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贼死不足惜,他家人一块合谋害死燕青逃不了干系,张朝听令!”
“卑臣在!”z
“朕令你既可带人去太师府查抄,家产充公,所有太师府家人全部充军发配永不回京!”
“臣尊旨!”
道君怒气难消,董双劝道:“皇上龙体要紧,千万不要气坏身子。”
“朕要在这设灵堂,把燕青停放七天后送往玄云观超度升天。”
“这个````。”董双欲言又止,如此张扬,只怕会走漏风声对皇上不利,宠爱男色并不是什么光彩炫耀好事,看皇上伤心过度胡乱发号施令不知如何劝说。
元真跪在道君跟前,握住他双手:“皇上那样喜爱他,这大热天停放七天,那样绝世无双身子岂不糟蹋了,皇上想送他升天,为何不把他早早送走升入仙界。”
董双他们奇怪,这高丽王子何时跟皇上如此随意亲近,毫不掩饰直言相劝,难道他如今成了皇上新宠。
道君叹气:“元真说的有理,这大热天委屈了燕青,准备好楠木棺材,明日朕亲自发送燕青去玄云观。”
元真双手抚摸道君膝盖,仰头望着道君,轻声说道:“皇上,那棺材黑漆漆冷冰冰,皇上忍心让他躺在那黑匣子里孤苦伶仃,皇上说他是神仙天巧星下凡,如今只是灵魂出鞘升天入仙,肉身即使不死躺在那木匣子里也是憋屈,天神怎可和凡人一样发送,皇上疼爱他也不会喜欢天巧星临走升天还要吃苦受罪。”
董双一边张口结舌插不上话,这高丽王子一套是一套,哪来这多怪念头,他是真心为燕青好还是借此讨好皇上得宠抬高身价,皇上听着顺耳入怀,这高丽王子到会察言观色投其所好,不可小看。
董双趁热打铁,说道:“皇上,我们若抬那显眼棺材出城,难以遮人耳目,怕是早晚要惊动太后和大臣,追问起来如何掩饰,还是不要露痕迹过于声张。”
道君泪眼看了董双又看元真王子,两人说的很在理,大张旗鼓发丧燕青,惊动太后大臣难以收场掩饰。元真这小可怜,今日只看了燕青一眼,竟是难过惋惜处处为他着想,不想燕青死后委屈受罪,说到朕的心坎上。燕青活着时候,为了降伏他臣服于朕俯首帖耳,想方设法软硬兼施困住折磨他,害他吃尽苦头受罪不少,却从不服软低头,如今后悔不迭,就是从头再来万般宠爱不让他受办点委屈,人死也不能复生。燕青生前朕亏待他,死后何尝愿意燕青再受委屈难以超度升天,元真王子提醒的极对,这小东西,越来越善解人意,让人越发喜欢爱怜,朕没白疼他一场,回去后要重重奖赏他。
道君下令:“董双,备好一辆灵车,明日一早,朕亲自送燕青出城上玄云观超度升天。”
第 30 章
张朝和御林军都统林大人带领御林军查抄太师府,蔡毅大惊失色。父亲突然中风暴亡,派人去皇宫报信,家人回来皇上没有任何答复。看来皇上真就冷了心肠,正在忙碌办丧事,张朝带御林军把太师府团团包围,抄检家产羁押所有家人。蔡毅胆战心寒,父亲尸骨未寒,皇上竟如此绝情无义,蔡家今日劫数已到,父亲辛苦创建这份家业顷刻土崩瓦解。兵士在大小院中查抄抓人,太师府人喊马叫,鸡飞狗跳,哭喊声一片,所有男女老少主仆全部充军发配。蔡京躺在棺木中无人发送,子女儿孙苦苦哀求发送安葬蔡京。张朝、林大人奉命抓人哪里敢私自放他们发送蔡京,被哀求不过只得让兵士把棺木拉出京城埋在荒郊野外了事,蔡京果然如燕青所说,死无葬身之地。蔡家只有蔡宗美逃此一劫,蔡宗美看见爷爷被气的奄奄一息,早吓破胆,害怕父亲追究无法逃脱惩罚,拿了些金银带了几个家人小厮匆匆跑出京城,投奔北京大名府姑母家而去。
兰亭苑中,道君皇帝守着燕青,不断悲伤落泪,头晕目眩,身子不支,董双赶紧让人把道君送回宫中歇息。道君回到昭阳殿,元真王子身边伺候,好言安慰。道君思念燕青伤心不已难以入眠,眼前不断闪现燕青身影,俊俏容颜,恼怒、冷漠、张狂、失神、忧伤、坏笑、得意,活生生在他眼前晃动,眼泪如断线珠子不断落下打湿枕头。次日,道君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想去兰亭苑哪里起得来。刘吉慌忙派人找安神医来看诊下药,说啥也不让道君起床出昭阳殿,道君被好歹劝说吃药后晕沉沉昏睡过去。
元真王子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围着道君忙碌,自己无事可做,实在无聊,溜出昭阳殿去别处玩耍。动转西走,不知不觉来到冷宫,看到门口冷冷清清,感觉奇怪,
问守门太监:“公公,这是何处?为何如此冷清?”
太监一看,元真衣着光鲜华丽,腰挂出入宫金牌,不知是哪家王公贵族少爷来宫中玩耍,不可怠慢,说道:“公子爷,快去别处玩耍,这里可不是好玩地方。”
“只是想问这是何处?”y
“冷宫,关押犯事的嫔妃娘娘。”
“我能进去看一眼吗?就一眼。”
太监一笑:“这里有何好看,实在想看只管进去看,仔细吓着公子爷。”
元真进去一看,果然不比别处,园中杂草丛生,窗破门烂,清冷荒凉阴森,心中害怕正要出去,一个素衣丽人晃晃悠悠屋里出来,面色苍白披头散发如女鬼,元真心里哆嗦挪不动身子。
丽人女鬼上下打量元真,轻蔑傲慢:“你是何人?跑来我宫中,见了本宫如何不下跪!”
“你是何方妖女鬼怪?敢如此傲慢。”
“哼!本宫就是西宫贵妃娘娘,当朝太师蔡京就是本宫父亲大人。”
元真眨着细长眼:“太师?就是那个中风死了被抄家的蔡京太师?”
“什么!竟敢胡说八道,看本宫撕烂你那狗嘴!”
歇斯底里张牙舞爪扑过来,元真吓坏连滚带爬跑出冷宫。
蔡风姣发疯般唤来太监宫女,让他们即可打听蔡府消息。打听后,蔡京确实中风暴亡,家产被抄所有家人充军发配,蔡风姣号啕大哭,悲痛欲绝,万念俱灰,最后,解下裙带,冷宫中悬梁自尽,一命呜呼。
元真回昭阳殿,看见皇上还在沉睡,刘吉和安神医在屋中商议为道君调理药膳,刘吉拿了方子去膳房准备。
元真来到安神医跟前,问道:“安神医,你真的是梁山人,半点不像。”
“那王子说梁山人是甚样,青面獠牙,赤发碧眼,杀人恶魔。”
元真王子笑了:“安神医,求你给我讲讲梁山故事好吗?”
“那故事多了,不知从何说起。”b
正说着,萧让进来:“神医安好,兄弟来看望神医,也想打听燕青近来可好。”
神医眼圈一红,唉声叹气,萧让奇怪:“如何这等表情,难道燕青又被``````。”
神医哽咽:“兄弟啊,燕青已被蔡京老贼下毒害死,昨日就离我们而去了``````。”
萧让震惊:“不会是真,燕青一直和皇上的人在一起,怎会!”
“皇上让他一块去蔡京家贺寿,被人乘机下毒,死的冤啊!”
萧让泪流满面:“五位兄弟已经被害,燕青也难逃劫难。大哥是神医,妙手回春,如何不救活他。”
“下的是奇毒,没有解药,回天乏术。”g
“奸贼果然要把我们赶尽杀绝,连皇帝身边的人都敢动手,我们定要为燕青报仇!”
“燕青临死嘱咐不让为他报仇,奸贼蔡京没有好下场,寿诞之日中风暴死,皇上为了燕青,抄了蔡府,主仆全部充军发配。”
“奸贼罪有应得,哥哥,何时发送燕青,我们同去。”
“就是今日,皇上伤心痛苦病倒,无法出去,让董双他们发送。”
“我们是他兄弟,如何不发送他,我们这就去。”
“皇上没了燕青悲伤一天一夜,龙体欠安不适一直昏睡,公公让我在此伺候皇上。”
“哥哥,燕青如我们手足兄弟,如何能怠慢,先发送了他在说,到时候,要杀要剐随皇上。”
萧让不由分说拉了安道全,撇下呆若木鸡的元真王子匆匆离去。
安神医、萧让先去驸马府叫上乐和,三人急匆匆奔了兰亭苑。到了园门,守卫不许进,让拿出皇上旨令,三人争辩说啥要进去,张朝带了皇上旨令正好赶到,放他们进去。三人悲切扑到燕青灵床前痛哭。
张朝传旨:园中所有人秘密发送燕青去往玄云观,由主持张真人每日烧香诵经,精心保管燕青遗体完好无损,等待皇帝病愈后就去令张真人超度燕青。安道全、萧让、乐和流泪亲自把燕青抬上灵车。灵车外表看去普通,里面铺着丝绸锦绣褥垫,燕青身盖五彩祥云锦被躺在中间,周围摆满了玉石珍宝,董双把道君皇帝给燕青亲笔题写的赦书放在燕青怀里,又把燕青生前所用放在他身子周围,左腕绑着他心爱短剑,川弩放在他右手边,燕青曾用过皇上心爱洞箫也放在他手边,花翎从燕青死后跑得无影无踪。燕青神态安详平静似是长睡不醒,三兄弟悲伤痛哭泪流不止。董双说到,既是秘密发送,千万不要伤悲过度声张。董双低喝一声,送燕青都尉升仙上路!三兄弟强压心中悲痛,跟随马车静悄悄离开兰亭苑。
一行人出了南城门匆匆赶往玄云观,艳阳高照,炎热难耐,进入一片茂密杨树林,顿感荫凉。高大挺拔的杨树,枝叶挂满树梢,绿树浓荫,遮天蔽日。不知不觉竟有雾气升腾,越往里走雾气越是浓重,渐渐看不清对面人影,整个树林一片白茫茫雾蒙蒙,难辨东西。众人感觉奇怪,刚才路上晴朗无云,如何树林中突然雾气重重寸步难行。张朝招呼众人暂且停步,等雾气散尽后再走,众人原地停步,听得见说话却看不见人在何处,一个个不知所措。半个时辰后,浓重雾气渐渐散尽消失,张朝吆喝众人继续赶路。一阵清风掀起车帘,董双探头一看,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第 31 章
一阵清风掀起车帘,董双探头一看,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马车上,除了玉石珍宝、洞箫、玉如意,燕青已经无影无踪。董双惊慌失措喊叫,张朝赶紧跑过来,目瞪口呆,安道全他们更是不知所措。张朝冷静下来定住心神,让几个侍卫看住安道全他们,自己带人四处搜索,大半天过去,整个树林仔细搜索一遍,没有半个人影,地面上没有任何痕迹,惊慌不安,张朝和董双商议如何是好。
董双说道:“难道燕青真是天巧星下凡,适才那阵雾气竟像是祥云仙气,莫非神仙真的接走了燕青。”
陈奇说道:“莫不是燕青兄弟们救他,装神弄鬼使了什么法术,我听说梁山入云龙公孙胜善于呼风唤雨飞沙走石,妖魔法术出神入化,难道他们串通合谋救走燕青。”
张朝摇头:“公孙胜早已离开梁山不知去向,他们三人一直和我们一起,如何半个时辰救了燕青出这大树林子,还逃得无影无踪没留下任何足迹。燕青失踪,他们也是一头雾水,此事蹊跷古怪。”
“如何跟圣上交待。”
“只好照实情说,看皇上如何定断。”
一干人匆匆返回京城已经日近黄昏,张朝对安道全他们说:“燕青突然消失,太过意外,休怪本官尽职守责,大人们回自己居所暂不要外出,轻举妄动。”
乐和说:“我们哪也不去,只在安平酒楼喝酒,都尉只管派人跟着就是。”
“那也好,有事就去那找几位大人。”
安道全他们来到安平酒楼,掌柜的热情招呼,安排雅座。酒楼主人李师师什么话也没留突然消失,掌柜的摸不着头脑只好接管酒楼,好在酒店生意兴隆,掌柜的成了真真主人,精心打点生意越发红火。三人要了酒菜悄声嘀咕,燕青突然死去浓雾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奇怪又蹊跷,莫非是有人暗中帮助燕青,可燕青明明已经死亡,难道是想劫走燕青遗体另行安葬不让落在昏君手中,到底是谁无声无息不留痕迹劫走燕青,三人猜测长吁短叹喝了半夜愁闷酒散去。
回到皇宫,张朝告诉董双,处理完蔡京府上事,忙碌一天一夜,今早回昭阳殿复命,皇上病倒下旨后又昏沉睡过去,皇上知道燕青失踪不知会怎样。来到昭阳殿,道君皇上已经起身,刘吉正伺候用膳吃药,完毕后,道君问董双张朝可曾回来,燕青后事可办好。刘吉唤董双觐见,董双把实情原委叙说。道君听完伤心落泪。
董双劝道:“燕都尉凡间寿命已尽,神仙天人接他升仙,皇上应该替他高兴,不可伤心,保重龙体”
徽宗皇帝迷信道教,专门为自己起了道名道君,属狗不许国人屠狗吃狗肉,经常去玄云观听张真人讲经说道施法术,对董双所说深信不疑,感叹燕青还未曾敞露心扉就离他而去,郁闷伤感思念燕青不断落泪。
三日后,道君好转已能随意走动,刘吉把高俅家丧事禀报,又呈上高府家人给的手谕圣旨交道君。道君一看,大吃一惊,字迹一模一样,可从没下过这样圣旨,谁敢胆大包天借他手迹伪造圣旨害死高俅。询问刘吉后叫来董双回话,董双一说,道君恍然大悟,燕青果然聪明过人,心计多端,高俅竟然被他设蜜里藏刀之计害死,浪子杀人不见血,真乃胆大包天目无王法。蔡京也因为他倾家荡产全家满门充军发配,这浪子燕青临走也不肯放过蔡京,他终于想法设法替兄弟们报仇雪恨了却夙愿。道君叹息,浪子你人已走了,朕能拿你怎样,如果你此时活生生站在朕面前,朕也不会治你罪,只要你能好生活着跟朕在一起,比甚都好。寻思,燕青是写不出这以假乱真圣旨,圣手书生萧让擅长模仿他人手迹,定是燕青与萧让合谋所为,朕要好生盘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