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 you hear me cry+番外——凡非
凡非  发于:2010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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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非心中默默许下诺言,他会让小非乘着音乐的翅膀,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过年的时候,老师们允许上学的小朋友们一起倒数时间。

那年,欧阳海14岁,欧阳非10岁。

倒数到零的时候,他们许下诺言。

海哥哥,等我学好了钢琴,给你伴奏,我们一个弹一个唱,好不好?

好,欧阳海和欧阳非要一起成为音乐家,一个是歌唱家,一个是演奏家。

海哥哥,我希望见到爸爸妈妈。

小非,这叫我如何给你承诺,我们做最亲的家人不好么?

孤儿院的后花园依旧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欧阳海课余去学了口琴和吉他,买不起吉他,只能买个口琴回来。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蹲坐在一起,花园里想起《爱的罗曼史》。

就这样相守相伴,相互扶持,欧阳海等到了小非小学毕业,他们又可以一起上学。

小非获得少年钢琴比赛第二名的时候,欧阳海激动的哭了。他的小非光彩夺目,他的小非向梦想迈出了一大步。

然而有一天,他陪着小非去学琴的时候,钢琴老师跟他说小非应该去上艺术院校接受系统的训练,不然可惜了他一身的音乐细胞。

又是一样的难题,孤儿院不可能支付欧阳非上艺术院校的学费。

16岁的欧阳海又一次找到叔叔婶婶,这次他提出让叔叔婶婶收养他和欧阳非,条件是父母留给他的钱除去他在外面借房子和欧阳非第一学年的学费的之外其他全部归叔叔婶婶,除了办理必要手续需要叔叔婶婶出面外,他不会要叔叔婶婶承担任何责任。得了钱又无需承担责任,何乐而不为?

于是,欧阳海决定放弃读高中,把小非从孤儿院接出来,打工赚钱供小非读艺术院校。他告诉小非,父母留下的钱足够他支付学费,他告诉小非,他找到好的工作,远比读高中更能实现他成为歌唱家的梦。

小非说,“海哥哥,这辈子我怎么也还不清你了。你相信我,我一定要实现我们的梦想。”

欧阳海擦去小非脸上的泪,“好,将来我们一起飞。”

多年以后,欧阳海最想问的一句话是,小非,你是否还记得,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两小无猜,是否还记得我们互相许下的诺言。

第九章

青春年少的时候真好,我们爱的单纯,我们爱的没有烦恼。

我幻想过,当我说出这一切后,他会对我嬉皮笑脸地说,你终于叫我小凡哥了。但终究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这样也好,总归比怀揣着不现实的幻想要好。人最害怕面对的,终究是自己。

“小凡哥,我喜欢你,我很早就喜欢你了。”我留着泪,对着空气说出我爱的谏言。

“我知道。”

突然,我感觉后面有一双手搂住了我,想要把我抱起来。我回头一看,是莫凡!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我抱了起来,放到轮椅上推着我就往外走。我想说,我只是发烧,并不是断腿了,可是我开不了口。呵呵,贪恋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把我推出医院,外面有一部出租车等着,难道他刚才出去是叫出租车?

“小非,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先听我说好么?”莫凡的语气很诚恳,莫凡的眼睛很认真,我这才相信,不是我在做梦。

嗯,我点了点头。

莫凡带我到了一个小区,他扶着我慢慢走进去,看到一个小旧的健身场地。角落里架着两架很小的单人秋千。莫凡扶着我坐到其中一架上,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批我身上,他自己则坐在另一架秋千上。

他的两条长腿支在地上,小幅度的晃着秋千。

“小非,我说我一点都不在乎你的过去,你信么?”

不信,真的,这种事情难以相信,我的过去没什么好的。

“在酒吧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的确挺吃惊的。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的气质那么干净清爽,绝对不是那个酒鬼嘴里龌龊的人。”

“你想听我的过去么?”

我不想。

“可以这么说,我是个间接杀人犯。”

???!!!!

“我告诉过你吧,我家里算是个大家族,挺有钱的那种。其实,除了我父母以及我是住在上海外,家里其他的亲戚都是生活在香港的,我也是在香港出生的。爸爸并不是爷爷的亲身儿子,所以我并不是莫家的血脉。但是由于爷爷没有子嗣,他就格外疼我。”

原来我的感觉并没有错,莫凡的确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事到如今他告诉我他的过去有什么意义。他知道的,我只在乎他对我的看法。

“在我三岁的时候,妈妈生了弟弟。爷爷似乎特别喜欢弟弟,甚至提出要单独抚养弟弟。但就在我六岁去公园玩的时候,我弄丢了弟弟。爷爷出动了很多力量,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弟弟。”

“之后,父母就带着我来到上海定居了。等我长大点,我一直会想,或许是我嫉妒爷爷喜欢弟弟超过我,存心把弟弟弄丢的。因为我真的因此讨厌过弟弟。”

不是的,莫凡不会是那样的人。

“因为这个,我经常看心理医生。现在我已经不会再钻牛角尖了。小非,我说那么多,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我摇摇头。

“每个人都有过去,虽然不是每个人会像你我那样有过不堪的过去。或者这么说吧,每个人或多或少内心都会有些黑暗的东西,但那不影响什么。我想你不会因为我的过去,就否定我这个人吧。说那么多,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不在乎你的过去。”

我的眼泪又开始啪啪地往外滴。

“你那是为生活所逼,你那是年轻不知世事险恶,我为什么要在乎。所以,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不信我?”莫凡已经半蹲在我的面前,他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直要看到我的心里去。

“唉,你老毛病又犯了,我说话的时候,你就喜欢保持沉默。之前我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不信。现在我们交换了过去,交换了想法,你现在应该相信我。”

我哭着,但我笑了。我环住莫凡的脖子,用我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小凡哥,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你叫我小凡哥了。”莫凡紧紧地搂住我。

真好,我的幻想成真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你的海哥哥在学校找到的我,放话说,如果我喜欢你,就别逃避。

那你为什么逃避?

因为我还年轻。

-_-III

为什么大老远的把我带到这里来告白?

小时候弟弟丢的时候,我和他就是在两个秋千上。我有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跑这里来。

-_-b毫无逻辑!

你别晃悠了,我头晕。

糟糕,忘了你还在发烧。

-_-III

非儿,我亲亲你行么?

不行。

今天我们定情呐,为什么不行。

那行。

-_-b

再叫我声小凡哥。

为什么?

好听呀。

不要。

为什么?

物以稀为贵。

-_-III

第二天,莫凡也感冒了。他说,生活就是如此,感冒着并快乐着。

2001年的冬天,我拥有了爱情。

第十章

不知是年少时头脑简单,或是年少时更懂得真爱,我们喜欢的不计较过去,我们爱的没想过未来,仅仅去喜欢彼此,仅仅去拥抱和爱。

很难对海哥哥开口,说我和莫凡彼此喜欢,即使海哥哥知道这一切。

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莫凡,我其实知道海哥哥是喜欢我的。

14岁那年受伤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整天整天的呆在家里,浑浑噩噩地睡。有一天,他悄悄地走进我的卧室,坐在床沿,以为我睡着了。海哥哥很小声地说,小非,你还太小,我不知道你是否能了解,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小非,我喜欢你,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怕伤害到你。

从那以后,我总觉得自己有点难以面对海哥哥,我只是知道我们是最亲的家人,我不希望有任何改变,况且我刚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

现在,我了解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但那个人不是海哥哥。

因为莫凡要准备钢琴比赛,我决定不跟他练左右手了。莫凡说等他比完了,我们继续练左右手。我说,不是暂时不练,而是永远不练。

“为什么不练了,你多喜欢弹钢琴啊。”

“既然永远不能像以前那样弹琴,我想算了吧,这样只是在玩而已。我想做更有意义的事,除了弹琴,与音乐有关的其他事情。”

“非儿,你长大了。”

不是我长大了,是我清醒了,从昨天那个既美丽又恐怖的梦里醒来了。

“莫凡,你跟我说过,可以考你们学校的专科,学习音乐制作,是么?”

“是啊,不过要通过不容易。而且除了专业外,还得考文化,你的基础行么?”

“我努力就行了,你给我补习。”

关于梦想,关于我和海哥哥共同的梦想,没有变,只是变动了。

当晚,我就告诉海哥哥,我要去学习,我和他的梦想仍然可以实现,只要我们热爱音乐。

海哥哥想像以前一样给我一个拥抱,可是他的手刚动却犹豫了,我知道他犹豫什么。我主动张开我的双手拥抱他,“海哥哥,我没有忘,我们是最亲的家人。”

我感觉到了,在我脑袋旁边,海哥哥留眼泪了,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他把眼泪擦干,等着他笑着对我说,海哥哥支持你。

接下来的日子很充实,莫凡替我在M大报了补习班。由于周末和平时必须学习的关系,我在琴行的工作变成一三五,琴行老板很照顾我。

莫凡没有时间给我补习文化课,他得准备钢琴比赛,还得准备毕业考试,所以他给我请了个老师。那个人是何语谦。

我想,何语谦是喜欢莫凡的。情敌之间的嗅觉是灵敏的。所以我很吃惊,他居然同意来指导我文化课。接触他整个人之后,我觉得他真的是个好人,是个谦谦君子,还是个才子。他在M大学的是舞美,并不是乐器,长笛只是他的业余爱好。其实,那天我看到他和莫凡一个吹笛子,一个弹钢琴的时候,觉得他们很配。

我问起过莫凡是怎么认识何语谦的,莫凡告诉我,何家与莫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们全家搬到上海来之后,经常与何家有往来。怪不得他们之间的动作会如此亲密。

“那么,何语谦是不是喜欢你?”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啊,他有男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阿,男朋友?

难道学艺术的都这样?

各自的忙碌并没有疏远我和莫凡的感情,反而令我们倍加珍惜一起的时光。我们会抽时间在校园里散步,在校园湖边隐秘的角落亲吻,我们会找时间去吃小吃,当然,我们最享受的依旧是坐在钢琴前。我爱上了点歌,莫凡苦笑连连。

我们总有谈不完的话题,当然,谈得最多的是关于音乐的梦想。我很好奇,莫凡是怎么喜欢上钢琴的。他说他继承了母亲的音乐细胞。莫凡也总是问我小时候在孤儿院的生活,听完他总是抱着我不放,他说他吃海哥哥的醋,他说他希望保护我照顾我的是他。

我们两个都喜欢吃小肥羊,那简直是人间美味,往往必须在吃完后压1小时马路才能坐下。压马路的时候,我们玩对成语的游戏,我发现我总是输,他发现我总输还总吵着要玩,我承认我没他有文化底蕴,他承认他连练钢琴的时候都在背成语。有一阵子,我们几乎每周都去吃,甚至出现过连吃三天的记录,但一段时间后发现荷包急速瘪掉,于是只能收敛。是真的还吃么?是,真的爱吃。还爱极了饭后的1小时温情时光。

莫凡问我,是否后悔就这么轻易放弃了钢琴。其实,那不是放弃,而是放下了,而是想以另外一种方式去热爱。莫凡问我,想起钢琴是否会难过。会,当然会,时常会被一阵伤心袭击。

“钢琴的梦想你为我实现,这就是我们未来的方向。”

年青真好,谈天说地,无忧无虑。

有一个周五,莫凡下了钢琴课等我一起下班,然后神秘地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原来,他是带我去皓月。

他说,“我问过你海哥哥了,你一直不喜欢去酒吧。那说明你还走不出那些过去,不敢面对过去,今天我和你一起勇敢地面对。”

其实他真傻,有了他,我又有什么可以害怕?

海哥哥就坐在小型舞台的中央,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耀眼,光亮。海哥哥轻轻地说,“下面这首歌送给我的弟弟欧阳非,祝他幸福、快乐。”

I stand alone in the dark- ness

The winter of my life came so fast

Memories go back to child- hood

To days I still recall

Oh how happy I was then

There was no sorrow there was no pain

Walking through the green fields

Sunshine in my eyes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I'm the star in the northern sky

I never stayed anywhere

I'm the wind in the trees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I'm the star in the northern sky

I never stayed anywhere

I'm the wind in the trees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

Will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

莫凡说,你海哥哥的声音真好听,说不定将来他会出名。

是啊,真好听。

我哭了,因为我知道,海哥哥一个人在伤心。

莫凡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他以为我为过去落泪,可惜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第十一章

在年青的时候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席慕蓉

钢琴比赛在北京举行,莫凡已经整装待发了。他有些忧郁,我问他为什么,他居然说,欧阳非,你是个傻瓜。听完我真是彻底傻了,毫无头绪。

然后,他送给我一个手机,西门子的,很土的那种。

他说,能用就行。

我说,那是。

他说,等去了北京,就只能用手机联系了。

我突然明白他忧郁什么了,抬起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他说,小子,长高了嘛。

嘿嘿,他害羞了。

一天半夜,具体说是凌晨三点多,我接到莫凡的电话。

“小凡哥,你这是午夜凶铃。”

“I服了YOU!你叫我小凡哥的时机我永远摸不透。”

“半夜你打我电话就是说这些?”

“被你搞糊涂了都,正经的忘了说了。你准备准备,半小时后我来接你。”

“准备什么?去哪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就是刷牙洗脸吃点东西呀,去哪到了就知道。”

“I服了YOU!”

“呵呵,准备好了啊。”

我以为莫凡会骑着他的破驴来接我,没想到是部奔驰,太劲爆了。我有点不相信,站那没敢动,“发财了?那为什么送部那么破的手机给我?不般配。”

没想到莫凡给我吃了记毛栗子,然后强行把我塞进了副驾驶。

“谁说能用就行的?没想到挺虚荣的。”莫凡边说笑,边替我系好安全带。

“你说能用就行的,我是附和的那个。”我继续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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