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他身边就觉得不舒服--话虽这么说,但最近却不会那样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好痛啊……」
「宿醉了吧?谁叫你喝成那样。」
女友不悦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水泽辉志,二十七岁,职业配音员。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想结婚吧!」
搞什么啊!?
就在我脑中像是有几十头大象跑过的现在,你竟然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不打算回答吗?」
「不……不是的,完全不是那样的……」
「我明白了!」
明白?说什么明白啊?你给我等一下。
就在不到零点四秒的沉默中,人生……已有了分歧。
「你就尽情和那群损友混在一起好了!」
「淳、淳子!!」
喊叫声引起剧烈的头痛。
随之而来的关门声将我推进地狱的深渊。
在地板上随意滚动着,暂时沉浸在悲惨的情境中。
总之,真是个糟糕的早晨!
试着去理解她的心情,没错,我最近的确是跟某个特定的同事玩得太过火了,看来她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不高兴吧?
但是--也不用现在做出那样的决定啊!
总算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为自己冲一杯特浓的咖啡。虽然不怎么喜欢咖啡,但这是我知道的唯一解酒方法。
运动着身体,快速地动作着。
「虽然很喜欢它的香味,但是……」
对了,昨天也和虹介在一起。
「真是的……竟不知不觉……变成……这样……」
起初,对虹介这个同事真的没什么好印象。
一副任性的模样,不,事实上他就是很任性--。
见了面讲过话后,不由得回避起他来。
「大概因为他是天龙的后进,我才那么不爽吧……」
没错,就是这样。
他和业界前辈--小泉天龙同一个事务所,看他老是一副恭维奉承的模样,真让人受不了。
而和那个天龙交往甚密的久江信乃,是我最尊敬的……不,是最敬爱的前辈。
原本是四强鼎立的局面,不知从何时起竟只剩我和虹介两人了。
就在此时,铃声响起。
「糟了!录音!!」
将第二杯咖啡喝得所剩无几后,慌张地整理一下准田出门。或许就是我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才让虹介有机可乘吧!
今天要和虹介搭档一同录制广播剧CD。
虽然不是什么令人担忧的场面,但残留在脑中的虹介影像,实在让人郁闷。
那小鬼--。
录音室位于青山的地下室,前面总是聚集了为数众多的少女。
虽然其中也有比较积极的女孩子,但也只是大方地向配音员们打招呼而已。
在录音完成前,她们都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每当离去时,又会看到她们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向他道再见。
「早啊!」
「早安--」
这次已是录同系列的第三张CD,所以合作的人都是些熟面孔。
但,却不见虹介的踪影。而且--。
「嗨!」
「天、天……天、天龙先生!!」
「搞什么啊,干嘛那种反应啊?你这家伙……」
「不、不是啦……到底怎么回事?咦?难道……要一起工作?」
「没错--。怎样?碍到你啦!」
「没!没那回事!」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好好看剧本的……。
「对了,天龙先生。香取人呢?从刚刚就没看到……」
「啊,他好象身体不舒服的样子。今天应该不会来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不会来--?!!!难道要我独撑全场啊--!
「可是,他昨晚看起来还很健康啊!?」
眼前的男子坏心眼地笑了下。虽然想多加解释,但一想到那只是火上加油便作罢了。
「喂喂,这里吹起欧吉桑风啊?天龙。」
出声的是川边五郎,这出广播剧的配角。
「要是能推掉就好啰!五郎你也一起啊,唉~总觉得出现的人越来越没姿色了,实在--」
「哎呀呀~,所谓相由心生嘛,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难道是天助我也--不,不是这样的,现在最大的难题是,要怎么跟这群平常完全不想打交道的家伙相处……。
「啊!马岛先生!!」
「啊,幸会幸会。」
「什么幸会啊!我是要问,虹……香取不在,我要自己一个人录吗?」
「这~个~嘛~」
一起演出的男子交抱起双臂,夸张地低语着。
开什么玩笑啊?
「不。」
出现转机了!
「你和他改天再录!就你们两个人的部份,可以吧?事务所那边,我会先取等他们谅解,麻烦你了!水泽。」
「哈啊……」
这么说来,到时候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录音--。
突然浑身没力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了媒体访问。
先是摄影。平常总是我和虹介站在正中央,现在身边却是天龙和五郎。今天真是我的大凶日。
就连访问时我也意兴阑珊的,突然天龙从背后戳了我一下。
「好过份喔……天龙先生。」
「过份的人是.你.吧?给我认真点!」
「什么?我可是『攻方』耶!!」
「不准哭!」
「我哪有哭啊!」
「水泽~~~,来,手帕给你。」
「搞什么啊!连五郎也这样!」
「谢谢你的『攻方』宣言~,我可以把它记下来吗?」
搞什么鬼啊!你是哪个杂志社的,给我报上名来!!
趁着录音的空档,我打手机给虹介。
听着铃响的同时,竟然看到两个不怎么中意的家伙一起吃着午饭。
印象中……那两个好象是同期的。
不,五郎应该年资更长才对。就在思考的当儿,话机传来了虹介的声音。
「喂喂?是我,水泽啦……你怎么啦?」
『……水泽,今天真的很抱歉……』
声音听起来好沙哑。
「--你感冒啦?」
『不是,我也……不太清楚。身体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我的声音……』
昨晚也因今天有工作的缘故,早早就分手啦!
虽然有点说不过去,但自己和虹介可是比眼前那两个欧吉桑可爱多了。
酒……昨天也没喝很多啊……!
虹介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身体状况分明就跟平日一样啊,怎么会……。
『水泽……抱歉--我的镜头要重录了吧?』
「啊……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啦!怎么啦?怎么突然那么老实……」
『……我是老实在跟你道歉啊!!』
竟……竟然挂我电话!
搞什么飞机啊!开玩笑!!
但,录音结束后我竟往虹介的公寓走去,天啊!我最近的行动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明明今早还因恋人的分手宣言沮丧了好一阵子。实在是--。
虽然有些唐突,但我甚至觉得,内心已被另一个人占据了。
这到底算不算是个严重的问题,老实说不试试看大概也找不到答案。
或许--。
叮咚!
过了好一段时间都没人应门。
扭动门把后,门竟然开了。
喂喂,搞什么鬼啊!
「虹介……?」
这还是第一次进到他屋里。老实说,我还是问过天龙才知道虹介住处的。
没想到竟暴露出自己的弱点,而且对方还是我最不中意的人。
真是的--。
「--谁啊?……」
「什么嘛,你这家伙是真的不舒服啊!」
窝在床上的虹介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就像是大哭过后的眼睛一样红肿。
将背包放下后,我稍稍打开窗户让夜风吹进屋内。
「会冷吗?」
「……没关系。」
「肚子呢?应该饿了吧……」
说完,便将袋中的东西递给他。
虹介那可怜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力的笑容。
「抱歉……因为,我真的想不到其它的了。不过,喝个啤酒应该不会怎样吧?」
伸手想要帮助打算起身的虹介时--
「我不是病人!」
却被他拒绝了。
「可是,你这样……」
半蹲的我一双手突然不知该往哪里放,模样实在有够可笑的。
随后,虹介竟低下头开始哭了起来。
原本已经狼狈不堪的我,当下又更难看了。
「怎么啦,干嘛那么沮丧啊?」
「不是的!笨蛋!!」
笨蛋?为什么这么说啊!?
ˉ迷路的、迷路的小猫你家到底在哪里呢?瞄瞄瞄瞄~瞄哺瞄瞄~一直在哭的小猫ˉ
为什么脑中会突然冒出这首童谣呢?
「我…女朋友她……她打电话来……,说希望跟我重新来过……」
「……」
「为什么到现在才……!」
这……这个混蛋!
「那、那有什么好难过的嘛!那不是很好吗!?由莉要重新回到你身边,是好事啊!你就因为这样跷班!?」
「没错!笨蛋!!」
什么……还连骂两次--!!
「都是水泽的错啦!!」
啥、啥米!?
想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突然消失了。
我真的连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自己也要负起大半的责任。
脑中充满了疑问,当然,我从刚刚就已经因为打击过度而愣住了。
不久,我突然讲出连自己都会吓到的话。
「--难道,你把我和她放在同一个天秤上考量?」
低垂着头的虹介,肩膀微微颤动了下。
「那是--什么意思啊!」
千万不能陷下去。太危险了
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王牌可以保身。
那--之前又安全了吗?
我和虹介普参加某次的OVA杀青温泉旅行。
在那里,我借着酒意吻了他。可是,当时我纯粹只是同情他而已。
同情他因失恋而痛苦--或许吧?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而且,在那之前这任性的小鬼,还因为跟我同寝室而相当不满。
但,推说酒醉,也只是我单方面的借口而已。
可以确定的是,当时我的确比虹介还清醒许多。
就连和最敬爱的久江信乃接吻时也一样,原本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判断力,却让性欲完全冲毁。虽然称不上是发情的公猿,不过也相去不远了。简直愚蠢至极!
实在是!稍被要求就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
原本应该拒绝得掉的!
人啊--不论男女都很狡猾。光谈恋爱不是很好吗?
--尽管这样,还是有人无法贯彻始终,笔直地往结婚这条美丽的康庄大道迈进--那种人其实是希望有人阻止他们吧?
创作完美的恋爱剧码--男同志的恋情。
但,自己却不是那样的人。
当时,这样的心情整天都揪着自己,完全无法控制。
老实说,他是很可爱,很惹人怜爱,想让人守护着他啦!如果这些心情转变为“感情”地无可厚非。
内心被填得满满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了--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情。对象不是女人也无所谓--。
「不要不说话啦!」
「……嗯……抱歉。」
「唉,算了。总之,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录音三天后举行,你知道吗?」
「--对方有传真过来--」
不知何时,他的泪水已干了。
虽然哭肿的双眼很痛,但他仍直直地盯着我。
「我……啊,水泽,你真的要结婚吗!?」
「怎、怎么突然转到这里来啦!」
突然不自在了起来。
「应该还能在一起玩吧?结婚……并不表示……讨厌我吧?」
「--你这家伙,还想……跟我接吻啊?」
「嗯。」
那太过干脆的回答,让我险些跌倒。
「下次的录音镜头,终于要做到底了。我我们两个。」
「嗯。我已经看过剧本了……--……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说得也是。」
「第一次时,我;我真的很不习惯,不管说什么,不管水泽怎么引导,我就是没办法……」
难不成--虹介他已经看穿了我现在的想法--内心突然不安了起来。
「要接吻……也无所谓喔!我真的很想要,想跟水泽……」
想接吻--这样的心情,往往代表已萌生了其它的情感。
是爱--恋--或者是情。
完全不想蹚这淌浑水。
最初细微的肌肤接触,可是会引发之后的大麻烦。实在大意不得!
仰望着坐在床上的虹介,两人的视线交缠了片刻。
虽然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会变得更加认真。
但,我却任凭这动作不停地延续下去。
虹介的嘴唇突然张开。
在看到他白色牙齿的那一刹那,我的理性完全崩溃了。
紧压住他的双手,将他推倒在床上,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虹介胡乱地反抗着。
「等等!水泽!好重……!」
这混蛋竟然退有余力说话!?
「接吻……!只有接吻喔!听到没!嗯……!」
或许是哭过的关系,也或许是发烧的缘故,他的嘴唇感觉干干刺刺的。
反正无所谓!在我舌头强行侵入后,他却逃开了。
不过,下一秒我又追捕到他。
吸吮、咬啮、唾液流进他的口中。
喉头发出呻吟开始响应的虹介,松开了原本紧抓着我衬衫的手,缠上了我的手臂。
忘情地侵犯着他口腔的自己,完全不见平日的冷静。
「水……水泽。」
「干嘛啦……」
「惨了……啊,惨了啦!」
「吵死了……我知道啦!」
之前彼此都没想过曾往这么近的距离下,听到彼此的声音。
两人都兴奋极了。
「啊……啊啊!糟了……啦……!」
带着泣音的虹介扭动着紧贴的下半身。
「笨蛋,快住手啊!」
「啊……可是……!」
「还敢问怎么办!先诱惑的人不是你吗!?」
说完后,身体也有了反应。
「水泽……」
挪了挪腰部,手隔着睡衣触碰着虹介的身体。
「……!不要……!」
「哪边啊!」
当手滑进他底裤时,传来了他急促的叫声。
尽管压抑着叫声,但下半身的昂扬仍让虹介愉悦地扭曲了脸。
怎么办--完全停不下来。
根本就搞不清楚是疼惜他,还是在虐待他了。
「啊……啊啊,那样做的话……啊……!要射了,要射了啦!」
「那就射出来啊--给我射出来!」
叫的太过火,真的对喉咙不好。
「你的声音……真可怕……」
「……没办法啊……谁叫水泽……」
「又是我的错!?」
「……没错。」
「还敢说……你的声音那么大……」
「吵、吵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