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风云
风云  发于:2009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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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不管什么理由!巫家骑兵既帮你剿了马贼巢穴,但总不能派驻县城,充当保安!三日之内,你把境内流寇全部肃清!否则交出你的官印!!”

“是!!卑职遵命!!”
郡府内室,淡淡的烛火摇曳着,映照在床上沉沉入睡的人脸上。
坐在床边,轻抚沧海的脸颊,巫行云微蹙眉头,喃喃低语着:“从今往后,我决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柔和的声音说着铮铮的誓言,抬头望向窗外的目光冷静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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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门
“天残门绝学一为天残剑法、一为天残心法。既称天残可知其凶险之处,尤其是内功心法。当年祖师爷正是因为练此心法而走火入魔,谢世前特地嘱我师父为掌门,传了心法秘笈与他。其实并非祖师爷偏心,剑法外功,三个徒弟都是同练的;但是因为内功凶险,巫昌盛与你母亲无论修为及天赋都不及我师父,祖师爷不愿看到爱女爱徒重蹈覆辙,又不愿绝世武学后继无人,所以只传给了师尊。但是,没想到巫昌盛因妒生恨,怂恿小师妹偷走了剑法秘笈,还…还背叛了我师尊,双双私奔!……”

“秋水大哥,你说我父亲因妒生恨,我不怪你,但是我父亲与母亲多年来相敬如宾,恩爱无比,我是亲眼目睹的,你怎么能说他们背叛了你师父呢?”

“哼!你母亲最初是与我师尊定的亲,后来因为师尊修练心法,须暂时断绝世俗尘欲,不然必会走火入魔;我师父为完成遗命,常闭关练功,可能因此冷落了你母亲吧,所以被人趁虚而入……”说到后面,秋水的脸上已满是愤恨之情。

行云怔怔听着,这其中原来有许多的恩仇纠络,难怪他如此怨恨父亲母亲,而父亲母亲也确实有负他师尊太多。

¥地阙老祖
“娇娃儿,原来你在这儿,让老夫一番好找。”如枭鸟怪鸣、刺耳难听的苍老声音,突然划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众人纷纷愕然转头,却看到一个高瘦枯槁的老头,面长如马脸,双耳垂肩,双手过膝,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出这般丑陋之人了。巫昌盛但觉此人甚为面善,再听其言语似有漠北异族口音,心中一动:“阁下是地阙老祖?”

“哦?你认得老夫?……巫家堡,难道你就是天残老贼的徒弟巫昌盛?嘿,十多年不见,少年英雄也成了蠢蠢莽夫了。”满布血丝的小眼睛眯起,巫昌盛突然觉得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心里阵阵发冷。

“哈哈哈——好!如今全到齐了,省却老夫许多功夫,可以一并算完天残老贼欠的这笔账!”听地阙老祖一言,巫昌盛大叫不好。从前虽在无情谷见过这老祖一面,但当时并未多在意,只以为是师傅的好友登门燕谈,切磋武艺而已,但现在听其口吻倒更像师傅的敌人寻仇来了。

            “只要师侄和娇娃儿把天残秘笈交与老夫,往事一笔勾消。否则,哼!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第二十一章 情殇
“从今往後,我决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柔和的声音说著铮铮的誓言,抬头望向窗外的目光冷静而坚定……
在澧县直住到沧海伤痛痊愈(幸好这次受的伤不算太严重),巫行云才点了郡府官兵十数名,及巫家堡在该郡的镖局武馆拳师数名,前呼後拥的继续上路。这回只走最繁华热闹的官道,也不再管路之远近。官兵驱前,一路吆吆喝喝,就差没鸣锣了;武师断後,日夜轮班戒备,就差没树巫家旗号。老百姓侧目以对,议论纷纷,看著既不像官府出巡,更不像普通商号押镖;沧海瞧著,初觉惊讶,後觉好笑,再来则觉得尴尬(因为终於弄明白怎麽回事);巫行云则果然见过“世面”,处之泰然,亦不怕被江湖人士知晓和嘲笑(其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稍揭开窗帘往外瞧,看到路人指指点点,又忙放手,坐回原位。哎,真是闷得慌!有了这许多的“护卫”後,自己好象一直都被困在车上,未好好的下地走过几步路,还是与巫行云单独行动时爽快些。正叹著气,眼前突然伸来一只手,修长整洁的五指,润泽的掌心托著一粒红色药丸。

“该吃药了。”清冷的语调不掩温和的关切。
又吃!暗暗嘀咕著,有些不满,有些不愿,有些无可奈何地拿起药丸放入口中;那只手立时又递过一杯水,沧海接了和药饮下。唉,真难吃!
其实在香雪海养病开始,巫行云就一直强迫沧海吃这个。药丸咸腥刺鼻,令人反胃,实在吃到怕时,就含了再偷偷吐掉。但有一次被香雪发现,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是巫行云翻尽医书跑遍药馆,才调配出来的“灵丹妙药”,世上再无别家。沧海听了,只好继续忍受折磨,作“活人试药剂”。

药不仅难吃,而且咽下後,烧肠灼肚的,有一阵子的不舒服,须静躺一会儿才敢动。所幸过後还好,只是稍事休憩,整个人就如同大眠一顿,浑身畅快淋漓,神采奕奕(这是亚海勉为其难的最大原因)。

阖上眼,静静靠著,等待药力的发作。但肚子还没烧,嘴上就已经先烧起来了。知道是谁在捣鬼,但沧海还是大吃了一惊。这人!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自从二度受伤,莫名其妙地叫了他的名字後(想起这个亚海还会脸红),这人就一反在香雪海的中规中矩,开始放诞荒唐起来。时常趁著自己吃药换药,动手动脚,胡搅蛮缠(这是亚海不愿吃药的最大原因)。但以前还只是在内室之中,没想到隔墙有耳的情况下,这人还是死性不改,实在是…!!

想到这个,沧海开始用力推拒赖在自己身上的人。转过头,不住地透气,但那人穷追猛打,毫不松口。舔咬不到沧海的唇,就咬他的齶骨、耳垂,舔他的脸颊、颈项…直到沧海面红耳赤地“怒目而视”,那人才恶劣地松口,带著一脸决不“松手”的邪笑,紧紧地揽住沧海不放。再挣了一会儿,男人还是不放手,沧海只好作罢。只要这家夥没有过分举动,也就认栽了,谁让自己力气不如人?红著脸,继续闭目养神,感受药物发作时,体内阵阵的灼烫。

看著沧海难得的“驯从”,心中窃喜,状似无意地向他耳内吐口气。感到怀中人动了动,身体渐渐紧缩起来。这细小的反应,更使男人心跳加速,身体里似乎有什麽在萌动生长,催促自己继续潜意识中渴望已久的尝试,即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再靠前,故意调整著坐姿,让自己的鬓发在他脸颊旁摩娑著,不意外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在慢慢地加重。

“…沧海…再叫我一声…像那天一样…”略显喑哑的嗓音,带著炽热的气息,传入紧闭双眸的人耳内。
阖住的眼帘颤动了一下,但没有张开。
“…叫…嗯?…不然…”恳求的语气变成了威胁,手脚又开始不老实。
没有霸道的吻咬,但是故意的磨磨蹭蹭,若即若离的抚触,暧昧的蠢动,混著男人身上淡淡的不知名的薰香,让人…让人…很热,很难受,就像他强行喂自己喝酒的那次……沧海只觉浑身的血液不断地往上涌……

唔…轻轻的呻吟溢出口唇,但在两人浓重的喘息声中竟显得分外清楚。
沧海猛然惊醒,自己到底怎麽回事!?居然…居然在别的男人戏弄下,发出这样的声音!!软热的身体突然绷紧,但这时,一只温凉的手掌倏地探入衣襟内,开始不安分地游走…

!!干什麽!?这人!?沧海一僵,忙扣住禄山之爪,别扭著就要挣起。但很快,男人反手一握,就把沧海的左手拧在了背後,顺著力道,两人一起伏落在座榻上。

感到自己竟被人压制在身下,沧海本能地仰高头颈,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那混蛋居然还在加力,手臂好疼…
紧紧按住不断扭动的躯体,看著身下人外衣在滑落,渐渐显露出结实的肌理,蕴满阳光气息的肌肤…手指在那光裸的肩背上轻划著,倾身覆盖住挣扎的人,低头开始舔吻和吮吸圆润的肩胛,感到对方的身体倏地紧绷,然後一阵颤粟。不行!鲁男子乱了!想也不想,一口咬在那奋起且柔韧的背肌上……

啊!?…被人咬了!沧海一时惊呆,马上反射性地弹起身。
“哎!──”
“咯嚓!”
捂住撞得生疼的嘴角,巫行云突然觉得不对,低头细看依然俯在座榻上的沧海。只见他身体痉挛著,左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
“沧海!…”忙扶起瘫软的身躯。
话语在看见痛苦扭曲的面容时顿住,慌慌张张的去检视怀中人的情况。当碰到沧海左臂时,听到一声闷哼,巫行云脑中灵光一闪,忙小心翼翼的抱扶住沧海,握住他的臂膀一托一按;随著关节咬合的声音,刹白著脸,沧海挣开巫行云的怀抱,慢慢地坐直身。

“沧海?…”内疚且心虚的声音。
右手微抖著拉上衣襟,被唤的人蹙起浓眉,转过脸去。
暗中叹口气,咬咬牙,依然强硬地扳回对方的下齶.  “…我…抱歉…”
被迫瞪著那一向高傲强势的男人。他…是在道歉??但是…但是…他刚才做的事情不可原谅!!
正视倔强而隐含怒意的眼睛,心情复杂地摇摇头。──是到作最後决定的时刻了!有时候,愈遭抗拒,愈要施压,否则纸糊的窗户也会永远捅不开!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但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想抱你!…”
毫不掩饰的言辞,明显露骨的欲念。不再犹豫,巫行云低头吻上那震惊的眼眸……
在一瞬间,沧海只觉得脑里轰地炸开,整个人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喜欢麽…似曾听过的话语,那也就算了,但是…抱?像刚才那样!?这男人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什麽!?感到对方灼热的气息吹抚在脸上,身体挤靠过来的强烈压迫感不断增加,刚接合的左臂隐隐作疼…不行,不行,不要!──尽量转开头颈,却避不开恼人的吮吻,沧海越来越心慌;勉强支撑著两人体重,右手在座榻上盲目摸索著,像溺水的人在寻求救命的稻草…指尖触到软绵的布料?探手进去,有冰冷的硬物!下意识地握紧抽出!!

“嘶──”
衣帛划破的声音响起,沧海终於挣脱了男人的压制,踉跄地“逃”出数步,片刻的晕旋後,堪堪站稳。
望望手中紧握的“稻草”,竟是那把明珠宝器!再抬头看向前面的男人。只见对方剑眉紧锁著,漂亮的眼睛眯起,满布阴霾的眸中,却有光华在流转。这个男人很陌生,很…可怕,那双眼睛好象噬了血!不过…血??真的有血!就在男人的左臂上,割裂的袖管透著殷红的血迹!是刚才那一刀伤了他?

愕然看著男人从座榻上起身,缓步向自己走来,丝毫不理会仍在渗血的手臂。沧海更感惊惶,往後挪了挪,却是无路可退!
看著男人靠近,持刀的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不!绝不能让这人再任意地戏弄自己!狠起眼,瞪著对方,更用力地握紧刀柄,直对著男人的胸口。
“从来没人能伤得了我,你是第一个。”迎著利刃前行,异常平静的语调,听不出丝毫情绪的波澜。
“…这天下也只有你能毫不费力地伤得了我…”目光只是紧盯在沧海脸上,根本没把身前削铁如泥的宝刀放在眼内。
“…你如果想好了,就抵牢这里,别松手…”点点自己的左胸,轻描淡写的口吻。锐利的锋芒已经没入衣裳内,但男人依然没停下,“…因为我还是会像方才那样对你…”

这人疯了!疯了!!要不然就是自己疯了!!看见巫行云不过踏前了小半步,红色液体就在衣物上浸染开来,沧海只觉握刀的双手一阵酸软…对方不断地欺近,明珠宝器也不断地後缩。当男人近在咫尺,两人呼吸相闻时,利刃终於从手中脱落…

“铛──”
伴随金属坠地的声响,男人炽热的唇舌再次覆了上来……
我是决不会松手的……你可明白了!?

            第二十二章 救赎
当男人近在咫尺,两人呼吸相闻时,利刃终於从手中脱落…
“铛──”
伴随金属坠地的声响,男人炽热的唇舌再次覆了上来……
我是决不会松手的……你可明白了!?
涅没呼吸的吮吻,带著血腥味儿,有让人麻痹的魔力。唇舌被碾磨搅动著,开始晕眩的大脑,阵阵发烫的脸颊。潜意识中想要逃离,却失去抗拒的力量。绷直的身体如被注入毒蛇的津液,难以自控的气闷和瘫软,直到一丝刺痛如闪电般窜入齶骨…

虽然很轻忽,但足够清醒茫然的神智。倏地张大眼,感到舌尖被衔著“勾引”进对方的口腔,半敛双眸的男人却满脸沈迷,一幅心安理得的样子。隐隐的羞怒在升腾,本能地伸手推搡密合紧贴的胸膛。意外地,平时霸道强硬的男人竟然立即就松开了自己。

愕然望著男人异常平静的表情,手上粘腻的触感,直觉却有些不对,低头看了看。血!手上有血!…刺目的颜色浸透了那人左边衣襟,也濡湿了自己的掌心…

不由得一阵心慌,想探查看起来令人心惊的痕迹,瑟缩的手却始终没有勇气伸出去。就在怆惶为难之时,对方突然拦腰抱起自己,大步走向座榻,毫不顾虑身上的伤口仍在渗露血水。

“你…在流血…”不安地扭动身躯,想从男人臂弯中挣脱。
“嗯…”是痛苦的呻吟,还是不满的轻哼?“你再动,血会更多…”
“放…放我下来…”想好心劝戒男人,再这样躺著,只会加重他的伤势。
话未说完,对方“大大”地“痛呼”出声:“哎…我的手…你安静点好不好!…”
看男人“剧烈”的反应,沧海才想起他的左臂上也有伤,如此一来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僵硬著身体,任由对方抱著自己放在榻上。
沧海才坐稳,巫行云就屈膝在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看见对方怔怔地望著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消失了倔意,却有些迷茫。微微一笑,执起方才染血的手掌,放在唇边轻轻舔著。

淡淡血痕被吮净,掌心麻麻痒痒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粟。异样的感觉和气氛在满溢,别扭的侧过脸,沧海避开眼前越来越灼热的目光,却避不开那令人酥麻酸软的感觉…

知道有些事情将要发生,但又觉得有些不对。或许不是时候,或许不是地方??可是…面对这个“负伤”的男人,时而如冰样坚硬,时而如水般柔韧,自己脑子已经像一团浆糊,什麽都想不清看不明了,或许…应该随著身体的本能,顺其自然??

唉,不要去想它罢…想不通的事情留这个男人去解决,他不是能耐大得很麽??……
脑子真的成了一团浆糊,除了焚身似火的感觉,除了乘船般起伏不定的晕眩,沧海甚至没发现自己已被放倒在榻上…直到车厢突然的震动,直到胸前传来剧痛…

“啊!…”奇异的感觉终於唤醒麻痹的四肢,挣扎喘息著,勉强地撑起半身,勾著头望去,正对上男人抬头回望的眼睛。
“…对不起…咬到你了…很疼吗?…”有一便有二,道歉的话语已经可以说得十分顺口。
疼??是在疼!再看不知何时大大敞开的衣襟里,隐隐作痛的左胸上,车窗透入的淡淡日光,似乎映照出一丝红色的痕迹。那是!?…
“…流血了…”男人的话音被埋进自己胸前,唇舌在最敏感的地方吮吻著,那丝红痕立即被打扫干净。
血!?沧海只觉得热血直朝脑门上冲。那里在流血!?是他咬的!?这人不仅咬自己的背,还咬那里!?…这个!!这个混帐恶心的大变态!!──  想也不想伸手去抓男人的鬓发,用力把他从自己胸前扯开。

“哎…沧海,你做什麽!…”男人被迫松口,抚著自己的额角,雪雪呼痛。
疼死正好!心中愤怒,推开男人,就要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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