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记———— 默客
默客  发于:2009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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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也是只有男子汉才能吃的东西,”李明靖想难道还有他没听过的美食?“我当然是男子汉。”

      “口说无凭。”吴尘丢过来一句话。

      “立字为据。”头脑发热的李明靖拍着胸脯保证。

      而当李明靖看见面前一盘,不停蠕动着的粉红色的小老鼠,生平第一次他不觉得吃东西是件很愉快的事,他没有看见他青了的脸色,吴尘看见了,而且还是非常愉快观赏着。


      18 越界

      李明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想吃刚出生的老鼠,还奉为美味,真是,真是BT的可以。用筷子捅捅盘子中蠕动着的小生命,没有睁开眼睛的小耗子颤动着躲开,他只有想吐的感觉,哪里还有丝毫的食欲。


      看着一脸准备看好戏的吴尘,李明靖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发明这道菜的人拉过来,砍成十八段,这么糟蹋食物这两个天地之间最美好的字,简直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一边在肚子里大骂,一边妄想垂死挣扎,李明靖苦兮兮地对着吴尘:“这根本不是人吃的食物嘛,”环顾一下餐馆,李明靖有些泄气地发现,居然还真有不少食客,这些人都怎么了,疯了吗?


      “咱们换一种,你说好不好?”小心翼翼地看着吴尘,李明靖说什么也不能输了这场男子汉之赌,面子输了难看是小事,最主要的是那张卖身契,5555,真的是卖身契,输了的人可以让赢的人为所欲为,李明靖真的想让时光倒流,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狗熊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连一般人不敢吃的蚕蛹他也吃得兴高采烈,他哪里想得到还有这种狗屁食物呢?(“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我恨恨地说着,“对女人不尊重的人就该吃点儿苦头。”)


      “当然——”吴尘看着李明靖渴望的目光,顿了一顿,残忍地将李明靖的希望扑灭:“不行!”这世上让他吃惊的事情不算多,不过他头一次见识这种食物时也暗吃一惊,想也知道小狗熊的感受。


      “你不是男子汉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边据桌大嚼的男人,“就象个男子汉般吃了它。”

      看着那个吃得不亦乐乎的粗壮汉子,李明靖欲哭无泪,汉子吃得高兴,居然好心情地对着李明靖举举筷子,筷子上的小老鼠还在不停地挣动着,汉子张开大嘴吞下乱动的食物,居然还慢慢地咀嚼着,骨头碎裂声、小老鼠的惨叫声、嘴边流溢出的血水,“呕!”李明靖只感到自己的铁胃犯起了酸味儿。


      “光说我,你敢吗?”被吴尘调侃得有些生气,李明靖不驯地反击。

      “噢!我可以呀。”吴尘不慌不忙地接招,早料到小狗熊会有这一招,不过他不喜欢归不喜欢,吃起来却没什么困难。

      还没等吴尘放入嘴里,李明靖出乎意料地阻止了吴尘的动作,有些得意自己的反应敏捷,李明靖进入餐馆后一直苦着的脸上,露出了第一个微笑,让他整个人亮了起来。


      “想骗我,还早呢。”李明靖瞪一眼笑得可疑的吴尘,“让你吃完了吻我,我不仅吃了还输了,我才不上这种当!”

      吴尘笑得更开心了,小狗熊想歪了,可是歪得很合心意。两个人的圆满不是一个人的孤独所能比拟的,有了李明靖的日子他过得舒心。

      终于,终于,在犹豫挣扎了几日后,李明靖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地吃下了一只,他是用吞的,从头到尾没敢嚼一下,而吞下去的后果就是——

      “呕!呕!”李明靖抱着自从吞下小老鼠后就不舒服的胃,蹲在路边狂吐,吐得胆汁都流出来,可是李明靖还是觉得恶心。面青唇白的李明靖倒在吴尘的怀里,虽然吐得稀里花拉,他还不忘声明一下:“我吃了,我赢了,我是男子汉。”


      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又是好笑,吴尘搂着李明靖吐得酸软的身体,安抚着:“你赢了!”

      听完,李明靖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亮得刺眼,“那我....我.....可不可以”

      “你说什么?”听不清楚的吴尘低下头。

      将发白的唇咬得红红的,李明靖拿出吞老鼠的勇气大声地说出来:“我可不可以在上面!”

      看见吴尘呆住的脸,李明靖又小声地补充一句:“我已经是男子汉啦。”

      **********

      雪很大,很厚,很冷。

      如果穿着裘皮大衣,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喝着热茶,我会欣赏银装素裹的世界,会赞叹雪景的奇幻和美丽。

      但雪对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对一个处于饥寒交迫的穷人来说,雪不是美丽而是残酷,雪下得越大意味着离死亡越近。

      虽然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我还是不愿意躲进洞中,铺着稻草的小山洞也许不够暖,却比站在风雪中强很多。但我不能,哥哥冒着风雪出中找吃的东西,我怎么也不能放心地呆在洞里安享,担心害怕不停地啃啮着我的心,我恨不得能够穿透重重的风雪,看见远处的身影。


      没有,还是没有,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黑夜中风雪声更让人感到分外的寒冷,我无法再等待下去,无知的等待让人焦躁不安,迎着狂风暴雪,我跑了出来,“哥哥,你在哪里?”隐忍多里的泪顺着颊流了下来,又被寒冷的空气冻结在脸上,“请保佑我的哥哥平安无事。”我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着。


      天并不总是随人愿的,愿怕什么,什么就越来。就在离山洞不远处,我看在了倒卧在地的哥哥,怀里紧紧地抱着两个冻硬的馒头。

      没有时间去想东想西,我使出了惊人的力量,十二岁的我,将体重比我重的十六岁的哥哥拖回了洞中,早已记不清摔了多少跤,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好不容易爬上一段路,又因为一个脱力滑了下去,我只记得当山洞里点起温暖的火时,哥哥苍白的面色和紧闭的双眼,一向为我遮风挡雨的哥哥病了。


      病了=要钱看医生,没钱看医生=死亡,在我不算聪明的大脑里自动演算出令我悲痛欲绝的结论,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地方借钱,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医生,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做。


      [自由自在]

      “好热,好热。”哥哥翻滚着身子,高喊着,高烧令他躁热难耐。

      “热!”我团团转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没有找草药的本事,但我的心里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不能让哥哥死,如果,假如哥哥真的熬不住,那么黄泉路上我们兄妹结伴。


      从洞口外飘进的雪花冰凉地贴在脸上,雪是凉的,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我跳起来,冲出去,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手里面拿着两个雪团,我将哥哥破烂的衣服全部脱掉,烧得红彤彤的肌肤烫得灼人,没有功夫去理会什么礼教,也没有功夫去好奇男人的身体,更没有功夫去想该做不该做,我用雪团小心翼翼地擦试着哥哥高烧的身体,企图让他的体温降下来。我不停地擦着,雪团化掉了,再去拿,反正漫天的大雪是不要钱的。


      “好冷!冷!”不久前还在喊热的人,这会儿却打着颤,冷得牙关嗒嗒地作响,我将火点大却没用,最后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充做棉被,我们象两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赤裸相贴,更象两只小兽一样彼此温暖。


      是福大,是命大,我不知道,我们兄妹熬了过来。

      人真的很奇怪,一个从来没有偷过东西的人,你让他(她)去偷,他(她)会心惊胆颤,百般不愿,但偷成功一次后,后面的就容易多了,不劳而获的甜头让人迅速地将偷窃视为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世上有许多界限都不要轻易越过,因为一旦越过后,后果是难以想象,比如:吸毒,禁忌之恋。


      第一次的肌肤相亲纯粹是病急乱投医,大病初愈的哥哥和紧张过头的我都没有注意到彼此之间悄悄地越了界。十岁之前我们生活在富裕的家中,大户人家的教育不可避免,男孩子要读书上进,女孩子要娴淑端庄,礼义廉耻、三从四德、忠孝仁义是必不可少的,但这些东东,从小学的这些东东到了现实世界却一点儿用也没有,孔融让梨,废话!让什么让,一个人饿得恨不得吞下一头牛,还能让吗?忠君,就是那个手把手教我们念“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的父亲,充满恨意地让我们快逃,让我们为寒家报仇,那一刻如果可以,我相信父亲会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个赐死寒家满门的昏君。


      有一,二就不难。天很冷,靠乞讨又吃不饱肚子,两个人挤在一起睡,比一个人孤零零地睡更舒服。发现这一点的我们自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方法,破烂的衣服被宝贝地叠放在一旁,那是遮体的必备之物,能够少磨损一点儿就尽量地少磨损。我和哥哥搂在一起,用彼此的身体温暖彼此,相依为命使我们的感情超越任何一对兄妹,这世上能够信任的只有彼此,能够依赖的也只有彼此。


      擦枪总会走火。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们的感情变了质,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我们不满足于单纯的互相取暖,知道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也许是阵阵的鞭炮声,也许是家家欢乐的笑声,也许是点点的灯火,也许是难得的一顿饱饭。过年了,这是个中国人最快乐的一天,无论穷富,这一天都会想尽办法吃点好的,一家人乐融融的在一起,暂时把生活的苦难抛到一边,人逢喜事分外爽,这一天的人们也出奇的大方,我们讨到了不少的饭菜,有些剩菜里还有难得一见的肉片,填得饱饱的肚子令我们的心情也好很多,我和哥哥赤裸裸着身子打闹了起来,你捅我一下,我摸你一把,渐渐地,无意义的打闹变得危险起来,哥哥毫无章法的抚弄使我的身体热了起来,一种无法言明的躁热让我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哥哥的气息粗重起来,热热的呼吸喷撒在我的耳边,更激起了我内心的骚动。我更紧地依偎着他,拼命地想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即使已经胸贴胸臀挨臀,还是觉得不满足。


      然后一阵刺痛使我和哥哥终于紧密地联在一起,天地之间,此时此刻,只剩下我们彼此。我中有你,我们不仅是心灵上的紧密相联,也在身体上联在了一起,哥哥的每一次重击,每一次律动,都将我们推向更紧密的地方。我尽量伸展身体,包容他,缠绕他,欢迎他,这个人是我的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人,换作别人让我这么痛,我一定会宰了他,而不是柔顺地迎合他。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在于,女人只有心接纳了,身才能接纳,而男人是身心分离的。


      早晨的太阳分外的明亮,新生的关系如此甜蜜,我们都没有想到此时的爱有多深,以后的恨就有多深

      19 爱是什么?

      没有权,没有势,没有秘密的宝藏,也没有人教我们绝世的神功,我常常怀疑地望着天空,不是说受到冤屈的人总会有奇遇,总会无师自通地学会盖世武功,总能遇到忠贞之士出钱出力?为什么这样的好事我一件也没有遇到?


      “哥,我们还要报仇吗?”躺在下面的我表示不解,只要吃饱肚子,只要可以和哥哥在一起,那个已经遥远的仇报不报无所谓。人的忘性很大,正因为人的这种特性才能保证人的存活,那些睚呲必报的人活得多累。


      “傻瓜,仇当然要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哥哥极为坚定地强调着,英俊的脸上有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概,“我们要讨回我们应有的一切,这种穷日子不是我们应该过的。”


      “我们现在不是过得还可以吗?”最近我们已经知道讨饭的方法,怎么样才可以引人怜悯,什么样的人才会善心大发、容易心软,我们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所以最近填饱肚子不太成问题。


      “吃着剩饭剩菜有什么好?”还在我身上不停律动的哥哥不屑地教训我,“我们应该住大房子,吃山珍海味,让奴仆侍候,我们寒家不能就这么完了,我们要东山再起。”哥哥狠狠地冲进我的体内,激起身体里的一阵麻庠,快感冲击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几近咬牙切齿的话语在我全身漂浮在快感余韵中时,根本没有听进去,我只是紧紧抓住身上的男人,恨不得两人就这么连接在一起直到永远。人在欲望面前是软弱的,沉溺性欲中的我,脑中那所谓乱伦的耻辱变得越来越淡漠,有时候我不禁怀疑,也许我天生就是个淫荡的坏女人,一个不知廉耻的不孝的人渣。


      我很快就了解到哥哥的决心有多么的大,他不再专心于如何讨得剩饭剩菜,而是醉心于学些本来不屑一顾的偷窃技术,我不安地看着哥哥在狭小的洞穴中苦练技巧,感到这个哥哥已不是生病之前的哥哥,也许生死这间让他有了这么大的转变,我只敢在一旁偷偷的观察,不能也不愿反对。那个曾经告诉我人穷志不短,宁可饿死也决不能自甘堕落的人,早已将书本上的气节扔到了一边。晚上,肌肤相亲时,我又感到自嘲,我还记得什么气节,我不是和哥哥一样吗?我们都是社会上的弃儿、败类,我又有什么好在意哥哥的转变,我们是一要绳上的两要蚂蚱,如果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一样会被乱棍打死的。又一次的合二为一,再一次的目眩神迷,我只知道这世上我只有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亲人、爱人、情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我们永远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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