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青赫儿[下]
青赫儿[下]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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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叹息从凌晰的口里宣泄出来,带著满足与渴求,他努力的与文晟纠缠,不让那人有离开的机会。他渴望著他,凌晰知道自己要什麽。
可是就在他偷偷的缓了一口气的时候文晟却一把把他推开了。
凌晰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他抬起头诧异地仰望文晟,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文晟会把他推开,并且,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著狼狈的他,没有要扶的意思。
爹爹?凌晰的声音哽咽著,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这个男人要这麽对他,他只是爱他,他是为了他才努力让自己变强,他只是想配地起他,而不是永远只能做远远地跟在他身後的孩子,那让他觉得悲伤。
可是文晟不了解,他的脸上略过一层心疼,然後他开口。
我的命在这里,等你来拿。他说。他在说完了这句话以後就头也不回的骑上马,然後在凌晰的呼喊声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爹爹!爹爹别走!凌晰恐惧地爬起来追赶文晟的马。他的话是什麽意思,这是说他不要他了吗?他不懂,他要他解释清楚,他丢下这麽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安文晟!你回来!凌晰觉得痛,很痛,他发现全身的力气仿佛在那一瞬间抽空,他瘫倒在地,用力的喊了一句我恨你,他看到那个人的背影震了一下,可是他没有回头。
我恨你!!凌晰喃喃……


碧帆每天都在祈祷再一次看到那个和姐夫一样有著金发蓝眼的男人,属於少女的心思,她那麽地喜欢著他。她是从那个被她叫做姑姑的女人那里得知这个男人就是心月堡失踪五年的公子,并且知道他是堡主的心头肉。她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听到了紫杉和赤焰的谈话,那时候她才刚进心月堡,根本不知道心月堡还有这麽一个让所有人心疼的存在,而她的姐姐在听说了关於凌晰的事後只是淡淡的笑,说那是男人的世界,我们这些女人是不会懂的。
现在她看到他了,她终於明白他为何牵涉著那麽多人的心思,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挣扎就那麽的沦陷了,是他话要她死也愿意吧。碧帆看看自己手里的剑,那上面反射出来的美丽女子因为运动而脸色红润。
这就是自己啊……碧帆这麽想著,接著舞动手里的东西。尽管她并不喜欢,但是她必须将剑法练会,这样她才能在将来的日子帮助自己的男人。这是她的姐姐告诉她的,善良贤淑的姐姐把剑法练地炉火纯青,可是却死在了难产,这是不是一种悲哀呢?
碧帆并不恨文晟,她知道那是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的,即使是危险能够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孕育一个生命是多麽幸福的事啊,她知道姐姐是如何地在爱著那个男人,尽管她也曾跟她抱怨过男人的不好,可是她脸上温柔幸福的微笑却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那麽做。
可是就在她幸福地想著这些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我恨你。碧帆犹豫了,她认得那声音,是那个有著金发的男生的。她收起剑朝那把声音找去,看到的是泪流满面的凌晰和头也不回文晟离开的身影。
这是碧帆第二次看到凌晰,也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在哭,不像其他人,他只是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抽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伤悲。
她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些难过……


 


 


 

 

5


这是碧帆第二次看到凌晰,也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在哭,不像其他人,他只是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抽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伤悲。
她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些害怕,
那种冷冽的眼神让她有种从灵魂开始被冻结的错觉。她害怕,可是她还是喜欢他,至少在看不到他的眼睛的时候他的容貌很清秀,很文雅,那是他们这些拿剑的人所没有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

所以碧帆喜欢他,她躲在树後,看他一直一直地流泪。那不是哭,在碧帆眼里,只有那种夹杂著痛苦叫喊的才是哭。她不懂得凌晰在恨著文晟什麽,她不懂为什麽那些由爱堆积起来的恨会那麽强烈,她不懂,十六岁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她所喜欢的人从小就在经历著怎样的历练,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亲人,在很年少的时候就一个人在江湖打拼,而她,在姐姐过世以後又有了姐夫的照顾,她还有非常疼爱她的父母,而凌晰,除了文晟什麽也没有,现在连文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像镖一样的东西飞过来的时候碧帆下意识地躲开了。很无力的东西,凌晰显然并不想伤害他。他抹掉脸上的泪渍,然後站起来。你看够了没有?凌晰说,他盯著碧帆的眼神像一头快被逼疯的野兽。刚才的……你都看到了?

碧帆点点头又摇摇头,凌晰的直视让她不自觉地烧红了脸。那是她爱恋著的男人啊,即使眼神很冷,她还是忍不住要陶醉其中。我听到声音,所以就……她的语调很柔和,带著少女的羞涩。

你……凌晰捡起地上的月凌剑,他沈默的看看碧帆,摇摇头。你走吧,我不杀女人。这是他的原则,对他来说,女人是弱小的动物,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伤害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凌晰转身不再停留,却被碧帆挡住了去路,他看著碧帆跳到自己眼前,并且急切地住组了他的手臂。
哎,等一下。她看起来很害羞,脸泛红潮。我叫姚碧帆。你呢?
姚?凌晰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猛地攫住碧帆的肩,声音变得微微激动。你跟姚惠芝什麽关系?
她是我姐姐。
姐姐……
哎,别走!你还没说……
张凌晰。
啊?
我叫张凌晰。
你不是堡主的孩子吗?为什麽你姓张?
凌晰狠狠地回头瞪她,然後莫名其妙地问。马是你的吧?
是啊。哎!等一下!你干什麽?我的马,把马还给我!碧帆急地要跳脚,这里离堡里那麽远,马被骑走的话她要怎麽办啊!
没让她多想,男人的手已经伸出来摆在她面前了。
上马。凌晰说。她只要伸手就可以触到那双略显白皙的手。
碧帆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地抬起头,凌晰朝她微微一笑,把她抱上马离开。


善雨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没有遵从文晟的吩咐回堡而是跟到了这里,他看著文晟离开,看著凌晰哭泣,看著碧帆出现,他冷静地看著这一切的发生,特别是凌晰对那个叫碧帆的女孩子奇怪的友好。虽然他不是那麽了解凌晰,可是他的行为还是让善雨担心,如果是其他人,那还好说,可是偏偏是碧帆,她是堡主夫人的妹妹!

凌晰对她的接近绝不是那麽简单的,他想做什麽?报复堡主和那个为堡主养育了一个孩子的女人?他可知道姚惠芝是堡主亲自下令要橙芸在接生时……
善雨不敢往下想了,他急切地想找昀在商量对策,可是昀在给他的回答也只是凌儿要做的事,我阻止不了。


第四章
昀在觉得有些担心,在听到善雨的那番话後。他承认,善雨的忧虑不是没有根据,他害怕凌晰会利用碧帆去做一些伤害自己也伤害他人的事,而他,只能在旁边看著,无法阻挡,毕竟凌晰是如此固执的一个人。

昀在想和凌晰谈谈,可是他还没有回来,他变得行踪诡秘,白天陪著碧帆,晚上不见踪影,这麽冷的天,他每天都在外面,而之前的五年里,他只是躺在屋子里,躲在温暖的地方,数天上掉下来的雪花,他把那当作冬天里唯一的消遣。

堡主。昀在找到文晟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正从龙儿的房里出来,看到昀在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麽。
堡主,凌儿在您这里吗?昀在追上去,挡住了文晟的路。
他?还没回去麽?文晟看起来有些疲倦,堡里的事物和照顾年幼的孩子让他疲惫不堪,但他显然还是知道凌晰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麽,所以他在听到昀在的话的时候才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那是孩子的世界,文晟忽而就觉得自己老了,尽管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可是他真的就一点也不知道凌晰在想些什麽。爱情果真会让人盲目啊!文晟想,所以他们这些原本聪明的人就都因为爱情而折腰了。

堡主?
他没来我这里,或许已经回去了吧。文晟缓缓的说,口里吐出来的气变成白白的雾一溜烟地消失了。他搓搓开始发凉的手,拍拍昀在的肩膀。你也快回去吧,外面天冷。

 

昀在沮丧地往回走,堡主的淡漠是他所想象不到的,他甚至没有听到更多一点的关心,是他错了吗?那两个人都让他如此的琢磨不透。他已经决定退出了,却又多了个叫碧帆的女孩。

昀在在房门口听到银铃一般的笑声,是那个碧帆!他迅捷地躲到廊柱後,然後他看到那个雪白的精灵牵著活蹦乱跳的女孩,将她送到房门口。
凌晰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他温柔的注视著亲昵地拖著他的手的女孩,昀在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麽让人高兴的事,总之凌晰很明朗地笑著,女孩也在笑,甜蜜的恋爱中的笑容。然後在她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昀在看到凌晰似乎是长长地抒了口气,不耐烦的表情在他脸上闪过,尽管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若无其事的样子,昀在还是捕捉到了,他的心思。

昀在跟在凌晰身後,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掠过长廊,吹到他身上。
凌晰的身上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因为他白色的裘衣而看不明确,他在长廊上迅速的移动,偶尔伸出手挡住往脸上飘的雪花。
凌儿!在房门关上的前一刻昀在冲上去,他抓住因为寒冷而略显僵硬的凌晰的艘,抱住那个几乎让他等了一夜的人。让我来猜猜你想干什麽。昀在将门踢合,把凌晰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男人的气息很快覆盖了上来,凌晰微微推拒。你干什麽?昀,我累了。
我干什麽你不知道?昀在一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挑起凌晰的下巴,因为屋内外的温差凌晰的脸变得粉红,他的身上还带著雪花的芬芳,冬季才有的精灵,现在在他怀里。

凌晰争著一双无辜的眼,委屈的撇嘴。在昀在的面前,他总是变成弱势的那一方,大概是因为太了解,凌晰不知。
凌儿,我有话跟你说。昀在说,尽管他俩的姿势暧昧,昀在的言语却听不出来一丝暧昧的痕迹,他很认真的看著凌晰。你今天又陪了碧帆一天?
嗯。凌晰点头,他显然已经知道昀在与他对话的主题,因此他看起来有些不满,还有些不耐烦。善雨哥告诉你的?
凌儿,我有眼睛,我会看。
……
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想利用碧帆报复堡主?因为她是龙儿母亲妹妹?你口里无所谓心里却在乎地要死。你要伤害他哪怕赔上自己?凌儿,你能想到难道堡主就想不到吗?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堡主为了你得罪了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了你做了多少……

昀,你什麽时候关心起爹爹来了?凌晰的嘴角挑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那在昀在看来更像是嘲讽。你不是很爱我吗?按理说他是你的对手,你为什麽要帮他呢?
凌儿,我不想你变成现在这样。
那怎麽样才是我呢?我应该是什麽样子的?昀,这一点也不像你……凌晰一直垂下的手抬了起来,通红的指节在指尖处泛著异样的白。你、你们每个人都以为很了解我,其实、其实你们……你们什麽都不知道!

凌儿!昀在抱住那个剧烈挣扎的身体,他不明白所有人都会发胖的日子里这个身体为什麽反而更加细瘦了,他抱紧凌晰,用力将他按进怀里。
然後昀在低下头看他,看他长长的睫毛因为水气而变得氤氲,凌晰的眼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雾气,两人呵出来的气流在不停的交换著,从这个人的鼻子里呼出来又无声的钻进另一个人的鼻子里。

气氛变得很暧昧,尽管他们前一刻还在争执。昀在的手伸进凌晰的白狐裘,他寻到每件衣服的缝隙,一层一层伸进去。
火被燃起来了。
脖子上温暖的嘴唇的触感让凌晰有一丝恍惚,裹著他的额外套被解开散落在地,昀在的手解开了他最後的防线,略偏白皙的身体一寸一寸暴露在空气里。
不要……凌晰呢喃著,寒冷让他一点一点的清醒过来,昀在的唇舌在他敏感的身体上挑逗著,可凌晰明白,这不是他要的,虽然他也曾迷惑过,陶醉过,可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达到温柔,是昀在无法给予他的温暖。

不要!凌晰用力的推拒昀在,他抓住昀在的衣服向後拉扯,然而这个被欲望操控了的男人却失去了理智,他用力的吻凌晰,在他漂亮的身体上留下爱的痕迹。
李昀在!我说不要你听到没有!
凌晰的怒吼让昀在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抚摩和亲吻都停下了,昀在看著凌晰,手足无措。
你说过不会逼我……凌晰眼中有水的痕迹,他捡起地上揉乱的衣物裹在身上,遮住所有暴露在外的地方。你说过不逼我……他说,然後打开门冲进了风雪中。
昀在几乎是立刻就跟了过去,他们像情人一样在风雪中拉扯。昀在不止一次拉住凌晰的手臂。凌儿,你去哪?昀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风雪中飘渺,可是凌晰不理他,一次次的甩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他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是那麽孤独的一个人,哪里都容不下他。

凌儿,跟我回去,外面冷。昀在又一次拉住了他,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凌晰身上。可是凌晰只是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衣服。你滚!我的事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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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有人看吗?哈哈~~~~~~~~~~从今天开始努力填,希望在过年前完结啊^^


 


6


於是昀在没有再跟上去,於是凌晰就那麽的一个人在风里走著,没有目的,没有终点,他茫然的走著,不停地裹紧自己身上并不严实的衣服。风从各个方向钻进来,他很冷,很冷很冷。平时就很安静的琰玥阁因为夜深和风雪而更加无人走动,凌晰伸出光裸的手臂,它们在夜的笼罩下泛著模糊的光,被不停飘落在上面的雪花染得带上了水气。

凌晰迟疑了许久,最後还是敲了敲唯一一间还亮著灯烛光芒的房间的门,那是文晟居住的地方,从小,他就渴望著入住的地方。
凌儿?文晟在打开门後吃了一惊,他看著衣杉不整的凌晰很久才说了一句话。昀在在找你。
我知道
,爹爹。凌晰轻声回答他,他抬起脸看著文晟,不知道为什麽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会有想哭的冲动,他看著他,一直看到自己眼前模糊一片,然後凌晰扑进文晟的怀里,用力的,将身体埋进那个温暖的怀抱中,低低的呜咽起来。

抱住扑进自己怀里痛哭不已的凌晰,文晟的心也跟著纠起来了。这麽样的夜晚,如此哭泣著的孩子,文晟轻轻抚摩他的脊背。是他欺负你了麽?
是你!都是你不好!凌晰细细的声音从肩膀传来,是孩子一般的撒娇,他瞪著文晟,张口咬住他脖子和肩膀之间的地方,微微用力,将有著细致纹理的肌肤咬出血来。
凌儿?文晟拍拍怀里的人儿,肩膀上的疼痛让不禁皱了皱眉,难道就只有你会疼麽?傻孩子,难道只有你才感觉到疼麽?


文晟坐在床头温柔的看著沈睡中的凌晰。
肩膀上的伤口在隐隐做痛,那是凌晰刚刚咬的,深深的痕迹,可是这一切却是因为疼痛而显得如此真实。凌晰就躺在他的床上,安静的睡著。
文晟伸出手拨开凌晰长长的,遮住眼睛的头发,那下面棕色的睫毛在洁净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孩子长大了,也长高了。他的脸不是五年前那样的稚气而圆润,而是带上了一点男人的成熟,虽然那还不是很明显,毕竟这孩子才刚到弱冠之年,如果是生在官宦世家,文晟几乎可以猜想得到,他将会是如何的偏偏美男子,就像他的生父那样,会吸引多少女孩儿的目光,让多少女孩儿为他茶饭不思,这并不意味长在武林世家的凌晰会少了任何魅力,相反,他因为练武而习出来的精锐与干练却是那些富家少爷所没有的。而这个美丽的孩子,曾经完全的属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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