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Hyacinthus]————天戒-流[下]
天戒-流[下]  发于:2009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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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呐喊的同时,脚已经自动走到二人身前。一副妒夫相的打开那个男人的手并把葛雷捞到怀中,仍在往嘴里放食物的葛雷,此时才懂得惊惶的抬起头,然後才给我出现一个不解的表情。

「文的?你整会在这雷?」
「我怎会在这里?哼!这话该是我问吧?你说有事不陪我上班,却走来与这家伙约会?」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指著眼角含笑的男子,看到那副如要看好戏的险恶嘴脸,我就更想往这个眼熟者的脸上送上几拳!
「什麽约会?文迪,你想到哪里去啊?他有妻子的。」
喝了一口水,终於能畅所欲言,葛雷给我的第一句回应,就是维护男子的话语。
啊啊!有妻子又怎样?上流社会的人,有妻子还不是喜欢在外面找女人?我见得太多了!而且我的小兔子那麽可爱、那麽动人,我才不相信眼前男子没有对葛雷起异心!

这边厢的我一直数落男子的不是,那边厢的男子却一直笑过不停。从眼角中瞄到那狭促的笑颜时,一刹那间,我竟然看到了某个人,然後在无意识中,冲口而出。
「沈凛,你别笑!」
时间...好像停顿了几秒。而我,亦终於都知道了。为何会眼熟?为何会有些微的厌恶感?原来,一切只因为,此人的气质及感觉,都与沈凛相像。及後,我更从葛雷的口中得知,此人就是沈凛的弟弟,奕义集团的总经理─沈冽。

有点尴尬的与沈冽握一下手,心里著实为了自己的失态而惭愧。在奕义的总经理前闹笑话了...更怀疑葛雷与他人有染...啊啊啊啊啊!我为什麽这样失败啊!
少不免的,是葛雷的唠叨及更多的不忿娇噌,我慌乱地解释再解释,希望可以让心爱的葛雷气消,别再怪责这个爱灌醋的我。看到俨如女王教训下臣般的我俩,像是爱看玩笑的沈冽,又再次笑出声来。

「好了,葛雷弟弟,你别摆出一副凶恶样吧?看到苏先生这个样子...哈...哈哈...哈哈...好像『嫂子』啊!」
「嫂...嫂子?」
「凛的...凛口中的...小南啊!哈哈哈哈~」
「原来...你是指南学长...他怎麽是嫂子啦?」
「他是我哥的妻嘛,我当然要『尊称』一声嫂子~」
理论上,对於任何人把我和程慕南混为一谈,都可以让我拍案而起。然而...葛雷和沈冽这样的妙问妙答,却让我怒气全消,而且还与沈冽一般,失礼地在酒店咖啡室里疯狂大笑著。

继续说继续笑,对於两个全然失礼的男子,葛雷根本完全控制不了。之後的早餐时间,我与沈冽便不断嘲笑程慕南的各种傻怪行为中渡过,直至到沈冽接到公司来电、葛雷把我强行拉走,这个话题才可休止。

後来听葛雷说,我才知道会结识沈冽,全都因为那只爱管閒事的猫在推波助澜。亦因为与沈冽有共同的话题(嘲笑程慕南),久而久之,我们亦成为了朋友。从他的身上,我学到更多管理技巧及投资策略,而内部业务,亦因为我与葛雷的努力及沈冽的指导,而渐渐走上轨道。

一切,都照著预想的前进,不论是工作,还是我的感情。

葛雷篇 51
尽管当初文迪信誓旦旦的未来三天会完全不理公事,陪著我、带我游遍香港的景点,可惜,事实却永远已理想相反。其实,文迪已经很努力了,在第一天,当流动电话响起第一次後,他已直接把它关掉,然而,接下来响起的是家中的电话...

当文迪被烦的快要摔电话,提议扯下电话线时,我忍不住开口阻止了。没错,我们久别重逢後,相处的每一秒都很重要,但亦不能因此而荒废公事吧?毕竟...文迪的情况已经够坏了。

第二天,不知为何,电话不再响起来,原以为文迪总算把所有事处理好,谁知取而代之的,是下午亲自前来的某董事。
说什麽有份很重要的文件急需文迪的签名?我看,他来是为了一探敌情,也就是我吧?
不过..说起来这人还真是笨...我们既然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又怎会把真正的情报泄漏出来?於是当对方问我读法律辛不辛苦时,我回应说,因为有文迪在我身边,一直帮助我,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文迪听罢马上明白我在说当年互相扶持的生活,连忙伸手牵著我的,可是坐在对面的老头子却不这样想,只见他用不以为然的目光瞄向我们紧握的双手,然後轻蔑地轻笑一声。

呵,我可是说出真话啊!是他自己想歪的,所以绝不是我的错~
我暗地极为兴奋地想著,内心被成功玩弄他人的满足感填满,更有种迫不及待想马上上班的冲动。
三天的假期,就在电话声及我的期待中渡过。在这三天中,我想了很多不同的方法,也想了很多可能要做的事,更考虑了各种不同的情况,所以当首天上班,文迪因太多事要处理而为我介绍一下,我又在独自四处看看时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後,便决定了以自己的方法来单独行动。

本来我还打算用正常一点的方法,但既然对方都派人监视我了,我当然也要礼尚往来、发放些错误的情报吧?
嘿嘿,错的可不是我啊,你们明知我才到达香港三天,很多日用品都没准备好,偏偏你们又不体贴我一下,硬要把所有工作塞到文迪身上,我也只好自己去买啊!唔,例如些什麽好了呢?

我和文迪的耳环在经历多年的风风雨雨後,色泽早已变得黯淡,或者我应该买一对新的吧?不过既然存心令人误会,那我当然买白金钻石耳环吧?
还有还有,我见到文迪的内裤好像旧了一点,所以买了些名牌给他,另外又因为觉得家中的设计太单调,没有生活情趣,於是再买了很多有的没的的摆设吧?当然我用的钱,通通都是苏氏的。

这种做法,自然很快便传遍了办公室的上下,几乎所有人都以鄙夷的目光看著我,更私下称我为小白脸。
尽管我不明白..为何一个靠男人的人会被称为小白脸,更不明白为什麽靠男人为何会跟白色的脸扯上关系,但总算成功地让他人觉得我没用了。嗯,接著就是..所谓做戏做全套,於是我决定不理会办公室中的流言,每次一回到公司便开始睡觉,又或是跑入文迪的房间,把自己弄到衣衫不整才走出来。

想当然,有时我和文迪真的是情不自禁地热吻、互相触摸,甚至是亲热,但更多的是,我躲在文迪房中的休息室里看文件,还试过有一次,我们二人故意在明知董事们要进来,还窝在休息室中不愿出来,到文迪离开之时,我还躺在床上,一副疲倦得无法移动的样子。

听文迪说,那班老头子马上把他拉到会议室,劝他不要沈迷美色呢!总之在那件事後,我不再觉得有人监视自己,在办公室中也没有人再理会自己了。
好!第一个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第二个计划,也就是找沈冽。
用沈凛给的电话号码联络上沈冽、并约好见面时间後,我再次百无聊赖地走到文迪房中,直接坐到爱人的大腿上,定定地望著对方。
文迪真的成熟了很多啊,戴上眼镜後的他显得温文一点,眼眶下多了一抹淡淡的暗影,同时因脸颊瘦削了,故鼻子彷佛高挺了一点似的,还有,那薄薄的嘴唇因处事圆滑了而变得柔和,换言之,文迪变得更好看了...

「怎麽了?」
察觉到我的视线,文迪放下手中的文件,以单臂把我环抱著,脸带笑容地问道。
「没什麽啊。」
我也是笑著回应道,顺手摘下文迪的眼镜,放到枱面上,以指尖轻划著恋人的轮廓。「我只是觉得文迪越来越好看罢了。」
「是吗?葛雷觉得我好看便够了。」
看著文迪那温柔的微笑,我不由得心中一阵激盪,把脸贴上前,闭上双眼呢喃道:「文迪,我想要...」
「嗯...」
理所当然的,这晚办公室的交欢,在第二天便成了他人茶馀饭後的话题。对此,文迪自然大怒,认为他人太多事,而相比之下,我可是平静得多,继续我行我素,如常地回公司睡觉,晚上待文迪睡後啃文件。

然後,终於到了与沈冽约好的日子。
由於沈凛说沈冽的性格比较孤僻,不太理会外人,所以那天,我突地穿著得整齐一点,并带同沈凛交给我的信件,来到奕义的总经理房外。
只见这沈冽,容貌和气质都跟沈凛大是不同,沈凛是外表清秀、气质却很是邪魅媚惑,给人的感觉很极端,但沈冽是外型英俊,纵使眼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但大体上,予我的印象是稳重成熟,有点冷漠。

然而,一切的好印象却在沈冽看到沈凛的信件时大变,我竟然见到这个业界中很出名的奕义总经理,在数秒间,转换了多种不同的表情,如走马灯般的..精彩...
我不知沈凛在信中说了什麽,只知沈冽在看过信後态度大变,对我亲切起来,更不停地向我询问沈凛的近况,更约好每月见面一次,还说会帮我留意苏氏的情况,什麽不会打苏氏的主意。

的确,我心中是很奇怪,很想知道沈凛写了什麽,不过在此刻,我更担心如何瞒著文迪去见沈冽...
毕竟沈冽是沈凛的弟弟...毕竟沈冽也认为南学长...毕竟沈冽是奕义的人...
基於以上的理由,所以我一直没有亲自跟文迪说清楚,但另一方面,我又因为不想彻底地瞒著文迪而故意用上他一定会怀疑的方式去见沈冽,等爱人发现,只是,今次事情却完全脱离我的想像之内...

我知道文迪会吃醋,这个我猜对了;我知道文迪一定出羞,这我也猜中了,但我想不到这两人竟会毫无仪态地在酒店的咖啡厅中狂笑南学长的笨...
从那天後..文迪跟沈冽成了好朋友...
除了公事及恋情上的事...一切似乎朝奇怪的方向进发了...

文迪篇 52
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吧?睡醒睁开眼,便看到爱人躺在身边含笑凝望。有时会争浴室、有时又会一起梳洗,之後是一起吃早餐、上班。虽然工作仍然繁重,文件仍然是一堆又一堆,不论怎样看都看不完,但我们还是会忙里偷閒,在办公室温存一下。

每次温存的结果,当然是一些风言风语。什麽小白脸、不知廉耻的话,应有尽有,最初的时候我还为之气结,差点把发放流言的人解雇。只是听多了,渐渐亦不当一回事,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知道,真正的葛雷是怎样的人,我们又是怎麽的一回事。

而最可笑的,就是众人口中一连串的「淫乱董事长室事件」,竟然真的使那些老狐狸放下戒心,开始做一堆小动作。那时我和葛雷便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我们已有机会把那群老狐狸一网成擒。

简单来说,他们暗地里做些什麽,我们都不著痕迹地调查得一清二楚。在掌握到足够的证据後,我和葛雷便开始清除的行动。一些愿意承认过错并承诺会全心全意服务公司的,他们可以继续留任;而死不悔改的,我们则收购其股份或作出解雇处分。

经过几年的努力,公司内的毒瘤,差不多被切除得一乾二净。一些争权争表现、无伤大雅的事项,我们并不会太过在意。我们的重心,开始放在对外扩展上,投资、寻找合作伙伴,成为了我们的首要工作。

我不否认自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同时,我亦希望葛雷拥有一个事业有成的爱人,所以对於打入世界市场,我更是卖力。很多时,我都会拉著沈冽,向他请教更多的经营之道(代价是每次笑得肚子痛),幸好他都会耐心指导,更从旁协助,让苏氏能够顺利打入世界。

看来,与沈凛和程慕南拉上关系,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因为他们,苏氏和奕义由竞争者变成合作伙伴。某程度上,我对沈凛,是心存感激的。
不过工作归工作,对於爱人,我从来没有冷落半分。相反,二人相偎相依的时间,更有增加之势。或者是没有内忧吧?所以我能够放下心让下属分担工作,不用把工作揽到自己和葛雷的身上。所以办公室当家的日子,开始渐行远去了。

是因为变得轻松了吧?不用再盘算如何与老狐狸恶斗的葛雷,再次把思绪转到我们的关系上。不用再为工作事过於烦心,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对方身上的我们开始期待更进一步及有更深厚的关系。而那,就是成为一对真正的伴侣。

不是说我们之间的还不够深入,未足够厮守一生,自问我们所经历的风浪及爱对方的心都不比一般情侣少;亦不是说像程慕南和沈凛般如同万年恩爱夫妻的关系不好,事实上也很羡慕他们,只是在心底深处,还是觉得自己与葛雷的关系并不能只到这一步为止。我和葛雷,比较适合的,是更紧密、更刻骨铭心的伴侣关系。

只是有想求婚的想法,我却没有行动。谁教我还是先想事业有成才当葛雷的好「丈夫」呢?
然而,原来我的想法是何其的多馀,葛雷根本不在意我成功与否。或者他想要的,就只是一个永远的约定吧?
所以,当葛雷提到结婚一事时,比较起讶异,我有的,是更多的了然。
「文迪,我们结婚吧!」
只是...不能否认,是葛雷求婚的态度,未免...强硬了一点。
「我觉得单是名义上的诅咒还不够,还是实际一点比较令我高兴。」
诅咒吗?我也好久没听过这个辞汇了。这个词,好像就是我们的正式的开始?虽然有点怀念,而事情已过去达十年,我亦应该释怀,但听到时,心里还是有著些微的痛楚。

不想我们的关系再维持於过去的悲痛中,更想完全摆脱过去环在我们身上的痛苦枷锁。改变,其实是我心里所渴求的。
不过嘛...葛雷的提议时的姿势,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那有人在「求婚」时,是坐在对方的大腿上,还要把手环绕著对方的身体,外加脸贴脸的姿势?
所以我才认为这不是提议,而是命令。更甚者,是诱惑。
想,是这样想,但口,却不敢说。回应的,是另一番说辞:「实际一点吗?但不论如何,我也离不开你啊!」
「我知道...但有只戒指,我会开心一点。」
一边说,葛雷一边摸到我左手上的无名指,轻轻的比划著。像是感觉到套在手上的充实感,一阵轻柔的、如蜜般甜腻的暖意油然而生。
以戒指把对方紧紧套在自己身边...我知道,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那我去办吧?我会买一对漂亮的戒子,让你一世把我套紧的。」
当然,也是把葛雷一生一世的套在自己身边。
嘴角泛笑,深情对望,我想,我们都是想著一样的事。
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唇舌热情地纠缠,脖子上的项鍊结成一团,如同我俩,生生世世缠绕在一起,永不分离。
文迪...你常说我像兔子,而我就觉得你像个猎人,把我囚在一个笼子里,让我永远离不开你。葛雷曾经这样说道。
是吗?但或许事实是,真正被囚禁的,是眼中只有兔子的猎人吧?

葛雷篇 52
尽管文迪把自己公司的情况形容得很坏,说得十分险峻的样子,可是就我个人觉得嘛,问题根本不大。或者是因为我的事前功夫做得足够,先背熟大部分的资料才来港,省下了不少时间;当然,能令老狐狸放下戒心,我在来港後的演戏天份绝对应记一功,毕竟我那贪恋金钱物质的样子才是那些笨蛋疏忽的主要原因。

嗯..其实称他们为笨蛋实在有欠公平,事实上,自从我来港後,他们所做的已经很小心、也很充足,只是,还不及我吧?
若不是机缘巧合,我想,一切不会这麽顺利。就只因为...我曾误以为自己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害我被现在爱的人强暴,所以他对我极为内疚,而刚巧,这人的伴侣是奕义的隐形股东,虽无心从商,却有心助我,找来苏氏的资料让我熟读,更让奕义现任的总经理,也就是他的弟弟来帮助我...

但我想更令人想像不了的,是沈凛随便的一句话便可命令沈冽,而沈冽更与文迪成为损友,每次一见面便取笑南学长的傻气...
其实,最令人难以想像的,是南学长跟文迪是兄弟的事实。因为一个男人的风流及不负责任,所以南学长被流放、所以文迪在极少的亲情下长大,所以他们互不咬弦,口硬地说讨厌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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