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亲老爸——高口里纯
高口里纯  发于:2010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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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前,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这次我真的想上前去确定。因为这股冲动,让我又试着向前靠近一步。

 


一绺发丝垂落在他的左脸颊。曾经害得我那样喜欢的脸被遮住了。

 


他低垂着眼,像在等待电梯到来的样子。

 


为什么他的影子那么淡呢……这样的念头真的好可怕。

 


心脏异样的鼓动,活了十七年任谁都知道这是爱情的副作用。

 


低着头看到电梯抵达,数名患者和访客鱼贯走出。

 


人潮朝这方向涌来,让我几乎错失他的身影。

 


等最后一名乘客离去后,我们的视线猛然对上。

 


不知何时等电梯的患者突然增加,随后像是在闪避我和映日似地纷纷走进电梯。

 


看我们两人都没有进电梯的意思,其中一名乘客便按下关门键。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呆站着。

 


我深爱的男人,无语地望着我。

 


「你在……日本啊……」

 


在我开口后,对方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

 


「我并不是一直都待在日本。而是前阵子才紧急回国的,就是这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算跟你说也--」

 


他突然沉默了。

 


「你要……回病房吧?」

 


「……倒是你……你到这里做什么?」

 


那根本不重要。我的表情清楚写着这句话。

 


「病房……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走到的。」

 


「有什么关系,我管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渡过眼前的难关。但在这种情况下,你如果还只顾自己的心情,那就太无聊了。」

 


「……只顾自己?你在说什么啊!你……以为当初我默默地离去,就不痛苦吗!?」

 


竟然还有胆提起那件事。我根本就不清楚你真正的想法。而现在,也没必要再继续深究下去。

 


下一班电梯到达后,为了闪躲陆续走出的乘客,我吏往映日的方向靠近。

 


并无其它要上楼的乘客,我们便依自己的步伐缓缓地走进电梯。

 


当门关上时,一阵静寂随之到访。

 


「……你要去探望谁?」

 


「为什么这么问?」

 


「那束花……你应该是来探病的吧?」

 


「没有。」

 


映日一脸惊讶地望着我。但,我根本没打算老实回答他。只是一味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电梯在预设的楼层停了下来,为了辅助映日行走,我自然而然地扔下了花束。

 


载着一束花的电梯,静静地关上门。

 


要是幸运说不定会被别人捡去用呢!不过,下一秒钟我就已忘记它的存在。

 


毕竟我已经碰到了心爱的映日。那几乎就是我唯一存在的理由--。

 


他住在单人病房。小而雅致的房间,如果久居在此,铁定会爱上空间里的闲静吧!

 


我搀着映日,让他在床边坐下。

 


长袍底下可以看见他左腿缠着白色的绷带。

 


「……你的脚……怎么啦?」

 


「啊--一个礼拜前才动完手术。」

 


「手术?治好了吗?」

 


这句话换来了映日无奈似的回答:

 


「那并不是个成功的手术。看到我这颓丧的模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见到你之后,我也想坦率地露出笑脸啊!但,直至目前为止手术都没有成功过。」

 


「--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我只能这么说了。

 


「实在很不想这样想,但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不是在美国担任青少年球队的教练吗?你给我说清楚!?将来你是否还能再上场比赛!?」

 


脑中一片混乱。

 


「等等!等一下,南夏也--」

 


「不能等了!」

 


映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糟糕啊……我还想出院以后心情或许会变得积极点,到时候应该熊和你见面的,实在很遗憾。」

 


「你这家伙!不要从一开始就在那边自说自话好不好!你是真心想跟我见面吗?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相对于我的怒火中烧,映日显得十分冷静。他应该是在想该如何安抚我吧!

 


证据就在于他那游移的视线。他似乎不打算跟我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我岂会尽如他意!?

 


当我打算将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时,映日反射性地向后仰。

 


这一动让他难受地扭曲了脸孔。

 


「呃……!」

 


我不由得停住了动作。

 


借着抓住我双肘以涯过这阵痛楚的映日,缓缓在病床上躺了下来。

 


「……南夏也……抱歉,你能不能帮我将脚抬到床上?」

 


「……喔,好……」

 


我感到些许的狼狈。

 


床上的映日抱着单膝缩成一团。

 


当我犹如搬运易碎物品般小心翼翼地准备将映日的双腿搬上床时,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笑声。

 


「……干嘛啊……我都这样……」

 


「抱歉……但我可不是温室里的脆弱小花啊!所以你大可不必那样小心……只要用普通的力道就行了。」

 


「你管我啊!」

 


为了不让他的膝盖负担过重,我在他的腰部及头后方都放置了枕头,让他半坐卧在床上。

 


「谢谢。」

 


他会对我露出微笑,表示状况已经轻松多了。

 


虽然我只和映日渡过一个礼拜近乎蜜月的亲密生活,但肌肤相触、交合的次数,并不亚于普通恋人一年份的量。

 

 

或许男同志之间会有异常多的性行为,但眼中只有映日的我,除了他以外,根本看不到别的事物。就像极度喜爱的玩具突然被夺走般,那段难受的记忆伴随着映日这个人,深深埋藏在我的脑海中。

 


不管当时映日的内心有多难受,但我边是希望他能自觉到,这件事其实有一半是他咎由自取。

 


「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好啊!」

 


我在映日的脚边蹲了,手往他的长袍伸去。翻开左脚的长袍后,出现眼前的是大片白色的绷带。绷带一路缠卷上去,尤其在膝盖附近包得更是夸张。

 


看到他那模样,连我都意外地惊讶,随即放开紧抓着长袍的手指,往腿的深处滑了进去。

 


大概是过度放松的缘故,映日并未来得及抵抗。

 


「……南夏也……」

 


「--干嘛?」

 


「放开……我。」

 


「不要。」

 


手指更往深处探去。

 


既然对方无力抵抗,那我还客气什么。

 


无法起身的映日,用他无力的双手想要封住我手部的动作。

 


虽说是小小的报复,但我却忘情地将映日那刚手术完的左腿当作人质,尽情玩弄着。

 


映日故意别开视线,一脸复杂的表情。

 


他大概在忿恨身上穿的睡袍,让我轻而易举就长驱直入吧!

 


感觉到手中的映日已昂扬挺立后,从以前就不擅长压抑情欲的我,便一口气分开他的双腿,卡进他的腿间。

 


「等一下!」

 


都已经是这种状况,不管他说什么或做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了。

 


「吵死了……竟然把我一个人撇下来!」

 


「你……是这样想的啊?」

 


「才没有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缓缓地印上他的唇,随后再缓缓地分开。

 


「南夏也……」

 


或许我是希望听到他呼唤我的声音吧!

 


但,只要接触到映日,吻上了他的唇,我的情欲便如脱缰的野马般完全不受控制。浑身的炙热夺眶而出。

 


映日温柔地捧住我的脸颊,随后给了我一个吻。

 


尽管走廊上不时有人走动的声音,但我们却都停不下来。

 


就算有人真的开门进来,我们大概也不会去理他吧!

 


「我已经……不会再逃了……所以,请你冷静点,南夏也。」

 


「……嗯……」

 


因泪水的缘故而变得有些鼻音。心中所有无法成就的事物,都和映日有关。

 


当我一反刚才的粗暴,体谅地静静离开映目的身体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映日伸手轻轻揪住我的鼻头。

 


「就跟你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嘛!」

 


「呵……当小孩子有什么不好--」

 


「可恶……你该不会认为我都没变吧?」

 


「有没有变自己应该感觉不到吧?不过,就算不去操心,你也会慢慢改变的。」

 


映日离去的这几个月以来,我可是费了好大一股劲儿才撑过来的。比起来,在遇到他之前的那十七个年头实在过得太顺遂了。

 


「复健方面也减量许多,住院的时间有可能因此拖长……」

 


「映日--」

 


「没错--就如同你想的一样,我不可能再上场打球了。当然,普通的行走靠着复健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

 


不能再打冰上曲棍球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几近恐惧地无言望着映日。

 


「这些话……算了,下次再说吧--」

 


再怎么逼他,他应该也说不出什么吧!

 


「我明天--还可以再来吗?」

 


「好啊……不过等下午再来吧!学校也得乖乖去喔,南夏也。」

 


「--嗯。」

 


「那再见了……」

 


「--再吻我一次……」

 


「我可是在禁欲耶。」

 


「我又不知道,就算是我……那个……」

 


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映日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他并不否认自己是个同性恋。

 


和喜欢的人之间那暧昧的心意相通,往往造成不必要的压力,使得情况浑沌不明。

 


尽管一向莽撞且好奇心旺盛的我,对映日而言绝非轻松易对付的存在,但他仍旧依着自己的方式对待我。

 


四片嘴唇紧密交叠着,映日那滑溜的舌头有如生物般,让我忘情地追逐。

 


等回过神来,情欲又在爆发的边缘了。

 


「……南夏也……你也是这样靓女友的吗……」

 


「-︵这又不是我主动的。是映日--你主动的,不是吗?」

 


「我可不是所谓的恋爱体质喔!」

 


「……骗人……」

 


他的嘴唇一靠近,我便完全丧失抵抗的能力。明知道只要用舌头缓缓描绘我的上唇内侧,我就会受不了,还--。

 


走廊开始骚动起来。

 


「南夏也--」

 


映日随即抽身。

 


「……什么?」

 


虽没自觉,但我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要摆出那张臭脸嘛。现在可是午饭时间耶。」

 


「布施先生,吃午饭啰!」

 


在三下敲门声后,一个送餐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那……我下次再来--」

 


明明没沾到灰尘,我却无意义地拍拍衣服,并轻瞄了下映日。

 


正打算快速地走出病房时,差点就撞到一旁的餐车。

 


「啊……可恶,脚都不听使唤了。」

 


待发出声音后,不由得脸红。虽有些依依不舍,但身心似乎都已恢复冷静。

 


好在好在,否则我可要顶着那一身的“昂扬”走回家啰!

 

 

 

 

走到电梯前,我才想起今天来医院的真正目的。

 


要买这样回去,我可没自信能逃得过祖母的逼问喔!

 


要是没见到祖父这号人物……我可就惨啰--。

 


慌慌张张地走到护理站,一束熟悉的花束印入眼帘。那似乎是我刚刚扔掉的那来。

 


因为找不到失主,只好暂时先插在花瓶中……看起来好象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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