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忙过来给燕青把脉,燕青挣扎:“别碰我,都走开,离开我屋子。”
“都尉今日这样,我们更不放心走开,定要看看所谓何事,都尉不要耍性子难为我等,身子不适要早日诊治,不可耽误,皇上责怪,吃罪不起。”
话音未落,董双、郭兴突然按住燕青,太医抓住他手腕把脉
说道:“没甚病症,似乎有些疲倦精气不足,难道``````我要查验他身子``````。”
燕青挣扎反抗,骂骂咧咧,才睡醒身子松散无力,哪里挣得过突然袭击三人,虽然董双、郭兴是太监可身手不凡,力大过人,燕青被按住动弹不了。
董双脱了燕青裤子,一愣,笑了:“太医,没甚病,都尉只是春梦遗精。”
“那就好,没甚病,好生伺候都尉,我给都尉调理药膳补身子去。”z
这下坏了,弄得这位浪子爷如此狼狈难堪,他岂能轻饶我们,还是赶紧溜走得好,涂太医赶紧溜之大吉。
燕青面红耳赤,骂道:“浑蛋,给你们好脸越发上头,仔细爷翻脸对你们不客气。”
董双又笑:“这有什么,我们想发春梦也没这福气,爷别生气小人赔不是,要打要骂随爷,就是把小人千刀万剐,小人也无怨言。”
郭兴笑道:“爷要早说,我们哪敢对爷无礼,要是爷打骂解气,尽管来,只要爷能出气高兴,我们心甘情愿受责罚。”
董双说道:“皇上已经几天没来,爷难道欲求不满想皇上了。”
燕青脸颊红热滚烫,咬牙切齿:“胡言乱语,出去!都出去!”
两人异口同声:“伺候完都尉,我们自然就出去,放心,我们不会告诉皇上。”
燕青哭笑不得,打骂不能,万般无奈,由着两人嘻嘻哈哈赔不是,伺候起床沐浴更衣。
用完早膳后,燕青带着花翎玩耍,给它喂食喝水,学花翎鸣叫和它对歌吟唱,玩乐很是开心。下午,张朝来园子,告诉董双,明日是太师蔡京七十三生辰,皇上身子不爽不能前去,让董双带燕青等替他去给蔡京贺寿。
董双说:“燕青他恨透蔡京,如何肯去给他贺寿。”
“你好生劝说他,皇上说了整日闷在园子里怕闷出病来,让带他去玩耍散心,皇上不知怎想,最近总让燕青抛头露面。”
“上次去大理驿馆后,燕青玩乐很开心,对皇上体贴恩爱换个人般。皇上摸准他不喜欢受约束关园子里憋闷,只要哄的燕青高兴,皇上不在乎带他出这园子玩乐散心,反正他也不敢逃跑。”
“说的也是,今日准备好,明日一早我带几个人抬寿礼过来护送。”
董双告诉燕青明日去给蔡京贺寿,燕青果然不肯,董双、郭兴好言相劝半天,燕青死活不去。
最后董双说道:“皇上下旨让我等带都尉去玩耍,都尉硬不去,皇上舍不得拿都尉怎样,我等吃罪不起,都尉就可怜我们这些奴卑,委屈跑一趟吧。”
其实,燕青一听要去给蔡京贺生辰,心里已打好主意,正愁没机会接近老奸贼,时候到了,让你老奸贼完蛋。心中想去故意卖关子别人不察觉。董双、郭兴苦苦哀求,燕青终于点头答应,俩人千恩万谢,高高兴兴去准备明日行程。
夜半,别人都睡熟,燕青悄悄写了密信,绑在花翎腿上送走。半个时辰后,花翎带回密信和一细小囊袋。燕青看了密信和囊袋,心中暗自欢喜,终于等到这一天,不愧是段圣泰,计划周密两全其美。圣泰哥哥果然智慧超群,胆识过人,明天就看我见机行事,圣泰大哥定好带人秘密协助,此次定会马到成功顺利出逃。
次日,张朝带六人抬了寿礼,
燕青、董双、郭兴跟着去了蔡京太师府。太师府不如往年过寿诞热闹,门庭冷清,气氛沉闷。贵妃突然被贬为昭仪打入冷宫,太师休病在家,皇上不来探望,太师在皇上跟前明显不得宠失势了,见风使舵的达官贵人哪里还登门贺寿,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张朝替皇上带人贺寿,蔡京心中不快,连着几年生辰皇上都要亲自来贺寿,今年只让身边侍卫送寿礼,看来,女儿真把皇上惹恼了迁怒到老夫身上,真是伴君如伴虎。我蔡京真在皇上面前失信不得势了,我不甘心,没有谁斗得过老夫,待老夫养精蓄锐后,重整旗鼓,大显身手,定要把失去一切再夺回来。
虽说是侍卫也是皇上身边亲随,蔡京不敢怠慢,让长子蔡毅赶紧带路,领去酒席宴上。一行人九曲回廊上行走,燕青身后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哥哥,可找到你了!”
燕青一看拉他之人,暗自吃惊,不露声色。
第 27 章
蔡宗美终于看见朝思梦想的燕青,高兴得眉飞色舞,
“哥哥,果真是你,好久不见。”z
燕青平静无动于衷,蔡毅看儿子拉住一俊俏侍卫,欢天喜地,心中不悦,风流花心儿子又在打皇帝侍卫主意,令人头疼。
正色问道:“宗美,休要拉扯,你们认识?”
“父亲,儿子从前和他认识,他救过儿子性命。”
“原来如此,请问侍卫大人尊姓大名,本官要好生感谢。”
董双赶紧插话:“他是皇上新近挑选侍卫,吴铭,吴都尉。”
蔡宗美发愣,看燕青平淡无反应,难道是认错人了,世上不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一定得想法看他身上花绣,那是独一无二精品,若有就真是燕青。
蔡毅领着张朝、燕青他们去往酒席宴,撇下蔡宗美回廊下出神发呆,胡思乱想。酒席宴上,除了蔡京家亲戚,来了几个官员,高俅病入膏肓,无法动弹,只让儿子衙内带来寿礼贺寿。蔡京无精打采坐上寿星席,接受众人祝贺,蔡毅祝寿词又感谢众人不辞辛苦为太师贺寿。酒席宴开始,戏台上锣鼓喧天,“八仙拜寿”戏文开始,众人饮酒看戏,气氛沉闷并不十分喜庆。张朝暗暗嘱咐董双不可让燕青多喝酒,燕青哪里愿意为蔡京祝寿,酒杯端也不端,只低头喝茶,董双暗自放心,逢场作戏,举杯祝贺太师生辰。
蔡宗美桃花眼流转瞟着燕青,哪有心思给爷爷拜寿,一心只想怎么和燕青说话搭腔。酒席宴进行一半还是没想出好法子,急得蔡宗美热锅上蚂蚁坐立不安。看董双不停招呼燕青吃菜、添茶,照顾周到,心生一计,赶紧叫小厮如此这般。小厮来到董双跟前悄声耳语,董双迟疑片刻离席,跟小厮来到回廊下。
蔡宗美赶紧迎上去,拱手作揖:“公公,帮个忙,让我和吴铭说句话。”
董双一笑:“公子为何要和他说话。我可代为转达?”
“说来话长,只求公公帮个忙,把吴铭叫出来,只说一句话,好公公,求你老人家了。”
董双是知道花蝴蝶习性,既然认识燕青,定是从前和燕青有瓜葛纠缠不清,不答应他,会死缠烂打没完没了,那年,花蝴蝶盯上卿辰不撒手,色胆包天,趁去宫中看望姑母想把卿辰拐出皇宫,要不是风娇娘娘、太师及时发觉把他赶到北京大名府女儿家去,不知要捅出多大漏子。这燕青长得太过招人喜爱,还不知道和多少人情思纠缠理论不清。蔡宗美苦苦哀求说甚不放董双走。董双想刚才燕青反应并不把他放在心上,说就说吧,燕青那张伶牙俐齿拒绝蔡公子比他说服更管用。
董双拉燕青出来,燕青不明所以,董双说出来透透气。走到回廊下,董双回避,蔡宗美突然现身,燕青转身要走,
蔡宗美拦住:“我知道你是谁,我只和哥哥说一句话,就一句,以后死心再也不纠缠哥哥。”
燕青冷脸:“说吧。”
“哥哥,这里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去个僻静处。”
拉了燕青就走,燕青叹气,这次就依他看他耍甚花样,董双不放心急忙悄悄跟上。
蔡宗美拉着燕青左走右转,最后来到祖庙,说道:“这里清静,无人打扰。”
燕青暗笑,果然清静,死人牌坊如何打扰,亏这花花公子想得出来,上这鬼地方说话。
蔡宗美拉燕请进了祖庙,掩上大门。扑通跪在燕青面前,燕青吓一跳。
蔡宗美桃花眼含泪,望着燕青说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你心善义气,那年北京大名府救了我,我一直感激不尽,我没别意思,只想看看哥哥身上绝妙花绣,只看一眼,从此对哥哥死心,哥哥答应我,我死了都甘心,也算没白爱慕挂念哥哥一场。”
燕青看蔡宗美如此痴情请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他轻浮花心浪荡不学无术,并不是奸恶歹毒之人,北京大名府监牢要不是他救了他,又找郝神医给他看诊疗伤,他燕青怕也活不到今天,虽然不喜欢他可也不想伤害他,
长叹道:“你这是何苦,我感激你救命之恩,可也不能以身相许,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劝你不要自寻烦恼劳心费神,你总会找到喜欢你之人,你如此恳求,如何不依你,你可得说话算数,看完后,各走各路再也不相往来。”
“哥哥放心,我说话算数,反悔天打五雷轰。”
燕青褪下上衣,宗美看着惊叹称奇,那如霜赛雪肌肤上,花绣精美妙绝世上少见,健韧挺拔身子,纹绣着百花盛开,恰似玉亭柱上繁华锦绣,受了那样重伤,花绣完好无损,燕青难道不是凡人之躯。再也克制不住,身后一把抱住燕青,泪如雨下,
哽咽:“哥哥完好无损,小弟终于放心,哥哥可怜小弟,让小弟大饱眼福,小弟死也甘心,小弟没福气,得不到哥哥垂爱,小弟爱煞哥哥,日夜思念哥哥,死的心都有,给哥哥写信,哥哥不回,看望哥哥不肯露面,哥哥铁石心肠变化多端,冷心冷肺,小弟如何做才能得哥哥真爱,哥哥告诉小弟```````。”
眼泪滴湿燕青花绣后背,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燕青本想挣脱,蔡宗美哭的着实伤心,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不忍心推开他,由着他抱着痛哭。蔡宗美越哭越伤心,无法控制,边哭边诉说心中苦闷爱慕,燕青暗叹,全说出来对他是个解脱,让他一次哭个痛快,苦水到完,从今后再也不见面纠缠。
董双看见蔡宗美拉燕青进了祖庙,有些担心,又一想,凭燕青身手花蝴蝶不敢把他怎样。可二人进去半天不见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董双想走到跟前隔窗探听动静,忽然看见太师颤巍巍被家人搀扶过来,赶紧隐身在大树后。太师让家人在门外等候,自己推门进了祖庙,董双的心提到嗓子眼。要是太师发现孙子和燕青在祖庙里私会,如何是好,太师怎么忽然到祖庙里来。
原来,蔡京看见寿诞无多少官员祝贺,皇上不来只打发几个侍卫应付,心中极为不快,喝了几杯想方便,如厕出来,远远看见祖庙屋顶,心中更加郁闷惆怅。蔡家到了他这一辈,飞黄腾达,高官厚禄,享尽荣华富贵,本以为儿孙们跟着富贵显赫永久不衰光宗耀祖,没想到如今皇上冷落他不在器重,门庭冷落,财富少进,让人好不甘心。蔡京越想越难过,让家人搀了想去祖庙上柱香祈求祖先庇护保佑。
推开门,庙里光线昏暗,似乎听见有人说话哭泣,隐约看见两个搂抱一起的人。莫不是老眼昏花耳朵背,蔡京走到跟前仔细打量,气血上涌,孙子宗美抱住一个赤条上身妖异男人汉子哭泣低语,不堪入目,咬牙切齿过去,要教训这孽种不肖子孙。
燕青看蔡宗美抱着他伤心哭泣诉说没完没了,想好言相劝让他松手。庙门忽然无声无息打开,进来一个人,燕青正对庙门,蔡宗美全神贯注在他身上哪里看见。燕青一看竟是蔡京,眼中冒出仇恨火焰,你害死我家兄弟,我今日来就是要为我兄弟报仇雪恨,本想找机会下毒,让你老贼尝尝痛苦而死滋味,来的正好,先给老奸贼点颜色看,气你个半死不活。马上转身双手抱住蔡宗美腰身,身子紧贴住他。燕青突然主动,蔡宗美受宠若惊,越发轻薄放肆起来,发疯亲吻燕青修长颈项、凹陷锁骨`````。
蔡京看在眼中,气得全身战抖,肝胆欲裂,破口大骂:“孽畜!妖孽!勾引我爱孙,老夫要你命!”
举杖朝燕青扑了过去,燕青闪开猛地推了蔡京一把,蔡京跌倒在地,口吐白沫直翻白眼。蔡宗美吓坏,拉着燕青要跑。
燕青挣开蔡宗美,蹲下身子看着蔡京,冷冷说道:“老奸贼,你死期到了,你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了你也不解恨!你害死我梁山兄弟冤魂不散,今日,我来替他们讨还血债!送你老奸贼下阴曹地府!”
蔡京瞪着俩眼放出凶光,断续发出恶言:“贼``寇```死``有```余```辜``下``毒```便``宜``他``们``老``夫``恨``不``能``把``你``们``凌``迟``五``马``分``尸``!”
燕青冷笑:“痴心妄想!今日爷就让你死得明白,爷就是梁山好汉浪子燕青,爷要替冤死兄弟们报仇雪恨,奸贼高俅死期已到,你们坏事做尽,一起下地狱享荣华富贵吧!”
蔡京已不能言语,翻白眼直到气奄奄一息,蔡宗美吓得魂飞魄散,连拉带拽硬把燕青拉出祖庙后门,飞也似跑了。
第 28 章
董双大树后看见蔡京进祖庙,正为燕青担心不知如何是好。半盏茶功夫,蔡宗美拉着燕青飞也似从后门跑出去,慌不择路,董双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