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风云
风云  发于:2009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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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满脸通红的人,巫行云但觉心跳,也顾不得头痛了,只想俯身去吻他。谁知尚未近前,眼角就瞥见一个黑影直扑面门,忙伸手抓住。──竟然是沧海的拳头!?

“…沧海,你…”愕了愕,终於明白身下人的怒气由何而来,“我不是有意的,是马车…”
去死吧!敢做不敢当的色…色中恶魔兼变态狂!!抽回右手,挺身要站起,车厢又一阵颠簸,车速明显缓了下来。沧海一时稳不住身形,差点滚下座榻,幸好被跪在一旁的巫行云揽住。

“…如今你信了罢…”有些委屈地埋怨道,“你真气我,也等我弄个明白,到时要打要骂,随你!…”
虽然知道错怪了男人,但是…如果不是他要吻…吻…自己也不会给咬到那儿!!想起方才的一幕,沧海感到莫明其妙地呕气,可是又没有借口发作(其实亚海也是不怎麽敢发作啦,到时难保那家夥又发什麽神经──风言风雨),只好悻悻地转过头去。

看见沧海木著张脸,对自己不理不睬;想想到嘴的“美味”居然还能长了翅膀飞走,巫行云更是有气无处发,只好向车窗外恨声道:  “怎麽回事!?”

“马惊了!…”
“混账!”如今驾车用的四匹马,是从香雪海精选的巫家马,都曾受过军事化训练,即便是枪林弹雨之中亦来去从容,普通情况下如果受了惊,只能说车把式太差劲!

“是!!…是前面的马群惊了…”窗旁侍卫忙解释。
“避道!”原来如此。中州本就是产马之乡,在热闹的市集成群运送马只并不少见,伤人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是!!前面的人听著,少堡主有令:停车避道!!”
沧海听巫行云与侍卫一问一答近在耳旁,想想刚才两人在车内的响动不知给旁人听去了多少,一时间更是又愧又气。
回头见沧海脸色忽红忽白,知他面薄动了怒,忙松手放人。沧海挣扎坐起,巫行云则装傻充愣,殷勤讨好,迅速拉上他的衣襟,束紧腰带,又不甘地在他唇上偷香了一吻,才低声道:“我出去看看,你等会儿…”

等你!?等你回来再继续做那些恶心事!?鬼才会等你!!看著巫行云掀了车帘出去,沧海嘟囔著,也起身跟在後面。下决定向那些侍卫讨匹马来骑,离这人越远越好。

看见沧海跟了出来,巫行云也不生气,只是扯住他的左臂,拉在身旁。沧海拧了两下,无法挣开,只好作罢。两人就并肩站在街角,往街市尽头望去。

果见远处十来二十匹马骚动著,混著阵阵吆喝声,行人也纷纷在走避,看样子要控制不住了。再等了一会儿,轰然声响,数匹马当先直朝这边冲来,後边的群马则如洪水泄闸,跟著奔涌而至。刹时,哭喊震天,市面上乱成一团。所幸百姓们也算见过场面,乱虽乱,多数人避得倒算快,应该不会有过分伤亡。

举目望著,巫行云皱皱眉,头也不回地向站在身後的几名武师道:“准备套马!”
“是!!”齐声领命,四名武师从坐骑上拿了绳索,迅速分站在街道两侧。两三匹领头马眨眼即到,武师立时甩绳圈住,跃身跨上,控著领头马往较开阔、人较少的方向驰去。

领头马被制住,马群也会逐渐恢复秩序,围观的众人都松了口气,不禁大声欢呼。却不料呼声方起,一匹马竟斜刺窜出,改变了方向,朝巫行云等人前方的僻巷口冲去。看来马是受了大惊吓,竟捡著死胡同乱钻。钻也就罢了,但是那儿偏偏避站著几个路人;几个路人迅速地躲开,这也罢了,巷口偏偏有一个老太婆。老太婆爬起又跌倒,看样子是脚软了。众人齐声惊叫,颠马狂蹄眼看要踏到老人身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两个身影先後急射而出。其中灰影抱著老人迅速滚倒路旁,堪堪避过致命铁蹄。白影则一拳挥出,砰地一声,正中马首。只听马儿希聿聿惨叫,欲奋起双蹄,却被白影急伸猿臂扳住马颈一扯!!轰然巨响,宠大的马身砸向地面。众人魂悸魄动,不约而同望向倒地的马只。却见马儿口吐白沫,目鼻渗血,四蹄抽搐著,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惊心动魄,惊魂甫定,齐齐看向救人的“英雄”。却见出手如电、一拳毙马之人不过二十出头,虽白衣胜雪,面如冠玉,却有一股凌然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救人的蹲在老太婆身旁,正低头说著什麽,样貌看不清,但从身形上瞧来,亦甚是年青。

至此,围观众人才猛然醒悟,欢声雷动!一时间,街上人人奔走相告,交口称赞,直说──真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不赞人,也要赞一赞刚才看了出精彩马戏吧─风言;T飞~~─众人)。
这两个青年正是巫行云与沧海。
负手站在沧海身後,看著他对老人嘘寒问暖的,巫行云阴了许久的面孔终於不耐烦,转头吩咐慌慌张张站在一旁的侍卫:  “你,拿些银两给马主;你们几个,收拾好现场;还有你,去叫大家准备起程!”

见侍卫喏喏地去了,巫行云才向沧海道:  “你可好了?还要舍己救人到何时!”
“少爷,婆婆扭了脚,给她上点药吧。”知道巫行云在气自己鲁莽行事,但沧海却不忍心看著老人活受罪。何况她还是个流落异乡,以乞食为生的孤寡老人!

没听到身後的男人响应,沧海暗叹一声,只好转身蹲下,负起老人。真要骂,等帮婆婆治了伤,给你骂个够也无妨。不过才走了两步,背上一轻,却见巫行云抱过老人,排开围观的众人,快步向马车走去。

因为沧海的两度受伤,车上各式疗伤物件倒是一应俱全。
矮著身,给肿起老高的脚踝抹上药,用纱布细细缠了。期间,老人也识相得很,虽痛得打颤,却咬牙不吭一声。沧海看著心疼,更是小心翼翼,弄了许久,站起身来,自己都觉得腰酸背疼。直到这时,才想起巫行云身上也有伤,却不知他……

转头看看坐在另一侧的男人,正闷头喝酒,脸色依然好不到哪里去,而身上果然还残留著血迹,所幸好象不再出血了。
突然有些内疚,拿著药囊走过去,放在榻上。不管男人惊讶的表情,拉过他放在矮几上的左臂,轻轻撸起衣袖。
横长的创口,虽然凝了血痂,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留疤。沧海看著,也有些吃惊自己下手还真不轻!
用药水洗净血块,才小心地上药。虽然低著头,依然感觉得到对方正盯著自己看。沧海脸上发烫,急忙加快手中动作。
终於弄好了,长吐口气,正欲放开手,却被巫行云一把抓住!
沧海大吃一惊,这家夥想干什麽!?现在可是有外人在!!(亚海,你以为他要做什麽??)
“我这里还有伤…”左手扣住沧海腕处,右手放下酒怀,捂了捂自己左胸,男人笑得有些邪恶,“你不一并帮我治罗?…”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必红过关公。再望望男人可恶的笑容,沧海更是气结。强著劲,一咬牙!好!你要治是吧!我就帮你治!!只要你巫大少爷不介意在人前赤身露体!!

摆脱男人的钳制,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襟…

            第二十三章 惊变
“我这里还有伤…”左手扣住沧海腕处,右手放下酒怀,捂了捂自己左胸,男人笑得有些邪恶,“你不一并帮我治罗?…”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必红过关公。再望望男人可恶的笑容,沧海更是气结。强著劲,一咬牙!好!你要治是吧!我就帮你治!!只要你巫大少爷不介意在人前赤身露体!!

摆脱男人的钳制,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襟…
巫行云一怔,没想到沧海居然真的动手。但意外的表情一闪而过,迅速握紧沧海手腕,眯起眼,沈声道:  “你真想帮我上药?…”
只见沧海狠瞪自己一眼,抿紧嘴角,手上却是松了力道,瑟缩著想抽回。
哼!点了火,就想逃??这可没门!更用力的抓紧沧海双手,朝傻坐一侧,莫名紧张的老太太喝道:  “这位婆婆请你先出去!”
说著也不管旁人尚未消失,当著“观众”之面,无所顾忌地用力一扯沧海。
饶是沧海千防万防,还是低估了巫行云的急色和厚脸皮,一个趄趔,竟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男人膝上。愣了一会儿,沧海才如坐针乩,火烧火燎地跳将起来。巫行云如何肯轻易放开,右手扣住沧海双腕,腾出左手就去揽他的腰。两人你拉我扯,面红耳赤,还带翻了矮几上的酒水茶点,车内兵令邦郎,一时间好不热闹(而且真有人在看热闹~~)。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气得沧海直想给那人当胸一拳,让他伤上加“霜”时(只可惜此刻双手能看不能用),却听砰的一声,重物著地的闷响,两人吓了一跳,俱停了手,往地上看。

“少爷!…少爷!…两位少爷!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我以後做牛做马地侍候你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呜呜呜…”
只见那老妇人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哀告,苍老嘶哑的哭声让人听了甚是心酸。
“婆婆!…”沧海欲去扶老人,却被巫行云习惯性的绊住。狠瞪巫行云两眼,用力挫手,才得以脱身。
“婆婆,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搀著老太太重新坐好。只瞧得巫行云眼红,嫉妒得生烟。
原来老妇人姓吕,定州人氏,老伴走得早,本与儿子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虽是穷苦倒也安乐;谁知开春遇上洪河水患,同时失去了儿子媳妇,只好带著孙子往南乞食;可怜弱孙惊吓过度,偏又得了伤寒,终於夭折路途;如今只有老人沦落中州,孤苦伶仃,几不聊生。所幸今天碰上贵人,只望能尽残年之力,报答救命之恩云云…

开始救起老人时,沧海已知道她流离异乡,无亲无故,如今听了老人尽诉苦处,更是满怀怜悯和同情。
看见沧海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巫行云知他心意。巫家堡多添一张嘴算什麽,如果能因此而得心上人欢喜,这笔买卖可是大大地划得来!当下毫不犹豫,点头应承。

巫行云却不知这一点头,带来日後许多苦果……
好心得“恶报”,而且现世现报,巫行云很快就後悔了自己的决定。
首先,沧海的心思全在照顾老人伤痛上,只当巫行云是透明人;其次,老人成了沧海绝好的挡箭牌,因为再怎麽风流倜傥也好,巫大少爷总不能当著第三者胡天胡帝吧(方才那幕只是小儿科啦~~)。

好,车内不行,下了车找旅舍!谁知沧海拒绝与大少爷继续“同居”,以方便照应为借口,坚持与吕婆婆住在一起。至此,巫行云追悔莫及,却无计可施。其实凭他性子与能耐,若要强迫沧海,本也易如反掌,但这样必将难再得沧海信任,更非自己所愿。思前想後,只好暂行忍耐,等回到堡中万事自可迎刃而解。

宠大的阵仗,夸张的队伍,缓缓蜗行,终於到了成郡,再两日应可进入巫家堡辖区。只是这一路官道离城镇偏远了些,有时还要穿过山区,不过倒不必怕会有强贼。

时至晌午,车队停了休息,大夥儿纷纷躲在树荫里乘凉。数日来难得的没在客栈用餐,众人只是吃了携带的干粮。巫行云和下属们套交情去了;吕婆婆则说下车活络活络筋骨,一会儿就回来,不用自己辛苦跟著。沧海看车内静悄悄地,没有那个缠人的家夥,正好小憩。

自动翻出药丸吃了(因此药可补充体力,并可助眠),倚著靠垫,闭目养神。这两三日来也是辛苦了他。为著吕婆婆,跟进跟出,搀扶按摩,送汤换药,都是沧海一人打理。所幸老太太身子结实,恢复得挺快,要不还难保辛苦到几时。

想起吕婆婆那典型北方人的身架,虽是女子,驼了背,还几乎与自己一般高。每次搀扶她时,巫行云只是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绝不施与援手。并且那人不仅不帮忙,还常常帮倒忙,添乱子(其实是大少爷心理极端不爽~~)。比如有一次,某侍卫好心地扯住沧海,要帮他扶人,却招来大少爷一记白眼,直吓得侠肝义胆的侍卫连声道歉,走避不迭。沧海虽恨得七窍生烟,却也拿他没法子,只好忍气吞声,暗暗骂这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

浑身热热软软的,知道药力在发作,调整好坐姿,准备休息一会儿…

            唔…身体轻飘飘的……

怎麽好象到了一间书房?自己伏案写著大字,旁边是…父亲?他正撸著须看著,还不时点点头呢…呀,妹妹过来了,又哭鼻子!…两条辫子绑得歪歪扭扭的,在後边追著自己打…唉!打中了,好疼!…原来是给铁拳师傅赏了个粟凿…唔…不对,身体好烫,好热,好象发烧了,躺在床上,只见娘亲坐在一旁抹著泪,然後俯身亲亲自己的额,亲亲自己的脸,亲亲自己的嘴…这样,再疼再难受的病也就好了…唔…再来…亲亲额…亲亲脸…亲亲嘴…

!?──亲亲嘴!?…
倏地张大眼,正对上一幅满脸沈迷的面孔!是那个可恶的家夥!!
混帐!怎麽能如此大意!竟然睡著了,还给这个不要脸的家夥乱来!!
用力去撑那张邪笑不已的脸,死劲挣著想站起身。但是…这混蛋哪来的牛力,手抽不出来,腰给箍得好疼…
啊!…他在啃哪里!!脖子疼死了!!啊!…还乱摸!!…混蛋!!──
沧海拧著身,只有腿还是自由的,但是别扭的姿势,想踢人也做不到。就在心慌意乱,义愤填膺之时,车帘一掀──  “亚海!快看,婆婆采到什麽!…”

看到车内情形,兴奋的叫声顿住…
“出去!!”明显的怒意,危险的声音。
“呃…是,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那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
看见吕婆婆掀帘进来,又惶恐万分地退出去,沧海只觉得脑内一片空白……
这家夥太过份!!!
张开嘴,毫不犹豫地,朝圈在身前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啊!──”
趁著男人痛呼分神,沧海猛地挣脱束缚,踉跄地站起身,就想往外逃。哎?不对,怎麽上身没穿衣服??难不成给那混蛋…回头看看,果见自己的衣物正散落在榻上,甚至地上。过去拿麽??难道还想自投罗网??狠一咬牙!算了,大男人不穿上衣怕什麽!只有这个变态的家夥才会胡思乱想。见巫行云捂著手臂,从榻上起了身,沧海忙跳出车外。

众人三三两两聚著休息,马匹就在一旁放养著。吕婆婆则混在人群里,把蓝里刚采的野果分给大夥儿,不时地往马车方向望望。见到沧海跳下车,愣了愣,挪挪脚步正想过去,却见到巫行云也掀了帘,探出身来,忙又停住。这时,众人似乎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齐齐望向马车。

只见沧海精赤著上身,看看大夥,又低了低头,突然向一名骑在马上戒备的武师走去。
“这位…师傅…可否借你的马一骑…”
呃?武师看著沧海,见他上身光裸,发髻凌乱,满面潮红著,神色间甚是别扭。又下意识地望向不远处的巫行云,少堡主虽然没跟过来,但目光明显是盯著这边看。

“就借两天…你可以坐马车…”
“呃…可是我要戒备…”眼角看见少堡主跳下车,往这边过来了,武师突然有些紧张。
“要不…就现在借我用用,我马上还你!…”沧海大急,只要离这个混帐远点,一会儿也好。
            ………

“你如果现在下马,就把腿留在马背上!”面色不善的男人边走边斥道。
这个混蛋!!沧海知道想避过众人眼光,偷偷躲开的机会没有了。咬咬牙,突然飞快地向放养在人群边的马匹跑去,纵身跃上一匹马,猛一扯缰绳,倏地奔上官道。众人大惊,马群也瞬时乱成一团。

“沧海!不要!──”巫行云大喝一声,身形急晃,向迅疾飞驰的一人一马追去……

            第二十四章 惑心
这个混蛋!!沧海知道想避过众人眼光,偷偷躲开的机会没有了。咬咬牙,突然飞快地向放养在人群边的马匹跑去,纵身跃上一匹马,猛一扯缰绳,倏地奔上官道。众人大惊,马群也瞬时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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