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闹。。。。了。。”我无法连贯地说出一句话，又羞又气地认真抵抗起来。
萧肖根本不把我的抗拒放在眼里，一把横抱起我就往大床上扔。。。。。
没有轻蔑，没有讥笑，没有嘲讽，没有征服。我突然意识到了萧肖的改变，现在的他眼里那浓郁的深情似曾相识，想当初程伟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在雀跃着什么，难道我以为萧肖是在用恋人的眼光看着我。我想挥去不该有的想法，萧肖却早一步夺去我的思想。
除去遮掩，两具同样高热的身体碰撞在一起。急促的呼吸，纵情地呻吟，高亢地律动，陷入在欲望的汪洋之中无法自救，我知道自己堕落了，不只是身体上的，连同心灵一起沉入了情欲的旋涡中。

快感灭顶的刹那间，我迎合地尖叫着：“萧，萧，萧！！”
原来冰山一角的溶化，就预示着全部消融的那天。萧，我似乎被你蛊惑的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了，但最后那个字无论如何我也要守住。
沉入黑暗的一刻，回应我的是一声声渗入心扉的轻吟：“寻！”
期末考试终于完毕，暑假已经临近，一想到可以回到自己的家，我心里就特别舒心。
幸好这次有萧肖帮我复习，要是拿不出合格的成绩，怎么向小姨交待。
不知道程伟这次考的怎么样，算算日子，我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不过这样也好，见了面也只是徒增困扰。
正想得出神，后脑忽然受到不知明的攻击，身体摇晃了几下，不支倒地后黑暗袭来。
醒来后，头又涨又痛，想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却发现双手被捆在了身后。我被绑架了？！
四周潮湿的墙壁，看不到窗户，头顶一个小小的灯泡摇摆着发出微弱的光线。这是哪里？
“有没有人啊，喂，有人吗？”我大声地呼救得不到任何效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萧肖如果看不到我，一定又要发飙了。
前方的铁门哐啷哐啷地被缓缓移开，我恐惧地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是你！”怎么会是你！
“好久不见了，你被萧肖调教的越发迷人了。”话里带着嘲讽的男人挑起我的下巴。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他变了，以前那个朝气蓬勃，热情爽朗的男人现在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程伟，你想干什么！”现在的他让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怕什么！你以为我会强暴你！你以为我还会把你当成天使一样的供奉着！萧肖穿过的破鞋我才没兴趣。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程伟恶毒的话让我大惊失色，这个人还是我当初认识的程伟吗？
“发生什么事了，程伟，你告诉 我！”
眉宇间的阴沉，眼中的怨怼分明召示着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最魁祸手就是你！”程伟疯也似地大吼：“是我不自量力，都是我瞎了眼，沈寻，我恨你！”
27
恨我？究竟我做错了什么，使你竟要说出这么激烈的言词。
“不管以前发生任何事，你都从没说过恨我，为什么这次。。。。”
“从前？！”他大笑着：“是啊是啊。。。。。。从前。。。。。。但你看看现在的我！”
他的话断断续续，蓦地全身一震，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程伟，你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但他并不领情。
程伟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眼神涣散地在全身摸索着什么，那模样像极了毒瘾发作的症状。
毒瘾！
不出所料，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兜里找出的针筒，颤颤微微地对准自己的静脉戳了下去。
“你给自己注射了什么！”
“还用。。。得着问。。。。。。吗？”程伟嗤笑。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
呼吸不再混乱，程伟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那种心满意足的表情让我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
“我爸爸现在躺在医院里。。。。。。。。。”他喟叹“公司面临破产，爸爸急得心脏病发作。而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根本没脸去见他。”他抱住自己的头颅哽咽“难道要我带着这具随时会毒瘾发作的身体去见他，我做不到！”
我心伤地大喊：“你怎么会染上这种东西？”
 
“你是明知顾问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萧肖为你做了些什么！”程伟冷笑。
“不会的，萧肖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你的！”我排斥着这个名字，不愿相信。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最清楚不过了，他的卑鄙手段你还不了解。”
“不不不，程伟，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程伟走到我身前，轻柔地抚上脸颊，，下一刻又突然扯住我的头发：“为了你，他动用他们萧家的财力害我爸爸的公司破产；为了你，他找人设计我染上毒瘾；为了你，他让他帮里的那些手下没日没夜地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为了你，他宁愿免费供我吸毒。到现在，你居然还敢说这是误会！”
程伟脸上的疯狂使我恐惧：“怎么会这样的，程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看来你根本就一无所知，呵呵，既使知道了又怎样，你巴不得萧肖除去我这个只会纠缠你的蠢货吧！”
“不是这样的。”我拼命摇头，头皮发麻。
“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这吗？”程伟眼中布满了阴狠：“我要和他同归于尽，要你沈寻永远都受到良心的谴责！”
程伟的手中突然多了把枪，我哭叫着：“求求你，不要做傻事，还有希望的，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把毒瘾戒掉，你父亲的公司也可以慢慢想办法，程伟，你听我说，你并没有穷头没路，一切都来得及挽救的！”
程伟为我松了绑“没有路了，没有希望了，我的人生已经全毁了。”
“不要这么说，不要放弃，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程伟苍老地开口，绝望直达眼底。“我已经不是男人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希望可言。。。”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刚才一定是我听错了：“你说啊，你是跟我开玩笑的，你是骗我的！”
“骗人，骗人的。。”
无声地坐在我旁边，程伟没有再回应我的自言自语。
28
头痛得像要裂成两半，我失神地望着前方，没有焦点，程伟的话像是抽掉了我的魂魄，咬住下唇，忍受身心上的痛苦，不让自己失声哭泣。
让我再痛一点！请再痛一点，就这样痛得失去知觉该有多好！
昏沉地想睡去，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直至刺耳的铁闸声贯入耳膜，意识顿时清明了许多。
程伟面色凝重地握紧手中的枪支，对准前方走近的高大人影，我想出声阻止他，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了去，事到如今，我有什么资格再要求程伟，我又有什么立场去维护萧肖——不，这个恶魔。
“挺准时的，想不到你这种人渣还有点胆量。”程伟全神贯注地把视线定格在萧肖身上，握枪的手像在跃跃欲试。“你那两个忠心不二的保镖呢，最好叫他们不要躲在暗处。”
萧肖一如往常的镇定：“对付你，确实不需要我亲自出马。不过，沈寻是我的人，我的人自然我来接！”
萧肖的轻佻等于给了程伟一巴掌，连代身旁的我也感受到那份怨恨。
“看来他对你这个人质还挺宽待的。”萧肖的讽刺分明是对着程伟而来。
“萧肖，你住嘴！”程伟就快爆发了，你难道不怕死吗？
不满我的喝阻，萧肖冷漠地看我一眼，便向前走了几步：“你是想杀了我，带着我的小宠物远走高飞？”
程伟没有回答，动作利索地移动手臂，把枪口对准了——我！
“我会杀了你，但不会带他走，我要留着他给你收尸！”
“那就不要把你的枪口对着他！”萧肖觉出事情有异，原本轻佻的神情不复。
我心痛地捂着胸口：“程伟，如果我死了你会好过点，你就开枪射。。。。。”
“少自作聪明，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死的！”萧肖吼道：“程伟，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要报仇就快点！”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成全你！”放下手中的枪，程伟发狠地抄起地上的铁棍向萧肖招呼过去。。。。。。。。。
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他是罪有应得！
高傲的自尊仍久那么耀眼，连闷哼也没有地承受着程伟的殴打，好几次都把目光转向我，这种举动无疑让程伟更加疯狂！
为什么你不还手，为什么要对程伟做出这种事，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的眼泪只是为了程伟而流吗？为什么你还可以这么自信地以为我会为你心痛。
“停手吧，程伟，我求你了！”身体早已不由自主地冲到萧肖的身前
“滚开！”程伟抄起手枪指着我的眉心。
“求求你，放过他！”我哭求道。
“我叫你滚开！”程伟凶狠地咬牙切齿：“你居然维护他，你忘了他给我们的耻辱了！你爱上他了，你！！！”
“没有，没有！”不管萧肖有多可恨，我都不能让你杀他。
感觉腰间被一只修长温热的手指抚摸“沈寻，愿意陪我一起死吗？”身后的人自信地笑着，宽广的怀抱让我陷得更深。
“放开我。”我恨透了身后的男人，每次都要把我逼得前退两难，头痛欲裂。
程伟狰狞的脸渐渐模糊，我抵御着那股钝痛，肝肠寸断地乞求着：“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但你不能杀他。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萧肖死了，他的亲人也会痛不欲生。做父母的，不管儿女变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不会嫌弃的，自己的孩子受了伤，他们的伤心难过绝对不会压于做儿女的，程伟，你真的忍心丢下你的父母不顾吗？对他们来说，有什么事要比你好好地活着更让他们欣慰。”感觉置于腰上的手明显地加重了力道，萧肖，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吗？
程伟脸上有了迟疑，我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眼前发黑，疼痛似乎到了极限，不能晕，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强逼自己从黑暗中醒来，映入眼瞳的是程伟苍寂的背影。“等等，你们要带他到哪去！”
“程伟！！！”我想上前，可是萧肖却拉住了我。这是梦吗，为什么一睁开眼，程伟就要被人带走呢！
“程伟，程伟！！！我撕心裂肺地叫嚣着，但程伟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良久，他停住了脚步，但并未回头，“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他的声音很平稳，适中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楚，但只有我深深地感切到了他心底那份凄凉地叹息。你回头看我一眼啊，哪怕是憎恨，哪怕是唾弃我都可以接受。。。。。。。。。。。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真正地恨过我，我一直都知道的！
眼泪决了堤，再怎么声嘶力竭也换不回逝去的岁月，人事已非，除了泪水的宣泄，我还能做什么！
围观的人群解散了，留下的人又要怎么面对彼此！
“没事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去警局做笔录。”抚在背脊上的手掌如此魅惑，可凭什么你能置身事外地在这里说话。
我挣脱萧肖的怀抱，像见了鬼似地凝视着他：“为什么要报警！程伟被带走了，你满意了，你称心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自24由2自67在
“程伟被带走是他咎由自取，你干嘛把气出在少爷身上。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少爷就被他杀了！”打报不平的不外是以森这个忠实的保镖。
萧肖铁青着脸，额头上的鲜红沿着鼻梁在下滑。以森心疼地想去擦拭，被萧肖一把挥开。
“少爷，我求你，先去止血好不好。”以森心急如焚地唤我：“沈寻，你没看见少爷受了伤吗，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打算这样做视不理到什么时候！”
“是呀，沈寻，程伟的事情慢慢再说，先陪萧少爷去医务室要紧。”以冲在一旁给我使眼色，但都被我自动过滤。
专注地看着那腥红的颜色，我冷笑着：“是红的，没想到，你的血也会是红的！你这样的怪物也配拥有这种颜色！”
以森以冲都想阻止我的口不择言，却被萧肖喝止了“让他说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与我对峙，换来我更恶毒的讥讽：“黑色才是最适合你的，萧肖，你只是个害怕面对过去的可怜虫！就算你再怎么伤害别人，也抹不掉丑陋不堪的过去。那些人只不过被你虚伪的外表所迷惑，要是他们都知道了你的过去，你说会怎么看你！！！！”我笑得肆意：“他们会说：原来萧肖只不过是只恶心丑陋不敢面对现实的怪物而已！”
泪花阻挡了视线，看不见萧肖的表情，但可以想像一定很精彩。
“少爷。”
怎么回事，那个不可一视，心高气傲的萧肖居然会忍受得了旁人这样的污骂。好平静的反应，静得可以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努力维持脸上讥讽的笑容，看着萧肖随意地抹了抹额头上的血，放到嘴里吸吮了一下。
“呵呵，我也没想到会是红色的，嗯，还是温热的，你要不要尝一口。”他妖艳地讪笑，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29
“只是这样吗？”失神地昵喃着，他的笑越发妖娆，我潜意识地后退了一些，但萧肖只是一味地牵动唇角，似乎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成功地撕开了他的伤疤，我想狠命地嘲笑一番，嘴角却拉不开美丽的弧度，满腔的苦涩把我围得透不过气来。开始后悔自己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但一想到程伟，那股恨意又翻江倒海地席卷而来。两股异样的情绪同时在脑中涌现，胸口更加气闷，我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一定会崩溃。
不再去看萧肖，我转身就走，以冲以森并没有拦我，也许在他们眼里萧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而我这个出言不逊的人在这个时候应该走得远远的。
回到自己的宿舍，我就蒙头大睡，不管梦见了什么，都不想醒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现实要比梦境更加残酷。
“沈寻！”
“我知道你醒了！”
“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有心思睡觉！”
“沈寻！！！你不打算去警局做笔录了，程伟你也不管了！”
被子被人掀开，以森的声音硬要把我拖回现实“你难道要让害程伟的人逍遥法外？”
我被他惹火了，大声咆哮：“我能怎么样，萧肖的背景你最清楚！逍遥法外？真好笑，你平时帮他作恶多端，这次会为了程伟背叛他！”
“不是少爷的错，程伟的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说什么！”我激动地抓住以森有些打颤的身体。“再说一遍！”
以森推开我，说：“我早就警告过他的，但他不听，他偏要来找你，我怎么可以让他破坏你跟少爷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感情，是他逼我的！”
“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震惊，一夕之间，大家都变得这么陌生，程伟是这样，以森也是这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叫老爷打压程伟父亲的公司，是我找人设计程伟吸毒，是我让帮里的兄弟限制他的行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干的。”
“胡说，你在包庇萧肖，你在说谎！”我失声连连，思绪被搅乱乱，究竟什么才是事实！
“少爷早就把帮里的事交给我跟以冲全全处理，还记得吗，我说过为了少爷我什么都愿意做。”以森冷冷地说：“本来只要程伟放弃你，我绝不会再为难他，可他宁愿毒瘾发作也要去找你，一次二次三次。。。。。。。他的坚持让我害怕，我怎么能让他威胁到少爷。”
冷静的表情忽的被疯狂所占据：“他又要逃，又要去找你，我派的人当然不会放他离开，他们打了起来！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他们会把程伟打成那样，如果他没有吸毒，没有犯毒瘾，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都是我造的孽。。。。。。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再晚一步赶到，少爷会被他杀死的。。。。。”
肢体上的动作远比思维上的快一步，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出手给了以森一拳。
好痛，我觉得那拳像是打在自己的脸上。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会去警局自首的。”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已经欲哭无泪了，这种折磨我真的受够了。“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