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吃得肚子圆圆,睡得不省人事的小狗熊,看着满地的狼籍,我发出感慨:“原来这就是浪漫的结局。”
我决定接受意见,所以把上周的16重贴,上周看过的大人请直接跳到17,我是不是很虚心呀^---^
从第16章开始,文章改变视角,从寒梦云的角度叙述,但内容却和上文紧密相连。
熊记16 爱之深与爱之浅
我叫寒梦云,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很能干,也许是太能干了,我从来没有享受到身为一名美丽的女子所应该享受的便利。
青春是最易逝去的,转眼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成了嫁不出的老姑娘,看着菱花镜中依然美丽的容颜,我始终高兴不起来,一个没有爱情滋润的女子,就象没有清水浇灌的鲜花,虽美丽却没有精神。
[自由自在]
我多么想让人娇宠,让人疼爱,可以毫无顾忌地撒娇装痴,可以躲进宽大的怀抱中旁观人世间的风刀与霜剑,无忧无虑的成长,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机会。就连想让人称呼一下昵称和小名也成了奢侈,那些六扇门的同事当面毕恭毕敬地叫我一声寒捕头或云姑娘,背后却窃窃私语我的没人爱、我的怪异、我的不守妇道还有我的不合时宜,我习惯了,也没心去理会,如果真要在意那些闲言闲语,有十条命也不够,早早被气死了。
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酒真是一件好东西,一醉解千愁,只有在醉乡中我才得到解脱,才感到活着的快乐。什么贞洁、什么小脚,朱熹那小子编了一堆清规戒律,就弄得那些蠢女人居然因为被小偷摸了一下胳膊就自断手臂,结果成了残废,得了个贞洁牌坊却丢掉了丈夫,守一辈子活寡,值得吗?
如果她知道朱熹那小子不过是被十个女人甩,才发疯般地弄出一堆三贞九烈的教条,不知会有什么感想,还会自断手臂吗?
[自由自在]
我品着口中的烈酒,这已经是第几杯了?八杯?好象是第十杯了吧?我摇摇头,有些昏,但还很清醒,清醒得痛苦,我不想要清醒,我只想尽快地醉死过去,虽然不是真死,却可以让我的痛苦暂时得到麻痹,我只求那个不痛苦的片刻难道也不行吗?
转着酒杯子,我默默地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的?”苦笑一下,我当然记得,即使再灌下十坛酒我也知道那个原因。我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不容于世的爱情耗费了我的全部,酒杯的反光中我看见了自己的眼睛,一双痛苦的、沧桑的、美丽的眼睛。为什么我的爱情之路这么艰辛呢?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论怎么挣扎也出不了这个泥潭,我用全部的生命爱,也付出了我的全部,但满腔的爱情尽付流水,连一个水花也没有溅起,可悲得令人可笑。
“这个很好吃,你尝尝。”对面桌前坐着两个卿卿我我的男人,我知道一个是杭州首富吴尘,一个是来路不明的李明靖。
酒入愁肠愁更愁,愁到极处怒气生。我忿忿不平地看着那两个男人,对吴尘我只有满腔的钦佩,一个勇于面对爱情的男人值得任何人佩服,我多么希望我的那个他也有这种无畏的勇气。但对另一个人,哼!
我想扁他、踹他、揍他、咬他、掐他.....(“喂,适可而止行不?”李明靖在一旁抗议,“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一个男人长的居然比我美,我说不妒忌,那绝对绝对是假话!可惜容貌是天生的,长得美长得丑都是无法改变,只能期盼来生有个好皮囊。
但这只是我看他不顺眼的一个极小极小的部分,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懂爱情,一个爱的马马虎虎的人享受着一份完美的爱情,而我这个爱的呕心沥血的人却无缘于美满的爱情,这公平吗?
我忿忿地瞪着那个幸运得让人想扁的笨蛋,实在很想塞进点东西给那个除了会吃就会睡的蠢材,我想让他灿烂的笑容消失,我甚至想撕烂他的嘴,抓好他的脸!(“嫉妒的女人真可怕!”李明靖小生怕怕地缩缩头,吴尘搂搂他:“嫉妒的男人更可怕,所以你可要乖乖的。”)
没神经的李明靖吃得稀里呼噜的,压根儿就没答理我愤怒的目光,可是吴尘深幽的目光射了过来,那双看似黑深无底洞般的眼睛里有着无边的黑暗,多年的江湖历练不是白给的,我清楚的知道射向我的目光中有着什么,那道锐利的紫光是最严历的警告,我绝对相信我如果对笨蛋李明靖轻举妄动,我会被那个看似温文的男人撕碎,受尽折磨而死,而且那个男人恐怕会毁灭我所爱的一切,我丝毫不怀疑我的眼光。
我垂下眼睛,不敢再和吴尘对视,为了一个笨蛋伤害自己是世上最不智的行为,我可不象那个王霸,白目得那么彻底。怕死是一个原因,不会下手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是嫉妒没错,但李明靖抢的不是我的情人,他谈的也是禁忌的爱情,从这个角度看,我们还算是同一类人。
我嫉妒他的幸运,却也希望他的爱情圆满,人就是这么矛盾,也许不矛盾就不是人了。
“小靖靖,你是不是不会骑马啊?”我嘲笑着用两条腿和四条腿赛跑的李明靖。
“不要叫我小靖靖!”李明靖皱着眉头说,虽然是两条腿跑,倒也没见他气喘吁吁,体力还满不错的。
“你们是虐待动物,我不和你们同流合污。”
“小靖靖,不会骑就不会骑,说什么大道理?”不喜欢听昵称,我偏叫,我想听却没人叫,李明靖那个幸运的家伙是不会理解。
“要不要姐姐教你啊?”我促狭地说。世人因为生活所迫,都或多或少地带着面具,以我的身份、地位和背后的家世,鲜少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和我说笑,人们一方面赞美诚实,一方面却又嘲讽说实话的人为傻子,而李明靖这家伙不是那种单纯的不通世事的人,而是一种超脱世俗的人。打个比方:他说假话,但却不认为说假话不正确,也就不存在心虚的问题,他话的自我,活的自在,活的不受任何束缚,我真后悔为什么我会生活在大世家,为什么受了那么多大家闺秀的教育,为什么活的这么痛苦。
“我会骑,这有什么难。”李明靖很不服气,吴尘微笑着看着逞强的李明靖,他是一个很强的人,但他需要李明靖比李明靖需要他多,李明靖是属于自然的人,你什么时候看见一只狗熊会有忧郁症,会因为精神空虚而活不下去?如果真有的话,八成会成为世界第九大奇迹,但人会。
表面上看,是吴尘养了李明靖,或是在照顾李明靖,但这是他的生活乐趣,就象一个人喜欢玩游戏,连着熬五天五夜,废寝忘食,一个不喜欢玩游戏的人会认为这是受苦受累,但乐在其中的游戏迷会觉得苦吗?绝对不会。李明靖就是吴尘生活的乐趣。
女人对一个专情的男人除了敬佩还是敬佩,我看见吴尘眼中的笑意,对李明靖这个不劳而获的家伙更不爽,想捉弄捉弄他。
“空口无凭,眼见为实,我们来赛马。”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口,“以那个山口为目的地,怎么样?”我斜睨着李明靖,“要是怕的话....”我故意顿了一下“你就学一声狗叫好了。”有吴尘在这儿,我可不敢为难他的所有物。
“就到那儿?”李明靖看了看山口,又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马,吴尘准备了他的马,谁知道他宁愿用两条腿跟着也不愿意骑马,拖得所有人只好放慢行程,幸好李明靖的轻功不错。
我挑着眉,“骑还是不骑?”我认定这小子八成不会骑。
“爱做梦的丫头,我赢了你要怎么办?”
我还有梦吗?“我请你吃御膳。”
“皇上吃的东西?”李明靖两眼放光,贪吃本色暴露无遗。
“你行吗?”随即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小子实在是一点常识也没有,好歹我也是名捕,大哥还是刑部尚书,皇上大宴群臣时也有份参加呀。
“我只怕你到时候得学狗叫,学不象我可不答应。”我放松下来,就象是十岁时无忧无虑的我,“不过小狗长得胖嘟嘟的才可爱,”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明靖修长的身材,“要是有个小尾巴摇一摇就好了。”
真怀念当初李明靖求我教授他千杯不醉技巧时的表情,真让人回味无穷啊。
这一段路没什么人烟,旅途无聊,有点乐子也不错。吴尘和四影均以旁观者的心态看着我们一男一女贫嘴。
“女人就是女人,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男人。”李明靖撇着嘴大言不惭。
[自由自在]
“小小年纪也讲大男子主义,别输了赖帐就行。”我在心里暗骂:“还不是被压在下面,姑奶奶我看你和女人没什么区别。”
不愧学过轻功,李明靖利索的上了马背。
“姐姐我让你先行。”我大度地说。
“不用,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李明靖颇有男子汉气概,只不过他紧握缰绳的手和有些僵硬的坐姿不太有说服力。
[自由自在]
“那好,驾!”我们两人一同冲向前方。
这里离山海关不远,两边树木郁郁葱葱,景色怡人。纵马奔驰,风迎面吹来令人衣袂飘扬,我夹紧马腹,让它的速度快些,再快些,急速奔驰的快感让人沉溺,李明靖已经让我甩在了后面,不过从马蹄声听来落下的并不远。
山口就在眼前了,这是个两旁有高山,中间有一道狭窄的路,只有短短的一两百米,再过去不远就是人烟稠密的大山镇。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是多年来养成的,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还没等我告知身后的李明靖,这小子乘我减速的瞬间加速超过我。
“小心!”我一边喊一边追过去。
“快停下来!”我着急地叫,前面有埋伏!我的直觉告诉我。
眼见马直直地冲过山口,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山口被封住了。
“这下完了!”我望着面前的巨石束手无策,究竟什么人要李明靖的命?
“唉哟!”一只手拍拍我的腿,“下来看看我哪儿破了,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看见我摔了还稳稳地坐在马上。”
“你!”我盯着李明靖,“你怎么在这儿。”
“费话,我也知道有些不对劲儿。”李明靖很没形象地翻翻白眼,真难为上苍给他那张漂亮的脸。
“可是....”犹豫了一下,李明靖大咧咧地说:“我只会上马,不会下马。”
我倒!
不过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吴尘他们赶上来的时候,敌人也出现了。三十多个蒙面杀手恶狠银地杀过来。
没什么好说的,打!
我一边打一边看着李明靖,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我不想他受到伤害,无关我善良,在六扇门呆长了,我对人命并不太看重,不管是有辜还是无辜,人总有一死,死了就死了。但李明靖不一样,也许他是我的理想,我希望成为他那样的人,即便是禁忌且不容于世的爱情也可以圆满,我看重的是那份圆满。
我一刀宰了一个敌人,看见一边闲闲站着的李明靖,气不打一处来,我这里奋力搏杀,他倒好,和吴尘站在一边观战。
[自由自在]
这是一群不怎么样的杀手,我猜八成是王霸请来的,转眼间没剩几个。“红颜祸水。”我走向李明靖喃喃地说。“小靖靖,要不要请我在你脸上划几道,这帮人八成是那个王霸请来的,要抓你这个大美人去做第十房姨太太。”
“爱做梦的丫头,你要想做我去给你说媒。”李明靖不甘示弱。
“真是被你连累,象我这么优秀的人现在也被人追杀。”我反击着,这不算什么,十岁那年的灭门之祸,那才是真正的追杀,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躲在父母羽翼下的小姑娘了。
最后一个蒙面人倒下了,我走过去,用刀尖挑起面巾,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不知道是那伙笨蛋,也不打听打听阻杀对象就接生意。”我无动于衷地看着满面血污的死人。
“走吧。”一直没发言的吴尘翻身上马,顺便将李明靖也拉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