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坠爱之羁绊————优轩主人
优轩主人  发于:2009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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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言随之抬头看向戚轼桀,笑的诡诈的问:“有句话叫客随主便的是不是啊,表兄?”
戚轼桀没有答言的点头。
“呵呵……是吧!”沐言轻笑着:“烟波小筑的厢房是沿洞庭湖岸成一字排开的,表兄住最南端的那厢,表嫂的话……”沐言伸手向檀华。
檀华竟伸手握住了,并从戚轼桀的身畔离开了。
“住北厢那间好不好?”沐言笑着问。
檀华漾着一朵绝美的笑花,颔首。
沐言竟懂啊!!
那种虽是伪装却依然令他心跳的温柔。
正是需要分开的时刻啊!分开了就会少一点接触,少一些回忆的机会,少一些心痛。
“将夫人的行李收拾好了送到北厢去。”戚轼桀的语气中有一死说不出的郁闷。
沐言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了。
“表嫂我带你过去北厢吧,表嫂还是第一次来呢!”沐言做了个请的手势。
烟波小筑长长的回廊上,有一抹娉婷优雅的粉蓝色的身影。
“是晨郡主!”沐言往院内走着,笑着的脸上添了许多落寞。
檀华回头去看沐言。
“很丑的脸是不是?”沐言几乎是半掩面的问。
檀华露出一抹悲伤的笑,轻幽幽的:“真笨!”
沐言的笑容开始变的空洞,声音却大了起来,问:“说的是你自己吗?”
檀华摇头又点头。
沐言停了笑,又恢复了她的招牌诡诈笑容:“你心里比表兄的要清楚的多。”
檀华不语,两人便一径往北厢去了。
梁媛儿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形?那目光中的执着又是代表这什么呢?
抱着包袱到北厢时,沐言已经离去了,檀华在桌前沏着茶。
“将包袱放下就好了。”檀华淡淡的说着。
梁媛儿看着他的平静,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正思虑着时,听耳边飘来一句清冷幽然的话:“我失去的话,怪我的人只有我自己,痛苦却没有压力,你们不一样吧?!”
梁媛儿心下一惊,看向檀华。
檀华淡然的瞥一眼她那被人看透之后闪现出来的惊慌:“如果她真有那么爱的话,会跟到这里来的人就不是你了。”
梁媛儿没有答话,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被颠覆了。
“将这杯茶送到南厢去吧!出去时,扣好门!我要休息了!”谭华淡漠着柔柔吩咐。
那种形成了一种气势的柔,令梁媛儿连反驳都不曾有便退下了。
看门合上时,檀华拆了发簪,任一头乌丝披泻时,跨回床边,调理内息。
冰魄掌的寒毒受戚轼桀掌力的触动,终究还是发作了,居然在烟风台一会的前一天的现在,身体好冰,好冷!
几个周天运转,身体渐暖时,檀华接续了几个深深的吐呐。
下床,将临湖一面的窗推开。
夜幕已经降临了,湖面上细雪冉冉,竟有一份虚幻的美丽。
忽而,一只血翅的白鸟透雪而来,在湖面上发出一声仿佛呼唤的轻鸣。
灵露鸟终于来了。
檀华从窗内跃出,以幽舞之蝶姿,循迹而去,一袭青衣也溶入了夜色之中。
洞庭湖畔,循着灵露鸟的踪迹,檀华翩然落身在一座玲珑长亭之外,虚柔的嗓音对空轻唤:“雪血!”
一袭辩不出性别的纤细白裳,衣肩上两点血色,优雅中透着妖幻的气息,而妣美于檀华的玉颜上则是一抹柔和安详的笑,看起来顶多十九岁的轻轻年纪,那身手却不亚于檀华的轻灵。

“怎么退步到如斯地步了,身后有只小猫呢!”绝对蛊惑的声音,不同于檀华的清冷。
“虽然是退步了,但还不至于不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来时身后那个女人的身影。
“你要对付的是秦王府呢!”一声清叹。
“怎么说?”檀华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冰冰的、淡淡的。并没有觉得秦王府有什么可怕的。
“戚轼桀杀了无乐门的六散人之一吧?源于私怨的无乐门便被秦王府利用了,要抓的其实是身为戚夫人的你!”雪血跨步进了亭子,拍落身上的雪花时说:“彩是被你牵连了呢,师弟!”

听他用师弟来称呼自己的时候,就知道是雪血的告诫了。
檀华在他之后上了台阶,雪血感觉到他的气息时,没有诊脉只是见他的面色好好打量了一番,笑里染上了一抹轻愁:“寒毒发作了呢,明天的话,一个人行不行啊?”
檀华听他的回话,唇间溢出叹息:“你还是不原谅她么,雪血?”
“但这次是你们的事吧!”雪血柔和的笑容,纯洁无垢,有一种动摇人心的魅惑力。
“你还是老样子呢!”檀华露出笑。
雪血柔和的表情严肃着:“但是你的样子,却开始让我不熟悉了!”
继而,雪血解了自己束发的长绢,上前将檀华长发拢成一束:“将这份心意让彩知道吧!这么多年了,我也实在是不好在去对她说什么了。”
“另外,无乐门的人在事情失败之后已经被灭口了,明天烟风台一会,对手是秦王府的死士,自己要小心!我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在丈外,一身白裳宛如幻化般消失在白雪之中。
“你也多保重!”檀华那虚柔的嗓音透过层层雪幕传进雪血耳中。
“我会的!”柔和的声音已经远去。
檀华在闻言之后,身形微动,切实的看了梁媛儿一眼,往烟波小筑归来。
一晚的飘雪,使烟风台笼上了一层素白。
烟风台上那群只露出双眼的白衣人肃穆的仿佛想让世界静止。
檀华与戚轼桀登上烟风台时,首先入眼的是一身凌乱的素彩被捆的很严实的扔在那群人的中间。
檀华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素彩,还好,并没有受伤!
“彩!”檀华一派风雨前的宁静,淡淡的吐出素彩的名字。
“想要带她回去的话,就麻烦戚夫人留下来!”站在首位的白衣人首先发了话,那声音竟赫然就是梁媛儿的声音。
“如果还准备留下一个人,今天就不会来了。”戚轼桀扣住檀华的手又加了一份力道。
双方就此陷入凝滞。
一阵冷风吹过,安静的素彩在此时闪过一阵怕冷的颤抖。
一道青光闪过,白衣人中无声无息的倒下了两个。
青影闪动,素彩已经被檀华带离白衣人的包围。
檀华的身形在白的人影与白的地之间闪动着,快的几乎令人无暇反应。
“公子!”檀华喊了一声,素彩被他以浑厚的内力护着,往戚轼桀的怀中送过去了。
就只电光火石的一瞬,再看时,围在中间的人已经变成了檀华。
戚轼桀接住了素彩,被屏在了包围圈外。
两具尸体就倒在檀华的脚边,一切就那样的又陷入了宁静……
轻飘飘的,檀华的披风坠落到了地上,还有几缕被削断的发丝。
在同时,双翡球从檀华掌心腾跃而起:“带着她走!”虚柔清冷的声音响在已经被血色浸染了的烟风台上。
“希梓!”异口同声的两个人喊出来,杀戳已经开始了。
金斩丝串着的双翡球在冉冉的雪花中带着血色划出一道又一道残酷的弧线,如蝶的影姿优雅的几乎令人要忽略那锐利的杀机。
但,在众人的围攻中,檀华并没有显得游刃有余。
艺拙的白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高手的较量才真正的开始。
重重的一掌袭上檀华的背部,是赌命的一着。
檀华没有躲开的以着玉石俱焚的杀着取下了那人的首级,并在同时一旋身对上最后一人的挑衅。
一柄飞刀直直的插向檀华的胸口。
就算收回双翡球的杀着也已经不可能躲开了。
果然是死士的打法,誓死也要达成目的。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产生,而对方也受了重创的倒了下去。
只是多了一具欺过来的身躯,檀华反射性的将那熟悉的身形用双手接住了。
倒在檀华的怀里,戚轼桀伸手抚上了檀华的脸庞。
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戚轼桀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也许会死吧!
但这毫不犹豫赴死的心情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早就爱上了这个如羽毛般轻逸飘忽又绿的如翡翠般剔透不染纤华的人儿了。
唯一的遗憾是……希梓如果是女人就更好了。
檀华感觉自己整个躯体在颤抖,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又代表什么?
只觉得五脏六腑又被翻搅了一次,后背的灼热逼的他的唇角划出了一条血色。
白衣人缓缓的从地上撑起了身形,一身狼狈的准备从烟风台上往下走,踉跄的身形从怀中滚落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碎裂的声音清晰的响在烟风台上,雪地上滚落了颗颗玄红,在雪地上泛着潋滟般的光华。
“玄红潋滟…?”白衣人喃喃的抚向怀中,犹豫了半晌之后,还是迎着风雪准备离开。
抱着戚轼桀的檀华身躯一颤的跌坐在雪地上,鲜血如洪的从他嘴角滑出:“你为什么不动手?”
白衣人顿住了脚步,扯下蒙面,露出了梁媛儿的脸,暧昧的笑,看他们感情这么好:“吃了玄红潋滟的你必死无疑!而且,我并不是秦王府的死士,没有必要跟他们一样拼死拼活的,更何况……”

梁媛儿的目光调向烟风台下一里之外的长亭,亭顶,清晰的立着一抹白色的人影,他的肩上立着的,是一只血翅的白鸟。
梁媛儿清笑:“三圣手都到齐了,还是先撤为妙吧!”说着,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离开了。
素彩顺着梁媛儿的目光望过去时,热泪便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希梓头上的丝巾……真的是雪血的,那么,雪血是不是已经原谅她了?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两个人,沐言的诡诈笑容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看你们两个人去时,我还以为你们一定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要不是这个人来说,烟风台上有三具我家的尸体,我看你们大概真的就变尸体了。”沐言手指指向雪血的时候,刚刚赶到岳阳来的戚正楷就皱起了眉。

雪血看他的表情,很想解释说,那不是我的原话,不过好象已经来不及了。
沐言冷冷的笑着:“根本就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用的话,做梦也别想我会给你‘浣花之毒’的解药。要救他的话,你们自己用内力帮他逼毒好了。”说完了,沐言就摆着一脸恨恨的微笑大力的摔了门出去了。

戚正楷从厅中往床前跨了一步,还未开口便被雪血将他的话给堵回去了。
“解‘浣花之毒’的内力去了就回不来了的,彩以后就交给你了,所以,你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雪血柔和的笑着,将戚正楷拖了就往外走去:“我们去彩那里看看去!”
雪血合上门时,又多看了一眼檀华。
虽然是背驳伦常的,但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希望你就好好把握吧!
门后上时,便只剩下两个人了。
但是,烟波小筑的南厢却成了众人所关注的地方了。
看着床上的男人,檀华只觉得止不住的心痛。
檀华不懂戚轼桀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最初,他以为戚轼桀是毫不眷恋的,但多日来的相处以及他今日的举措又让他觉得并非如此。
戚轼桀眼中时不时仍有柔情,是对自己吗?也许不是!
檀华将戚轼桀右肩上的衣衫撕开,扶他坐起来之后,拔出了后肩上的毒镖,伤口处的血淤黑的令人不忍心看,檀华运内力将那淤血逼出,看鲜血流出来时, 才又点了止血的穴。
昏迷中的戚轼桀不禁皱了眉。
檀华环住他的身子,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间磨蹭,轻喃:“很痛吗?你一开始就知道会很痛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是因为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吗?还是说你只是在那一瞬将我看成了另外的人呢?”

檀华抬头,轻吻戚轼桀拢起的眉结,用他那虚柔如幻的声音轻叹:“每次都在我要死心时做一些令我心动的事情,每次都在我向你求证时保持沉默,然后又每一次都在我以为得到时将我的希望打碎,我已经猜不到你的心思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檀华放开环住他的手,只觉得有眼泪往上一涌,好想哭一场,但是男人是不应该随便落泪的。

而后,房间里响起了檀华的轻笑声。
“告诉我又如何?谁又知道哪是真的哪是假的?”檀华黯然,“罢了,从此都不再问你了,就安静的呆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说完了,似乎也下定决心了。
檀华动手将戚轼桀的衣衫褪下,开始为他疗伤。
南厢的门是在三天后——腊月二十八——才打开的。
檀华的脸色白的像纸,几乎吓坏了素彩。
“命人往北厢内备热水,并把这房间迅速的收拾干净。”檀华对素彩吩咐,又对戚正楷道:“你帮我扶他到我那厢去休息吧!”
帮戚轼桀洗去一身的血腥,檀华又往他的伤口上敷药。
素彩就看着檀华忙碌,却插不上手。
直到扶戚轼桀在床上躺下了,檀华才松了一口气。
而人一松懈下来,睡意便席卷而来了。
素彩发现时,檀华已经是靠在床柱睡着了。
素彩与戚正楷相视而笑。
“终于轮到你来服侍夫人休息了。”戚正楷说着,便回避了。
二十九的晨起,戚轼桀是在一阵冷空气的刺激下醒转的,而意外的,戚轼桀发现檀华竟比他醒的晚了。
怀中的人儿因为怕冷,原本还算高佻的身形如今蜷的如个猫儿一般的只剩那么小小的一点,巴掌般大小的美丽脸庞轻轻的扎在他的肩颈处,而纤长的十指则是轻轻的抓在他的前襟上,那种动作中有着小心翼翼,也正是因为这份小心,使他透出一种需要怜宠的感觉。

戚轼桀轻笑着享受着这份被依赖的美好,那就陪着希梓好了。
戚轼桀放弃了起床,只是动手扎了扎檀华身后的被子,被子的移动不谨慎的令檀华额上的长发滑下,掩住了赏心悦目的脸庞。
戚轼桀的手指在拨开发丝时从檀华脸颊上轻抚而过,而传入指间的冰冰凉却让戚轼桀大吃了一惊,手指迅速的探向檀华的鼻息,竟薄弱的几乎消失。
“希梓!”戚轼桀毫无预警的陷入一片慌乱,扣住檀华的肩膀摇晃。
檀华受惊扰的蠕动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头又往下缩了缩的枕上戚轼桀的胸,往被中的温暖又靠近一分之后便又沉静了。
还能动,还好,他没事!
戚轼桀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将手抚上檀华散在锁骨上的发丝。随即发现了异样。
往常的檀华只要自己动只胳膊都要睁眼查看一番,今天竟然连摇晃都没有醒。
戚轼桀忽然忆起烟风台那日,檀华曾重重的受了一掌。而此时的檀华,冰冷的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仿佛是要确定方才的触感一样,戚轼桀缓缓的将手贴向檀华的面颊、颈项、身体……
无一不冰冷——
慌乱再度席卷而来,他轻柔却迅速的将檀华从自己的身上挪向枕上,细心的不让檀华接触到任何冰冷,让檀华的身形平躺在暖被中之后,覆上自己的身形,并准确的让左右两掌分别护向檀华的周身两大穴,将内力催入檀华体内。

檀华在戚轼桀的助力下,身体渐渐的有了自己的温度,脸庞上也显出一种淡润的红泽。
又片刻后,檀华原本无力的身躯猛的一颤,气息终于由幽幽奄奄缓缓转为正常,紧抿的唇角滑出一道血痕。
戚轼桀宽心一笑的缓缓撤手,从暖被中滑出身形,往屏风后取来湿润的软巾,先用软巾抹去了檀华嘴角的血渍,才谨慎的扶起仍闭目养神的檀华坐起,沉然优雅的声音以着异常轻的音量响在檀华耳畔:“希梓,将淤血吐出来。”

檀华依言倾身,湿润的软巾即刻被渲上赤红,却软软的透着一股温柔。
戚轼桀扶檀华躺下,收拾了软巾,便又回帐内,将暖被中的檀华拥入怀中问:“还冷吗,希梓?”一边还不忘将暖被扎的更紧一点。
檀华摇了头,将身形滑入暖被之中,将头枕在戚轼桀胸上,去聆听那一声又一声像极了唤他“希梓”的心跳。
自己的心呢?也还在跳吧,随着他的一起么?
“还想睡的话,就枕在这里,我陪你一起睡!”戚轼桀指指自己的左臂。
檀华望了他一眼,就枕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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