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想起————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09年07月18日

关灯
护眼

"噢。"浅恩还是把保鲜膜拆开,把菜一一放进微波炉里热好。把筷子抽出来,摆在慕贤织面前,"多少吃点吧,胃里是空的总归不好。"
慕贤织叹了口气,"浅恩,不要这样子。我说了,我需要静一静,所以请让我们彼此保持一点距离,你这样子我怎么能安静下来。"他又叹了一口气,手爬过凌乱的发,"我想,我需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很多事情,我需要仔细拈量。浅恩你也应该好好考虑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筷子从浅恩手中划落,他的身体晃了一下舌头似乎又不是自己的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向温暖的男孩:"你要搬出去住?"
慕贤织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他走上前把筷子捡起来交回浅恩受理:"浅恩,我只是需要想些事情。等我想通了,我就回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快乐。"
浅恩扭过头,避开慕贤织的视线,眼里是惊慌无措:"嗯,你走吧,我不留你。"
慕贤织苦笑,不留我,也幸好你不留我,不然我倒真的不忍心离开了。我们之前的幸福太多,疑惑与不解也太多,原来爱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磨合难免,也难度过,明明退一步海阔天空,却咬碎了牙也不愿让步,我们都在做什么。
浅恩呆呆的站着,看着慕贤织把收拾好的行李拉出来,行李箱的万向轮在地板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显得屋子里安静的可怕。不想看着他走出这扇门,浅恩低下头,整齐梳在脑后的刘海落下来,尽数遮了眼睛,"再见。"他低低的说。
"再见。"慕贤织低低的回应,沙沙的声音远远离去,直到被阻隔在门板之外,再没了声息。浅恩听见他的脚步声,轻轻重重的在楼道里响着。他想他一定是有些精神恍惚的,既然舍不得又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肯在我面前退一步,只不过是善意的谎言罢了,只不过想保护你罢了,为什么不理解我,又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离开我。
筷子被紧紧攥在手里,浅恩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用一点痛来保持清醒。呵,浅恩笑了,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会回来。"他喃喃自语,会回来?呵,会回来又为什么多此一举的离开?其实是不要回来了,只不过是委婉的这样说,实际上你是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慢慢远离我的生活,对不对?
原来你和宁路一样,说离开就能果决的离开,这不就是薄情吗?
他走了,走了。怎么办,连饭都没有吃呢。空腹对身体不好的。浅恩坐下来,在碗里盛了饭,把桌上一口未动的菜一点一点吃下肚子里。先是糖醋里脊,然后是麻婆豆腐,。饥饿的感觉没有了,身体里面有什么地方却依然是饥饿的,再把韭菜炒鸡蛋吃完,接着是三狠汤,所有的菜都吃掉了,为什么仍然没有饱的感觉?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吃的?对了,还有米饭,白生生的东北米,一碗一碗的吃下去,为什么还是那么空,为什么一点充实的感觉都没有?
浅恩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冷藏的鸡蛋,一个一个磕破放进碗里,带着腥气的粘稠的液体,一口气喝了下去,依然没有一点填补感,胃似乎成一个容器,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可以吃的,手指碰到冰箱里面存放的干玫瑰,那是慕贤织用来做玫瑰奶茶的材料,浅恩把手伸过去,这也是可以吃的。
暗红色的玫瑰花苞放在唇边,有一种甜腻的香气,浅恩张开嘴,将花苞放嘴里,却是酸苦的味道,胃里翻搅,哇的一声,吃掉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浅恩有些失神,手指无力的垂下来,麻木的胃开始有了疼痛的感觉,仿佛被拧成一条绳子,要滴出血来一样。手艰难的抚上胃部,几乎感到里面突突的剧烈跳动,痛得仿佛要死掉一样。
他想呻吟,却找不到声音,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这是赐予他的无上痛苦吗?还是另一场生离死别的试炼?他可不可以选择逃避?
浅恩努力的仰起头,大口的呼吸,垂死一样,感到自己的残破不堪。是要死去了吗,还是一切故事的落幕?身体被疼痛抽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板上,他嘴角带一点忧伤与迷离。不想你离开,你却离开,我的整个世界,面目全非。
天黑了吗?为什么越来越暗。w
从医院出来,拿着一袋子胃药。那位年轻火爆医生的训斥还在耳边嗡嗡响着:"你这辈子没吃过东西啊,还是饿死鬼投胎?!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以为来医院光荣啊,差点就胃穿孔了,把小命吃掉你就美了!"
浅恩对着医生淡淡的笑,把年轻医生笑的有了自己正在荼毒一条年轻生命的错觉,最终决定放过他。浅恩提着药赶回公司,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例会,正是月底,又该进行月底的结算和报告。幸好已经不是普通职员了,只需要写几份报告就能交差。前天晕倒在家里,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再醒过来,然后冷静的播打120叫救护车,进了急诊。好死不死,又碰到一个暴龙医生,边抢救边骂他是白痴。已经请了假在医院住了一天,今天绝不可能再请假,工作积下来,肯定要完蛋的。
暴龙千叮咛万嘱咐药他近期少吃多餐,不沾辛辣烟酒,还威胁他三天之后不来复诊就亲自探望。浅恩一律笑着点头应承。
已经是夏季了,太阳很毒,晒的人脑有些发昏,但是浅恩很清醒,尚未病愈的身体迈出的步子,甚至比旁人还来的轻快而有节奏感。
快到公司的时候,浅恩街道怀勋的电话:"贤织在他们学校附近的明安路32号租了房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我会去看看。"
怀勋顿了一下,总觉得浅恩平静得有些不对劲:"你们那天会去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浅恩笑了一下,"能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贤织说要搬出去,让彼此好好冷静一下,我没留他,让他走了。"
"我不是问你和贤织怎么样了,我是问你们出什么事情没有?"
浅恩叹了口气,依旧带着好笑又无奈的口吻:"怀勋,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难道会像电视里面那样不是死就是残,再不弄出一身病来,搞的血淋淋的让周围的人都不舒服吗?我很好,除了屋里少了一个人,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怀勋听他说的也没什么不放心之处,于是放了心,把电话挂了。
浅恩轻轻关上机盖,自语:明安路32号。
明安路32号,浅恩下了班,直接找到这个地方。
明安路32号不难找,离慕贤织的学校有100米的样子。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他想。否则你会这样一直冷静下去,直到分手成了定局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分手的那个时刻。
手指轻轻的叩响门板,三下,然后又是三下。门开了,应门的是个个子高挑的男孩,板寸的头发,微黑的皮肤,:"你找谁?"
浅恩笑:"慕贤织在吗?"
男孩的眼睛从头到脚把浅恩细细打量一遍,目光锐利,非常无礼的那种。浅恩却只是笑,任他犀利的目光在他身上巡礼。
"你叫李浅恩吗?"
"是的。"
男孩的表情立刻更加冷淡,"贤织说",如果有一个叫李浅恩的人来找他,他就是不在的。如果那个人说要他出来约个地方好好谈谈,让我告诉那个人他没有时间或者干脆告诉你他不觉得现在有什么好谈的。他还要我告诉那个人请给他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不要来找他。"
平复了痛苦的胃,又开始狂乱的抽痛。浅恩呆了一下,想笑,却没有能力拉动面部的肌肉,反而感到嘴角剧烈的抽搐,手渐渐握成拳,却仍然不放弃的问道:"你是......"
"我?"男孩眼神缓了缓,甚至带着顽皮的笑,"贤织说,如果你不肯离开,就告诉你我是他的新男朋友。"看见浅恩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男孩得意的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小虎牙,"其实我只是他的房东,我叫秦云实,不是他的新男朋友,也不是同性恋。"
浅恩低下头嘴角爬上惨淡的苦涩:"谢谢。"他说,"谢谢你。"
还在掩饰什么?请不要再掩饰了吧。如此拙劣的借口都不惜拿出来,是真的要离开了,对吗?带着你被我的欺骗所伤害的自尊,带着对我的怨恨与不解。你要这样离开了,甚至都没有一点留恋的样子,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施舍。我只道你善良,体贴,不料你也可以如此残忍。到头来,依然又剩我一个人。是要我回到相识之前的原点,只当作不认识,还是就要成为下一个陌生人,把以前的种种定义为"Several
days stand"。
我们的爱,你是不要了,还是没了信心,亦或厌倦了。
温柔似水的眉目顷刻间冷冽下来,带着狰狞的残忍与决然的疯狂。你以为我会如宁路离开那样默默的等待一切慢慢被遗忘?不,决不,我决不放你离开。即使你逃脱,我也要你残缺!
短短几天,我们竟到了这一步。
夏天的傍晚总是有点粘腻的,有蝉不甘寂寞的鸣叫,倒是更觉得安静些。浅恩再抬起头来时,脸上是温暖如春的笑容。他记得以前,慕贤织曾为了怀勋说他总是笑着像弥勒佛一样不停的争辩。
浅恩笑的时候,总有一种特殊的蛊惑力,秦云实失了神。
"我进去看看他。以后都不来了。"浅恩说着,推门走了进去,再把门关上。
秦云实没有阻拦,他知趣的站在门外,发了短信给慕贤织:"什么时候我可以回来了,请给我打电话。"
慕贤织在自己的房间里赶实验报告。浅恩的手从身后把他手中的笔抽出来,然后手臂收紧,窒息一般的拥抱他。
"贤织......"深深而沉重的叹息,"贤织,你回来好吗?"
浅恩亲吻着慕贤织的后颈,手指急切的撕扯慕贤织的T恤衫,带着脆弱与绝望,委屈和无助。和我做爱吧。把一切都忘记,我们还像原来那样幸福。手指下年轻的肌肤是热烫的,活着真好啊,活着可以遇见你。
一双手伸过来,阻止了浅恩乞求的手,"别让我看不起你。"他听见慕贤织冷冷的说。
浅恩愣住了,他想起慕贤织曾经说过的话,很多很多。
......
"浅恩,浅恩。我爱你,我该怎么办。"
"我喜欢不带任何屏障的看你。"
"浅恩,不快乐的人只要不停地说‘我会快乐',就会快乐;不开心的人只要不停地说‘我会开心'就会开心;不幸福的人只要不停地说‘我会幸福'就会得到幸福。人是可以欺骗自己而得到这些东西的,虽然清醒的时候依然痛苦,至少有片刻的欢娱。"
......
都是谁在相爱的时候,感人肺腑的言论,都是谁在悲伤时,温柔的抚慰。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看不起?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是比挽回你更重要的?请不要阻止我的努力,因为我爱你。
浅恩的手停顿了片刻,突然强硬起来。右手牢牢地钳制慕贤织的身体,左手搭上慕贤织的胯,情色的撩拨。
"浅恩!你不可以这样!"慕贤织努力的挣扎扭动身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他怎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一切已经够混乱了,他不想被强迫着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慕贤织低估了浅恩疯狂的决心。耳边是连续不断的衣服被撕破的声音,"不要!"恐惧淹没了他的理智与呼吸,不要,不可以。却只能徒劳的挣扎。桌上的报告与纸笔在反抗与进攻中尽数滚落地上,噼哩啪啦的发出混乱的声响。身体已经被浅恩刻意的摩擦与摩娑引起了反应,但是他不要这样,即使痛苦的几乎难以忍受。他奋力伸出一只手,用最后一点力量抵住浅恩欲亚上来的身体:"别让我恨你。"
浅恩看见他栗色头发下一双带着愤恨和拒绝的眸子,略略怔了一下,随即惨淡自嘲的笑浮现在他英俊漂亮容颜:"我那么爱你,你却把我看得这么卑劣?"说罢,力量陡然增大,慕贤织还来不及呼喊,就已经被牢牢压在身下。
他陡然放弃了抵抗,竭力降低即将到来的一切对身体的伤害。
身体撕裂的声音传来,粘腻的血蜿蜒在慕贤织的腿上,他感到浅恩内部的温暖。
浅恩的身体轻轻哆嗦了一下,牙齿咬破了嘴唇,脸色苍白虚弱的说:"跟我回家吧,贤织,我们还同以前一样......"
慕贤织愣了片刻,竭力翻身推开浅恩,然后一巴掌狠狠甩上浅恩的脸,"你这么做更加卑鄙无耻!离开这里,我们算是真的结束了!!!"
强迫我,占有我,我自然会恨你;强迫我强迫你,强迫我占有你,我难道就不恨你?怎么可能。你以为你这样就不存在伤害吗?不可原谅,浅恩,你怎么能让我这样失望。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爱。我爱的浅恩是会温暖微笑的浅恩,是会在伤心的时候蜷在我怀里的浅恩。我爱的浅恩不是你这样疯狂的不让人呼吸的,也不是这样扭曲的给我死亡的恐惧。"慕贤织的眼泪掉了下来,洪水一样在脸上泛滥,几乎泣不成声,"你让我怎么爱你,我们最后的机会都被你毁灭了。"
我们的爱,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谁都不能责怪谁。
浅恩的脸更加苍白,在无法保持风清云淡的笑:"贤......"
"请离开吧,离开吧。"慕贤织用手捂了脸,眼泪从指缝里面漏出来。
"就当......就当我们不曾认识吧。"
别了,我爱
美女已经长成大狗了,虽不是什么名犬,但一身皮毛因为伙食丰盛的原因油光滑亮,浅恩摸摸它一身柔软的皮毛,对它说:"以后都不能养你了,还真是有点遗憾。在新主人那里可不能挑三拣四的,挨了打也不会有人护着你了。"
美女的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浅恩,哀求的样子真的让浅恩心软了。但有什么办法。浅恩叹气,拿起手机拨电话给Ata:"一会儿,我就把美女给你送过去吧。"
Ata已知道浅恩和慕贤织之间出了事情,他早已放弃浅恩,没有资格说什么,有的时候却还是会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也许还是会有一点机会吧。他自嘲,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
"还是我过去一趟方便些,嗯......你和贤织之间真的不可挽回了吗?"
电话传来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悲伤与无奈,浅恩淡淡的说:"看来是这样的,所以我也要离开了。"
沉默,Ata顿觉无奈:"浅恩,你就这样不带一点留恋吗?一切即使都能回到原点也不可能抹去你们之间发生的真实的故事啊。"
浅恩轻轻的说:"所以我要离开,远远离开。"
即使离开,也要你残缺。浅恩脸转瞬之间绽放妖艳的笑靥。
把美女交给Ata以后,浅恩回到公司。忙碌期已过,大家又开始捧着茶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反正没事干,也就打发打发时间,坐上半个小时,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翘班。浅恩从来不早退,把手头的事情一件一件处理完毕,尽职的在组长办公室里扮演他那"无足重轻人物"。下班以后,他把辞职信放在抽屉里,出了公司。
浅恩去了潮浪影院旁边那家顺庆粉馆要了一碗牛肉粉,正是吃饭的时候,人很多,他吃得很慢,也很优雅,仿佛身处法国餐厅一样。
吃完饭,浅恩回家洗了澡。从家里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一件黑色的薄质西装,手里夹着一个盒子,走路去"城市游离目录"。天气确实太热了些,浅恩却只觉得冷,把门锁好,将钥匙放进右手边的口袋,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分。今天贤织有场子,他大概已经唱了一段时间了。
推开酒吧的门,两个"御座"已经成了一个,唯一的"御座"的主人正在台上唱点歌单上的歌,一首一首,抒情柔软,他今天穿了件浅绿色的短袖衬衫,握着话筒,嗓音还是那么清澈。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