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血————小渡
小渡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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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么失望的看着朕,难道朕没有让你满足吗?”一把扯住涛影的黑发,凤翼望着涛影脸上的伤痕,用手指轻轻的摩挲而过。“你这张脸,本来就不漂亮,现在算是彻底毁了哪。”

“这么说来,以后你要勾引男人会变得很困难吧。”
预感到凤翼接下来要说的话,涛影抓住凤翼的手腕,碧色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
“如果你要找别人凌辱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凤翼甩开涛影的手,转过身去。
死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滴眼泪慢慢的从眼眶里滑落,过了好半天,凤翼似乎才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让自己变得污秽了,为什么……”跪在床前,凤翼望着涛影的眼睛,似乎刚才疯狂奸淫涛影的人,并不是自己。
冰冷的指尖抚上凤翼脸上干涸的泪痕,涛影闭上眼睛,静静的说道:“我没有变啊,凤翼,至少我的心没有被人弄脏。”
而我的身体,只不过是因为媚药……
“媚药……”凤翼喃喃的重复着。
“是因为青魈,我的身体才变得如此不堪。”涛影自从和凤翼相识后,这是第一次向他解释表白。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但是,不要讨厌我。”
即使再怎么残酷的对待我,也不要鄙夷我。
凤翼面无表情的望着涛影的脸,许久才从床头拿起一个绿玉的小盒。
“这个就是青魈,朕刚才也给你用过,这不是媚药,只不过是行房时起润滑作用的凝膏而已。”
凤翼把玉盒丢在涛影赤裸的身子上,冷笑着说道:“朕这一辈子,总是靠媚药来控制他人,在床上什么样的人是迷失本性,什么样的人是显露本性,朕可是分辨的清清楚楚呢。”
“我明白了,你接着要说的就是,我根本就本性淫乱对吧!”涛影咬着牙,一脸惨笑的轻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是因为太爱你,太爱你了。这么多年来,你在我的面前和别人亲热,还要强迫我看着,我知道你的痛苦,我拼命的忍耐下来,我知道你在痛苦什么,可是,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痛苦。”

“独孤凤翼,我为了你,可以牺牲一切,再多的痛苦我都可以忍耐,但是,我也只是个人啊。”
涛影强撑着坐起身,为自己的话而难过万分。
其实,我一直以来,是很想变成无所不能的神的。我想守护着你,救你离开那邪祟的梦境。
然而事实上,我只是一个人,和别的什么人没有区别,同样污秽肮脏软弱无能的人。
在救你离开那个深渊之前,我自己也跌入其中,无力自拔了。
“你说完了没有。”凤翼皱着眉头,冷冷的打断了涛影的话。
看到凤翼眼中的鄙夷,有什么东西在涛影的面前颓然崩塌了。
“我说完了,对不起,我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了。”涛影穿上衣服,心中一片茫然。“但是无论我身在何处,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凤翼,我爱你。
“你以为可以离开朕吗?”凤翼靠在窗边,在初升的朝阳中,显露出邪美的微笑。
“……”双膝一软,涛影笔直的跪倒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天下大部分的毒药和迷药,都是从宫里流传到外界的。”凤翼取下挂在床帐上充当装饰的白玉弯刀,慢慢踱到涛影的身前。
“从今以后,你哪也去不了,只能躺在朕的床上,日夜向朕展露你淫贱的丑态。”牵起涛影伤痕累累的手腕,凤翼用白玉刀并不锋利的刀刃,残忍的割开他的脉门,将皮肤下那透明晶莹的脉络,慢慢的抽离出来。

把远非人类所能承受的痛苦强加在涛影的身上,凤翼冷酷的期待着,想要听到从涛影口中逸出的惨叫。
然而很快,他就失望了。
尽管疼的连呼吸都停滞了,涛影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凤翼握着涛影另一只手腕,再一次施行这非人的刑罚时,涛影只是绝望的闭上眼睛,任凭冰冷的眼泪落在自己的手心里。


第十六章 无之泪


虽然久经情事,不过在别人的身体里释放出欲望,叶葭却是第一次。
用池中的香水仔仔细细清洗完下身,叶葭披上浴袍,心头有些忐忑的走回寝宫。
脚步在寝宫的门外停住,叶葭透过半开的窗棂,目睹了凤翼加诸在涛影身上的又一次酷刑。
等到凤翼离开,叶葭才敢走进来。
床上的男子,在凤翼的摧残之下,已经变成了一个破败的布娃娃,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毫无神采的望着帐顶。
掩口暗笑,叶葭走到床边,拉住了连在铁镣上的锁链。锁在足踝的铁镣向上方升起,涛影本来就大分的双腿,被迫张得更开。
“你要做什么。”抬起的手臂无力的落在床边,涛影怔了怔,认命的不再反抗,只是将头转向了墙壁。
“你认为我会做什么呢?”眼波流转,叶葭的目光停在涛影的双腿之间。“刚才,陛下那样对你,你难道不觉的疼吗。”
“现在你的下身,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看起来不但可怕,而且令人作呕。”
“还是,你喜欢被人这样玩弄,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满足你变态的身体呢。”叶葭秀美的小脸上,现出与年龄不符的邪恶表情。
抬起雪白的纤足,肆意的蹂躏着涛影低垂的分身,叶葭舔舔嘴唇,终于忍不住将足尖挤入了涛影的身体。
“刚才陛下玩你的时候,你的身体不是很敏感吗?兴奋的都快要抽筋了。难道换了我就不行吗,叫呀,赶快给我淫荡的叫啊!”叶葭狞笑着,尽情的凌辱着面前这具无力反抗的身体。

“就是因为你,陛下才会如此痛苦,就是因为你!”
“……”涛影闭上眼睛,慢慢的用牙齿咬住了舌头。
在对涛影暴虐的行为中得到快感,叶葭轻轻呻吟着,在衣服里喷发出稀薄的欲望。
沉浸在余韵中,过了很久,叶葭才发现涛影的异样。
近乎纯白色的血,从涛影的唇边汩汩涌出,看上去有说不出的恐怖与哀伤。
“啊——”叶葭惊恐万状的捂住了嘴巴,一直向后退,直到退到一个人的怀中。
“陛,陛下……”叶葭转过身,想要寻求凤翼的安慰。“好可怕啊,陛下。”
然而当他看到凤翼的表情时,叶葭终于恐惧的闭上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走到涛影的身边,凤翼掏出贴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几十天来从未打开过的镣铐。将涛影伤痕累累的身体抱在怀里,凤翼的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落在涛影的睫毛上。
“涛,醒醒,我不会再生你的气了,我原谅你了,不要死啊。”
涛影缓缓张开眼睛,想要对凤翼露出一丝微笑。
“涛,我不会让你死的。”抱着他渐趋冰冷的身体,凤翼张开手心捂住眼睛,呜呜的狂笑起来。
“陛下……”叶葭战战兢兢的望着凤翼,“要请御医来吗?”


绮绿萝收拾好行李,本来准备不告而别,但是在庄外的大道上,却发现韩青岑早早的等在那里。
“小白兔,连你也要走吗?”白月嫦带着失去记忆的慕容成君已经离开了芷蔚山庄,现在,就连小白兔也要走了,韩青岑的心虽然粗旷,也不经涌起一股悲凉之意。
不知该对韩青岑说些什么,绮绿萝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一直向北而行,绮绿萝缓慢的赶路,也不知自己该去何方。
终于有一天,绮绿萝来到了都城长安。
虽然小时候是在长安生活,不过因为身在王府,从来也不知道府外的长安是什么样。
她四处闲逛,只觉的大街上尘土飞扬,行人虽多,却都各忙各的活计,整条街死气沉沉,毫无可人之处。
依循着儿时的记忆,找到小时候的家。那座王府虽然还在,却早已荒废。远远的望着长满杂草的围墙,绮绿萝黯然神伤。就算这宅子还在又如何呢?这里并没有留给自己什么美好的记忆啊。唯一铭刻在心的,也只有那个温柔却又残酷的人吧。

想起凌涛影,却又不由自主的紧接着想起如神诋般俊美的独孤凤翼。
心跳竟然漏了一拍,绮绿萝似乎可以感觉到凤翼那温暖舒服的怀抱。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绮绿萝忽然决定,夜入皇宫去看看独孤凤翼和凌涛影。
只是远远看看就好了。绮绿萝这样告诉自己。


大燕皇朝开国一百多年,历代君主一直崇尚奢华。绮绿萝越过皇宫的围墙,虽然叹服皇宫建筑的宏伟壮观,却也不禁为宫内松散的戒备而大为惊讶。一路潜行,除了一个年老的太监,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守卫。又走了没多久,她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偷偷摸摸的潜行,改为大大方方的走在甬路上,结果,依旧没有碰到半个人影。

偌大的皇宫没有亮光,没有人声,就仿佛一座空荡荡的坟墓。
“就算是坟墓,也会有一个半个的鬼影子出没吧。”莫名其妙的抱怨着,话还没说完,眼前真的有黑影一闪,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不会这么灵吧,”绮绿萝倒吸了一口冷气,“拜托千万不要真的蹦出半个的鬼影子来啊……”
整个的还可以凑合着看,半个的未免太恐怖了吧。
胡思乱想着,转了好几处地方,却不知道独孤凤翼这个时候应该在哪里。好不容易看到前面的房子亮着灯,绮绿萝蹑手蹑脚的凑到窗下,向屋里观看。
看里面的摆设,应该是厨房,红泥吊炉上炖着一只青瓷的矮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不过传出来的味道却难闻的很。
“咦?”暗自吃了一惊,绮绿萝发现在厨房的阴影里,站着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打开瓷盅的盖子,似乎在里面放了一些东西。
“这,不会是在下毒吧。”瞪大眼睛,绮绿萝无意中啊了一声。那个黑衣人一惊,纵身从后窗跃出。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绮绿萝咬着手指从窗下直起身,猛一回头,却看到那个黑衣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看了不该看的事。”一掌击出,掌缘正斩在绮绿萝的颈上。
眼前一黑,绮绿萝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一年,大概是自己刚到芷蔚山庄一个月后的事。
年幼的自己在桃花林中听到白月嫦的哭声。
那个时候,自己很纳闷。难道像嫦娥姐姐那样的人,都会有值得落泪的烦恼吗?
嫦娥姐姐似乎一直在说对不起,自己很好奇,所以就躲在一旁偷听。
嫦娥姐姐对着一棵桃树跪下来,一颗一颗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在树下的泥土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害你的,我只是气你抢走了慕容。我看到你爹那个老贼想要毒害慕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偷偷的把酒换过来。我只是想惩罚你,我不想害死你的,我不知道情人血只剩下一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害死你。你知不知道,看到慕容伤心的样子,我情愿死的是我……”

对不起……
对不起。
蓦的睁开眼睛,绮绿萝看到了晴朗的夜空。
不知为何会在昏迷中想起那些往事,绮绿萝重新闭上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
时值深秋,但是空气中却传来梅花的香气。
绮绿萝坐起来,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梅林之中。
身旁,一汪碧绿的潭水映出了明亮的月色,有风吹来,白梅的花瓣飘落到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将温柔的月影化成美丽的碎片。
当月光于水中凝聚在一起,绮绿萝看到了一只修长的指尖伸过来,有些顽皮的将月影再次打乱。
“是你……”抬起头,对上那双温柔的碧眸,绮绿萝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
雪白的手指拢在一起,掬起了一汪清水,碧色的眼眸蕴涵着戏谑的笑意。
“啊,讨厌,干什么弄人家一脸的水!”绮绿萝大叫着跳起来,忽然间,梅花和潭水都消失了,连那深蓝的夜空,也变成了雕梁画栋的屋顶。
“你昏倒在外面,是我把你救醒的。”凤翼把水杯放在桌上,俊美的脸上挂着落寞的笑容
“骗人!凌涛影呢?”绮绿萝揉揉眼睛,却没看到片刻前还在身旁的人儿。
指了指帐子,凤翼把食指竖在唇边,“不要吵,他在睡觉。”说完,凤翼弯下腰,剧烈却压抑的咳嗽起来。
“你生病了吗?”绮绿萝伸出手,发现凤翼的额头热的烫手。
“你好像病的不轻哪。”不自觉的压低声音,绮绿萝拉过凤翼的手,想要替他把脉,却在烛光下,发现布满了手掌和手臂的咬痕。
止住咳嗽,凤翼抽回左手,就在这时,长发披垂的叶葭捧着白玉的汤盏走了进来。
对绮绿萝视若不见,叶葭把汤盏放到桌上,然后帮凤翼披上了白色的斗篷。
“陛下,该服药了。”将汤盏端在手里,用银质的汤匙轻轻搅了一下,叶葭年轻的脸上,显出一种很疲惫的神色。
“我不想喝。”淡然的摇摇头,凤翼的目光飘向撂着层层叠叠帐帘的御榻。
“陛下,只有按时喝药,你的病才能好,”叶葭把汤匙伸到凤翼的嘴边,“陛下,如果凌涛影醒了,知道陛下为了他在大雨里淋了三天三夜,他会伤心的。”
“为了不让凌涛影伤心,陛下要赶快好起来啊。”
凤翼点点头,喃喃的说道:“我不会再让涛伤心了。”
乖乖的张开嘴,咽下了银匙之中的汤药。
绮绿萝坐到凤翼的身旁,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那是她被人打昏前,仅存的记忆。
“别喝,药里有毒。”打落了叶葭手中的玉盏,绮绿萝看着依旧雪亮的银匙,惊声叫道:“倾国倾城——”
“哈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狂笑,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绮绿萝,你虽然猜到,不过为时已晚了,独孤凤翼已经喝了搀着倾国倾城的药,虽然分量不多,不过在四个时辰之后,他也会步上荑儿的后尘。”
“独孤千燮,你这卑鄙小人。”绮绿萝心乱如麻,一时之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凤翼淡然一笑,连看都没有看独孤千燮一眼。
“凌涛影,别睡了,独孤凤翼有危险!”绮绿萝尖声大叫道。
独孤千燮脸色一变,忽然笑道:“别叫了,凌涛影怎么舍得杀孤王呢,在溆阴之时,孤王把他吊在营里,每天都会与他共赴巫山,孤王教会他什么是人生的乐趣,你知不知道,他心里无论多不情愿,可是身体的反映却诚实的连伪装都不会呢。一边流泪一边高潮的样子,真是纯洁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弄脏他啊。”

凤翼静静的听着,目光中渐渐露出痛苦之色。
“凌涛影,你是不是死掉了,就听这臭不要脸的老家伙这么侮辱你都不吭声吗!”绮绿萝气的连连跺脚,猛地跑到御榻前,一把拽开了厚厚的帐帘。
“凌涛影……”绮绿萝慢慢松开手,因为太过惊讶而失去了思考能力。
御榻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件黑色的衣服,端端正正的摆在锦缛上。
“……”夜风从殿外吹来,烛影忽然变得飘忽不定,绮绿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底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独孤千燮,你不是很想做这个皇帝吗。”凤翼冷笑着,指了指扔在角落里,早已蒙尘的传国玉玺。“拿去吧,那种一文不值的东西。”
还有我的性命,你也尽管拿去好了。
“陛下……”叶葭咬咬牙,想要冲上去和独孤千燮拼命,却惊讶的瞥见,凤翼藏在背后的匕首。
“你的命孤王不要,你就乖乖的等着倾国倾城的毒发,化成一滩腐肉吧。”独孤千燮转回头,望着角落里的玉玺,脸上充满贪婪渴望的神色。“这个玉玺,还有皇位,孤王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从凤翼的身边走过,独孤千燮一面提防着面色凝重的绮绿萝,一面小心着咬牙切齿的叶葭,唯独没有将凤翼放在眼里。
直到一阵尖锐的痛楚划破胸膛,独孤千燮愕然的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到了透膛而出的刀尖。
“你——你——”喉头发出咕咕的嘶鸣,独孤千燮艰难的转过身,到死也不相信自己是死在凤翼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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