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坠爱之羁绊————优轩主人
优轩主人  发于:2009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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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檀华从衣橱最底部轻轻托出一个泛着莹莹青光的碧色翡翠,几缕不细看便无法发觉的细丝萦绕着,恍如翡翠泛出的微白的光华。
檀华微一使力,一双由金斩丝串成的翡翠球便如有灵性般的腾跃而起,檀华伸手,一双碧球便歇落在他的掌心,触到掌心中那曾经熟悉的冰凉细滑,檀华的唇角泛出一丝笑意。
注意到戚轼桀在看他时,他抬起了脸。
“陪我起烟风台吗?”檀华浅笑着问。
戚轼桀坐在床畔若有所思的看他。
檀华扭开头,放起了盒子,然后从另一个木盒子中取出一本册子扔给他,微笑的说:“看看这个吧,如果,你陪我去了烟风台,还有的其他一些也都给你。三日后我起程,在那之前给我答复。”说那话时,表情又是一派淡漠了。

大大方方的将那木盒放回了衣橱,便将衣橱的门合上了。
戚轼桀在听到那声音时抬头,房中已经没有檀华的身影了,只余烛光在微开的窗缝吹来的风中摇曳。
直至第二日的晨起,檀华仍是没有回来。
望着空空的枕畔,戚轼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梳妆台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戚轼桀快速的掀起帐门,檀华已经坐在那梳妆台的镜前,衣衫已经不知在何时换好了,正挽着发髻。
“怎么这么晚回?”戚轼桀问。
檀华将发丝挽出美丽的发纹,没有回话。
不答话?戚轼桀拧了拧眉。
“希梓!”声音里有了薄薄的怒意。
檀华转回了身,淡淡的:“没有人发现我的行踪。”
开始疏远了,戚轼桀敏锐的觉察到这一点。
檀华起身将双翡球放回盒子里。
“觉得那册子有价值吗?”檀华问。
说到册子时,戚轼桀才忆起了昨晚在看册子时的那中心惊胆战。
看似无所事事的檀华竟然对他这半年内的,每一件事情了如指掌,而令戚轼桀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毫无防备的放在身边半年的人竟是个能力与手段绝不下与自己的角色,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你跟本就有办法不受我的威胁。”戚轼桀如实的说。
“你陪我去烟风台吗?”檀华的一双眸子瞅着他,难得的澄清。
“回答我的话!”戚轼桀的怒意又上来了。
“如果希梓就此走了,公子会不会有那么一点记得希梓曾经存在过公子身边?”
戚轼桀看着他没有表情的干净脸庞:“会,会记得你的美丽!”
“如果希梓证明了希梓是爱着公子的,公子会不会接受?”
“会接受你的爱吧,毕竟被人爱着是幸福的。但,不会接受你的人毕竟那太惊世骇俗了。”
“我摆脱你的威胁你就无法摆脱皇族的威胁了。”檀华答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只不过眸子又变的迷渺了:“所以就变成没有办法了。”
答案,令两个人都沉寂了。
“你陪我去烟风台吗?”良久之后,檀华问。
“让你一个人去的话,可能也会让我陷入皇族的威胁之中呢!”
算是允了他的提议吧,檀华便不再多言了,回复了他一贯的沉静与淡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次的沉静与淡漠中酝酿的是血腥。
今夜的藏娇楼,淡淡的被染上了一份心情。
房内,两盏红烛;桌上,一壶清酒;盘内,四碟小菜。
戚轼桀进门,檀华一反这几日来的淡漠,出乎戚轼桀意料的迎起身。
“我已等候公子多时了。”檀华竟是带着一抹浅笑开的口,且如前些日子一般自然的伸手替戚轼桀脱了披麾挂上一旁的架子。
戚轼桀带着几份狐疑在桌前落座。
今夜的檀华梳妆打扮都很平常,却笑着,柔的异常的真实。
“为什么?”戚轼桀问。
“夫妻共酌,只是兴趣上来而已,公子何苦一再紧张的逼问希梓,将气氛都弄的有些拧了。”檀华的笑容里添了几丝嗔怨,这种从未出现过的表情在此时于戚轼桀而言,愈发显得诡异。

“上次是册子,这次又玩什么花招?”戚轼桀一把扣住檀华的手腕,险些因次而碰翻了酒壶。
檀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笑容却不曾有何改变。淡瞥了一眼微痛的左手腕,檀华开口:“明日即要起程了,这路途中希望公子能多多照顾希梓,这点薄酒,只是希梓为惹出来的麻烦说道歉。”

戚轼桀不置可否的立起身走往外厢,在花厅内的椅上落座,而两人间的距离也拉开了两丈之远:“那小册子不简单,写小册子的人更不简单吧?希梓也没道理做如此简单的事情啊!”

隔了两丈之远,檀华未曾看他,听闻那话之后浅笑逐渐淡了去。
什么也不说了,什么也不用说,说了什么也不起作用的!
早知如此,装的笨笨的就好了。
檀华放下筷子,端起了酒,不是酒杯而是酒壶,以一种很精致的姿态将酒一口气喝了个尽。菜没有动,而酒尚有两杯,檀华取过准备在戚轼桀座前的酒一饮而尽。
唯剩的就是檀华面前的那一杯,檀华端起他,迈步走向戚轼桀,在戚轼桀身前还有一步之遥时,停下了步子。
扬臂、倾杯——将就洒在了地上。
撒手,杯子在戚轼桀眼前坠落到地上,化为无数片。
不等戚轼桀开口问为什么,迅速的一旋身回了内室,取了搁在一旁的托盘将桌上的菜装了,又排了酒壶,悄然出门。
再回来时,戚轼桀扔是坐在那里,檀华对他恍如视若不见般的直接步回内室,在方才布了酒菜的桌上沏他每日睡前必饮的茶。
菊茶,在别人沏来只是一味菊茶而已,而檀华沏的菊茶却是那种将茶从壶中斟出时可以飘满一室秋菊幽香的菊茶。
一如时时飘在檀华身畔的那抹幽香,散开来,散着一抹冷凝,同时也散着一抹诱惑。
戚轼桀从厅外走进,为那抹幽香而来。
半年来,早已习惯这味道的存在,也早已熟悉这味道的源来。
戚轼桀落座,一如往常习惯般伸手取壶去斟茶。
檀华的手却抢在他前一刹握住了茶壶。
抬头淡漠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那只手的主人,檀华取了壶来添满自己已空了的杯。
茶从壶中流泻而出,而水柱则在檀华的茶杯渐满时,变成了水滴,壶空了。
从来,檀华的一壶茶就只能斟满两杯;从来,叹哈的两杯茶中都有一杯是给戚轼桀的。
惟独今天,例了外。
檀华端起杯,将那秋菊幽香在自己鼻端绕了一绕,再一次的扬臂、倾杯……
“你……”戚轼桀迅速的出手去抢那杯。
而檀华,更快。
戚轼桀出手时,他已松开了杯子扣向戚轼桀的手腕,拦住戚轼桀抢杯的举措。
茶杯清脆的落地,和酒杯一样化为碎片。
檀华的手也在同时放上桌面。
“希梓沏茶,从来只喝一杯。方才敬公子的酒公子不受,希梓以为,这茶公子也是不愿意喝的。真是抱歉了,希梓这就为公子准备茶水。”
末了,拾了壶,悄然出门。
再进门时,还是那紫砂壶,将托盘放上桌,十指谨慎的捧起紫砂壶往杯中斟茶,室内的幽香因为又一壶的菊茶而更形浓郁。
“公子,请用茶!”檀华放下壶挪过茶杯,让那幽香恰好尽数散在戚轼桀鼻端。
“不吃你敬的酒就要罚我的茶么,希梓?”戚轼桀是笑非笑的看着坐在身畔的檀华,在廊外的脚步声愈发明显时将檀华揽进了怀里,并抱他坐上自己的双腿:“可以哦,若是你愿意喂我的话!”

檀华明了的接过话头:“麻烦公子张口。”并从桌上取过唯一仅剩的杯。
戚轼桀伸手挡了杯,又将食指压上檀华的双唇:“我说的是用你这樱桃小嘴儿喂,可不是这种喂法呢,希梓!”
戚轼桀话音落时,敲门声适时的响起。
“我去开门!”檀华话中刻意的营造出一抹娇羞的嗔。
门打开来时,是戚仁桀和盈天,而两人面上则都带了一抹暧昧的笑。
窗是未关的,方才那番说给他们听的话他们显然是听到了,也许还看到了方才的亲密姿态呢。
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檀华迅速的掩了面做娇羞状的回了内室。
戚仁桀进门,首先看到了那滩脆白的酒杯碎片。
“这是怎么了!”戚仁桀面露惊讶的问。
戚轼桀面上则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方才将他戏弄恼了,他拿来砸我呢,现在却又不敢出来见人了。”惹的盈天一阵吃吃的笑。
戚轼桀看他两人都不怀疑了,便问道:“这么晚了,兄嫂怎么还有兴致来这走一遭!”
“看呢,这下好了,本来是来关心的,却惹人嫌了。”盈天说的是毒,却一径儿掩着唇笑。
“可看,成了家就真是另一番景象了,明天都要走了,还不想让我知道么?”戚仁桀开口接妻子的话,又叹道:“这戚家堡是你做主,但我好歹也还算是你的大哥啊,仲卿!”
“看来你的属下太得力于我并非一桩好事呢!”戚轼桀戏謔的答话:“但,我是一定要陪希梓去烟风台的。”话出口脸上是一片坚决。
戚仁桀携着盈天在花厅的小榻上落座,道:“我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想问可有需要帮忙的。”
“我与希梓先走一步,正楷处理好府内事务也会与我们在神医庄会合。大哥就一切放心好了。”戚轼桀很稳重的说。
“你倒不令人费心,我倒是担心妹妹。”盈天的声音插进来:“妹妹病体初愈,长途奔波的疲劳,一心赶路的你照顾的仔细么?”
听言及自己,檀华才从内室又踱出步子,频靠近小榻便被戚轼桀拖进了怀里,含着几抹娇羞轻轻挣扎,没有挣开,微红着脸:“多谢姐姐关心,希梓承受的住的。”
盈天打量着檀华的羞涩,又开口:“女人终究是女人,若在路上有为难的时候,多个女人照应着可就好得多了!”
“姐姐的意思是……”檀华问。
“还是馨儿为你想得周到,明儿个出发,粱媛儿会跟着去伺候妹妹,可别拒绝馨儿的一番好意啊!”
“这……希梓如何敢领?”
盈天笑:“她与仲卿也算是多年的义兄妹了 ,义妹为义嫂打算,哪来的敢不敢领之说,你就坦然受了吧,不然可就见外了。”
檀华沉吟,双重的身份果然是好用的,威逼不成时又可动之以情:“那么希梓……希梓先请姐姐代希梓谢过郡主的恩惠,希梓领就是了。”一个领字说的容易,这梁媛儿名为伺候实为监视而来吧!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盈天虽也明了檀华的不情愿,但是……“那也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也该走了。”
“是啊,该走了,本来嘛,来的就有些不是时候。盈天以为呢?”戚仁桀竟也幽了一默。
“这可就得问他们了,夫君!”盈天笑着,看檀华羞的直钻进戚轼桀怀里,眼底闪过诸多叹息。
而将脸埋在戚轼桀怀里的檀华,则是盘算着,且看对方要如何,而戚轼桀又待如何。
想着时,檀华抬起了脸。还来不及调整视线就听戚轼桀问:“这茶还喝你喝,希梓?”
檀华怔然,瞥了一眼戚轼桀似真似假的表情:“公子当真要那般喝的话……”
“就不喝了么?”
檀华由他怀中起身:“希梓这就去取茶。”
秋菊茶的幽香自戚轼桀怀中淡去,片刻,更浓郁的幽香又盈满怀。
檀华抿一口茶,便倾身去寻找戚轼桀的唇,去时,也只是单纯的喂茶而已,却总在离开时,留下舌尖轻触的诱惑。
戚轼桀在轻品茶香的同时去看檀华,也许是场面太过暧昧的缘故,檀华那一贯半睁的美眸此时却透着一股慵懒的妩媚,淡淡的散着邀请。
檀华再次将唇靠上杯沿时,戚轼桀忽的伸手将茶杯猛的一倾,杯中的茶水来不及吞咽的顺着檀华的唇角滑出,继而,戚轼桀取走了檀华的杯顺手扔在榻上,并顺势将他压倒方便自己吻上他的唇,舌如有自己的意识般探入檀华口中去寻那秋菊茶的幽香。

檀华微启双唇,任由俯在自己身上的戚轼桀对他攻城略地,为所欲为。
那抹幽香一再的刺激戚轼桀的感官,情不自禁的便已忘却了只是在做戏,双手已是不再悠闲的开始动手去解檀华的衣衫。
檀华察觉了,就在他忍不住沉迷的前一刹那,他阻止了戚轼桀的举动,也撇开头拒绝了戚轼桀的亲吻。
戚轼桀退开身形,嘲讽的开口:“不讨厌又何必自命清高?”
檀华浅浅的喘息着,微肿的唇一片淡漠的吐出话语:“方才是公子先吻希梓的,希梓并没有说可以。”
“方才又为何不拒绝?”戚轼桀俯身看他,那份妩媚还在。
“方才的只是吻而已。”檀华答:“但如果公子剥光了希梓之后,再因为希梓的性别,而将希梓一脚踹开的话,对希梓就是羞辱了。”
“所以就由你来拒绝我?”戚轼桀的气息里开始闪现怒火,挑起他欲望的人是他,虽然他也没有特别的去做什么。
檀华的淡漠里竟出现了一抹笑,有些苦却也美丽:“希梓的心给公子了,希梓的身给过公子了,希梓爱着的孩子也在公子的手里,希梓的性命也许诺给了公子,希梓仅剩的……就只有这点自尊了啊,公子!!”

戚轼桀的眼神在闻言之后变的复杂了起来,露出一抹他自己都不明白意味的复杂的笑:“哼哼……呵…真是……那就留着你的自尊好了。”说着,便起身离开软榻,掀开内室的门帘走了进去,宽衣,进帐。

身、心、性命乃至孩子都失去了,那他凭什么还能有那份执着?
明明看起来那么的娟丽温顺,去那么倔强,那种人,而且是男人,绝对不会因为身子被他占了便心甘情愿交出心的人。
檀华亦随在他之后进帐,淡淡的秋菊幽香又飘上戚轼桀的鼻端,萦绕。
刚淡下去的欲望又浮躁了,是太久没有抱女人所以才会这样的吧!戚轼桀自我安慰的以为着,却止不住脑中正对檀华肆意轻薄的手。
人就睡在身畔,一切都淡淡的,惟独想要抱他的欲望在此时愈来愈浓烈。
想念你的吻 和你……


岳阳之行,按照预定的时日启程了,只是比预定的多出了一个梁媛儿。
檀华仍是扮演着娇怜冷凝的戚夫人,而戚轼桀则是尽职的照顾着美丽的娇妻,一丝也不曾怠慢。
你侬我侬的绵情里,让梁媛儿根本无法去尽伺候之能,因为那两个人完全创造了一个只属于那两个人的世界。
梁媛儿便只是看着他二人的一切,本来,她来此就只是为了这个,而看到的只有情长意绵的夫妻恩爱。
相当怕冷的檀华一直是被裹在戚轼桀的披麾里的,两个人的言语都不多,但行动里的疼惜与呵护又岂是语言可以取代的?
路上是这般;遇上歇住,则是抱人下马,相携进门;饭菜都是戚轼桀先尝过了,合了胃口才会布饭菜给檀华;茶水更是精细,不喝酒楼茶馆里的茶,非得由人备了滚水才取檀华随身携带的茶叶沏一壶幽香的菊茶,连喝茶也是相对而饮。

檀华是被呵宠的,无法从他的行动中看出什么,但他的眼神及目光中的那份执着,无一不证明这两人是相爱的。
哪怕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一定会不变的爱恋着对方。
这样的绵情持续着,一直到了岳阳。
御赐神医庄庄主,那个传闻中一脸诡诈笑颜的美男子沐言,将他们迎进了御赐神医庄位于洞庭湖畔的优雅别苑——烟波小筑。
“呵呵,感情竟愈来愈好了呢,这般亲密的令人羡煞呵!”沐言一脸招牌笑容的站在烟波小筑的门口,在戚轼桀扶檀华下马时,语气调侃的说着。
檀华明显的避开了沐言的逼视,戚轼桀则是很细心的抚平檀华的衣褶。
沐言笑着将檀华从戚轼桀的怀里拖了出来,并抱了个满怀。
包括檀华在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檀华在惊愕之后,缓缓的,从披麾中伸出双手,将沐言亦拥住了,力道很轻却有种求助的味道。
沐言在这之后便松了手,与檀华对视。
戚轼桀暮地伸手将檀华拉回,并拥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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