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膜拜似地在他全身流连，胸前两点粉嫩吸引了平寒玉俯身张嘴啃咬。

禁不起如此的挑逗，平子丹身子一弓，奈何平寒玉的力量大过自己，他想逃也难。天哪！平寒玉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他？

昔日曾困扰过他的异样感受又在此刻窜出，让身心都分外煎熬，几乎不能自己，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寒玉，放开我啊！平子丹拼命在内心祈求，却没人能听见，只能发出单音表达他的不满。

唇，一路下滑，所到之处皆燃起大火，来到平子丹的欲望之处，平寒玉唇瓣一张就含住他的昂扬。

两人交缠着，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啊－－」一时之间，羞耻、气愤、不安……全涌入平子丹心底，如涛天浪潮般几乎要将他给淹没，他身子因为刺激而弓起。

他不想、不想承受这一切，快点放开他啊！

他的手、他的身体都开始想逃离这束缚，怎料平寒玉舔咬着他的欲望，麻痹了平子丹的知觉，教他所有的反抗动作突地停顿。他气愤自己居然有反应，可偏偏不争气地无法抵抗平寒玉的侵犯。

是啊，这是侵犯！他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侵犯了！

可恶哪！

被捆绑无法动弹的双手紧握着拳头，似是在忍耐着最极端的痛楚，但全身的欢愉又令他矛盾不已。

「唔……」他好难受、好难受啊！由下腹窜上的欢愉快感教他兴奋难耐，忍不住摆动身体；他的身体仿佛想索求更多，可他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不停地希望有人能填满自己的身体。

在平寒玉的挑逗诱惑下，一股浊热的液体喷进了他嘴里，他仔细品尝平子丹的气味，再三留恋地，不一会儿便拿出平子丹嘴里的布团。

这时，平子丹的脸上已经因为羞耻、忍耐而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全身因适才的发泄而战栗，平子丹喘着气质问。

「因为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子丹。你爹就是看见我亲吻你，才要赶我离开！」

平寒玉爱自己！

这青天霹雳的消息令平子丹惊愕不已，仿佛被落雷击中，整个脑子轰轰作响，害他一时之间找不回自己的神智，只剩下一句话不停盘旋着－－我一直爱着你。

这是他作梦也没想到的结果－－平寒玉竟爱着他！

「寒玉，我们、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如何能相爱？」平子丹慌乱地说。

「为何不能？是人就能爱，有心就能爱！我有心，又是个人，为何不能爱你？」

平子丹仍错乱于平寒玉说爱自己的混沌感觉中，但无论如何，他仍得拒绝。

「不成的！不成的！」他拼命摇头。「你不能爱我，别爱我……我一点都不值得。」

「子丹，你值得我爱的，留在我身边吧，还记得吗？你要我永远不能离开你，我也答应了，我们一块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不会跟你走的！」平子丹斩钉截铁地回绝。

「你这么讨厌我吗？」平寒玉不敢置信地问。他很清楚平子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对自己的喜爱胜过他人。

拒绝探索自己对平寒玉的感情为何，平子丹只希望平寒玉别继续感情浪费在他身上，以免得不偿失；再者，在他这样对待自己后，又怎能要他说爱？

「是啊，我不爱你，我讨厌你……你竟敢对我做出、做出这种事情来，我恨你，平寒玉，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给我滚！滚出镇上，要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他好气、好气，想他这么信任平寒玉，他却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牺牲掉他，根本一点也不重视他的感受，怎能说是爱？

诡异的是，他嘴上狠狠骂着，心里却有股淡淡的甜意涌出，他是怎么了，晓得平寒玉喜欢的是自己，他竟觉得有几分满足？

莫非……他对平寒玉也……动心了？

平子丹的话犹如利刃，直接砍中平寒玉的心，教他鲜血淋漓，内心颓然。

「子丹，你恨我？」

「你这样对我，难道我还得爱你不成？」不……他并不想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只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平寒玉的感情。

一个将死之人，又能给谁幸福？他谁都不能去爱。

他们俩的相处点滴都刻在他记忆中，他以为是友情，平寒玉却当是爱情，是谁错了？又是谁乱了？

但不可否认地，平寒玉在他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低，正因为如此，他不要平寒玉日后为自己的死而伤心难过，他能够去找另一个更值得交出真心的……情人。

「别恨我，求求你，别恨我……」平寒玉的心很硬，在平子丹面前，他才会彻底显露真情真意。

平寒玉轻抚着他的唇，不停地落下细碎如花瓣的吻，在他的脸上、身上，还有心上……

「我恨你……」泪水滚落眼眶，平子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说着。

寒玉，别爱我，要不然将来你一定会伤心的。

好半晌过后，屋内恢复了最初的寂静，好似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及心跳。

「是吗？」平寒玉怔怔地说，神情一凛，脸上的温柔早已消失。「那就恨到底吧！」

不能被爱，那么至少被他永远憎恨着，一辈子也不要忘记他！

一把解下蒙住平子丹双眼的布，平寒玉笑了。

「记住我是如何『欺凌』你，永远都别忘了，想杀我的时候，我会等着你的！」

映入平子丹眼帘的，是一双几乎要发狂的眸子。

平寒玉抬起平子丹的腰身，让他置在他腰间两侧，因为气愤，让他的欲望更加火热、硕大；他邪魅地勾唇，狠狠地将自己的昂挺送入窄紧的甬道中。

两人都是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前戏安抚下，都感受到强烈的疼痛，尤其以平子丹的感觉最剧烈。

「啊……」平子丹放声叫了出来，五官全揪在一起。

平寒玉睇了他一眼，有些懊悔，但覆水难收，他无法退回，只能将自己的欲望不断送入。

「出去！寒玉，很痛啊！」凄厉叫声回荡在屋里，平子丹很想忍耐，却咬破了下唇。「不要－－」

「子丹，放松身体，放轻松，我会让你舒服的……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宛如魔咒的四个字居然安抚了平子丹的痛苦，他试着让自己的身躯别再绷紧。

平寒玉极度忍耐自己的欲望，身子微倾，双手撑在平子丹的腰旁，在他耳畔低喃：「对，就是这样，别绷紧、别怕，记住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平子丹清楚平寒玉相当忍耐，说要伤害自己结果也做不出来；明白他是真心的，于是他睁开充满水雾的眼，轻声开口。

「寒玉，吻我。」

就算眼前这人对自己做了不能原谅的事，他依旧不恨他，真的不恨！只是无奈自己的命运早已注定了。

为了平寒玉，或许他能不介意世俗的眼光，可是他却不能自私地让自己快活两年，却令他痛苦一辈子。

平子丹的这话，几乎令平寒玉欣喜若狂，低头含住他的唇瓣；而两人紧贴的下半身随着放松，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平寒玉再也克制不住，身躯往前一顶－－奋力在平子丹体内冲刺起来，一进一退、一快一慢，不只逼疯了平子丹，也将自己的亢奋推至最顶端，深入浅出地律动着，使早就老旧的床榻发出剧烈声响。

「啊……啊……」

「哈啊、哈啊！」

粗重的喘息与愉悦的呻吟交错，点燃了最原始的欲火，他们热切地拥抱着对方的身体。

平寒玉大力抽送着，像是要不够平子丹似的，一再地进入他体内的最深处，仿佛想把两人融为一体，不再分开。

平子丹夹紧平寒玉的腰，他想要更多，他很清楚今晚将会是两人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想到这里，他便彻底堕落了。

「寒玉，再快一点、再深一点－－」

「哈啊、哈啊……」平寒玉听见平子丹的催促，也尽情摆动腰身，将自己的硕大的火热用力顶进去，一遍又一遍，丝毫不肯停歇，愈顶愈深入。

床上一再重复着肢体交缠的淫靡画面、他们互相亲吻、爱怜地瞅看着对方，似是不想再分开了。

天渐亮，屋内的热度却不曾停歇……

平寒玉趴在平子丹身上，舍不得自平子丹的体内离开，还想多一点温存。

由平子丹热情回应他的状况来看，他想平子丹对他肯定也有很深的感情，要不然也不会允许自己对他为所欲为。想到这里，他不禁开怀了。

「子丹，你爱我吗？」

平子丹顿了顿，「不爱……你可以凌虐我的身体，但我仍然不会爱你，你滚出我的视线！」

冰冷无情的话宛如冷水般浇熄了平寒玉全身的炽热，他撑起上身，瞪着转眼间又变无情的平子丹。

刚刚的欢爱只是一场美梦吗？为何梦醒得如此快？

「那么你为何要回应我？」

「那不过是身体上的欲望，根本不算什么。」平子丹故意表现出最恶毒的声音及眼神，「而且你要我记住的，不是吗？现在结束了，你给我滚出这个镇上，要不然我铁定会杀了你！」他清楚不这么说，平寒玉是不会走的。

「这样啊……」平寒玉神情一敛，下了床，拿起摆在一旁柜子里的刀子交给平子丹，面无表情地说：「那就杀了我吧！我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我早死了，你要我死的话，就得亲手杀了我！」

冰凉的刀子被放在他的掌心上，平寒玉还很体贴地帮他解开束缚让他握住刀柄，然后低下头，等着他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及无法收回的感情。

「我的命只有你可以拿走，子丹，杀了我吧！只有这样，我才不会缠着你，快啊……」他声声催促，俨然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你为什么要爱我？」握着手中的刀子，平子丹只觉得浑身颤抖。

「你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为了我连性命也不顾的人。」

「寒玉，你这么好，总有一天也会有人跟我一样发现你的优点，肯为你付出全部的。」

「但那个人不是你……子丹，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要！因为我只爱你一个，你的身影、你的声音都全在我的心底，再也抹不去，就算死了变成鬼，我也会缠住你，不放你走……」平寒玉始终没有抬起头，他紧握住平子丹的手。「爱我，好不好？」

视线在平寒玉的颈项与手中锋利的刀子上来回梭巡，平子丹无法动弹，最后松手任由刀子落在地面。

平子丹掩面而泣，哭得不能自己，平寒玉的爱太浓烈了，让他无法割舍。

「乖，别哭了。」平寒玉抬头亲吻他的泪水安抚着，「跟我一块儿走吧！」

抹去泪痕，平子丹定定地凝视他，久久不发一语。

「一块走吧，我陪你走遍大江南北，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平寒玉捧着平子丹因为哭泣而酡红的脸庞，他有预感，平子丹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平寒玉预测对了，平子丹真的允诺，还附加但书。

「不过，你也清楚我向来娇生惯养且出身富贵，吃不了半点苦，所以我给你两年的时间；这两年我不会成亲、不会再去爱上其它人，如果你能在这两年飞黄腾达，那么我愿意跟你走。」

是生是死，就决定在这两年，为了平寒玉的痴狂，他对未来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平寒玉接受这条件，满足地笑了。「我答应你，我会带着让你无法拒绝我的财富回来带走你的，你答应我的话就要做到。」

「我会做到，这段时间你也不准回来镇上，要是你违背了，我们之间就不再有关系。」

「好！」平寒玉信誓旦旦地做下保证。

平子丹解下自己一直挂在身上的「紫石」，慎重地替平寒玉戴上。「这块『紫石』是我在偶然机会获得的，现在借给你，两年后记得拿回来还我。」

平寒玉回以一吻感激。「子丹，你刚才说『不会再去爱上其它人』，是不是表示你其实有爱上我呢？」

平子丹知道自己方才口快，将感情泄露了，但他仍不想在此刻承诺，两年的变数太大，他不想用感情将平寒玉束缚；若他爱上其它人，也是……很好的。

「两年后，我再回答你。」

「很好，我会等着那一天要你亲口说你爱我的。」平寒玉收回贪婪的目光，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妥。「为了不浪费时间，我现在就起程离开。」

「你有盘缠吗？」

「不用！我会证明给你看，龙非池中物，为了你，我会成为首富然后回来接你，而你千万别忘了我。」

怎能忘？平寒玉已经让他永远都忘不了了。

只盼他别忘了自己才是啊！

两人间的最后一吻，是分离的开始，而漫长的一吻结束，却也注定他们此生注定人鬼殊途，再无相见的未来。

第五章

两年后－－

局势骤变，盛世的朝代传窜位之说，因此人心惶惶；天子脚下一乱，战火波及百姓，弄得人心惶惶，强盗、山贼窜起，到处掠夺。

深夜，一辆华丽的马车正以迅疾的速度赶往目的地。

怎料途中竟遇上早在这条路上埋伏已久的盗贼，来者数十人，见马车华丽不凡，也认出专属「令狐府」的印记。

令狐权是这一年窜起的商人，据说他自从收了个义子令狐寒玉后，事业开始迅速发展；后来他病死了，便由义子继承。

令狐寒玉看中丝绸的市场大有可为，便靠着买进卖出，在全国各地大赚一笔，之后又陆续经手其它物资，也是成果丰硕。若说令狐寒玉是当今的第一首富也实至名归。

车上无人驾驶，盗匪们虽心头纳闷，可一想到有钱可抢来挥霍，当然看不见不寻常之处。

马车见有人挡住，随即便停了下来。

强盗头子对着马车大吼：「里头的人给我听着，留下买路财，你们就可以活着离开，要不然的话……」

他话都还没说完，一团东西就由马车的珠帘内扔了出来，重重落在地上，包裹的布巾一松开，露出黄澄澄的金子，在场的盗贼莫不亮了眼睛；数十双眼睛立即射出贪婪的目光，全落在那辆马车上。难得遇上这么配合又如此有钱的人，他们肯定马车里还有更多，他们当然全都要了。

杀气、贪得无厌的气味一时弥漫四周。

突然，马车的珠帘被拨开，走下来一个美貌如仙、却面无表情的少女。

众盗贼更是难掩心底的邪念，这下可真是赚到了，有钱拿还有美女可玩，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了。

少女抬眸，冰冷的双眼透着死绝的气息，她全身上下毫无一丝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个会走动的尸体，在这深夜中更显诡异；但盗贼们已被她的美色所诱，完全不管眼前的异状。

「我家主子赶时间，还请各位拿了地上的黄金随即离开。」少女冷淡地说。

「呵呵，小姑娘，叫妳家主子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不如把妳也留下来陪我们快活吧？」盗贼头子笑得低俗不堪。

少女显然不为所动，只是偏过头望着马车的珠帘，似是在等候指示，然后再转过头来，仍然不笑。

「我家主子说你们再不走，就休怪他无情了。」

「哈哈哈……」听见少女的这番话，盗贼笑得前俯后仰，根本不将他们主仆看在眼底。

少女再偏过头，接着又转回来。

盗贼都在期待这会儿她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只见少女一一看着他们，扫过一回后，低冷的声音飘出：「紫魄，杀！」

阴风飒飒，众人皆闻这个「杀」字之后，顿时四周一片静悄悄，突然有种风声鹤唳的压迫感，教众人不禁心底一寒。

少女不再看着他们，径自上了马车。

就在这一瞬间，不知由何方射出一道杀气，当场，盗贼的其中一人便惨死刀下，跟着，无人驾驶的马车继续往前疾奔。

盗贼们忘了追赶马车，因为他们此刻陷入恐慌，没了先前的嚣张，宛如惊弓之鸟般不停挥舞着手中的剑以求自保，但敌人却不见踪影，更增添他们的恐惧。

「谁？到底是谁？快点给我滚出来，要不然－－」话语未竟，因为人头落地再也不能说完了。

「啊啊－－」

这会儿盗贼们作鸟兽散，但嗜血者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