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你————圆滚滚的狐狸
圆滚滚的狐狸  发于:2009年07月29日

关灯
护眼

  脑子里彷"轰"地一声彷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浅香右京一张脸涨得通红,"什么、什么爱人的、那个--"
  "呵,别紧张别紧张,我不八卦的。"三条贵时友善地笑了笑,"像你这样的天才音乐家,情绪起伏对演奏水准的影响非常大,所以对于让你心情变好的那位‘神秘人',身为团长的我可是由衷感谢喔。"
  虽然三条贵时表现得非常和善,一直以来相处的感觉也确实是个好人,但毕竟是个外人,对亲友可以大方发花痴,对外人就有些尴尬,浅香右京支支吾吾不晓得怎么接话。
  第一次看到这总是少根筋、演奏却无懈可击的天才小提琴家脸红结巴的样子,三条贵时心里颇为诧异,暗暗将此景象列为本年度七大不思议之一。
  "没关系,只要能让你心情好,我都乐观其成,不过对那些狗仔媒体来说,你仍然是个很有新闻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如果不希望对方受到骚扰,行事就需要谨慎一点了。"估量他一定不了解日本的媒体生态,三条贵时提出忠告。
  有时候明明天下太平,偏生就有媒体和一大群不相干的人说三道四地搅局,结果搞得一团糟,然后那些始作俑者拍拍屁股就闪去找寻下一个猎物,对于被他们几句话、几篇报导所破坏的事物没有一点反省。
  像浅香右京这种只有音乐天才其余人事不知的人,真要被舐血媒体盯上了,大概只有傻眼或发怒这两种糟糕的反应吧?
  以前一直都是杉野纪光担任经纪人兼保护者的角色,大小事都处理得妥妥贴贴,加上在法国住久了,浅香右京其实并不很了解宗方千里为何非要小心翼翼,以及日本社会视同性恋如蛇蝎的态度,不过现在听三条贵时的口气,似乎连正常的恋情都常被破坏,他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会注意。
  难熬的日子持续着,宗方千里不止一次想出去找个短期打工,与其在家闲着忍受相思之苦,说不定让自己忙碌点还比较好过。
  可是这种事情一直停留在想想而已,因为随着分开的时间越来越长,浅香右京不再只有睡前会打电话回来,最夸张的时候甚至一天超过五次,除了三餐饭后,就连练习的休息时间都不放过,非要打通电话给他讲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短期打工不是服务业就是劳动工作,这种老是要接私人电话的员工,可没有老板愿意雇用的呢......他摇头轻叹,不过马上又深呼吸振作起来,从柜子拿了吸尘器准备打扫。
  分开之前说得自信满满,一定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要是被这种程度的寂寞击倒,以后再也没有立场骂那个笨蛋了。
  吸尘器的噪音刺激耳膜,实在是件相当不愉快的事,但想到浅香右京所承诺、没有异样眼光的异国生活,他还是露出微笑,仔细将房子清理干净,脑中还不断规划近期内该处理妥当的事。
  右京回来的那天,就做他喜欢吃的菜吧...嗯...离开日本之前,还是跟修一郎先生和翔之少爷见个面比较好,希望那个装满了醋的大蠢蛋别耍笨哪......对了!护照!我没有护照怎么办?
  难解决的事跃进脑海,他停下手上的工作,很伤脑筋地皱着眉。
  当然,这种事对远藤修一郎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不想牵涉非法,不知道办护照需要些什么文件,希望是自己就能搞定的......
  ※    ※    ※
  捱了三周,在宗方千里变成在墙上画线数日子的坐牢犯人之前,浅香右京踏进久违的那扇门。
  "千里,我回来了!"声音里充满隐忍不住的思念与兴奋。
  而响应的是从厨房传来的一阵急促脚步声,浅香右京才刚看清飞奔过来的秀美面容,就被扑倒在玄关地上。
  "千里?"
  紧紧抱着结实宽厚的身体,宗方千里极尽所能地感受这份真实,直到听闻浅香右京不解的询问才猛然起身,深呼吸几次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回厨房,"东西放好就快去洗手准备吃饭,我去看看佃煮入味了没。"
  浅香右京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纤细背影,又多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抓抓头,面露苦笑。
  这种表现......可以当作一种热情吗?
  饭桌上的气氛很微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以小别胜新婚的原则来说实在异常得很,但也不全是冷漠,两双眼睛底下正热烈燃烧的情愫时不时地想冒出来,又各自强行压抑。
  饭后,浅香右京体贴地帮忙收拾晚盘放进水槽,正卷起袖子想顺便洗了,却被宗方千里挤到一边。
  "去洗澡。"头也不抬地简短交代。
  "千里,你在生气么?"浅香右京小心翼翼又贴过去,"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事,快去洗澡,别碍着我洗碗。"脑袋垂得更低。
  生活上一向呆头呆脑的浅香右京这时才注意到,他没被头发盖住的侧脸部分,肤色是跟平常不一样的红,颜色最深的部位则是耳根......
  生活上一向呆头呆脑的浅香右京这时才注意到,他没被头发盖住的侧脸部分,肤色是跟平常不一样的红,颜色最深的部位则是耳根......
  试探性地靠近,在他的耳后轻啄一下,除了令人血脉喷张的闷哼,还伴着瓷制品撞击金属洗碗槽的铿锵声。
  "你--"手上还有洗碗精的泡沫,他只能往旁边闪两小步,露出整张因脑内妄想而红透的脸,"做什么啊!滚去洗澡啦!"
  "啊啊!千里好可爱!"不理会那种虚张声势的反应,浅香右京兴奋地贴上去抱着他狂吻。
  本来有些抗拒的宗方千里,渐渐也被弄得气息不稳,顾不得手上又是水又是泡沫,也忘情地搭上浅香右京的背,抓皱了平整的衬衫。
  "现在...呼...想要千里......"浅香右京在换气的空档,断断续续提了要求。
  "笨蛋...笨...嗯嗯...都叫你去...洗澡...啊......"敏感的耳垂被衔住吸吮,他忍不住发出甜腻的喘息,双腿也失了支撑的力气。
  被大大振奋的浅香右京撑着他慢慢坐到地上,接着得寸进尺地啃咬他的颈项,一只手还摸进两腿之间,"呐,千里香香的,已经洗过澡了吗?"
  "洗、洗过了...不行吗...唉、别捏......"明明不想这么早便宜这个大笨蛋,但小别重逢的喜悦让他的身体异常敏感,加上自己也怀念肉体的欢愉和安心的拥抱,他最后还是只能做做抵抗的样子,实际上任浅香右京摆布。
  确信刚才已经挑起情人的欲火,浅香右京用水汪汪的渴求眼神多此一举地征求同意,"千里......可以吗?"
  脑子里满是以往缠绵画面的他听了简直要翻白眼,没好气地往墙壁一般的厚实胸膛捶一拳,"笨死了...笨死了...呿...随便啦......"
  "哇喔!"一声欢呼,浅香右京抱着他冲进卧室,把人放上床的时候,自己也同时压上去,"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都到了这个地步,宗方千里也没有矜持的必要和能力了,他弓起背脊,手摸到腰后准备解开围裙的带子,没想到却被浅香右京拉出来压制在头顶。
  "怎么了?"他不解地望着正上方显露诡异笑容的情人。
  "不要脱。"浅香右京嘿嘿笑着,眼神里闪着特殊光芒。
  "不脱怎么做?"
  "围裙不要脱。"
  他因为这发言楞住了,但也只有一瞬间,下一秒立刻羞窘得猛挣扎,"你在想什么啊笨蛋!这种事...这种事......哪里学来的!"
  本来就不是钳制得很牢,又不敢真的太用力而抓痛他,被扭个几下就不得不放开,浅香右京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一脸委屈抓着脑袋,"跟乐团的团员喝酒时有人喝醉提起的,说让女朋友脱光只穿围裙会很有情趣,还会比普通方式更舒服,所以我也想试试看......"
  啪!一个爆栗敲在头上,浅香右京手捂痛处、眼角挂泪,哀怨地望着施暴者,"呜呜...好痛...为什么......"
  在浅香右京解释的同时,他也已经坐起来,挑了挑眉,甩一甩刚才攻击过坚硬脑门的手指,"哼,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
  "这是坏事吗?"浅香右京仍然相当困惑,"比脱光还糟?我们每次都脱光光,现在多一件围裙难道不好?"
  "这......"宗方千里语塞。
  话说回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养出浅香右京这样不知该说聪明还是蠢笨的家伙呢?
  看浅香家那几位大姊,应该没有人敢教重要的少爷乱七八糟的事;在法国的时候有杉野纪光处理大小事,想必也是过着规律正常、大中至正的生活......所以,不明白"裸围裙"有什么奇怪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换个角度想,围裙就是围裙,有穿总比全裸好,有问题的其实是人的思想,擅自用有色的眼光看待那件围裙,想到这里,宗方千里摇摇头,然后轻轻笑起来。
  "千里?"
  "笨死了,穿著围裙里面的衣服怎么脱?"他笑骂着解开身后的结,脱下围裙放在手边,"试就试,不过要先把T恤和裤子脱掉,再把围裙穿上。"
  看着爱人从穿著衣服变成裸体,再从裸体套上一块原本完全不认为能跟性感扯上什么关系的布,浅香右京的眼睛却睁得越来越大,下半身的硬挺更是兴奋到涨痛,并频频抖动。
  "嗯,好了......"他下床去在浅香右京的注视下像展示服装一般转圈,"如何,跟你想的一样吗?"
  "嗯,好了......"他下床去在浅香右京的注视下像展示服装一般转圈,"如何,跟你想的一样吗?"
  已经说不出话的浅香右京,两眼发直盯着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至极限,用力点头几下,又拼命摇头。
  "怎么,又点头又摇头,你想的我都照做了,还不满意?"
  只见浅香右京嘴巴张了张,半天才讲出完整的句子,"跟想的不一样,可是...好棒...千里看起来...嗯...好好吃......"
  他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坐到床沿,靠上浅香右京令人安心的宽厚肩膀,"什么叫‘好好吃',难不成我身上有佃煮的味道?再说,这种奇怪的话又是跟谁学的?"
  "就是很好吃嘛......"浅香右京喃喃念着,感觉像是推荐美食却不被认同般委屈,一边无法自制地抱住他把脸埋进颈窝又吻又舔,"千里是甜的,像和三盆......"
  即使脖子上传来带有情欲色彩的麻痒,不知道要如何响应的高级形容词还是让他噗一声笑出来,"那么贵的东西我没尝过,这种称赞法也是头一次听到。"
  "和果子很好吃喔...明天去买给你吃......"说话的时候,已经品尝到了锁骨,在那上面轻轻啃一口,又心满意足地往下舔。
  "嗯...呵呵......"肌肤上是搔痒的感觉,心里却充满温暖的幸福,他放松全身的力量,让浅香右京慢慢压倒,"右京...爱我...抱紧一点......"
  浅香右京收紧双臂,无限宠腻地在他耳边悄声承诺,"嗯,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
  ※    ※    ※
  一个是早就辞职家里蹲,一个是刚结束巡回连休两天,这情况代表了两人可以在重逢的第一个夜晚尽情宣泄分开那段时间所累积的寂寞与欲望,而他们也确实没有虚度漫漫长夜,直至榨干身上最后一点气力,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原本应该可以安稳地睡到自然醒,现实却没有这么顺利,时钟短针还在七和八的中间,门铃就催魂似地响了起来。
  "唔...嗯嗯...好吵......"浅香右京不愿睁开眼睛,绞着眉埋怨,不过仍下意识地用手盖在怀中爱人的耳朵上,似乎是怕吵了他。
  过一会儿,门铃声停止,正以为可以继续昏沉,大门就被猛踹一脚发出闷哼,接着恐怖的吼叫透过大门传进卧室。
  "浅香!浅香右京!你这混蛋快给我开门!再装死老子真拿家伙轰了你!"
  事实上,这栋公寓背后的拥有者是亚澳支部,无论建材及施工都有相当的水准,隔音效果也一向不错,可以从门外一路传到卧室还那么清晰,左邻右舍大概也都一起听分明了。
  吼完之后,电铃又开始鞠躬尽瘁地鸣叫,终于把宗方千里也吵醒,想下床去看个究竟,却发现纵欲的后遗症让他一动就痛得呲牙咧嘴,无奈之下只好推了推枕边人,"右京...你去玄关看看...别让那个人吵了邻居......"
  "唔唔...不要理他就好了...千里乖乖睡......"
  这时怒吼再起,而且听起来已经是巴不得把浅香右京扒皮拆骨的盛怒,他不得已又更用力推,"我睡不着了啦,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一大早就吵死人。"
  浅香右京瘪嘴爬起来,坐在床上发呆几秒,再被爱人踢两脚才不甘不愿地晃到玄关,"请问哪位?"
  "远藤修一郎,浑小子快给我开门!"
  修一郎?一大早来这里发什么脾气啊?被扰了清梦的浅香右京不太高地开了门,但还没看到远头修一郎的脸,迎面就被一本杂志砸中。
  "唉,搞什么啊!"浅香右京摸摸鼻子,眼角瞄了掉落在地上的杂志,名称没怎么听过,但看起来应该是专门捕风捉影的八卦杂志。
  "我才要问你在搞什么!"远藤修一郎凶恶的脸贴近,"今天没解释清楚,看我会不会把你剁了做饲料!"
  以浅香右京那种愣头愣脑的样子,配上盛怒之下的远藤修一郎,一时半刻绝对是无法把话说清的,更别提气氛可能越搞越僵,宗方千里重重叹息,忍痛扶着墙走出来,"早上好,修一郎先生,请问右京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吗?"
  "我才没有!"浅香右京捡起刚才攻击自己的凶器晃了晃,"才开门他又打我,用这个。"
  远藤修一郎脱了鞋走进来,从浅香右京的后脑杓以正手拍的姿态狠狠拍下去,"自己做过的事竟然不承认还装委屈!"
  浅香右京吃痛蹲下,杂志摔到他脚边,正好完整露出封面头条,斗大的字体写着"直击!天才小提琴家情归法学教授之女!"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形容词,让他一瞬间有些迷茫--杂志上所说的,就是现在蹲在我面前抱着头瘪嘴的家伙吗?那么法学教授之女又是......
  封面主要是一张不太清楚的远距离偷拍照,夜里一男一女走在街上,男方的体型与浅香右京很相似,女方则是年纪很轻的样子,正状似亲腻地揽着男方的手臂,虽然看不清表情,却能让人直觉地认为她的心情相当雀跃,左下角另有一个小格子同样是偷拍照,看起来是男方独自在珠宝店挑选首饰。
  拾起杂志默默翻到内页,随着文字一个一个映入眼中,他的手渐渐颤抖,嘴唇也整个发白,"右京...你...什么时候...跟绯花认识的......"
  这话一问出口,浅香右京的身体震了一下,抬头时脸上尽是懊恼和欲言又止,明显有事瞒着。
  "你说啊!什么时候!"他往前跪扑,一把攫住曾经想倚靠一辈子的肩头,把杂志举到眼前,"为什么这上面说你要跟绯花结婚!为什么是我妹妹绯花!"
  "结婚?!"浅香右京吓了一跳,抢过杂志仔细看那篇报导,"胡说!我只是跟她吃过几次饭而已,而且都有乐团其它团员在场,顶多帮她叫出租车、送她到马路上坐车而已,其它什么事都没有啊!"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