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一——李葳
李葳  发于:2010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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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可能有过抵抗的动作,男人也没注意到,因为男人太专心于开发他的小嘴。
舌头一舔过他牙龈内侧,他鼻腔便哼咛出教人酥软的甜嘤声。再放肆地吸吮一下那小

巧的舌肉,他会揪紧男人的手臂,而那具贴抵在男人胸口前的纤细瘦高身躯,惹人怜

爱地细细抖颤着。
是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
再继续亲吻下去,男人仅存的理智也将消失在他甜美的舌下。
男人慢慢地移开唇,双眼吞噬着这可能再也看不到的美景。从他微缩的柳眉、高挺的

鼻,到绯樱色双颊,与方才自己反复亲吻、爱了又爱的唇。看着那犹存自己气息的濡

湿双瓣,男人克制再度占领它们的欲念,将目光投向那双诚实的眼睛。
多么的漂亮。
那细细长长、微微向上的眼尾,湛白的水晶球体里,深邃地将人勾了进去的神秘黑色

眼瞳。在那小小的瞳心中,七彩缤纷的流光会跟随着他的心情起伏而变换色泽,困惑

的时候,它会罩上一层薄雾,彷佛是幽冥的森林迷宫。
而此刻,那双骗不了人的眼睛,漾着不确定的光芒,瞅着他。
仅以视线交缠,男人轻握着他右手的五指尖,向后退了两步,等待着他跟过来。如果

他不想,他可以抽离自己的手,男人不会挽留。
黑瞳迟疑地转动,在男人及他们交握的那一手间,来回饶了几圈。最后,他跨出了小

小的一步。
他们四目相交。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男人相信自己已经确认了他的心意,他的心在自己手上。
「哈啊!」
硕言火烫的舌烙在澧央冰冷的头际,牙齿啃噬着他,仿佛要被人从从到脚吃掉的快感

,使他身不由己地在床辅上高高地弓弯了细腰。
进入卧室之后,客厅中温柔甜吻澧央的男人,蓦地摇身一变为出柙野兽。
粗暴地掀开了他的衬衫,强悍地将他压入了柔软的床辅,强健的四肢像是不可撼动的

牢笼,将他囚禁了起来。
「哈嗯……哈嗯……」而自己,则成了任其操纵的玩偶。
一边的乳尖在男人指尖的搓揉下,硬挺剌痛;另一边的乳尖却享受着被舌尖温柔对待

的吮爱。
「哈啊……嗯嗯……」身体的中心发热,整个人像要从内部开始融化。
硕言细碎的吻从颈项再度爬上了他的下颚,澧央不知羞地伸出了舌尖,舔着男人的鼻

翼,谄媚地示好。
很快地,他就获得了奖赏,硕言再度对住了他的小口。
「唔嗯……」
男人在他的口中搅动着,不断分泌而出的唾液淌下了唇角,眼底闪烁着缺氧的讯号,

心脏亢奋地输送着激昂火花到四肢各处。
双手攀着他的澧央,紧紧地揪住了他身上潮湿的棉衫,拉扯着。
「哈啊……脱掉它……我想摸你……快点……」
男人砸了下舌,咕哝了句「妖精」的话语,旋即坐起身来,捉着上衣的下摆,双臂高

高地掀起,将卷起的棉衫穿越过头顶,一脱。
澧央撑起一臂,陶醉地盯着他俐落动作所展现的美丽肌肉线条,在他脱到一半时,就

已经忍不住地出手探索着他结实、呈现出明显匀称块状起伏的胸腹部。当他的掌心贴

在那小小、扁平的乳蕾上,硕言倒抽了一口气。
「玩火焚身这句话,没人教过你吗?」喑哑的声音,与暗黑的邪魅眼神,是警告也是

挑占。
「恐怕我遇见的老师,都不太尽职。你要教我吗?」澧央舔了舔唇。
硕言扣住他嬉戏得很HIGH的指尖,眯细了眼。「不要。我就喜欢你玩火,请你—

定要继续下去。」
「那你得先放开我的手。」
扯起一边唇角。「谁说的?我教你,不需要你的手就能玩火的方式。」
澧央还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已经被抱上了他的膝盖,两人面对面地紧密贴在

一块儿。神秘地笑了笑,硕言缓慢地以自己的胸膛,像是擦洗般地,慢条斯理地上下

搓揉过澧央的胸膛。
「哈啊、啊……」
从不知道相互厮磨能引发这样折磨人的快感,澧央很快就把握住节奏,让自己疼痒的

乳尖在男人温热的肌肤上一次又一次地碾压、圈转着,喘息地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嗯、嗯、嗯……」
硕言的手则在这个空槽中,温柔地握住他膨胀的分身,轻而缓、急慢交迭、渐次加重

力道地施以爱抚。
「啊啊……」边舔咬着硕言的耳朵,澧央不安分地在他膝上扭动。「快、再快点……

好、好……嗯、嗯……」
就在澧央双手抠着他的背部,催他快让自己攀上高潮时,男人停了下来,挑衅地笑问

:「这样就可以了吗?还有更火的玩法呢!」
澧央咬着唇,美丽的俊脸晃过犹豫不决。
「你的胆子就只有这么点大?」
「当然不。」
硕言就等他这句话。再次将他推倒在床上,两手扣住他的腿,分向左右高高地抬起—


「啊嗯!」
火漾的唇舌膜拜着男性最脆弱也最坚硬的部位。火焚的强烈快感,迅速地汇流到高昂

充血的欲望分身里。与火同化了的浓烈情炎,等不及而喷出了少许的透明液滴,湍流

到丰翘臀瓣间若隐若现的处子蜜穴。
「哈啊、哈啊……硕言……我、我要——哈啊!!」
趁他注意力全放在前方时,一根沾满湿液的长指在后方的洞口轻探。身子敏感地发送

危险讯号,全身下意识地僵硬起来。
「放轻松点。」
澧央咬了咬唇,真要跨出这一步还是需要点勇气的。但男人诱哄地吻着他,承诺自己

不会莽撞地伤了他之后,他轻吸了口气,放松紧绷的身子。
「对,就是这样,做得好。」
异样的感触突破了第一关卡,渐渐地深入。
「哈啊……啊嗯……」
钝钝、麻麻,笔墨难以形容的陌生感触盈满下肢。当紧窄的花径逐渐习惯了一根指头

的存在之后,第二根指头随之加入。被迫撑得更开的入口,在痛楚中抽搐抖动着。
「你好软……温暖极了……对,做得很好,再更放松一点。」
硕言不忘时时体贴地亲吻他的小腿、大腿内侧,为的就是不让他在全然准备好之前,

就让那细心撩起的火苗因疼痛而熄灭。
渐渐地,澧央揪起的眉、潮红的脸,透出了恍惚、苦闷的表情。小嘴断断续续地发出

低喘,妩媚诱人。
虽然想给他更多温柔,但男人蠢蠢欲动的欲望,彷佛一匹喧嚣鼓动、不受安抚的野马

,威胁着男人再不想想办法,便要脱疆暴走。
「澧央……」他将两指撤出。
半睁开水色氤氲的眼。
「现在我要跟你忏悔。还记得我曾说过,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眉头一缩,眼睛张大了些,雾散了一半。
「那是百分之百的谎言。能让我想对他这么做的男人,在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

程澧央。」
讶异地,他缓慢地张开嘴。
硕言含着微笑,仅以嘴型说了「我喜欢你」之后,抿着唇坚定地一挺腰,将栖身在澧

央腿中央、等候多时的欲望象征,一下子推进他体内。
「啊嗯、啊啊——」
火热盈满他体内的瞬间,澧央脑海中飘荡着解不开的迷惑。
他说他喜欢的人是我,不是爸?这是真的吗?
或是他又在骗我了?为了……
男人强悍的前进后撤攻势,将澧央的迷惑分崩瓦解,千千万万的碎片融入意识最底端

。当他放纵自己沉沦于欲海之际,仍能隐隐约约地感到它刺着自己的心。
 
过去为了工作,程启承通常都起得很早,即使现在身在医院,不必像以前非得早起不

可,他还是维持着这良好的生活作息。
但是,今天竟有人比他还要早起。
「澧央?你这么早就来啦?」揉着惺忪睡眼,看清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是谁之后,作

父亲的好奇地问:「店里呢?你不该去上班了吗?」
摇摇头。「那个可以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爸,我知道之前我曾说过『山林小馆』

不卖也没有关系……抱歉,我看是非卖不可了。」
「怎么说?」
澧央告诉启承,有关昨天他陪硕言到港边时,所听到的一切。
「一千万?」听到这庞大的数字,启承马上知道澧央想说些什么。「即使将『山林小

馆』卖掉,也不可能卖到一千万的。况且是在三天之内……这太勉强了。」
澧央点点头,卖一间房子不比卖一辆车子,当然不可能说换现就换现。
「之前,我有请人估算过,『山林小馆』的土地加房屋,大约价值七、八百万左右。

我是在想……就拿房地契直接向硕言他父亲所欠债的对方交涉看看。请他以他父亲的

借据,来买下我们『山林小馆』。这会比屈服于他父亲的要求,给他一张一千万的现

金支票要妥当多了。」
澧央担心的,不只是林家父亲万一拿了一千万后,不拿去还债,反而被有心人诱骗,

以「捞回本」之名,骗他继续下海赌博,另一方面也怕……这一千万若是再被林父赌

光,谁还有能力再给他钱?
还有,就算林父不敢侵吞那笔钱,乖乖拿去还债了,但日后呢?轻松到手了一千万,

林父是否会食髓知味,动不动就绑架语绘来勒索硕言?
长此以往下去,林氏兄妹会被当成摇不死、摇不光的摇钱树,应付林父无底洞的钱债

,永无宁日。
「你说去找他欠下债务的人?」启承面露愁容。「那想必都是些半鬼蛇神、不正派的

人,你去找他们那种人谈判,他们真会把你放在眼里吗?」
「总可以试试看。」
最好的情况,澧央甚至希望对方会愿意签下切结书,保证不再借钱给林父。只要没有

了金钱支持,就算那人渣想进赌场,哪个赌场主人会允许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进场


启承叹口气。「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吗?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它当然不是好主意,只是不得已的变通之道。」澧央总不能说「让我们用这一千万

买个大陆杀手,干掉硕言他老爸」吧?哪怕这才是真正永绝后患的好办法,却不是「

可行」的办法。
「爸,我可以这么做吧?」
启承为难地闭着嘴。
「不可以。」蓦地,病房门口响起低沉的男音道:「『山林小馆』不可以卖给什么黑

道,你不可以为了我而卖掉它。」
澧央回头一看,就见硕言表情凝重地走进病房。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够久了。」
藏住动摇的心,澧央眯眼,冷冷地问:「你跟踪我?」
「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顺利回到家。我以为你是不想吵醒我,所以才鬼鬼祟祟地摸下

床。」耸耸肩。「为了成全你的一片好意,我就装睡,直到你离开。没想到你是跑来

找老爹,还讲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一点都不莫名其妙,这是我深思熟虑——」
硕言不领情地说:「我有说要给那个人渣一毛钱吗?你还掉那笔钱也没用的,那个人

渣是不可能悔改、醒悟的。他若要改,八百年前就改了。我会说愿意出钱,换阿绘回

来,只是骗他的。三天后,我另有法子会让他把阿绘乖乖交出来。你不用想那种毫无

成功机会的傻办法,笨蛋!」
哼一声,澧央仰起下颚,赌气。
「好,你不要,我也没有把热脸贴到冷屁股上的兴趣,我不管就是。但,『山林小馆

』是父亲交给我处置的,我说要卖就一定会卖,而且我高兴卖给谁你管不着!我偏要

卖给你父亲的债主,然后,我会拿着那些到手的债条向你讨债。你这辈子欠我这么大

一笔债,我会要你花一辈子做牛做马还给我的,林硕言!」
这时,越听越迷糊、越听越不对劲的启承,插口介入道:「你们两个昨夜睡在一起,

而且还是……同一张床吗?」
澧央迅速摇头。「不是!」
同时,硕言却点头。「是!」
澧央瞪他一眼,继而改口说:「是!」
故意跟他作对似的,轮到硕言也开口说:「不是!」
启承不想听他们俩唱双簧,索性指名道姓地问说:「硕言,你回答我。昨夜澧央是不

是住你家,你们是不是睡同一张床?你们……还做了什么?」
澧央紧张地瞟了硕言一眼,他会如何回答父亲这个问题呢?

8、
宛如在聆听宣判的犯人,澧央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深怕听漏了他的答案。
「究竟是怎样?阿言!」父亲审视的目光,紧迫盯人。
男人的眼神悄悄飘向澧央,他僵硬的脸苍白得像个鬼,这一眼镇定了男人的心。
他微微一笑地望着启承道:「老爹,你在怀疑些什么啊?我们是睡在一起没错,因为

昨天我们喝酒喝到烂醉如泥,尤其是澧央,连走路都不稳,哪有办法回到家,我只好

留他住一晚……你能谅解吧,老爹?见到我那个废物老头,不借酒浇愁一下怎么行呢

?」
启承怀疑的表情稍有松动。
「至于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同一张床,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我总不能让他睡阿绘的房

间吧?阿绘回来后要是知道了,不气死才怪呢!」
「……真的只是这样?你们两个刚刚一副心虚的模样,连个『是』或『不是』都讲不

清楚。」
硕言两手一摊。「这就得怪老爹不好了。你说『睡』是指『睡觉』还是『那档事』也

没说清楚,我才会弄混乱呀!哎,老爹,再怎么说,我们两个也才见面几天而已,你

就误会我们暗通款曲的话,我和他要是认识再久一点,是不是连小孩都出生了?哈哈

!」
启承缓下脸色,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地说:「人年纪大了,好象容易疑神疑鬼。」
「误会解开就好。」硕言微笑地转头。「老爹竟以为我们俩会有奸情,这是不是你最

近听到最大的笑话?程澧央。」
「没错,谁要是相信了它,谁就是个笑话。」澧央笑也不笑的,淡淡地说道,内心则

黯然失笑。
……昨天不知道是哪个傻瓜,竟差点相信了那样一句「我喜欢你」的笑话。
啊,那个大笑话不就是「我」吗?
其实,他也没怎么期待硕言会对父亲承认自己与他「有染」。终究「替身」是不可能

取代「正主儿」的,他与爸爸有的是十年的深厚关系,与自己……
不想再待在这儿,像个苦哈哈地等待着替补上场的多余配角,澧央甚至不允许自己有

一丝的「难过」。
「爸,你会赞成我卖掉『山林小馆』的决定吧?」澧央想速战速决,只要林家兄妹的

事解决了,自己和硕言就是「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一个在南,一个

在北,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你怎么还不死心!」硕言抢在启承之前,怒道。
「这是我们父子的事。」冷冷应说。
「那我们这些员工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吗?」还嘴。
启承摇头,咳了两声,说:「唉,你们吵得我头都疼了。都不是三岁孩子了,怎么还

争得面红耳赤呢?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澧央,你先让老爸我说几句话,然后你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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