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坠爱之羁绊————优轩主人
优轩主人  发于:2009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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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的戚轼桀温柔一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请人教你。”把玩着檀华那白皙纤长的手,戚轼桀有一种虚幻的满足感。
“我……可不可以请公子先放手?”檀华因他细细端看自己手指的举动而讶然,亦有一丝难为情。
“你愿意吗?”显然的,不点头便不放手了。
“我……应了。”檀华忖度着点了头。
戚轼桀笑了一笑,放开了手:“服侍我穿衣?“
檀华安静的回身取了衣裳,心中却感叹着有此荣幸的人,除了相思和忆儿,他是唯一一个。
穿戴略齐的戚轼桀退出屏风,并命人换了热水让檀华沐浴。
坐在浴盆内的檀华,此时早已洗完了澡,知道戚轼桀不会闯进来,因而就算水温已低,他仍不愿起身。
戚轼桀现在一定睡在床上,那样的话,他出去了睡哪里?站哪里?虽然早在从终南山回来的那一夜,就同过床了,但这里与那里的意义则大不相同了。
但,不可能在屏风后呆一夜,无论如何不情愿,檀华终究悠悠然的起身了。
将自己裹了个密不透风,檀华才拢了屏风前的垂帘走了出来。
“你……好慢!”戚轼桀略带倦意的靠着床柱坐着。中衣的前襟襟带散了两条,露出了上半的胸膛。
檀华为他的一句招呼踌躇了半晌,最终走到梳妆台前落了座,解开发带徉装仔细的梳理那一头如夜的半湿长发。
“虽已是初秋,但暑气未减,穿戴的如此严密,你不热么?”他的希梓总是将身躯从颈项一直裹到脚裸,害他连用眼睛也吃不到豆腐。
戚轼桀在说话间已移动到檀华身边,言语间不乏挑逗。
檀华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我自小体质偏寒,不热。”而在相思死后,被相思的父亲在心口连击三掌——冰魄掌——之后,说体质不偏寒,是骗人的。
檀华话音落时,梳妆台的镜内又多了一道人影,“已届亥时,寒露初上,你不歇息么,希梓?”
“公子请先!”檀华想尽办法考虑如何逃开,戚轼桀则是绞尽脑汁想将他困住。
“你在担心我碰你?”戚轼桀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也许!”檀华也肯定,反正绕半天的弯子也不见得能得到任何好处,不如大家直接说来得好。
戚轼桀轻笑,“我说过,我不会委屈你做任何事情,我会等到你愿意,希梓!”
不会委屈?那今天这些事是不是委屈?他记得他与他定下那四个时辰的盟约,前后还不到一个月,忆儿才来两天而已!
“希梓,你在置疑我的话?是认为我不够理智么?”戚轼桀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檀华开口,而檀华的面容上是一脸的不一为然。
檀华终于放下角梳,正面应答:“不得不如此认为,我以为你在搬进依兰园的时候,就已经不够理智了。”
戚轼桀的笑容变得有些凄苦:“连要你陪陪我,我还得付出代价,然而我们不相处我又何必将你娶回来?这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的!”虚柔的嗓音有着惊人的震慑力,“你不是拿我挡掉了圣旨么?”
“那么,事隔多日,希梓你的气还没消么?我们是否该和好了?”戚轼桀说道。
其实今天会来,还因为,难保身边就没有留下来自皇宫的眼线,戏,总得一直做到十六公主出阁。
檀华没有出声的望向他。
看地出来他的做戏中的真情,那双眼眸是灼热的。
“罢了,你去歇息吧!”戚轼桀语毕,转身走向了房内的小桌。
檀华立起身走向床榻,放下了帐子。
只是,躺在床上,却无法再像新婚之夜那般安心眠去。
檀华挪了挪身子,开了口:“公子!”
“我在这里!”戚轼桀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到床上来睡吧!”檀华艰涩的说出这几个字。“夜冷霜重,不似夏末那般好熬的夜!”
接着,听到了戚轼桀往床边跨来的步子,掀开了帐子,他不确定的问:“可以吗?”
“绝对,不能碰我!”檀华微叹一口气,说出最后的坚持。
第二日的晨起,免不了的一番尴尬。
幸而,戚轼桀很君子的迅速起床离开,不去探究檀华的所有。
一夜浅眠的檀华松了一口气,这秘密还可以继续守下去。
早膳过后,戚轼桀则请来了一位年约四旬的成衣店女工。
“夫人生的如此灵秀,一定是慧质兰心,大官人放心,就交给我了!”那女工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的,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能将刺绣精致到这种程度的人,绝对是有那个领悟力的。

接下来的日子,在戚轼桀看来几乎称得上美满了。
如果早些回依兰园的话,可以看到他的小娘子在不辞辛劳的为他裁衣,虽然躺在小娘子身边的孩子不是他的,却也是一副相当和谐的画面。
檀华在那之后,后悔了很长一段日子,后悔答应帮他裁衣,想当初,他连腰带也不屑于绣的;后悔答应他住进依兰园,害他每日每夜提心吊胆。
不过,人也是很奇怪的,当一切都习惯之后,也会觉得这是在自然不过的了。
檀华也不例外,到日子的月份被冠上九的时候,九月里的他,甚至会开始去询问戚轼桀每日的去向。
“今日不出门吗?”看着戚轼桀虽用完了早膳却不命人备马,檀华便确认似的问了。
“今日只去碧潇厢,希梓你去陪我?”对戚轼桀来讲,只要是不能呆在檀华的身边,都叫出门。
心之所至,家也,不是么?
“不行。”檀华摇了头:“绣阁的事还没有忙完!”
绣阁的事,早已不是戚轼桀衣衫的事了,虽然对于自己是男人一事丝毫不曾怀疑,但既然会且又日日闲闲无事,檀华并不介意孩子穿的是他亲手缝的小袄。
秋天的凉风从回廊上飘过,遗留下片片落叶,踏着落叶而来的戚轼桀轻悄悄的不敢打破绣阁的那一片恬静。
又一阵秋风刷过。
檀华觉得有点冷的下意识的抚了抚迎着风的那一面的肩膀,又继续埋下了头。
戚轼桀解下自己的披风,轻声走近,将披麾披上了檀华的肩。
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手中的针线活,吟道:“着青衣裁新衣,衣衣相依。”
知道他走近,却没有料到他会在耳畔出声的檀华由于惊吓,一个不慎,刺破了指肚。
在戚轼桀问:“这么小,做的是什么?”
带点嗔怨的递了个眼神:“是宝宝的衣裳!”
言语间,一滴殷红的血从皮肤里涌了出来,在檀华白皙的手指上愈显得悚目惊心。
不自觉的,戚轼桀握住了他的手,举往唇边。
察觉到他的举动的檀华火灼到一般的迅速收回了手。
拧了拧眉之后,将指肚埋入了自己的嘴里。
戚轼桀似乎没有意识到场面的尴尬,脸上是一片坦然的担忧之色:“痛吗?”
檀华望着他的脸,有一丝感动。
他时常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比华彦斯更早爱上姐姐也不一定,而且如此简单就容忍了相当于背叛的行为,且不在乎礼教的反驳,坚持在知道姐姐另有所爱且已生子的情况下娶姐姐进门,似乎比华彦斯爱的更深,他应该还在企盼着什么吧?

而且,他应该很心痛姐姐爱的人不是他吧!
“你呢?你不痛吗?”思索间,檀华竟不自觉的将心中的话问出了口。
戚轼桀怔了怔,答:“我心痛,希梓!”
接受到这属于情人般爱语的呢喃,檀华暮然惊觉自己做了件多傻的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自己方才所问的话而羞恼的檀华在性情的驱使下红了脸。
轻染的绯红一不小心便触动了戚轼桀的心。
‘她’不再如初来时的残酷了,面对他,也有了女儿娇态了。最终会因他而动心么?
戚轼桀没有回答自己,但他——笑了。
看着戚轼桀逐渐加深的笑容,檀华意识到要立即转移话题。
然而,他还来不及开口,喷嚏便抢走了他的声音,而且还是一、二、三……七、八个喷嚏,第九个喷嚏被困在鼻喉之间,将檀华的一张俏颜折磨的双颊通红,两眸带水。掩着唇的袖没能掩住眉,微拧的眉和上一张俏脸,看得戚轼桀止不住的怦然心动也止不住的忧心。

“希梓,回房吧,我请个人来看看!”不由檀华分说的扶他起了身。站起来的时候,檀华终于让最后一个喷嚏宣泄而出。
回房之后,被传唤到的人却是前些时被檀华认定了不是池中之物的沐言。
把了脉,沐言开了口。
“夫人是公子。”沐言看着檀华本已苍白的脸透出一丝惊惶之后,嫣然朝戚轼桀笑道:“的心头肉!”
“言儿别闹了,希梓还好吗?”戚轼桀被一心的焦虑蒙了耳,忽略了一条重要消息。
檀华则暗松了一口气,沐言没有吐他的槽,只是他竟然忘了把脉会断出阴阳,还傻傻的奉上了双腕。
然而这沐言,懂岐黄之术,且很明显的与戚轼桀不是主仆关系。
这男装的女子与御赐神医庄的美男子庄主沐言有何关联?同名,难道是同一人?
沐言方才没有掀他的底牌,以后也不会吧!
“夫人以前被冰魄掌的余风扫到过,这霜降将至之日当多注意保暖,并无大碍,吃几帖药就没事了。”沐言没有说是被冰魄掌重伤过,而且这没事也只是暂时的。沐言语毕,笑嘻嘻的挥笔,“按这药方去药房抓药吧,戚哥哥自己去我比较放心,我想再细看看夫人的情况!”

沐言几乎是将戚轼桀推出门外的。
其实,她是想细看看“夫人”为什么会是男儿身。
“谢谢!”檀华轻声低叹。
沐言在表兄明显已经走远之后才笑得诡诈的问:“檀青是你什么人?情人吗?”
檀华瞠大了眼,为他的联想力摇头。
“那是你什么人?”沐言终究不是商场中人,并不认识檀青,不然看到这副容貌也可以猜中十之八九。
“姐姐!”精致的五官透露出如雾的迷茫。
“姐姐?”沐言惊讶,想不透因缘际会,除非:“难道是你喜欢我二表兄?”
檀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不是!”
“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代你姐姐嫁给他?天天与他同睡倒也罢了,前些时还穿女装?”呜呵呵,那么精致端正的五官扭曲起来一定别有一番韵味说。
这一次,檀华答的很干脆:“他不知道我是男的!”
她也说嘛,她家二表兄没有断袖之癖的征兆嘛,但是:“他天天跟你睡在一起竟然不知道你是男的?”猜测是一回事,经证实又是一回事,打击哦,跟她留有一半相同血缘的表兄竟然如此之笨。

惊愕完毕,沐言又问:“那孩子又是谁的呢?”
“我的!”
“哦?”年纪轻轻的,看不出来哦:“那孩子的娘呢?”
“死了!”檀华的神色一黯。
看他的反应,很爱她咯:“请节哀!不过我问的是她的名字!”沐言叹然,她可没那个爱好揭人痛处。
“相思,此物最相思的‘相思’!”檀华深情的呢喃,表情里多了一抹和煦的微笑。
“喔!”沐言喔圆了嘴也喔圆了眼睛,好难得的第二号表情,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想法冒了出来。呵呵,她现在正处于危难之中,如今有个同道中人呢,不借此机会将表兄拖下水就太对不起他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不是吗?

“我不会将你的身份告诉二表兄的!我得走了!”沐言笑着,她很忙的,而且,从现在起她会让自己更忙的,前一段时间的差当的太闲了,闲到居然忘了问主子的八卦!!
檀华不懂沐言的平静从何而来,是男子的话也会忍不住的惊讶啊??!但她没有。
“吃药了!”在檀华还没有想透的时候,戚轼桀亲手捧来了药碗。
浓黑的药汁和扑面而来的气味不用问就知道是利于病的良药。但檀华深知在此时患病的严重性,毫不迟疑的便一口气喝了下去,他还不想死。
戚轼桀对于檀华不禁又恋上一分,他的希梓,如此苦的药汁连眉都不皱一下。看他搁下药碗,戚轼桀忙递过一杯水:“漱个口吧,希梓!”
檀华漱完口抬头,入目的是戚轼桀的一脸忧色,“沐言说连风寒都算不上的,不要如此忧心啊!”檀华心里很暖,关心他的除了素彩、雪血、相思、姐姐,似乎就只剩他了,虽然他是透过自己关心姐姐,但感觉到他的关心的人是自己啊!这感觉,很好呢!

檀华漾出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浅笑,温温柔柔的很和煦也很难得,“难得在家的,别皱着眉头在我的眼前晃啊!”
闻言的戚轼桀又是一阵心疼,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让微恙的希梓来安慰他。
撤下眉间的忧心,换上不舍的笑颜:“言儿说,服药之后要多休息,你睡一会儿吧,希梓!”
语毕了,戚轼桀扶他上塌,且替他盖好衾被,放下暖帐,才出了门。
檀华听音断位,走了?
伴着这一室的寂静,一丝不安缓缓的滑进他的心底。
如果戚轼桀知道他是男儿身,会是何反应?朝夕相处已几个月了,他一直是将他做女子看待,夸他的柔赞他的美,期盼他的笑颜,对他呢喃着缠绵的爱语……倘若一旦知道了真相,绝对不可能似沐言那般平静。

那时,将又是一番什么景象?是会牺牲姐姐还是檀家庄?于他而言,宁愿牺牲檀家庄也不愿意失去姐姐,而檀家庄也不是他愿意牺牲的,所以选择了欺骗!
然而,人在做,天在看!虽然姐姐在檀家庄的身份已经做了掩饰,更改了青漾霓为名,但这真相终究有一天是要出来的!!
处在戚家堡的他终究是男儿身啊!
沐言又呆在依兰园不走了。自从她知道檀华是男儿身后,便经常往依兰园一去不返。
“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代嫁,我是不会走的!”沐言以着她超厚的脸皮胁迫。
檀华拢着眉,淡然的应道:“我说过了,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
呵呵呵呵!沐言勾出她恶魔般的诡笑:“我相信我所知道的如果被抖出来,你就……”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沐庄主?”檀华淡应,虽然说与传言的略有出入——性别上的出入,但传言中御赐神医庄庄主虽俊美翩然但卑鄙诡诈这一项倒是一点也不失真。
“想知道檀二小姐的故事,夫人!”沐言眨着她的一双凤眼,笑得极其无害。
而她不同于一般南方女子的颀长身材则是很懒散的窝在一旁。那样子,丝毫不像传言中俊美翩然的沐庄主,虽然她穿的还是男装。
“沐言在碧潇厢的事情都忙完了么?”檀华拢眉,他实在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二表兄说,表嫂微恙,由我来照顾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而且,表嫂你怎么可以不配合大夫呢?”沐言的意思摆明了是让檀华坦白从宽。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檀华认了命,不再一脸的烦恼神色,准备面对之后便有此一问。
“等东窗事发……不不不,是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呀!毕竟我们都是皇上乱点鸳鸯谱的牺牲品嘛,可以做个朋友啦!”她沐言之所以放着神医庄那好好的庄主不当来戚家堡当食客,理由很简单,逃婚嘛!

虽然她是有那么一咪咪喜欢那个眼角儿圆圆嘴角儿甜甜的晨郡主,可是……郡主??女的耶!再怎么漂亮也没有用!因为无论在别人眼中的自己是多么的高佻俊美,她也还是一个女的啊!而且,既然赐婚的皇上都说择日成婚了,就是授意她逃嘛对不对,没有不逃的道理了嘛!

檀华没有追问“都”的涵义,决定要说了,反正他知道一点是知道,知道全部也仅止于知道。只要她不说,他就没事;而她要说,他不让她知道更多也是一样的下场。
“那么我就相信你一次!”
“从善如流嘛!”沐言眉开眼笑。
“戚家堡与檀家庄的婚约是在四年前的冬天定下的,而姐姐是在三年前与我现在的姐夫相识并相恋且于去年晚秋生育一子。戚家堡突来的婚姻以毁灭檀家庄为胁迫,惟有代嫁一途暂缓,而檀二小姐的长相知悉的人太多,最佳的人选便是孪生的我。唯一的缺憾是我是男子,本准备在代嫁之后私下与堡主谈判,但圣旨当道,便落得如此下场了!”檀华据实以答,以免沐言调动人手去探察反而引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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