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冲了过来。虎惧一行人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地形成保护网将小王子的马车团团围
住,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只交手片刻之后,就突然撒手撤退。弄得虎惧与凤莱均感觉
怪异。谁知他们才准备好队伍走了不到一里地,又有一批黑衣人“抢劫啊-----”喊
叫着提着大刀催着快马突然蹦了出来,又像上次那样只交手了片刻,又抽身离去。虎
惧手下有人欲追,被凤莱给拦了下来。
“哥!有些奇怪,防止‘调虎离山’!”
虎惧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事情怪异。他们一行明明打着虎营大旗与小王子的王旗,一
般绿林不敢为难,偏偏到了这惊鹤境内接二连三的有人惊扰。
“鹤声到底是怎么管辖这地方的!”虎惧愤愤地骂道“真他|妈|的垃圾!”
凤莱倒觉得眼前这些人来路比较可疑,没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山头水寨的,怎么突然
出现这么一群刁钻的劫匪,喊着抢劫,却什么也不抢。“哥!前面恐怕还会有人!大
家都小心点!”
果然如凤莱所料,又行一里至一处地势空旷的场地上,车驾被大石挡住去路,又有黑
衣人拦路抢劫。这次虎惧他们就没有前面那么轻松了,这些人分工仔细,配合默契,
一直冲破了虎惧的三层包围网杀到小王子的马车下面。小王子吓得嚎啕大哭,虎惧一
面要指挥人手一面要安慰小王子,分身不暇。凤莱也被两个黑衣人给缠住,片刻不得
抽身。
“来者何人?胆敢劫我王子车驾?报上名来。”虎惧身挡车驾,高声喝道。
为首的黑衣人“呵呵!”笑道,“我们‘赤沙’从不遮遮掩掩,这次也不过是‘拿人
钱财,与人消灾罢了’,今日我们誓抓小王子,虎将军还是识相点好!”
虎惧一听竟然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沙漠强盗‘赤沙’的人,立刻就明白是有人买通了这
帮认钱不认人的盗贼了。燕、昭、牧野三国境内都有大片的戈壁沙漠,这‘赤沙’就
是生活在这沙漠中的悍匪,以抢劫勒索为业,时不时也接一些杀人的勾当。这帮沙盗
才不会管你是将军还是王爷呢?只要你给的起钱,天皇老子的命他们都敢劫。
“原来是‘赤沙’,我早些年曾与你们韩老大打过交道,有些交情,诸位可要弄清楚
状况再做决定。”
“我们韩老大说了,这片土地上与他打过交道的何止你虎将军一个,我们只认钱不认
人,人情嘛!那是更加不会在乎的!”
虎惧一听,气得太阳穴都发疼。这韩洋,还是那么的狂妄无礼,早晚一锅端了他的老
巢。只是现在,被这群沙盗给围着,如果真让他们掳走了小王子,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
“那我们就只谈钱!你们现在马上撤退,我立即付你一百万两银子如何?”虎惧从怀
里掏出了厚厚一沓的银票。
那黑衣首领一见银票,就笑开了。“还是虎将军明智,将军如此慷慨大方,我们岂有
不领情的?”说着派了一个人打马上前去收了虎惧的银票。
那黑衣人见自己手下收了钱,又看了看天色,做了个立即撤退的手势,一群人呼喝着
快速离开了。
他们刚一走,就有一支一千人的队伍打着“鹤”旗从另一个方向快速赶过来。
虎惧一见,鹤声派人来了,立即带了人马想去追那拿了他一百万的沙盗,一雪耻辱。
谁知,转过山包一看,他们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作死的‘赤沙’,作死的韩洋!”虎惧漂亮的脸蛋恶狠狠地扭曲在一起,这帮人根
本是来勒索的。他们早知道鹤声派了人来这里迎接,故意在人未到之前敲了虎惧一笔
。
虎惧怒气难平,又见从刚刚开始,小王子一直没有了声响,连忙赶到马车前,掀了车
帘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虎惧惊恐万分,连忙上了车驾去查看,却在那车驾底下
发现一个井口大小的洞穴,洞穴连着一条十来米的隧道……看来早在小王子惊叫之时
,就已经被人从那洞穴将人劫走了。那跟他说话的人不过是在转移注意力,拖延时间
罢了。可怜的虎惧这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这群沙盗两次佯攻不过是在确定我们的人手及作战方式,他们一开始便在此处挖了
洞穴和隧道,特意在洞穴附近放了大石挡住车驾去路,又派人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地下早有人埋伏好趁机劫走小王子。”凤莱一字一句地分析着,“这群人到底是奉了
谁的命令?抓小王子又有何目的?”
虎惧阴沉着一张脸,“传令下去,派人追查‘赤沙’的下落,所有‘赤沙’的联络点
一律给我端掉,人一概不留!”
凤莱见兄长如此气愤,连忙上前劝慰:“哥哥!现在我们是回京城请示国主?还是先
去‘惊鹤城’请鹤大哥商量看如何是好?”
虎惧平静下来仔细考虑一番,“先去惊鹤吧!此间发生的事,询问了鹤声之后再做打
算。”
二月初三,虎惧一行人在晚间酉时末赶到了“惊鹤城”,鹤声早已携了手下将领在城
内迎接。虎惧一见鹤声,顾不得多说,拉了鹤声就要往隐秘之地走,鹤声见虎惧神情
慌张,又见从那王子车驾上下来的人虽然戴着纱帽,身材举止分明就是凤莱,也意识
到有些不对劲。鹤声拉住虎惧,先向凤莱所扮的王子凛冽行了礼节,叫人安排了王子
休息之后,才拖着虎惧一同去见凤莱。
虎惧路上边走边说,将发生的事情说与鹤声。凤莱临时假扮王子,也是无奈之法。他
们三人在鹤声书房里商量了半日,最后的决定只能是找人继续假扮王子,而鹤声和虎
惧则全面追查王子的下落。当然这件事,他们也不敢欺瞒昭国国主,当即飞鸽传书向
国主讲明事情的经过与假扮王子的事情。只不过眼下形势紧急,等到昭国国主传下旨
意来就迟了。他们三人一向了解国主野心,料定国主并不会多加追究,充其量只会让
虎惧“将功补过”罢了。而且昭国国主本就只为拖延局势稳定内情,这小王子的“牺
牲”早就注定了的。眼下,凛冽失踪,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昭国或燕国双方任何一
方毁约的话,最先受死的就是这凛冽了。假如这小王子是假冒的话,一旦昭国这边稳
定国情,毁约发难的话,就可以毫无顾忌。
当然此举也饱含风险,必须要一个可靠又无关紧要的人去做才合算。他们本来想着凤
莱最为合适,又担心一旦东窗事发,凤莱就要命丧黄泉。因此也是迟迟拿不定主意。
凤莱思来想去,突然咯咯一笑:“我心中突然想到一个人,他应该可以胜任。”
鹤声见凤莱笑得狡诈,直觉一闪,脑中也闪现一个人来。他故意哼笑两声:“你说的
是谁?”
“还能有谁?那个贱人啰!”凤莱说着抬头看了看“鹤顶小筑”的方向。
鹤声皱了皱眉,半含笑道:“他气质低俗,行为卑贱,怎能做的王子?况且,谢聿桢
与葛自炘可是认识他的?这么一来不出惊鹤,就会暴露身份。”
“大哥怎么忘了?您最拿手的是什么吗?当今天下,若论这乔装易容之术,大哥认第
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的!五年前大哥扮作冯佑龄,一丝破绽都未有,不是吗?”凤莱低
低地说着。
虎惧一听,竟然把这事忘了。这鹤声可是个中高手啊。“凤莱说的对!你不是擅长‘
易容’?”
鹤声也被凤莱的灵活反应给惊了一下。他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仔细想想,这
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比较反感凤莱将潋滟给拖了进来。他知晓凤莱不过是想
借机除了潋滟这个‘眼中钉’罢了。
“如果是易容的话,这件事任何人都能做,他一个青楼小倌,没见过大世面,怕会坏
了事,还是从你我手下精英中挑选一个担此大任吧!”鹤声口气有些不快。
“要么我去,要么他去!鹤大哥和哥哥决定吧!”凤莱一脸坚决地表了态。他就不相
信,鹤声会为了那个贱人而舍得送他去送死?
“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弟弟,又是昭国人,那小子不过一个外族贱民,还用得着选吗
?姓鹤的!你不会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己的同胞吧?”虎惧咄咄逼人。
鹤声心中不满虎惧的说法,这人一直将什么外族、同族的挂在口中。由此他又想起了
自己那个才一岁多就死去了的儿子。在他还是冯佑龄的时候与燕人女子所生的孩子,
一个昭国与燕国的混血儿。那么一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就那样死了,就是因为这该死
的种族之分。如果不是顾忌孩子被送回昭国也是不容与人,他怎么会将自己的骨肉留
在那异国他乡最后弄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潋滟不行!他不是我昭国子民,又怎肯听我们调遣?况且,他实在不适合扮作王子
,这件事就这么说了,我会另外寻人。”
“鹤大哥!他不去我就去!你一直帮那个贱人找借口,什么他不肯听我们调遣?我这
里有一丸药,保他吃了神智不清,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此可就毫无顾虑了?”凤
莱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瓶,对着鹤声晃了晃,笑得极为得意。
“凤莱!”鹤声怒喝道“‘洗魂丹’吃了三月后会让人变傻子的!他未曾得罪过你,
为何你如此歹毒的对待他?”
凤莱一听鹤声如此苛责自己,心里早就嫉妒成魔“你越是护着他,我越要他死!不!
我要他受尽全天下最残酷的折磨之后再死,我要他变成傻瓜、疯子、痴呆、看他还怎
么勾引人去!我现在就去喂他吃“洗魂丹”!”凤莱说动就动,立马收回手臂,转身
就要往那“鹤顶小筑”奔去。
鹤声深知凤莱说到做到的个性,他一把上前抓住凤莱的手臂,“不许你如此胡闹!”
“哥哥!帮我!”凤莱一闪身双臂齐出格开鹤声的缠斗,就向虎惧发出求救。虎惧当
然立即上前帮助凤莱缠住鹤声。凤莱退到一边,得逞地冲鹤声扬了扬头。突然施展轻
功由窗边飞了出去,顺着小径一路往那登崖的石头道跑去。
鹤声十分着急,他也想跟随而去,却被虎惧给缠住抽不开身。他与虎惧向来不分伯仲
,一时半刻根本摆脱不了虎惧的纠缠。现在只好寄希望于他安排在崖上的那四个守卫
了,希望他们能拦住凤莱。这凤莱如此算计潋滟,就想潋滟去送死罢了,就算不被燕
人杀死,三月后也能被那“洗魂丹”给害死。鹤声此时也不明白他自己为什么会对潋
滟如此关心,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这潋滟已经毫无用处,随着凤莱高兴怎样就怎样。
为何这次,他却心软了呢?鹤声想来想去,把这一切归结到自己此刻还留念潋滟的身
子,还有潋滟曾代替他为他那可怜的孩子尽了父亲最后的义务吧!
第二十六章
一刻钟以后,鹤声与虎惧仍旧打的难舍难分。虎惧算了算时间,忽然诡异地笑道:“
不用打了,凤莱应该得手了。”说着,他就收了架势,一副闲闲的样子摆弄着自己胳
膊上的铜环----他的武器。
鹤声见虎惧收了手,当下也停了下来。他也知道再打下去,还是改变不了事实了。他
叹了口气,拉开房门就往那崖上赶过去。若是那四个守卫拦不住凤莱的话,现在潋滟
一定是被喂食了“洗魂丹”了吧。
他们二人一同上了崖。在离崖顶还有两步石阶的地方就发现了那四个守卫瘫倒在地。
鹤声心里更加觉得潋滟没有救了,他上了崖顶,推开石屋的门,看到厅内一片狼藉,
再掀了内室的帘子一看,果然,潋滟倒在床上不醒人事,凤莱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地打量着潋滟,虎头则趴在床上靠在潋滟身边,舔着自己的虎掌。见到虎惧与鹤声来
,虎头只是摆了摆尾巴,也不去亲近虎惧。
“我就说得手了吧!”虎惧上前去拍了拍虎头的脑袋,又对着凤莱叫了一声“凤莱!
”
凤莱只是呆呆地看着潋滟,对于虎惧的叫唤一点反应也没有。虎惧又叫一声,凤莱还
是没有反应。虎惧连忙伸手将凤莱的头抬起来,看那凤莱一副呆呆的表情,天真无邪
地注视着虎惧,好半天才呵呵笑道:“哥哥!你是谁呀?我又是谁呀?”
虎惧犹如被滚雷击中了一般,他见凤莱不像是装模作样,就抓了凤莱的手问道:“你
是谁你不知道吗?”
“嗯!刚刚有一个小哥说,我叫小凤,是长乐街赏菊楼的小倌,这个是我弟弟,你们
认识我们吗?”凤莱公子睁大了眼睛,歪着脑袋可爱地问道。
虎惧感觉一阵晕眩,怎么回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这个样子,好像凤莱吃了‘洗魂丹’了!”鹤声肯定地说着。他上前将虎头一直
护着的潋滟给拥进怀里,查看了潋滟的样子才对虎惧说到:“他被人敲晕了!要先把
他弄醒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从屋外飞快地跑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水,那人就是孔燕了。孔
燕也是满脸的狼狈,身上也有些细小的伤痕,脸上还有红红的掌印,他一见鹤声与虎
惧,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连忙快步走到潋滟身边,将那碗水用衣襟沾了细细地
擦着潋滟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虎惧上前就要抓孔燕。鹤声一把拉住了他。他指了指潋滟,“等
一下,人快要醒了!”
凤莱公子见虎惧如此凶狠,挒了身子离虎惧老远,撇着嘴,垂着眼,可怜兮兮的样子
。
过一会儿,在冷水的刺激下潋滟悠悠转醒,一见自己身边围着这么多的人,虎头都离
他那么近,还有更加诡异的是凤莱公子见他醒了,竟然高兴的拍起手来,随即抓了潋
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起来。
潋滟完全被这种情景给吓呆了。虎头还好,只是这凤莱公子又是在唱得哪出戏?
“弟弟、弟弟、你终于醒了!”凤莱公子欣喜万分,连声音都透着欢乐。
潋滟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鹤声,鹤声也是不解的表情,虎惧更加觉得恐怖,自己那个一
向高傲的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三人一致将目光调向了那唯一可能知道情况的孔
燕身上。
孔燕端着水碗,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他看了看潋滟,好半天才说明了真相。原来,
凤莱公子一路冲上崖顶打|倒守卫撞开石门,击昏潋滟要往他嘴里塞‘洗魂丹’的时
候,那原本卧在熏笼处睡觉的虎头扑了上去将凤莱公子给一下子撞开,凤莱被撞的昏
昏沉沉,孔燕拣了“洗魂丹”骑上凤莱的身体就把那丸药塞到了凤莱嘴里。
“他吞了那药之后就不说话,过了一会就拉着我问‘我是谁’?我以为他开玩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