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夺人所爱了？”他斜着脸问他，这男人绝对做得出。

“什么爱不爱的......她想被干，我想干，干完一拍两散的事儿，那丫还没完没了。”崔戈想起半年前那件事就好笑，那女人不过是珠市口开美容用品店的三十岁老女人，凭着身材惹火勾引男人，自己的孩子都七八岁了，老公常年在外地，也没心思管她。

女人总有生理需要吧，就和唐小宁搞上了。

那天正好他多喝了几杯，又赶上这女人发浪就在她店里干了，没想到正撞上这主儿......

“搞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男人皱皱眉说道。

“那是，您还小孩呢，大人的事当然不懂了......啥时候哥哥带你开开眼去啊！”他对一脸诧异的男人坏笑着，这个小警察需要腐化式重点培养。

“不用了。”陈白玉当然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没办法赞成。

两人就算正式认识了，不过他们哪里知道其实双方六年前的某个冬夜就曾遭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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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恩怨情仇

一个月后陈白玉把珠市口的那间小房收拾干净，搬了进去。当天崔戈也来帮忙，搬家具，把门口那堆破烂扔掉，两人弄了一身土和汗......

“到鲜鱼口洗澡去吧？”男人抹了抹头上的汗，问道。

“好啊，我请你。”小警察乐了一下，今天是礼拜六他没有着警服，而穿了白色纯棉帽衫，和仔裤，看上去像个中学生似的。

“走......晚饭我请你。”崔戈觉得老敲这家伙的竹杠怪不合适，偶尔也要大方一回。

陈白玉锁好房门和男人并肩走出小院儿，来到热闹的大街上，没想到搬个家居然用了一天，都晚上六点多了。

“你家老爷子是不是管你特严啊？”他问身边娃娃似的男人。

“没有，我妈有点儿，这回出来自己住她还老大不愿意呢。”想起老妈那张悲伤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像自己搬走了就再不回来似的。

“恋子情结......是不是不让你在外面过夜？”他猜十有八九是这样。

“以前是，上了大学后就管不了了，有时候我也和同学到网吧包夜玩游戏。”

“您不回家就是玩游戏啊，没找个小妞谈谈恋爱？”男人把他领进了一家不小的洗浴中心，在前门附近就算比较干净的了。

“谈到谈过，可没怎么着。”想着大学那场无疾而终的恋情，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们警官大学管的太严了吧......估计也没什么漂亮妞，我当年那个职高里啊，漂亮女孩多着呢，那身材，唉，当时却......。”他垂下头，叹了口气......

六年前，一个冬天的傍晚他和帮男同学从崇文门“好骚”（HOWSO）蹦迪出来，走到打磨厂时，被一伙儿小子围住，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这帮人打了，黑乎乎的看不清这些人的脸，校服像是二十七中的学生。

他们只有五六个人被七八人打本来就被动，加上突然袭击更找不着北了，为了扭转略势他们几个拼了命了，两个孩子还抄起了板砖向他们拍去，一个孩子被打中了头“哇哇”大叫，还喊着：“流血了......！”

这时候不知道谁摔碎了酒瓶儿，朝自己扑了过来，他踢了那孩子两脚，谁知这主儿又爬起来，撞上他的身体，“啊......！”耐痛的他居然悲惨的嚎了一声，最重要的地方险些被玻璃扎到......

他这叫一个恨啊，恨他连那小子的样儿都没看到就昏了过去。他这叫一个羞啊，羞的是自己被扎到的部位。他这叫一个恼啊，恼的是小弟弟因受到牵连而数月阳委，差点儿变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所以那些漂亮女孩就只能看，不能动了。唉，悲惨，悔恨，郁闷，最重要的是他至今也没找到扎自己的小子，如果让他找到一定好好的“招待”他，折磨他，蹂躏他！

“票买了，咱们走吧。”陈白玉从洗浴中心前台那买了洗澡票，端着从家里带来的盆，毛巾，洗浴用品走进了男浴室。

两人找了个空衣柜，开始脱衣服......

陈白玉脱完衣服，光溜溜的换上拖鞋，正要进澡堂，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嘿嘿......你小子身上又光又白和女人似的！”崔戈盯着他纤细，匀称的身体说道，摸上去感觉应该不错，连多余的体毛都没有，那个小臀，紧绷绷，滑溜溜的，真想上去捏一把。

“靠......你变态吧。”他推开男人，大步迈进浴室。

“你丫急什么啊......我夸你皮肤好呐，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来，让哥哥亲一下！”崔戈最喜欢看小警察生气了，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青蛙。

“有完没完......女澡堂那边呢，小心我一脚把你踹过去！”陈白玉狠狠瞪了他一眼，打开花洒冲起头发来。

“来吧......小爷我好几天没碰女人了，正燥的慌呢，不过我到是怕被大妈，大婶们强奸......唉，你让我冲会儿，没看见满员么？”崔戈搔搔后背，环顾四周，洗澡的太多了，空着的喷头都没有。不一会儿又进来好几口子，把不大的浴室挤得满满的。

附近的居民住平房没有地方洗澡，这些洗浴中心就成了他们每周必去的地方，有的老头儿，老太太还舍不得花十块钱来这儿洗，还有更便宜五块一次的地方呢。不过公共澡堂的问题就是人比较杂，容易丢东西，也不太干净。

“你来吧......。”陈白玉冲湿头发，让出了喷头，拿出自己最爱用的洗发水“海飞丝”，开始洗头发。大学时候同学们常说的“秀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每每想起就感到很亲切。

崔戈站在花洒下，挺起身体，强健的躯干和有型的肌肉立显无疑，他不算那种肌肉夸张的类型，而是恰到好和处。结实的胸肌，微显的腹肌，四肢修长，没有一点多余脂肪，甚至可以看到胳膊上的青筋，连男性的象征都那么雄壮有力。

陈白玉一边洗头一边盯着崔戈漂亮富有男人味的身体，在心里哀叹着：为什么同样是男人，自己这么秀气，而他却那么威武呢？

“你来吧......嗯？盯着老子看啥呢......羡慕吧，哈哈，告诉你啊，以前我可练过散打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强壮了！”他骄傲的挺起胸脯，伸出两只手臂像个健美运动员一样比划着。

“少臭美了......我们警校有的是比你强的。”他冲干净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水，轻松的说。

“那是，听说你们特警队的都练过硬气功！”据传言，那帮人能禁得住两儿板砖，一拳把人打晕更是不在话下。

“没那么夸张......你洗完头，咱们去蒸一蒸啊。”他插着腰在一边等着洗头的健美男人。

两人走进桑拿室找了个角落，用塑料布垫在木台上，坐了下来。桑拿室里人也不少，五六个男人靠在墙壁上，有的闭目仰神，有的聊天，还有个居然在做面膜。

崔戈叉巴着腿，将双手放在脑后，靠在热乎乎被木板包裹的墙壁上，深深的吸了口气。

陈白玉则规矩的坐在一边，活动着发麻的颈椎，他无意中看到男人大腿根有块不小的伤疤，好奇的问：“你那儿受过伤啊，好像挺严重的。”

“唉......又提我的伤心史......上职高时和一帮二十七中的小子打架落下的。”他闭上眼睛，懒洋洋的说。

“啊.......那，那你在哪儿上的职高啊？”陈白玉开始结巴了，他有种可怕的预感。

“正义路职高啊......你以为我只上过小学啊......咱们也是学过饭店服务地。”虽然学了这个狗屁专业，他却只干了半年相关工作，随后就开始靠租房维生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看样子你们打得挺凶！”桑拿室里热得像蒸笼，他却开始冒冷汗了。

“六年前吧......十二月份儿的事，还好我当时穿的厚，要不得被扎的更狠，说不定真成太监了.......你知道么，因为个伤，操！老子好几个月挺不起来......我当时还想呐，连女人都没碰过呢，真是不瞑目啊，可上天对我不薄，居然后来康复了，而且比以前更生龙活虎......不过，我还是不会放过那小子的，哼，妈的，居然让丫跑了！”崔戈愤慨的说着，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旁边的一个发廊里还放着“1997，1997，带我去看午夜场......嗷,1997......。”以至于每听到这收歌时，他都有爆走的冲动。

陈白玉脸吓得发白，哆嗦着，转过脸，懊恼的骂着自个儿，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会是他！他可怎么办啊，六年前那个晚上正是自己用碎酒瓶扎了他的大腿......那次为了一个好哥们的女朋友被他们正义路职高的男生抢了，才凑到一块憋着他们打架的，其实和自己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当时，他看到一个同学被板砖拍了，一时性急才酿成大祸，他还特意去打听到那人的名字，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啊，这个健忘的的毛病可真害人！

“怎么了......憋得慌？”他见男人一脸便秘的表情，问道。

“没有......还行......。”他嘿嘿一乐，抹了把汗。

看来只有好好补偿对方了，毕竟他从没想过真的伤害别人，让他敲竹杠的事儿也不用再计较了。不就是钱么，花完再挣。

两人在里面呆了十分钟，就坚持不住了，跑到浴室里抱着肩膀等空位。

“一会还是我来请客吧......你帮我搬家，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呢。”他愧疚的说道。

“好吧，那明天咱们大鲨鱼火锅，我请客。”崔戈不耐烦的看着那个做面膜的男人没完没了冲水，随意说道。

“嗯，好的。”

足足过了五分钟，那个男的还没冲够，扭着腰在那儿哼上歌了：“FLYAWAY......不管流下多少眼泪，坚持下去的动力还在，NOTHING I
WILL BE OK......。”

“操......你丫有完没完了，没看见那么多人等着洗呢！”崔戈火山大爆发似的吼着。

把糊着面膜的男人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了，你就不能再等一会儿么，我还没冲干净呢！”对方说话的声音细细的，像个女人似的摆着胯。

“再冲都脱皮了......滚开！”说着男人就把他推开，自己挤了过去。

“你，你讲不讲道理啊，那么野蛮，没家教！”男人插着腰，指着他骂道。

“我就没受过什么家教......白玉，你来冲冲。”男人满不在乎的说道，把陈白玉拉到身边。

白玉，听他这么叫自己心里怪怪的，还没有人这么叫过他呢！

“人妖，别骂了，等我们冲完你再把脸上的鬼画符洗掉......看得老子不想吃饭了。”他拿起浴液，往身上抹着，嘲笑着一边直蹦高儿的人妖。

“谁人妖啊......你说清楚，你这个没教养的笨蛋！”人妖挺起胸膛，走到他身边急着百咧的喊道。

“后退啊，后退......老子今天不想打人。”他耐着性子说道。

“好了，崔戈，别和他吵，我冲完了，让他来吧。”白玉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点儿小事和别人起冲突，让出了喷头。

“哼......还是这位帅哥有教养。”人妖冲他乐了乐，大方走到喷头下冲了走来。

“今天看在你的面儿上就不和他计较了......。”男人微笑着，在他屁股上轻轻捏了一把。

“靠......你摸哪呢儿！”他脸红了，狠狠拍了男人的手背一下。

崔戈坏笑着，低声说：“又他妈不是女人，害羞什么啊......小屁股弹性还挺好。”

“滚一边儿去！”他在这人屁股上踢了一脚，低吼。

还好崔戈扶了下墙，否则一定摔个大马趴。

“哼......色狼！”人妖瞥了他一眼，扭着瘦腰进了桑拿室。

白玉捂着嘴乐，冲男人说：“他可真是看出你本质了！”

“妈的，快洗吧，我要吃饭。”男人咆哮着说道，冲洗起身体来。

二人洗完澡，就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饭，正吃一半儿呢。

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唐小宁。

他见到两人，只是冷漠的瞟了一眼便和身边的男人说起话来。

白玉看着他们坐下，亲密的靠在一起点菜，全身都发毛了。

“我说他是社会的毒瘤吧......男人女人都搞。”崔戈已经习惯了，他不止一次的看到唐小宁和男人搞在一起。

白玉倒也不反对别人搞同性恋，但他绝对接受不了，于是轻声说：“那是别人的自由，你不用评论。”

“是是，警察同志，不评论，吃饭。”崔戈给他倒啤酒，点头说道。

“谢谢你帮我搬家，又这么帮我工作上的事儿，干杯！”他举起杯，一饮而尽。

“今天咱们得喝个痛快啊！”男人乐着，也干了一杯。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干了四五瓶啤酒......

唐小宁虽然在吃饭，余光却往陈白玉身上瞟，他看到带着几分醉意的男人脸上泛起粉红色，禁不住心动起来......

“我去趟卫生，厕所啊！”白玉摇晃着站起身，往饭馆门外走去，像这种小饭馆是不可能给人预备厕所的，都要跑到胡同里解决。

从厕所小解完，刚走出几十米，他就被一只手捞进了旁边的角落里。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一个人吻住了嘴......

可能因为喝太多，他居然迟钝的任凭这个人侵犯，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的牙齿被舌头熟练的顶开，对方肆意的挤了进来，在他口腔里探索着，腰被结实的抱住。

或许因为这人的技术太好，他逐渐的飘飘然了，下意识的半睁开眼......

崔戈夹了两口菜，忽然也觉得尿急，出了饭馆，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他拐过一个小卖部正要跑着去厕所时，却听到角落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于是好奇的往灰暗的角落望去。

唐小宁竟然抱着晕晕乎乎的陈白玉上演了一出热吻大戏！

他蒙了，揉揉眼睛，没错，是他们两。 z

陈白玉逐渐看清了对方的脸，他的大脑开始恢复意识，正在吻他的是个男人，男人？男人！

唐小宁被他皮肤的触感刺激了，干瘦的大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摸索着他的胸脯，探到他那两点，轻轻拨弄着......

陈白玉禁不住挺起胸，呻吟着，他从来不知道摸这里也能有感觉，可毕竟挑逗他的是个男人啊，于是他抬起膝盖狠狠的向他小腹撞去。

唐小宁飞了出去，半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y

男人擦着嘴，说不出的恶心，还有种被戏弄的低落心情，而且他刚才还很陶醉，更让自己接受不了的是让个男人吻的直哼哼！

崔戈也不想尿尿去了，看到刚才男人被吻时性感的表情，居然有点心痒痒，他拼命的咽着口水，冲了过去。

“你个社会的败类，搞女人不算还祸祸男人，看老子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说着就要伸脚去踢试图爬起来的唐小宁，妈的，他还没亲过呢，居然让别人占了先，凭这点就得好好收拾这个王八蛋！

“行了......走吧，不用理他！”陈白玉晃着走过来，拉住他往回走。

“便宜这小子了，别让我再看到你！”崔戈冲站起身的唐小宁挥挥拳头，跟着陈白玉回到了饭馆。

唐小宁笑了笑，原来这个小警察还真不是白盖的，居然这么大力气，看来想把他搞到手，着实要费点周折，不过他有信心！

第二天在大鲨鱼火锅城，男人喝得更多了，他欲哭无泪，想起昨天晚上被个男人亲得七荤八素，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你说怎么倒霉啊......一年多没和人接吻了，昨天居然......。”他趴在桌上冲旁边的男人诉苦，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意外，意外......你不喝多了么！”他给男人倒酒，自己却没喝多少。

“我真倒霉啊......人生最大的耻辱！”说着他又抱起一瓶猛喝。

“没什么耻辱的，说明你魅力大。”他涮着肉，敷衍的回答。 z

“什么魅力大......交个女朋友还跟别人跑了......你说我笨不笨？”他继续喝着，逐渐醉得不行了，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