我,时不与我

。他心中对自己自信满满,料定不久的将来必然能掌握住时局,完成国主大业。因此

只是劝了虎惧快些上路,小心谨慎。自己则为十五日后的“惊鹤”谈判做起准备来。

就在虎惧带了凤莱前往昭京出发的时候,惊鹤城不远的小山包上,一辆蓝色布幔装饰

的马车驻立在一片黄土之间。车旁还跟了三匹马,马上三个身着裘服的男人一直盯着

虎惧的车队若有所思。

“莫一白!你不是说你店里的泻药最奇效,能让人整整虚个十来天不成问题吗?我怎

么看这倒霉的母老|虎一点虚弱的样子都没有了?”韩洋笑嘻嘻地斜望着身边的沉默

男人,他一向称那虎惧为“母老|虎”,暗讽虎惧不能人道,不是个男人。韩洋身边

有两个男人,一个在前面的正是修缮,另一个则与韩洋并驾,满身的沉默。韩洋问得

就是他。那男人用大布巾包了头脸,只露出五官的位置,鼻子嘴巴眼睛均无甚特别,

就是耳朵上扎了三只黑色的大耳环,左边两只,右边一只。男人听了韩洋的取笑,头

也不动,只拿那黑布笼罩下黑漆漆的眼珠子暼了一眼韩洋,“药、好、试。”他一字

一句的说话,显得极其不纯熟,声音也是毫无起伏平仄的,完全是一个强调。

“他说什么呢?”韩洋笑得灿烂地回头问那马车内的人。

少年带着低哑磁性的嗓音传了出来:“白说药有效,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少

年的语音里带着丝丝的笑意。

韩洋一听马上一副敬敏不谢的表情。“不不不!”他双手乱摆,连说了三个不字,“

我开玩笑!白兄不要介意啊!”他说着,就哥俩好的想去搭莫一白的肩,莫一白还是

僵硬地看了他一眼,韩洋悻悻地抬高手,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白不喜欢别人叫他‘白’!洋洋,你可不要再乱叫了。”少年如同劝慰小童般细细

地叮咛韩洋,韩洋一听少年叫的亲昵,马上又开心起来。

“下一步要怎么办呢?鄞儿!那葛自炘也会来‘惊鹤’吧!他如今丢了兵符降了官职

,还要来向谢聿桢述职,这个打击可真不小。他那人一向自负又多疑,我还真想看看

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呵呵呵!”韩洋一脸怀念的坏笑起来。

“我们在西南军营外驻扎了两个多月了,现在就进城里好好休息一下吧!”马车内传

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儒雅声音。

韩洋向天白了下眼:“姓诸葛的!我又没问你,你答什么?整日里待在车里陪着鄞儿

,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哼!”

车帘一掀,只见里面的少年正爬在诸葛瑾瑜身上,舔弄着青年脖子,手上也不客气地

在青年的胸口大肆摸弄,表情挑逗,杏眼妩媚,正吊着眼角瞄着韩洋,“你想和瑾瑜

换换吗?”沙哑的声音带着拨弄人心的挑逗。

韩洋尴尬地替他放下帘子。“继续、继续、不打搅鄞儿了!”他疯了才会想被鄞儿压

在身下。不过,看不出来,这诸葛平日里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也会同意鄞儿与他调

换位置?反正他韩洋是不会那么做的,若是鄞儿故意逗弄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看

来还是骑马比较安全啊!

在韩洋放下帘子后,诸葛瑾瑜立马将身上的妙儿给抱了起来翻身压下。“鄞儿如此戏

弄瑾瑜,该怎么补偿瑾瑜呢?韩洋那个大嘴巴,肯定会向其他人嚷嚷的!”

鄞儿杏眼一弯,给了诸葛瑾瑜一个大大的微笑,他环住诸葛的脖子,在他耳旁吐气如

兰地说道:“入了城!任凭瑾瑜处罚!……”

诸葛给了怀里娇娃一记绵长的亲吻。他们的确要寻一处好地方尽情‘休息’一番了。

鄞儿埋入诸葛的肩窝处,想起自己那怎么也寻不到的滟哥哥,心里感伤起来。滟哥哥

!边关多磨难,你一人在这里受苦多么难受啊!如果你真的不在了,也请托个梦给我

,让我好知道到何处寻得你的下落,将你带回‘家’去。鄞儿答应过你不会让那些欺

负你的人好过的,现在正是鄞儿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滟哥哥!你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第二十五章

惊鹤城内这几日戒备森严,二月初一,燕国使者--定北王谢聿桢率领出使团到达惊鹤

城。初一申时左右,又有燕国西南军前统帅葛自炘领了家将进了城内。他们都在等待

原定初四到达的昭国小王子一行人。

初二这日下午申时左右,虎惧带领了护送队伍刚刚离了上一个城市的管辖区,踏上惊

鹤的地盘时,突然间涌出一伙黑夜人骑着马大吼着“抢劫!”一路从两旁的山道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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